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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慎额头上渗着汗珠,双手却是冰凉如寒月冷霜,蜷缩在衾被里用力抱紧自己的身体,眼睛里流泻出丝丝缕缕闪闪发亮的感伤,湿透了鸳枕绣被,湿透了一个人的孤眠之夜,彻骨的清寒,地老天荒。
合欢尚知时,鸳鸯不独宿,曾经溢满巫山**的缠绵,今夜将会泛滥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身上丝丝纠缠,她不是没有后悔啊,只要当时他在坚持一下下,她就会改变主意,不让他走了。
可是他却赌着气,携带着一身脾气不曾回头的离去,连一个挽留的机会都不肯给她,果然,复仇是一把双刃的剑,刺伤别人的同时,也会刺痛了自己。
入夜,三更天;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她一直以来,心中所期盼的,无非是得到一个疼自己,爱自己,对自己好一点的夫君,既然他都做到了,那么自己又何苦因为放不开的心结,而伤害了他,又伤害自己呢?
想到此,她再也难以入睡,猛然坐了起来,紧接着,芙蓉帐幔被撩开,在黑发垂委的烘托下,露出一张倦怠的苍白从而显得坚定的人面。
———养心殿的门口,西子当值守夜,只见远处跑来一道白衣墨发的身影,乍一看只当是见了鬼,仔细一看,原来竟是慎主子。不过,慎主子这么晚了,独自一人跑来养点殿干嘛呢?
西子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心中暗暗奇怪,突然想到皇上今夜翻了云才人的绿头牌,天呐,慎主子这么匆匆忙忙跑来,该不会是来捉奸的吧?
虽然心有疑惑,但当奴才的却也不敢乱说话,只好挡上前去,请安总没错吧。
于是,西子挡住养心殿的大门,打千儿行礼,恭敬道:“奴才恭请慎贵妃娘娘金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祝娘娘吉祥安康,福泽绵长,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给我让开!”茗慎不等他把吉祥话磨唧完,踢开他横冲直撞的闯入养心殿,一路脚步匆匆的往內帷走去,由于一时心血来潮,出来的又太过匆忙,所以连鞋都忘了穿,光着脚丫一路跑到了这里。
内殿之中,酒气刺鼻弥漫,满地碎瓷玉片,狼藉不堪,还有十几个酒坛子,有摔碎的,有未开封的,还有正在地上流淌着的。。。。。。
这家伙,让他临幸别的女人,他竟然喝了一夜的酒,还摔了满室的东西,脾气真坏!
茗慎不禁莞尔失笑,可当她的目光落入那明黄飘飞的帘幔处时,笑容顷刻破碎,浑身的血液都要浆凝似得,怒火直兜心头。
只见文浩裸着上身躺在榻上,眼神热渴难耐,两手摩挲着云贵人罗衫半褪的玲珑玉体,在她的肌肤上狂热的揉搓游走,而云贵人则后仰着头,美好地承受着雨露恩泽,松散的长发流泻出嘤声吟哦,似一根根细如牛毛的绵针,穿破了茗慎的耳膜和眼膜。
亏得他表现的情深似海,口口声声说着情比金坚,害得她好生内疚,夜不能寐,连鞋子都忘记穿上,就巴巴的跑来这里跟他道歉,可是他却和别的女人水ru交融,共赴云水,那样如胶似漆的纠缠不休,哪里有半分不情不愿的样子,分明是喜欢的很,愿意的很,如此轻率轻浮又虚伪暴躁的男人,叫她如何敢委身信任嘛?
茗慎死命的攥紧双拳,愤懑的吼道:“伪君子!假情深!骗子!无耻!可恶!”
