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位小姐取下了帽子,高高抬头望着刚才说话的警官,警官先是一愣,立马脸上堆满了笑容,说:“怎么能忘了您呢!陈小姐从北京回来啦,在下给您问声好啦!”
众人听后,目光统统投向那位小姐,看来来头不小呀,纷纷等着看冷酷军官的好戏。
李警官附耳站的挺直的男子说道:“冯副官,这,这位小姐是我们陈局长的千金……”
军官铿锵有力地回应道:“什么陈局长,李局长的!我只听命于郭督军!!”众人赫然,太不给面子了吧,我转眸瞧见那个陈小姐气的揉烂了手里的帽子。
陈小姐娇叱道:“这郭兆澜总不能一手遮天吧!”我顿然醒悟,原来是传说中的郭兆澜。
军官一声冷哼,“能不能一手遮天,那要看郭督军乐不乐意!”
“给我搜!!”一声令下,军人开始动作。
陈小姐觉得受了侮辱,气闷地坐回椅子上不说话。
我看向窗外,只剩得一点阳光躲在云层后面,天有些黑了。我抬手看看在瑞士买的手表,精确的指向7点,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了。我有些累,可能是由于中午吃的太少的缘故,无力的靠着舒心,看着搜查的军人慢慢靠近,终于轮到我们,房间里到处都是扯开的行李。
“冯燃!”沉静了许久的房间再度被声响打破,我闭着眼睛,无力的只想用耳朵关注事情的动向。怎么没有下文了?
“小姐!”身旁的舒心推推我,干什么?我费力睁开眼,眼前站立着穿着西裤的腿,怎么不搜行李了?我纳闷抬眼,眼前的人竟是孔虚凡!
“你怎么样了?不舒服吗?”孔虚凡一脸担忧,蹲在我身边。
“嗯……”我的确有些难受,觉得头昏,搞不好真的是自己晕车了。
“好,我们马上回去。”
孔虚凡站起身,看着军官的方向,语气坚定:“我要立刻带她走!”
我跟着众人一起惊诧,这是什么状况?那个军官又会是什么反应?预备搜我们行李的士兵停住了手,立正站在原地,等着长官的命令。孔虚凡和军官都没有说话,僵持着。我接受到众人探究的目光,他们一定在想我又有什么大背景?能否超的过刚刚的小姐?
军官没有说话,我觉得恐怕孔虚凡要失败了,可看那军官的眼神,他跟孔虚凡认识?
孔虚凡再度开口:“我跟你们郭督军一起来的!他答应不为难我要接的人!”
郭督军是个杀手锏,那个军官以及其他军人听着这个名号居然都不自觉地立正,鞋跟靠在一起发出整齐的声响。“遵命!”
房间里的众人一幅恍然大悟外加羡慕的表情,果然是有来头的!我在他们眼里成了真正的大人物。
孔虚凡让他的侍从提上我的行李,扶着我,在众多目光的关怀下,向门口走去,忽然一两声枪响!众人惊叫出声,房间里的警察们身子也是一震,只有军人依然面无表情,活在真枪实弹里的人果真不同!
那位冯副官抬手阻止我们出去,带了两个人转身便迈出房间,我们在房里清楚地听到外面候车厅的喧闹,又是几声枪响,陡然安静。我猜这几声多半是军人开的枪,为了控制沸腾的人群!
冯副官又走了进来,对着孔虚凡说道:“孔先生,车辆已经准备好了,督军在外面等您。”说完行了记军礼,退到一边,让出了大门。
孔虚凡扶我迈步,我实在走不动了,眼看着要摔倒,冯副官伸手一揽,稳住我的身体,朝外一招手,两个军人竟抬了把担架进来,他将我扶上担架,由孔虚凡带着离开了候车厅。
我想我也许需要葡萄糖,都怪中午没有吃饭。
外面人虽然多,情况还算好,很有次序,搜查完毕的人一个一个出来,和亲人拥抱在一起,像是经历了生死一般,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枪声,里面死人了。越出来,军人越多,可能来了一个部队,但是都没有说话,我突然为有这样质量的军人感到很安全。
我躺在担架上,由着人抬着快速的穿梭,孔虚凡很紧张,觉得我像是要失去意识了,也许吧,无力的朝他一笑,他的眉拧得更紧。
“快!放她上去!”
哦,应该是到了他的车前,我感觉到他们将我小心的放到座椅上,舒心立马坐在我身边扶我靠在她身上。抬我的军人行了军礼便走了,孔虚凡坐进前座,说道:“去市立中央医院!”
