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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您过来的时候,不是已经下令杀无赦的吗?”蓝衣女子杏眼闪烁着疑惑,主子何时出尔反尔过,究竟是什么令他突然改变了已经下达的命令。
“此一时;彼一时了!”闲散戏谑的轻笑声传来;蓝衣女子略带喜意的回头,只见不远处的栏杆处;那个如骤雨般疏狂的紫衣少年;正咧着红唇调侃的笑着:“说不定主子现在还想帮她一把;也未可知?”
“凡的这个建议不错,魅你立即去执行吧!”黑衣男子心事被道中;刚毅紧绷的薄唇扬起不着痕迹的弧度;话毕;他便自顾自地转入了隔壁一间雅阁里。
“凡,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吗?”夜魅杏眸迷茫的望着慕容凡,脸蛋在面纱下泛起浅浅的潮红之色。
慕容凡啧啧嘴,嬉皮笑脸道:“魅,其实这件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冒充四爷的人其实是个女儿身,那你岂非又要伤心欲绝了,本公子一看见你伤心欲绝,就会痛侧心扉,所以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其实那个女人就是端王府里的慎侧妃,咱们四爷的心上人!”
夜魅闻言,杏眼逐渐被雾气模糊,夹杂着几许疼痛,也隐含着怒意:“听闻慕容公子和慎侧妃仅仅有过一面之缘,这么快就对人家见之不忘,思之如狂了,还真是自作多情!”她说罢,气的转身下楼而去。
“自作多情的,又何止我一人,你不也如是!”慕容凡脸上的笑容骤然僵硬,目光追随着那道蓝色的身影很远很远,牵扯不断。
第十一章 断袖之癖
金满楼的雅阁;熏炉里添加了冰片麝香,悚人的烈香布满了宽敞而封闭的空间。
茗慎和金万传在铺着灰鼠垫子的软榻上对坐,杜云帆垂首立在一旁看戏,纵使知晓她在演绎,却也不得不叹服,这一番唱念做打,演的可谓是惟妙惟肖。
“本少此番来的匆忙,未备厚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金爷笑纳!”茗慎笑着将一个描金的紫檀拜匣推到金万传面前,并了些个古董字画。
“丰少能来已经是给金某天大的面子,何必还要破费呢?”金万传嘴上虽这么说着,手却已经打开了匣盖,里头全是指肚儿大小的珠串玛瑙,珠光耀眼,照亮了脸上老猫一般贪婪阴暗的目光。心道:即便不把钱退还给他,光这些珠宝字画都价值千金,鸿丰的人出手,当真阔绰。
金万传忙示意小厮将礼物收下,并起身作揖道:“如此贵重的礼物,金某受之有愧啊!倘若丰少日后有需要金某帮忙的地方,金某一定全力效劳!”他这样说,其实是在惦记着金矿的生意!
果然是贪心不足,一味的财迷心窍。
茗慎漫不经心的捧着茶盅,徐徐吹开茶面上飘着的一朵茉莉,眼皮都不抬一下:“金爷是想染指金矿的生意吧?”
金万传眼珠咕噜一转,似乎会意过来了,忙道:“只要丰少肯分九牛一毛给金某,鸿丰欠金某的银两一笔勾销,而且金某还愿意倾财倾力,为丰少效劳!”
茗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盅吸了口凉气,咝咝耸叹道:“金爷这番话,着实说到本少心坎里去了,这些年‘鸿丰’早已是外强中干,本少也有心笼络一些商会入股,但总要顾全祖上的名声和规矩,故而不敢轻率而为啊!”
金万传心中一声冷笑,就算在年少有为,但毕竟是个ru臭未干的小子,哪里担得起鸿丰这样厚重的家业,如今听他说出这翻话来,更确定他也不过是个金玉其外的败家子而已。
既然鸿丰不是外面传的那样坚不可摧,那他何不趁虚而入,投资一笔钱入股,在慢慢蚕食这座庞大的金山……
想到此,金万传巴巴上前劝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一味的墨守成规,岂非坐以待毙,说句不中听的话,倘若鸿丰这份诺大的家业倒在了丰少手中,那才是毁了祖上百年的名声呢!”