她只觉得自己气的快要岔气,弯身抓起一只酒坛子,拆了封上前几步,一股脑浇在了二人的身上,继而“啪”的一声摔碎在地,锋利瓷片在地钻上四溅,划破了她光着的脚丫,何为切肤之痛,此刻她终于清晰的深刻体会到了。
云贵人被刺骨的冰寒泼了一身,惊骇的尖叫起来,转头望向始作俑者,见来人竟是茗慎,当场面色惨白,惶恐的滚下了床,两手不忘拽着薄毯裹着身子,哆嗦在床边,又气又怕道:“贵妃娘娘,您疯了吗?竟敢拿酒泼皇上。。。。。”
“就泼他这个负心汉了!”茗慎气焰嚣张的说道,语毕,又抓起一一坛子酒,毫不客气的朝文浩的身上浇去。
西子听见动静,急忙进来阻拦,但他终究慢了一拍,只听得“哗啦”一声,酒水又泼了文浩一身,紧接着“哐啷”一声巨响,空酒坛砸到云贵人身边,吓的她双眼紧闭,捂着耳朵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娘娘使不得啊。。。。。。使不得啊。。。。。。”西子急的都快哭了,一叠声的哀求相劝。
云贵人宛如受惊之鸟,惊魂失措的爬到床边,努力摇晃着文傲的胳膊,泪水倾洒,声音颤抖而尖利的呼叫:“皇上您快看呀,慎贵妃疯了,她要杀人,您快救救臣妾吧,她这是要造反,要弑君,您快把她治罪,把她赐死。。。。。。”
在她看来,此刻的茗慎简直化作了索命暴怒的厉鬼,而且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实在太过恐怖,万一她吃醋把自己给杀了,那可该怎么办啊?
慎妃的狠辣,可是宫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不许碰他,给我滚出去!”茗慎大喝一声,一字黛眉凛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抓过云贵人的肩膀,狠狠把她从文浩身边扯开。
云贵人被推倒在地,吓的浑身发软,在也站不起来,碎瓷割破了她雪白的胳膊,流出娟娟鲜血,顿时把她这个小家碧玉的姑娘家家惊惧的大喊大叫起来。
“贵妃娘娘息怒。”西子怕茗慎继续欺负皇上,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忙上前几步,拉扯住了茗慎,好声好气的哀求道:“娘娘您请息怒。。。。。。先息怒啊。。。。。。”
“皇上,慎贵妃欺负臣妾,您要给臣妾做主啊,她把臣妾的手臂都弄伤了,都流出血来了,呜呜。。。。。。”云贵人发疯般的哭叫,原本就哭哑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更是撕心裂肺的刺耳。
茗慎被西子拉扯住,满心满肺的怒火不得发泄,又听着她哭哭泣泣的声音在耳边聒噪个不停,立刻转头剜了她一眼,带着命令的语气冷声叱道:“就欺负你了,不许哭,在哭仔细我杀了你!”
一提及性命攸关,云贵人当场就被唬住,惶恐得睁大了眼,委委屈屈的止住了哭,嘴里不停打着哭隔抽噎,红肿的双眼成了被雨洗过的樱桃。
“撒泼撒够了没?”文浩坐了起来,含着玩味的眸光打量着茗慎,被浇湿头发嘀嗒着酒液,滑过脸上冷峻的轮廓,不见一丝怒意,唇边反而溢出一抹得意的浅笑。
“皇上,您要给臣妾做主啊,贵妃她欺人太甚!”云贵人一见文浩坐起,立刻悲悲戚戚的告状。
“西子,先把云贵人关进偏殿,切莫欺负了她,看着就好!”文浩侧脸对西子吩咐道,不经意扫见茗慎流血的光脚,立刻起身上前,将她拦腰打横抱起,朝暖阁走去,边走边道:“去拿药酒和纱布,送往暖阁!”
———暖阁挂着淡黄蛸帐,以双鱼赤金钩挽起,临窗长榻上铺有刻丝锦褥,中央设立梨木香几,上置熏炉,香烟袅袅,另摆放了药酒,纱布和剪刀等物,氛围寂静暧昧。
文浩梳洗过后,换了一袭干净的黑缎丝袍坐在那里,披着一头微湿的长发坐在榻上,腿上放着茗慎的半截小腿,正低着头小心翼翼的为茗慎上药。
他的样子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动作轻柔地将白纱一圈一圈缠上茗慎受伤的脚丫,声音带着酒醉的沙哑,淡淡地解释道:“别生气了,我没碰她,本来一直在喝酒,听见你在外面和西子闹出动静,便故意搂住她,做戏给你看,想知道你到底还在不在乎我了。”
茗慎疼的脸色有些发白,狠狠翻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结果呢?被泼了一身的冷酒,皇上可还满意?”
