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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尘种种,咱们就此一笔勾销,如何啊?”
惠妃从千里之外的西楚和亲至此,备受排挤于冷落,恨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将伤害作践她的这个男人踩在脚下,却猛然发现,内心深处无穷无尽的恨意都化作了千丝万缕的爱,当她看到她渴望的男人不再是昔日那个高不可攀,呼风唤雨的帝王时,便萌发了想要将他留在身边,独占恩宠的念头,却不料换来了宣德帝的鄙视与拒绝!
“哼!”宣德帝冷眼一横,无情决绝道:“惠妃,你别痴心妄想了,朕是不会立一个流着一半西楚血脉的人来做我大金皇朝的君主,轩儿他不但血统不正,而且秉性奸柔,阴佞乖张,而你更是心狠手辣,阴毒成性,朕宁愿一死,也不会把江山社稷交到你们这对下作的母子手中!”
“为什么?为什么您宁愿死,也不愿接受我们母子?”惠妃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捂着胸口撕心痛哭:“当初是您点名让我来和亲的,就算我年轻时候做错了一些事情,可这十年来的冷待折磨,还不够我受的吗?”
宣德帝不耐的别开脸,似乎厌极了惠妃的嘴脸。“当年朕年少登基,根基不稳,外忧内患,娶你不过是为了得到西楚的兵马襄助,本来朕当时还对你心存了一丝愧疚,故而对你于别个妃嫔不同些,不料你这个蛇蝎毒妇,不但联合皇后离间了朕和沈柔的感情,更是在娴儿进宫之后,对他处处刁难折辱,朕念在当年借兵之恩没把你给赐死,还保留了你的位份,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
惠妃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目光怨毒的望着他,许久,咬牙切齿的问道:“哀家在问您一次,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
宣德帝眼中怒然,鹤唳道:“朕不会下诏书的,即便你们已经完全掌控了皇城,哪怕这个逆子将来会登基九五,那也永远是弑父逼君,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名不正,言不顺,天下群臣,人人得而诛之!”
话音在寂静的大殿回荡,空气里突然变得出奇的可怕,只听久未言语的文轩,发出一声嗜血残忍的冷笑:“李玉,太上皇病的都胡言乱语了,还不快把他老人家的药给端上来!”
“喳!”李玉低着头从金黄色的帷幔后面走了出来,来到宣德帝跟前跪下,恭敬的将一个描金瓷碗双手奉上,里头盛着满满一碗黑乎乎的药物,散发了酸苦的气味。
“奴才恭请太上皇用药!”李玉说着将头埋的更低,心虚的不敢去看宣德帝的脸色。
“好奴才,亏得你还是从小在朕身边长大的,真好啊,这才是朕宠信多年,使出来的人,哈哈……”宣德帝含泪冷笑几声,伸手要去接过那碗药。
就在他的指尖刚要碰触到碗的边缘时,忽然听见文轩出声阻拦:“且慢!”
顿时,所有人都诧异不解的望向了文轩,以为他良心发现,顾念起父子亲情,心慈手软了,然而,大家却都想错了!
只见他负手而立,半眯着眼帘,撇过静默在角落里的茗慎,唇角肆意的扬了起来:“慎妃,你身为儿媳,还不赶紧对父皇尽孝,过了今夜,可就没有机会了!”
茗慎闻言身心悚然一凛,悄然抬眸望了他一眼,而他却似乎有所察觉,索性直接背过了身子,留了一个僵直的背影给她。
她见状,不禁在心底悠悠哀叹了一声,果然是非要将她拖下水,他才会甘心,看来这个弑君的罪名,他是非要硬扣到纳兰家的头上才算完了!
也罢,如今形势逼人,即便茗慎明知到这是文轩给她和纳兰家下的一个套,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里钻,如果她不将这碗致命的牵机药端给宣德帝,那么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很有可能会死在这位皇帝的前面。
于是茗慎终于从李玉手里接过了药碗,缓缓屈膝跪在了宣德帝的床榻前,垂首奉药。“臣媳纳兰氏恭请父皇用药!”
