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茗慎闻言猛然一惊,什么叫做‘很不满朕做出的安排’,听他这话的意思,是在暗指灵犀忤逆圣意,要进行惩处了吗?
“慎妃,朕在问你话呢?”文轩的嗓音霎时阴寒下来,桃花眼里泛起毫不掩饰的凌厉。
灵犀见状,面露喜不自胜的神态,只以为皇上要向娘娘讨了自己,而娘娘不肯松口,这才惹得皇上龙颜不悦了。
茗慎视线扫过灵犀不知死活的表情,心中实在又气又无奈,但还是决计为她挡下这一劫,跪下了五个多月的笨重身子,求情道:“忤逆圣意虽然罪当处死,但灵犀年少意气不知数,不是诚心冒犯天威的,还望皇上看在她是臣妾陪读侍婢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就当是给臣妾腹中的龙嗣积攒福泽了,好不好?”
“好!”文轩唇角紧绷着一丝愠怒,心疼的将茗慎从地上扶起,忍不住嗔责道:“以后不许动不动就跪,孕中的身子本就不便,可别伤着了才是!”
“臣妾遵命!”茗慎浅淡颔首,顺势被文轩揽进了怀着,而这一切看在灵犀眼内,化作了刻骨的幽怨妒恨,在她看来,是茗慎生生斩断了她飞上枝头为嫔为妃的升天之道。
“灵犀,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本宫一人陪伴皇上就够了!”茗慎从文轩怀中偏出头来,略感无奈的冲灵犀吩咐道。
“是了,娘娘。”灵犀曲了曲膝,也不谢恩便气哼哼的退了下去。
茗慎摇了摇头,靠在文轩的胸膛,忍不住叹息:“皇上若是喜欢她,就堂堂正正的给她一个名位,若是不喜欢,又何苦这般戏耍于她?”
文轩浅吻了下她的额头,冷淡道:“朕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有朕的道理,慎卿你应该知道,朕最忌讳善于猜度朕心的女人,你可别也失了分寸!”
“臣妾不敢冒犯轩郎的底线,可是请你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好吗?”茗慎抬起满是渴求的眼神,望入他深不见底的桃花眼里,却见他情绪异常波动,瞳眸中挣扎着微冷的幽光,神秘而又危险。
文轩心虚的避开她探究的目光,将视线抛向宫墙之外的碧空,清冽的眉宇间渐渐浮现毅然坚决。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他身凌绝顶,决计不可因儿女私情而心慈手软。
就在二人不知该如何相对的尴尬时刻,首领太监李玉急匆匆的闯了进来,跪地微微喘着气禀告道:“启禀皇上,咸福宫的贵太妃娘娘……殁了!”
茗慎听完直接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文轩急忙将她扶住,至使她没有摔在地上,并把她横抱在怀,对着一干奴才们急声喝道:“还愣着干嘛?赶紧宣太医啊,慎妃娘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让你们整个翊坤宫陪葬!”
