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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侧妃您快起来,奴才受不起您如此大礼,还请侧妃先行让开,容奴才为她把脉!”江枫温柔的声音像一副安定人心的药,同时也给了茗慎绝望的心境里带来了一个希望,就像是枯树吐出了新芽,使她对奶娘的生命仍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
江枫把完脉后,询问的看向文浩,见主子点了点头,这才目露悲悯的望着茗慎,轻柔道:“逝者已矣,侧妃娘娘请节哀!”
文浩看她伤心欲绝,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大是怜惜。
他忽然走了过去,将斗篷为她扶好;指尖轻拭着她的泪痕;动作颤悸却温柔!”月有阴晴月缺,人有悲欢离合,亲人离去,人间常有,你莫要太难过了!”
茗慎发疯般的摇晃着静妈的冰凉的尸体;心疼更加剧烈地抽搐了起来,像有千万把刀子在里面翻搅一样,疼得她无法顺畅地呼吸:“你不可以死,你不能留下慎儿,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
文浩见她痛苦得几欲发狂,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的神色,顾不得忌讳,紧紧将她圈进怀中,峻颜上写满了关切。“振作点,你这个样子,你的奶娘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的!”
“王爷说的对,我应该振作起来,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奶娘你且安心去吧,慎儿一定会给你报仇雪恨,绝不会让你枉死!”茗慎暗自双拳紧握,尖尖的指甲狠狠插进手心儿,翻卷的血肉的伤口流出娟娟的鲜血,把地上的雨水染成暗红色,不断地漫出去……
如同一朵朵在黑色的梦魇中绽开的……血红色的花朵……
哀莫大于心死,原来,即使皮开肉绽也是不会痛的!
看着眼前血色的教训,茗慎心中发誓,定要把她今天所遭受的痛苦;全数奉还到金颜娇的身上。
第四十八章 金氏受罚
因为茗慎自幼落下寒症;身子本就十分娇弱;又加上三天来水米未尽;还承受了种种伤害和连番的惊吓;直接导致她的神思恍恍惚惚起来;又加上突然遭遇了这晴天霹雳般的打击;可谓是身心俱损;气火攻心。
她浑身发冷的打颤;只觉得一阵耳鸣目眩,周围失去了声音;只剩下她自己心痛的抽搐声和艰难的呼吸声;渐渐的眼前缓缓发黑;嗡的一声,刹那间陷入了无尽黑暗的深渊。
“慎儿!”文浩脸色剧变,将她在怀中搂紧了些,忽然,只觉得心头一空,似有什么飞走了,那样的突然,那样的快,让他措手不及,让他心生恐惧,一颗心像被什么给挖走了似的,令他痛得全身一颤。
此时,文轩率领着白鹏飞和侍卫匆匆赶来,他把茗慎独自丢在猎场回府后,一直坐立不安,而后又急忙带着白鹏飞一起到猎场寻找,只可惜在大雨里找了大半日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正在文轩懊悔焦急之际,有王府的侍卫来汇报,说慎侧妃已经被睿亲王送回府中,并间接的知道了金颜娇私下用刑的事情,急忙打道回府。
文轩换过一身干净的绛色缎棉褂,闲庭信步的走到文浩跟前,俯视着茗慎衣衫不整的昏倒在文浩的怀中;心中多少有点吃味。于是,寒着嗓子道:“四弟,你这样直呼本王侧妃的闺名,会让我这个当二哥的想很多的!”