宣德帝鄙夷的瞄了眼跪在榻下的茗慎,浑浊的眸光骤然一聚,定格在了她腰间那枚打着同心结的夜明珠坠子之上。
他微怔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张狂而肆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呼延觉罗家竟然能出了你这种儿媳,也算是福祸各半吧,总之有你送朕最后一程,朕也算死的瞑目了!”
茗慎掀起眼帘,不解的望着这位英雄末路的皇帝,只见他毫不犹豫的喝下了那碗毒药,口吐鲜血倒在了龙榻上,描金的瓷碗从他虚脱的手中摔落!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瓷碎声,宣德帝一生文韬武略的报复,戎马天下的豪情霸气,还有他对沈柔求之不得的那种深刻眷恋,都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结束,魂归黄土,曾经辉煌的政绩和刻薄寡情的一生,终究化作几页薄薄的黄纸,载入史册!
茗慎瘫软在地,像失去了生命的布偶那般,怔怔望着自己这双弑君的手,脸色如同埋布了一团阴郁的乌云,越来越密。
虽然她以前曾亲手对金颜娇动过刀子,那也不过为了报仇雪恨,而宣德帝他,何其无辜?她却为了自保,痛下杀手,将来又该如何去面对文浩的质问于追究?
宣德三十四年,夏末,帝病危,延禧宫惠妃率领皇二子文轩,媳妇纳兰侧妃和大内总管李玉从旁侍疾,三更时分,帝病逝寝宫,死前亲下口谕,皇二子文轩,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即日起,赐皇帝位,昭告庙宗!
以上这种说法,是载入史册上墨迹,而私下却流传着各色谣传,有人说是端亲王率兵闯宫,与惠妃里应外合,毒害了宣德帝,谋朝篡位。
但更多人选择相信是宣德帝觊觎端王侧妃纳兰氏的美色,特意以侍疾为名传召进宫,欲行**之事,而纳兰氏抵死不从,心生怨恨,便下毒谋杀了宣德帝,并假传口谕,让端王当了皇帝。
第五十四章 父女相见
杀死了宣德帝之后,文轩便命李玉将皇帝病逝的消息散布到了三宫六院,并且命人包围了咸福宫,不得里面的人外出一步,这样的消息传开以后,另原本就血雨腥风的宫帷,更加的恐怖惊悚,人人自危,乱成了一锅糊掉的粥。
养心殿内,文轩轻轻地弯身将瘫软在地的茗慎扶起,这时,白鹏飞突然焦急的闯了进来,单膝着地,抱拳禀告道:“启禀皇上,纳兰慕枫不知从何处收到了风声,已经率领四十万大军从东侧门进宫,击退了慕容凡所率领的人马,此刻正朝养心殿的方向杀来!”
惠妃一听,霎时慌乱起来:“轩儿,这可如何是好?纳兰家的军队骁勇善战,不好对付啊!”
姑苏寒匆忙进殿,面露神慌道:“咱们的人刚刚和禁卫军血战了一番,折损不少,倘若在战,只怕……只怕……”
“母妃岳父且安心,朕早就知道那个内鬼会去通风报信,所以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文轩成竹在胸,转身冷笑的吩咐:“西林坤何在?”
“微臣在!”西林坤从队列里走了出来,跪地应道。
“立即率领所有人马,护送太后娘娘和姑苏相爷前往慈宁宫躲避!”
“谨遵圣谕!”
白鹏飞听完,无比担忧的上前道:“姐夫,留你一个人在这,末将不放心啊!”
文轩略一斟酌,拍着白鹏飞的肩膀笑道:“白鹏飞留守殿外护驾!其他人等即可撤离!”
“谨遵圣谕!”众人行礼后撤退,惠妃和姑苏寒在西林坤的保护下相继离开,茗慎尾随其后,经过文轩身侧时,突然被他一把揽进了怀中,这一举动轻浮随意,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只不过一时兴起!
他冲她暧昧的挑了挑眉,嘴边漾出一抹邪佞之笑,“爱妃留步,你可不能走!”