“相当之满意,没想到你这小东西,竟然是个十足的妒妇!”文浩抚摸过她纤细的**,丝滑的触感令他体内燥热,轻语的口气也略显黯哑。
“皇上就会取笑臣妾,早知道就不来了!”茗慎嘴上这样说着,底下却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苍白的面颊沁出潮红,不好意思的正了正身子,想要抽回自己的小腿。
“你若不来,朕会心碎的!”文浩爬到了她的身上,认真委屈的说道。
第四十七章
“皇上就会取笑臣妾,早知道就不来了!”茗慎嘴上这样说着,心底却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苍白的面颊沁出潮红。
文浩眸中波光微动,继而垂下眼睫,仿佛很委屈的样子道:“你若不来,朕会心碎的!”
“对不起。。。。。。。。”茗慎咬了咬唇,轻声细语略显黯哑。
“夫人,为夫好想你!”文浩喉结滚动,看着她羞红的人面,埋头到了她的雪腻纤细的颈间,霸道而缠绵的耳鬓厮磨起来。
“夫君。。。。。。。。我。。。。。。。。我也是!”
“以后要相信我,恩?”
“嗯。。。。。。。”
文浩满意的望着怀中柔若无骨的娇妻,只见她朦胧的眼睛带着慵懒迷离,醉人的朦胧中含春带露,于是再也不消她这惊心动魄的香艳美丽,很快褪去她的衣衫,让她雪白的肌肤全都露在外,身子压了上去。
茗慎身身体后仰,娇羞无限,双颊晕红生春,怯怯的低声望着他道:“不。。。。。。。不可以。。。。。。。我葵水来了!”
“唉!女人真是麻烦!”文浩似是无奈的微微一笑,顺势将她搂进了怀中,大手托住她的后脑,往自己胸口一扣,闭目敛气的命令道:“睡觉!”
———次日茗慎醒来的时候,文浩早已上朝去了,她打了个哈欠,在宫娥们的伺候下,洗漱更衣,换上了一件家常色的桃红色松绿福字团纹绣袍,斜卧在香几旁用早膳。
那缎袍的领缘和袖口织出一溜儿纤细的银色缠枝蕃莲纹路,青丝松松绾成歪髻,斜插一支五凤挂珠钗,垂下三寸来长的珍珠串子,冰凉地打在脸侧,显得既雅致娇贵,又沉静从容。
西子亲自伺候在旁,吩咐内监把梅花汤饼、醋溜狸子、芙蓉豆腐、水晶虾仁、斑鸠脯子等御赐的肴烹菜品尽数摆上了桌,并了一碗燕窝滋补羹和一些精致点心,供其享用。
茗慎懒懒地端起燕窝羹,抬眉掠过西子一眼,愧笑道:“昨儿个是本宫任性,难为西子公公了!”
“没有的事!”西子不好意思的挠挠耳朵,嬉皮笑脸道:“奴才只要看见慎主子和皇上主子和好如初,便打心眼儿里为二人主子高兴了!”
茗慎笑而不语,持勺搅拌着白瓷金边碗内的金丝血燕,漫不经心的问道:“云贵人哪去了?”
西子微微垂眼,答道:“在偏殿睡着呢,昨儿个受了惊吓,给她喝下了安神的汤,故而,到了这会子还没起身呢。”
“去把她叫醒,让她来陪本宫一起用早膳吧,自己吃着,有什么趣儿。”茗慎放下汤勺,淡淡笑着吩咐。
“遵命!”西子躬身应道,前往偏殿去请云贵人。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云贵人尾随着西子怯怯走进了暖阁,穿了一身簇新的葱白文锦白褶裙,外搭鹅黄对襟罗衫儿,头发以碧玺珠花挽起,倒衬得她没有睡好的尖瘦小脸,多了几分光彩,更加显得小家碧玉,令人望而心怜。
“嫔妾贵人贺云参见慎贵人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云贵人身似摆柳的行礼请安,那惶恐微颤的模样,宛如一朵风中飘摇的嫩黄雏菊,楚楚可怜。
茗慎望之失笑,温和的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