“看来二哥想的太多了;四弟和慎儿有表兄妹的情分在;就算是直呼其名;又有何不可?”声音不大,却透着森冷的寒意。文浩一手揽着茗慎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经悄悄紧握在腰间的龙凤剑上,手背上青筋条条凸起,暗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面对这个把慎儿折磨到如此地步的始作俑者,文浩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忍住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冲动。
“就算如此,毕竟叔嫂有别,她是本王的女人,躺在你的怀里不合适吧!”文轩强压着怒吼,低身拽着茗慎的手腕,毫不客气的往自己身边拉扯,斯文俊雅的脸上阴晴不定,情绪莫辩。
“二哥还知道她是你女人啊?”文浩鄙夷的反问了一句,快速抓住茗慎的另一只手,丝毫不肯防松,目光喷火般狠狠瞪着文轩,恨不得在他身上撕下一层皮!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而怪异,众人只见昏迷的茗慎像个提线木偶般被这两个王爷扯来扯去,时间在他二人争执不下的紧张对峙中悄然滑过,周围众人都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彩凤揪心的看着他们二人纠扯着昏迷的小姐,焦急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白鹏飞,只见他会心一笑,转瞬装模作样的冲她唬道:“傻丫头,还不快把你家主子扶进西厢,让江太医好好为她医治!”
“是!”彩凤点头应着走到文浩身边,低声劝他松手,灵犀见状也怯怯的走上前,脉脉的望着脸上结满寒霜的文轩,想要从他手里接过茗慎。
文浩与文轩不理会彩凤和灵犀,暗自较劲了片刻功夫,江枫走到二人身边,轻声提醒道:“二位王爷不要在争了,救人要紧啊!”
闻得这一句,二人才不约而同地松开手,彩凤灵犀急忙上前扶住茗慎,带领着江枫往西厢走去,彩凤走了没几步,蓦然回首,回以白鹏飞感激一笑,不料扯动了嘴角的痛楚,“嘶”了一声,变得呲牙咧嘴,模样十分可爱。
灵犀见白鹏飞望着彩凤笑;心中暗自一酸;路过文轩身边时;忽然听他对着她的耳畔轻柔的交代道:“好好侍候你家主子,自己的额头也别忘了上点药,不要留了疤痕!”
“是,谢王爷关怀!”灵犀红着脸作了揖,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尾随着彩凤和江枫离去。
———东厢房的堂屋内,文轩和文浩并肩坐在摆在正厅的两张楠木交椅上,白鹏飞静默的站在文轩身侧,金颜娇如坐针毡的陪坐下首;如玉颤颤兢兢的奉着茶。
“睿亲王请用茶!”如玉双手颤抖的将茶递给文浩;文浩接过后;则是在旁边的桌上重重一搁;如玉猛地一颤,惨白的脸蛋冷汗淋漓。
文浩冷峻的脸绷得铁紧,沉着沙哑的嗓子,好似落地的玉石般铿锵有力。“早就听闻二哥府上规矩甚严,如今一见,看来传言也不尽然?”
文轩轻瞥着茶盖,抬眸悠然问道:“四弟想说什么?”
文浩漠然地乜了金颜娇一眼,冷峻地说道:“区区一个妾室,竟然欺凌到父皇御旨亲封的侧妃头上,如此的大不敬,二哥应该不会要袖手旁观吧?”
他这番话字字句句含沙射影,矛头直指金颜娇,金颜娇愈发怕得厉害,面上血色尽退,一双水凌凌的媚眼祈求般望着文轩,希望他不要怪罪!
文轩回避着金颜娇的目光,低头看着手中碧色的茶汤,唇角淡淡的勾起:“金氏持宠生娇,草芥人命,禁足东厢房一月,以示警戒!如玉身为近身丫头,不但不帮着劝说主子不要生事,还火上浇油,发落到洗衣房做苦工,余下的这些个刽子手们,全部杖毙!”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可闻,如玉扑通一下跪倒地上,全身害怕的颤抖起来。“求求王爷饶了奴才吧,奴才不想去浣衣局做苦工!”
没有人理会她的哀求,金颜娇自身都难保,断断不会为她求情,不一会,侍卫们奉命进来,粗暴的拖走了如玉,金颜娇以为事情就此过去,暗自松缓了一口冷气。
“二哥护短了,金氏才是罪魁祸首!”文浩倏然转头瞪向金颜娇,目光冷峻森沉。金颜娇吓的忽然倒退两步,那样的冷酷的眼神,似乎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难不成他和慎侧妃有一腿?或则,真的如他所说,是兄妹情深?