“其实吧,咱们这些生意人,最讲究的是变通,若不通的时候就要改变,所以有句话叫‘变则通,通则顺,顺着昌’!”
“好一句‘变则通,通则顺,顺着昌’,金爷真是一句警醒梦中人啊!”茗慎放下刚才端得高高的姿态,热情的紧握住金万传的手,诚恳而坚定道:“本少决定了,金爷只要将钱入股到鸿丰,您就是我们鸿丰的人了,日后不管是各类矿产,还是古董字画的生意,全都算您一份!”
“丰少此话当真?”金万传满脸震惊不已,心里却阴笑连连:果然是个败家子,照他所言,鸿丰早晚会是他金万传的囊中之物。
茗慎扬眉笑道:“金爷不信?那我们改日可以立下契约为证啊?”
“何须改日,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不妨现在就立吧!”趁热要打铁,金万传此刻已然有些急不可耐了。
茗慎为难道:“今日就立契约会不会太仓促?本少祖上的规矩想必金爷也知道,向来只收真金白银,而且先钱后货,您确定你现在拿得出来吗?”
金万传起身拱手道:“金某现在立刻去准备金银,丰少稍等!”说完,便带着人匆匆出了雅阁。
茗慎慵懒的靠在榻上坐等,没想到事情的进展竟然比想象中顺利,也不知道金万传这次会拿出多少身家来,像他这样贪婪的人,会不会将所有的积蓄倾囊而出呢?如果真是如此,那他金家就等着家破人亡吧!
———茗慎正在暗自盘算对付完金家后,如何对付金颜娇,雅阁外冷不丁的传进一道淡淡的女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从女子的语气不难听出她的不悦,是敌是友难辨。
“丰少,我家主子想请你到隔壁单独一叙,他也是鸿丰的人!”
闻言,杜云帆脸色巨变,茗慎也吃了一惊,不过她惊的是没想到这里的隔音效果如此之差,大概是金万传为了帮端亲王收集情报,故意为之吧。
“既然鸿丰的人都知道了,却不出面拆穿,想来必有一番缘故,你不要自乱阵脚!”茗慎用仅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附在杜云帆耳边低语几句,便独自出了雅阁,随着夜魅走进了旁边的雅阁。
拂过垂花门两旁的轻纱,绕过四扇楠木刻丝的琉璃屏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戴着金色面罩的黑衣男子,狂放不羁的横躺在暖塌上,这气势,比霸道的睿亲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她绝对不会把当今尊贵的睿亲王和一个江湖人士联想在一起的。
男子戴着面罩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有如墨玉般漆黑的眼眸,那双眼睛透出丝丝的寒意,却又闪烁着炙热的暗芒,仿佛是燃烧在冰棱上蓝色的火焰,让人看一眼便忍不住的想要移开视线,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冰火灼伤,万劫不复。
这样的氛围令茗慎非常不爽,但她自知如今受制于人,只好强压下心中的不悦,企图和他拼气场,既然是他请她过来的,想必一定有话要说,所以在分不清对方是敌是友之前,最好的方法便是按兵不动!
但是气场这种东西往往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如某人能够沉得住气一言不发,而她纳兰茗慎却耗不起时间,马上就要和金万传立下契约了,决不可节外生枝。
于是茗慎终于败下阵来,冷瞥了眼雕像一般的男人,外表从容的问道:“不知尊驾唤本少前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就是好奇,我鸿丰何时变得外强中干,需要靠拉拢金万传这样不入流的商户入股来维持家业了?还有祖上的那点规矩,烦请丰少解释解释?”男人终于开口,沙哑的声音竟和文浩出奇的相似。
但看着她的眼神却和文浩的严肃冰冷截然不同,像是一支淬上暧昧的毒箭,笔直的朝她射来,宛如她是只狼狈逃生的猎物,而他则是在后面紧追不舍的猎人,只等着一个时机便会一击即中,将猎物一举擒获。
茗慎被他揶揄的面颊一红,但很快抿去内心的尴尬和心虚,不卑不亢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尊驾早就识穿了我是个冒牌货,有什么意图不妨直说,何必兜圈子呢?”
