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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跟在文轩旁边,心里好奇之极,于是屏退了左右,有些讶然的问:“皇上,兰妃娘娘已经……您为何还要答应姑苏大人。”
文轩斜歪在肩舆上,微眯了双眼,浅笑。“不答应他行吗?这老东西要跟朕玩寻死觅活这一套,若他真有个什么闪失,那些文臣言官岂不翻了天。”
他说完,笑容越来越冷,像一朵霜花冻僵在了嘴角,狠声咒道:“文官最是恶心,仗着肚子里有几滴墨水,成天只会兴风作lang。”
“不过是一时的书生意气,还不是被皇上您几句话就给劝回去了。”李玉谄谄一笑,而后脸上又泛起了难色。“不过……奴才担心过几日……”
文轩嗤笑一声,歪头附在他耳旁,轻声道:“让个不用你操心,朕早就训练了一个神态举止,声音言行和兰妃极为相似的女子,到时候隔着珠帘,绝对能过鱼目混珠过去。”
李玉听完,紧张的神色松垮下来,笑着打趣儿道:“原来一切都在皇上的运筹帷幄之中,倒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文轩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就在此时,一个穿着青色宫装的女子,从夹道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圣驾跟前。
李玉走上前,扯着嗓子问道:“你是何人?竟敢拦截圣驾,不要命了!”
“回禀皇上,奴才翊坤宫掌事宫女青鸾。皇后娘娘早产,御医说是只能保一个了,请皇上立即移架坤宁宫,若是晚了,只怕娘娘和皇子不保。”青鸾瑟瑟发抖的跪在雨中,像一根被暴雨摧残的芦苇,她是白凤的陪嫁丫鬟,自是为了主子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摆驾坤宁宫!”文轩扬唇淡淡一笑,似嘲讽,似阴毒,更似是期待已久,要看精彩演出的样子。
他到要看看这个口口声声说深爱自己,却背着自己跟别人苟且生子的贱人,还有何话说?总于等到了该摊牌的这一刻,虽然比预算的来的早了一点,不过没关系,因为这根刺,在他心里扎的实在太久了,也该拔出来了。
暴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空中倾泻下来;重重打在坤宁宫的琉璃瓦上,辟叭有声。怒卷风涛,似乎想把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宇摧毁才罢休。
殿外风雨鹤唳,殿内更是忙成了一团乱麻,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痛叫声从雕花的朱窗传出,像利剑一般,生生戳这雷雨交加的黑夜。
殿门前四下里蔓延着积水,被雨水无情的击打落地的残花,就像无根的浮萍般在水面无奈的左右摇摆。有一阵齐刷刷的脚步声,踏水而过,那些可怜的落红,终究被踩烂在污水里,渗出像血一样的颜色。
“啊……啊……”白凤痛的脸色发白,双手死死绞着鸳鸯锦被,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将厚厚的被子穿透。
接生嬷嬷却似乎嫌她用力不够,抬袖抹了把脸上如雨的热汗,加油道:“娘娘,您用力啊,再用点力……”
白凤脸色浆出许多汗水,拼命摇着头嘶哑着道:“痛……啊,皇上,好痛啊,本宫要见皇上……”
接生嬷嬷见她几乎血蹦,早已吓的六神无主,只是哆哆嗦嗦的伏在床边不停地替她擦汗打气。
窗外一道霹雳划破长空,伴着几声轰隆隆的雷鸣,殿门“吱呀”打开,青鸾箭一般穿到了白凤跟前,喉咙含哭腔道:“皇后娘娘,皇上来了,皇上来看您了。”
白凤闻声睁开了眼,怔怔地凝望着从肆虐的大雨里;姗姗来迟的文轩,风鼓起了他绣着金龙的明黄色衣袖,又一记霹雳闪过,照亮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此刻的神色极度恐怖,斯文俊逸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表情,仿若是阴司里爬出来索命复仇的恶鬼。
冰冷如利刃的锋芒从他桃花眼里射出,划过眼前几个人,众人顿时有如置身冰窖般,纷纷匍匐在地高呼万岁。
文轩却没有说话,而是一步一步走到了白凤的床前,饶是夫妻多年,白凤也从未见过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心中有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身子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寒颤。