文轩眼中滑过一道寒芒,面上却是和颜悦色地笑道:“金氏以下犯上,死不足惜,但是她肚子怀的可是咱们呼延觉罗的家的骨肉,四弟觉得二哥应该如何发落才是?”
谁都看的出来文浩在为茗慎出头,这让文轩心中醋意大发不说,文浩死咬着金颜娇不放,亦令他心生暗火,金颜娇纵然不对,那也是为了要给他出气,才失误害死静妈的,加上他如今正在用钱扩大势力之际,叫他如何狠得下心,重罚于她?
“既然她怀了二哥的骨肉,自然不能重罚,不如让她禁足九九八十一天,日日吃斋念佛,为本王表妹死去的奶娘超度吧!”文浩低声缓缓地开口,漆黑的墨眸里始终充斥着冷冷的寒意。
文轩表现出十分的甘之若饴,浅笑道:“如此甚好!就依四弟所言,如此也算是给了本王的“慎卿”一个交代!”
金颜娇此刻早已潸然泪下,哽咽着摇头,发髻上的珠坠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王爷说过妾身可以不用遵守王府里的规矩,王爷也说过不管娇儿怎样任性都可以的,您如今发落妾身,妾身无怨,只是要八十一天不能看见您,妾身不依……”
“二哥连个女人都管不住,门风该整顿了!”文浩薄唇翘起一丝讥讽的笑,静候下文。
“闭嘴!”猛地厉声一声,文轩冷眼扫过金颜娇梨花带雨的面容,立刻翻脸道:“滚,本王今后都不想在看见你!”
金颜娇自知失了礼数在先,文浩在此;她在呆下去更讨不到好处,便急忙谢恩离去。
金颜娇离开之后;文轩恢复往昔温雅的笑容,对文浩道:“四弟觉得这样处置如何?可不算委屈了本王的‘慎卿’吧?”
“二哥能铁面无私最好了,今天四弟就把话放在这里,日后谁要是敢跟本王的表妹过不去,就是跟我睿亲王过不去!”文浩重重的扔下这句话,在每个人的心上砸出了个坑,氛围一下子变得令人感到窒息。
他就是要这里的每个人都听着,慎侧妃虽然是庶出,在母家也不得脸,但是还有他这个表哥为她撑腰,不是无依无靠,任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第四十九章 对峙
天色入晚,月儿东升,原本寂静的西厢一片忙碌;室内灯火通明;侍女们轻手轻脚的忙进忙出;苏合香清苦香气浓浓的药香掺杂在一起;弥漫了整个寝殿;把所有的人和物都沉浸在一种宁静的悲伤中。
晚风徐徐的从支起的窗棂吹进来;月白色的湖罗帐子轻轻摇动;帐上垂落的鸳鸯流苏也在随风摇曳,仿佛都在为床上女人短暂的生命而感到叹息。
茗慎额头敷着冷毛巾,神色痛苦的卷缩在拔步床上的鸳鸯合欢被里;睡得极不安稳。她迷迷糊糊的喊着娘,似有千言万语都梗塞在了咽喉中,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凌乱的散在大红缂丝的被面上,越发显得她面色如纸;苍白透骨。
彩凤乌青着嘴角侍候在榻前,时不时的为她换上新的毛巾,小丫鬟绿珠拿着煮熟的鸡蛋为她细细揉着脸,灵犀头缠着一条水青色的丝带,在绿萼的搀扶下打着珠帘走过来坐下,望着茗慎气若游丝的样子,不禁嘤嘤缀泣起来,那压抑的哭声,像一曲凄婉的悲歌,在殿内幽幽飘荡。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通报,是文轩和文浩携带着白鹏飞前来探望,随着门帘被掀起,满屋子的人都跪下来请安,只见文浩一进门便急匆匆的转入帘幕,信手拨开垂挂于寝殿门前的珍珠玉帘,满是心疼与关切的望了床上的茗慎一眼。
她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被角露出的半截玉臂上,布满了狰狞的摔伤,只听她面带痛苦的喃喃喊着:“奶娘……你在哪里啊?……慎儿好冷……”
文轩急忙走到床边坐下,帮茗慎掖好被角,转头对灵犀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