“你确定要跟我谈条件吗?”男子似乎来了精神,从榻上起身直径朝茗慎走来,低沉且暧昧的笑道:“是不是,不管什么条件,你都能答应?都愿意忍受呢?”
男子说着就伸手就要去摸茗慎的脸颊,吓得她敏感不安的往后退却了几步,不料男子的长臂一伸,便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狠狠搂在怀中。
“啊!”茗慎低声惊呼一声,被束缚在男子铜墙铁壁般的胸怀,自己明明是穿着男装,却遭他如此轻薄,难道这个人他——喜好男色!
其实大金皇朝的贵族商户里头,也不乏偏好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的男人,顿时把茗慎吓花容失色,紧闭着双眼气愤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男子汉,岂能容你这般欺负……。”
“就欺负你这个‘堂堂男子汉’了,你奈我何?”男子火热的薄唇轻咬住她发红的耳垂,并将她死死按在榻上,整个身躯如山塌般压下来,肆意的吻住了她的鲜艳欲滴的红唇,夺去了她的呼吸。
茗慎的心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想要挣扎起身。
男子哪里肯容她反抗,一通狂吻如如疾风暴雨般加剧,吻的十分凶狠,舌尖狠狠的往里捅,嘴唇把她的整个小嘴儿都包起来,不留一点空隙。
茗慎被吻得七晕八素,双手在男人身上疯狂的乱抓乱挠着,眼前似有金星飞过,直到被吻的快断了气,男子这才肯给她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停止了掠夺。
她贪婪的大口吞吐着新鲜的空气,空气里混合着异样灼热的阳刚气息,感觉到压在身上的男人下体已经坚硬,脸颊顿时像红宝石一般通红。即便是身穿男装也不失其娇媚,刚刚的折磨更使这娇媚中凭添了几分委屈,令她看起来更具动人心魄的美丽。
茗慎有点害怕的瞅着贴在她鼻尖的男人,心脏几句要跳到嗓子眼里,微肿的红唇微不可闻的逸出一声颤抖的音节:“你欺负够了吗?够了的话请放过我吧!”
“知道服软了?这模样当真是‘人贵花更娇’啊。”男人粗糙的手指肆意揉捏着她红肿柔嫩的红唇,喉结艰难的滚动了几下,眼见都快把她的眼泪给逼出来了,便竭力忍着把她就地正法的冲动,霍然起身坐起。
茗慎心头徒然一凛,想不到此人居然已经把她的底细全部摸透了,若要硬碰绝对会吃亏的,不由如同待宰的羔羊般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个禽兽一样的男人,心底泛起了疼痛的感觉。
就算她假冒了鸿丰的人又如何?也不过是为了报仇雪恨才会出此下策,又没有做什么败坏鸿丰或者危害鸿丰的事情,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何必如此欺凌于她?
只要一想到刚刚被这个有龙阳之癖的男人吻了那么久,心中委屈得几乎就要哭升出来……
男人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恐无助的样子,刚刚尝到的那点甜头也变得不是滋味,便温柔怜惜的将她搂进怀中,隐隐产生一丝愧疚。“对不起,我并不想欺负你的!”
茗慎在男人怀中轻微的颤抖一下,楚楚可怜的问道:“那,我可以走了吗?”
“嗯!”男人点了点头,旋即又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两手轻轻捧住她精致的脸蛋道:“鸿丰可以给你;但是你;是我的!”
尽管他语气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