御医们跪在屏风外头,为首那个垂头丧气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恐怕即将血崩,皇后和皇子,只能保住一个,还请皇上示下。”
“只能保一个?那怎么行呢?”文轩坐在了白凤榻前,随意的把玩着她汗水湿透的长发,眼角溢出一道寒霜般冷冽,嘲讽的冷笑:“你们都下去吧;朕的皇后娘娘福大命大,一定能自己生下皇子,母子均安的。”
“皇上您想让臣妾……”‘死’字没从白凤哆嗦唇畔溢出,死死噎在喉咙。
她极度震惊的瞪着着文轩,痛得心肺都似被一双无情的手撕裂掰开。
在场的其他人皆事不敢置信的扭曲表情,有胆小的手开始不受控住的颤抖,到不是为了皇后娘娘感到悲哀,而是皇上此刻要弄死皇后,而他们这些在场的人,肯定会被杀人灭口的。
接生嬷嬷吓的脸色惨白,哭丧着脸对着文轩道:“皇上万万不可呀,这样娘娘会血崩而死,小皇子也会胎死腹中的,不如保小皇子吧。”嬷嬷心想,虎毒不食子,到时候保下了小皇子,那么就可以对外宣称皇后娘娘是难产而死的,她们或许会免遭灭口之祸。
青鸾见状心头一悚,慌忙跪下磕了个头,眼泪霹雳啪啦往下掉。“奴才斗胆求求皇上,保我家娘娘一命吧,您就是不看在皇后娘娘这么多年对您一往而深的份上,也看在我家白二爷立下的许多汗马功劳的份上……”
听青鸾把白鹏飞给抬了出来,文轩更是不耐,摆手示意不想听她再说下去,转头吩咐道:“李玉,把在场的人都带到火场,做的干净点。”
“谨遵圣谕!”李玉听从吩咐,对周围的太监扬了扬脸,太监们纷纷抽出袖口里藏着的匕首抵着那些御医的脖子,押着青鸾和接生嬷嬷,离开了坤宁宫。
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注定不能活。万马奔腾般的大雨似是鞭子一样,狠命的往青鸾孱弱的身躯上抽打,她仿佛禁不住似的,整个人突然跌进了雨水里,溅起一片泥泞在脸上。
李玉俯下身,从袖口掏出一抹方帕,拭擦着她脸上的污渍,哀声叹气道:“咱家没记错的话,青鸾姑娘才十七岁吧,结果摊上了白凤这么个倒霉的主,反倒连累了你清清白白的一条性命,可惜啊,可惜了!”
青鸾是中宫皇后的陪嫁侍女,在宫中奴凭主贵,身份自是高人一等,而这个青鸾却不似白凤跋扈张扬,而是待人接物,温润随和,在宫中打下了一片不错的人缘。而她平时受白凤的命令去贿赂李玉,二人之间自然交道不浅。
她像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浮木一般,葱葱玉指紧抓着李玉的手,痛哭哀求道:“李公公,青鸾怕死,青鸾还年轻,还没有活够呢,凭什么要给白凤那样的贱人白白连累,求求李公公看在昔日坤宁宫孝敬您的份上,给青鸾指一条生路……”
“青鸾姑娘,圣意难为,咱家一个奴才,实在帮不了你呀。”李玉面露为难,解下身上的蓑衣兜在了她纤弱的肩头,叹息道:“来人啊,给青鸾姑娘撑把伞,扶着青鸾姑娘好走。
“李公公,李公公,您若肯放青鸾一条生路,青鸾一定为奴为婢,结草衔环的报答您今日的饶命之恩……”青鸾被两名太监扶着拖进火场,一步三回首,仿佛丝毫不知道绝望一般哀求着。
那些太监虽然说是奉命扶着,但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不带任何怜香惜玉之说,强行架着她的胳膊,将她带进了火场里面。
此刻的坤宁宫,就只剩下了白凤和文轩两人,空气里浓郁的血腥气味混合着汗水的酸味,让人觉得窒息。
“皇上,为什么要将臣妾和孩子置于死地?是臣妾做错了什么?还是白家做错了什么?”白凤脸色雪白的发问,满脸皆是纵肆的泪痕。紧紧攥着被面的手心;因剧痛而盗出许多湿汗。
第十九章 帝殇
“你倒挺能装的。”文轩轻哼一声,薄唇挂着一抹鄙夷不屑的讥笑:“真蠢,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白凤痛得浑身无力,滚烫的泪在眼底翻腾不已,一字一字定定地道:“自古以来,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妾只求皇上说明缘由,让凤儿死个明白。”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文轩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瞳孔透着妖冶阴冷的光。“你和纳兰荣禄苟且之事,打量朕不知道吗?”