第四章 香桃瘦骨不禁摧
茗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这才从秋桂嘴里得知,贵太妃是以银簪自尽而亡,但对外界则宣称是病发身亡,由于茗慎刚刚探望过她,她就蹊跷而死,所以私下底都纷纷揣测是茗慎为了报昔日的折辱之仇,将其暗杀。
妃子自戕是不能入葬妃陵的,更有惠太后从中落井下石,使得文轩不得不将她玉蝶除名,贬为庶人,并把她遗留世间的骸骨丢到了火场焚化,等同挫骨扬灰。
茗慎听完内心一阵唏嘘,这位生前荣极一时的贵妃,前一刻还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仿若那高挂夜空的一颗璀璨星辰,下一刻却已经衰退了所以华光直直跌坠,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悲惨下场,就连烈火烹油一般轰轰烈烈的纳兰一族,也受到了此事的牵连,被新皇将罪责难,但凡在朝为官者,削爵霸权罚俸无数,恩宠大不如前。
即便是茗慎孕中生疾,文轩依旧没有踏足过翊坤宫一步,倒也不全是近乡情更怯的情怀,而是他心里有愧,无颜面对茗慎,故而夜夜留宿在寒雪殿,致使南宫雪成了后宫怨恨嫉妒的终集所在。
十五月圆之夜,本该是皇上临幸中宫的日子,但文轩却依旧翻了南宫雪的绿头牌,这连续半个月的夜夜恩宠,势头俨然已经越过了白凤兮和茗慎这两位昔日的宠妃,如今连专属皇后的夜晚都抢了去,不仅仅羡煞了后宫诸人的眼球,更算是挑战了中宫的威严,招来流言诅咒无数。
———夜幕渐渐暗了下来,寒雪殿里的宫灯华盏徐徐点亮,晕染了满室昏黄。
首领太监李玉,穿着鲜艳的太监服大摇大摆进殿,伸手勾了把南宫雪的下巴,讽笑道:“雪贵嫔娘娘,奴才在这儿恭喜您了,今儿皇上又翻了您的绿头牌,啧啧,这等恩宠,眼瞅着要越过翊坤宫那一位了,您还是赶紧准备着接驾侍寝吧,哈哈……”
“侍寝……”南宫雪难堪的别过头去,唇齿开始不受控制打颤,那双妩媚动人的杏核眼里,钻出了丝丝恐惧之色。
李玉毫不顾及她的神态,转身颐指气使的对众宫人们吩咐道:“你们全部退下,这儿从这一刻起,用不着你们侍候了,还是那句老话,谁要是敢不长眼色的闯了进来,打扰了皇上和雪贵嫔娘娘的好事——杀无赦!”
寒香殿的宫人听见吩咐,纷纷立马退到殿外,虽然不知道为何每次皇上临幸贵嫔都不许人进殿伺候,但是这些老油条们却也不敢好奇,因为都明白窥探了这里面的猫腻后,绝对会被灭口,所以是有多远就躲多远为上。
———妃色罗帐垂下金络流苏,锦天绣地,寝殿充斥着浓郁的奢靡馨香。
文轩半敞着水红色的绸衫,斜卧于床榻之上,以手支头,闭目养神,荔枝红的烛光在他冰魄凝滑般的胸肌上流淌,散发出玉样清透的冷意。
而帐榻下方,正跪着赤身散发的南宫雪,她膝盖下面是粗重的铁链条条,膝盖上乌青溃烂,正是长期跪铁链造成;两手高举着龙凤花烛杵在半空,即便是胳膊早已酸痛难当,却仍不敢将手放下。
“啊!”一大滴滚烫的烛油顺着她雪白纤细的胳膊,缓缓滑向红肿的手背,烫的她忍不住娇咛一声,杏眼内霎时蓄满泪水,一颗颗怆然难禁地滚落下来。
文轩见状,起身轻轻贴近,不动声色的脸上挂着恶意的兴奋,此刻他与她咫尺相觑,抬手勾住她的下颚,如猫戏鼠的问道:“疼么?”
南宫雪受宠若惊,望着眼前这张冷玉般斯文的面孔,泪眼迷蒙道:“皇上,奴婢求您了,就此放过奴婢吧!”
“怎么?”文轩嗤地一笑,反问的口气带着浓浓的威胁:“贵嫔不愿意伺候朕了?”
南宫雪闻言,顿时面如新雪一般惨白,吓的连连摇头否认:“不是……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皇上不要误会,奴婢卑贱之躯,能够伺候皇上,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又岂敢不愿意!”
“哦?”文轩的唇角微微上翘,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求朕放了你呢?”
南宫雪身子颤颤巍巍的开始发抖,手中高举的烛火飘摇不定,映着她布满冷汗的容颜,竟是那么的香桃骨瘦,不胜摧残。只听她娇怯怯的啼哭道:“奴婢自问嫁给皇上之后,时时谨小慎微,处处规行矩步,实在不知到底哪里做错了事,竟让您厌弃至此?自打新婚之夜那天开始,每一次的临幸都是您的幌子,您从来都没有碰过奴婢……从来没有!”