此话一出,茗慎的惊惧的心彻底堕入恐惧的深渊。
———“慎卿,在想什么呢?”
文轩慵懒的依靠在金銮宝座上,玩耍似的将修长的指头穿插在她黑段般柔软的发丝间,引得她阵阵惊恐地颤栗。
茗慎的头被迫贴在他冰冷的盔甲上;郁然问道:“臣妾在想,轩郎如今贵为天子,应该会一言九鼎,就是不知旧时的誓言,如今还做不做数了?”
“朕发过的誓多了去,不知慎卿说的是哪一句?”惯性的回避,语气有些懒散,有些轻浮。
“轩郎发过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伤害纳兰家一草一木,否则祖宗不佑,天地不容!”茗慎仰视着他,眸光晶亮如炬。
文轩轻佻的笑道:“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安能得两全?”
茗慎的身子微微一颤,苦涩在唇边蔓延:“如若臣妾有双全法,轩郎愿不愿意格外开恩呢?”
文轩低头吻了下她汗湿的额头,淡淡的嘲弄道:“好一个至情至孝的女人啊!不过慎卿想过没有,你对纳兰家有情有义,纳兰家可不见得会对你手下留情,慎卿想要为你的父亲求情的话,还是等见了他一面后,在说吧!”
茗慎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养心殿里霎时死寂无声,直到一阵“唰唰”的脚步声出现,纳兰慕枫铁甲戎装的身影,大步流星地闯进了养心殿,身后还跟着荣禄和荣华,还有黑压压一片手持刀剑的军队。
文轩拥着茗慎端坐龙椅,不但丝毫不怯场,反而慵懒的责问道:“岳父大人果真是宝刀未老,雄风不减当年啊,只是你携带军队兵刃擅自闯宫,不怕朕治你一个谋逆之罪么?”
纳兰慕枫鄙恨道:“无耻之徒,先帝尸骨未寒,你竟然都敢自称为朕了,当真是大逆不道!本将军这次率军入宫,就是来拨乱反正,擒拿你这个弑君逼父的乱臣贼子的!”
“呵呵……”文轩风轻云淡一笑,用足以气死人的心平气和口气道:“拨乱反正,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啊,你的女儿刚刚毒杀了先帝,你这个做父亲的就马上率军进宫,直闯养心殿,如此欺辱新君,实在是罪不容诛!”
文轩这番话无疑像道天雷击中了纳兰慕枫的死穴,倘若他心中对茗慎还有一丝父女之情,便会就此臣服于文轩,不再追究他谋朝篡位的事情,否则,他只得当众斩杀了茗慎,才能证明纳兰家是来拨乱反正的!
“这贼子说的都是真的吗?先帝真是你杀的?”纳兰慕枫气势汹汹的快步上前,一把将茗慎从文轩的怀中揪了出去,恶狠狠的逼问。
茗慎无语以对,难堪的闭上了眼,含泪点了点头。
“贱妇!”纳兰慕枫爆喝一声,立马煽了她一巴掌,力道用了十层,茗慎只觉头晕耳鸣,半边脸都快被打歪,但他仍然怒气难消,第二巴掌紧接而来,就在快要打下去的时候,手腕被一只年轻有力的手掌给死死擒住。
“父亲打女儿,天经地义,你管得着吗?”纳兰慕枫怒瞪着文轩,手腕暗自用力,企图跟他较量,但他毕竟老了,不比壮年那会,于是坚持了一阵子后,终是败下阵来。
文轩将茗慎从他手中抢过,抬袖擦去她嘴侧的血迹,睐了嚣张跋扈的纳兰慕枫一眼,冷声警告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没有资格在管教她,更何况,她是朕的皇妃,身份贵重,岂是你身为人臣可以冒犯的?”
“什么狗屁皇妃;分明就是一个弑君的贱婢,本将军今天就当着众将士的面,先大义灭亲手刃了这个不孝女,在诛杀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纳兰慕枫快意的宣告,随手抽出寒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