“臣妾和荣禄苟且,难道那一晚不是。。。。。。”白凤极度震惊地望住他,不敢置信的扭曲表情,最后高声道:“不……不可能!那只是一场梦境而已,只是一场梦!”
“少在这惺惺作态,其实朕当时就应该把你们这对奸夫yin*妇给凌迟处死的,不过念在你侍奉朕多年,故而给你留了颜面,谁知你不知悔改,还想把这孽种生下来,朕岂能轻饶了你。”文轩语气轻缓自得,嘴角含笑,眸中却聚集浓浓的冷冽绝狠之色。
“臣妾酒后失德,死而无怨,但孩子不一定就是他的,臣妾与皇上缠绵最多,半多应该是您的骨肉才对。”白凤的柳眉不自觉地蹙起,思绪开始追溯过去。记得那天,她倒霉透了,喝了很多酒,又去大闹了翊坤宫,之后挨了打,又被贬成贵人,身心俱伤的走在大雨。。。。。。
朦胧中,出现了一个身影将她抱回关雎宫,还用他那赤*裸滚烫的体温,温暖了她多日来,憔悴冰冷的心扉。
可待她第二天醒来之后,关雎宫却是空无一人,加上她宿醉未消,头疼欲裂,故而,只当是做了一场无痕的春梦,难道,那晚梦里的人,竟然是纳兰荣禄。
白凤捂住小腹趴在床沿,眸中一闪而过心虚慌乱之色,樱唇轻颤道:“臣妾酒后失德,死而无怨,但孩子不一定就是他的,我与皇上朝夕相对,多半应该是您的骨肉才对。”
“不可能。”文轩嗤笑一声,斩钉截铁的否认。
“皇上为何敢这般肯定?万一您杀的是自己的骨肉,岂非要抱憾终生?”白凤只觉难产的疼痛感觉越来越厉害,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什么碾压过一般,一时间,汗如雨下,泪如雨下。
文轩俯身置于她身前,修长的指尖狠狠捏住她尖小的下巴,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事到如今,朕也不妨实话告诉你,你性情骄纵跋扈,为人尖酸刻薄,根本不配孕育朕的骨肉,这些年来,朕每次临幸你,都用桃花香避孕,所以,你怀的骨肉,根本不可能是朕的。”
“原来,原来这么多年了,皇上竟是这么看臣妾的。”白凤笑,笑容极尽凄惨,她痛,痛得浑身无力。汗湿的手心满是滑腻的感觉,像是什么东西正在从她手中溜走逝去一般,令她内心无比的恐怖不安。
话刚说一半,小腹处又袭来一阵疼痛,她嘴里胡乱地呻吟了几声,仰头毫无畏惧的迎视文轩的目光,声音仿佛是从齿缝间逼出去似的:“你当年娶我,是想离间白家和纳兰家的关系,你宠我,是因为白家的势力和鹏飞对你的忠心,你明知我怀了荣禄的孩子,却一直不杀我,恐怕是顾忌着鹏飞还有用,所以暂时没有动我,如今你在我生产这天动手,你是想杀了我们母子泄愤,我如今总算全都明白了,好狠心的皇上啊。”
“白凤,你蠢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开窍了。不错,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