南宫雪越说越激动,这一年多的屈辱与疼痛一一浮现眼前,遥想当年的她,是如同孔雀一般骄傲迷人的大美人,有无数王公贵族的公子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如今却沦落到了如此卑贱下流的地步,顿时胸口堆积满满的怨气恨意一一迸发。
只见她突然站起了身子,放下手中的花烛,指着文轩痛哭不止道:“皇上表面上爱我,宠我,只不过是为了让后宫里的女人恨我,妒我罢了,一旦到了没人的时候,我就在不能是您的妃子了,而是一个奴婢,如蒲柳一般低贱的奴婢!
当年我虽是以侍妾的名分嫁进端亲王府的,但好歹也是皇亲贵族门户里走出来的公府千金,正统的嫡出,敢问皇上,因何要这般作践于我,一味的欺辱折磨!”
“说的好,说的太好了,想不到朕的雪贵嫔久经雕琢,身上还是保留了当年的那股傲慢的心气儿!”文轩坐回了床榻,目中的冷笑堪比晚冬里的春情还要凉薄:“你真想知道朕为什么会这样对你吗?”
“恳求皇上告诉奴婢,奴婢哪里做错了,奴婢一定改!”南宫雪跪行到了床榻前,握住文轩修长的手祈求道。
“好吧,今晚朕心情甚好,不妨就赏你个明白!”文轩一把甩开了她的碰触,从攒金软枕下取出了一方丝怕,边拭着手边冷笑道:“南宫雪,朕记得你说过,宁愿给和硕睿亲王当侍妾,也不愿做朕的侧妃,只可惜,你是先帝爷赐给朕的女人,所以朕不能如你所愿的送你去睿亲王府当侍妾了,不过朕会尽量满足你的另一个要求,不会把你当做真正的妃子对待,因为这些都是你自己求的,朕这样做也是在成全你的心愿!”
南宫雪听完,面色惊骇惨白,连忙磕头求饶道:“皇上恕罪,那只是……只是奴婢当年逞的一时口快而已;奴婢是有口无心的,您就念在奴婢年少无知的份上,宽宥了奴婢吧”
文轩嗤的一笑,扔下丝帕嘲弄道:“朕当然知道你只是有口无心,否则你以为你会活到现在?”
“皇上,奴婢知道错了,当初不该见高踩低,不该虚荣势力,这些都是奴婢的错,可是自从奴婢嫁给了皇上,奴婢的心中就有皇上一人啊,求皇上不要在折磨奴婢了,奴婢愿意尽心尽力伺候您。”南宫雪皙白的身躯跪爬上前,一把抱住了文轩的腿,喉咙里发出似呜咽又似恐慌的声音。
“凭你?也配?”文轩散漫的欣赏着她白嫩鲜活的躯体,眼底全是薄薄冰屑般的笑意:“既然你已得知了真相,那朕就干脆全告诉你算了,其实从朕把你迎进门那一天起,压根没打算把你当自己的妻妾看待,如今人前朕可是给足了你雪贵嫔和你们南宫一家的体面,可是人后,你只配当一个低贱的奴婢,而且还是一个朕永远都不会去碰的奴婢!
你若承受不了大可以去自寻短见,妃嫔自戕是大罪,你看看贵太妃的死就知道了,可是一下子就连累了整个纳兰一族,倘若你想南宫一家都给你陪葬的话,现在就可以一死了知,朕绝不拦你!”
“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我,您这样对我,简直生不如死啊!”南宫雪顿时失了所有心气,瘫坐在地仰头问道,源源不断的泪水自一双红肿的杏眼流出,沥沥洗刷着她如死人一般僵白的面容!
“朕就是让你生不如死,在朕还没玩够之前,还是舍不得杀你的,好了,朕乏了,你且好好跪着吧,不到天亮不许起来。”文轩薄唇浮起一丝淡淡的讽笑,翻过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南宫雪重新跪在了铁链上,一夜间抽泣之声不止!
次夜,文轩又翻了南宫雪的绿头牌,在外人看来,雪贵嫔已然形成专房之宠,扶摇直上指日可待,因此在前朝,南宫一家的人愈发目中无人起来,招来口舌是非无数。
而后宫内的南宫雪,本就身处风口lang尖,又突然一改昔日的小心翼翼之态,处处与人闹出不快,直恨的后宫嫔妃巴不得把她剥皮抽筋。
反倒是茗慎这边,显得太过平静,安之若饴的呆在翊坤宫养胎,也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