车子发动,窗外的景物又开始移动,仿佛又坐在火车上,我开始恍惚了。开了一会儿,突然感觉又停了下来,怎么了?我瞄见孔虚凡摇下车窗,探出头跟旁边的另一辆车内的人打招呼,是谁?用余光瞟过去,是个军官,也许等级还不低,他一人端坐于车内,四周站满了警卫,一看便是发号司令的人。孔虚凡一个教书的哪来这么大的本事认识大人物?
正觉着好奇,却被那位大人物的声音吓着,不会错的,我忘不了这个声音!
“虚凡,找着你要接的人了?”
语调淡淡,可是我清晰地记得,这就是那个树荫下的男子的声音!那个我一直没有与旁人提及的幽灵。
省城 医院骚乱
省城 医院骚乱
纯白色的窗帘密合在一起,阻挡了阳光的侵入;窗边铺着白色桌布的小桌上,放置一瓶插满鲜花的瓷器;干净的白墙上,挂着一些表现救死扶伤的图画,和鲜红的十字。
这就是我醒来时见到的画面,我平平躺着,身上盖着白色的薄毛毯,我不觉笑出来,是不是全世界的医院都是一个样子?
舒心推门走了进来,对上我的眼睛,一下子开心道:“小姐,你醒了!”匆匆放下手中的开水瓶,走到我身边,问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朝她笑着,这次恐怕是把她吓着了,第一次跟人出远门,又是凶杀案,又是进医院的,什么都给碰上了。一开口,口干地出不了声,“水”,舒心从我的口型看懂了意思,连忙走到桌边,提起水瓶倒了一杯水,又发现水太烫,立马喝不了,她回头对我说:“小姐,你等等,我给你凉一凉。”说完,便转过身子,找出另外一个玻璃杯,把水从一个杯子倒进另一个杯子,来回数次。
舒心真是个细心的人,难怪母亲要让她来照顾我,她看上去年纪并不比我大,可做起事情来,很让人放心,再看看我,哎,其实我一直都怕成为别人的负担。
舒心用手心贴着杯子,试了下温度,觉得差不多了,端着杯子来到我的床边,说:“小姐,可以了,病人不能喝的太凉。”她本欲喂我喝水,我摇摇头,忙从被子里伸出手,接过玻璃杯子,她一笑便放了手,扶着我坐起身。
水的温度刚刚合适,我喝了几口,觉着好多了,说道:“将窗帘拉开吧,我想见着阳光。”她想了想,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果然今天外面是晴朗的,天空中点缀着几朵白云,衬得天空蓝的纯粹。
阳光突地照在我脸上,我连忙用手背挡了一下,刚睁开眼睛,有点不适应,一会儿就放下了。舒心站在床边笑说:“小姐见着阳光,脸色都好了许多。”
我笑说:“我就喜欢太阳。”把手里的空玻璃被子对着阳光,光线透过上薄下厚的玻璃,尽显出多彩的光泽来。
舒心拍手惊叹道:“真好看!”她带点崇拜的看着,“小姐是怎么做到的?”我朝她晃动杯子,“光的折射。”
“能跟着小姐真好。”
“是吗?”我笑开了眼,看来她很喜欢我。
舒心点着头,认真地说道:“其他丫头都羡慕我呢,说跟着小姐总能见识到新奇的东西。”原来,我在家里的形象也不全是中了蛊的异类呀。
正聊着,咚咚两声敲门,不知会是谁?舒心绕过病床,打开门,一个外国医生领着护士进了病房,我礼貌地朝他点头一笑,他有些惊讶,不过脸上即刻有了笑容。
舒心关上房间的门,跟他们一起站在我的床边。那个外国医生观察了会儿我的脸色,让我伸出舌头给他瞧了瞧,侧头对身边的护士说着:“问问她,还有什么需要的?”是俄文!他是俄国人,难怪肤色与发色如此浅,我刚才就猜想他可能来自北欧,越是北边的人越是金发碧眼。
“护士小姐,你不用翻译了。”我直接打断护士的转述,用俄文对医生笑说:“我想我现在最需要的是食物。”护士与俄国医生楞了一下,又都乐了,俄国医生伸出右手,说:“很高兴能见到会俄文的中国小姐,你可以叫我亚古金。”我也伸出右手,跟他握了下,“我的中文名字你念来也不顺口,朋友都叫我ANN。”
亚古金点头,我又加了句:“我想我可以出院了吧,亚古金医生。”他看了下手中的检查结果单,对我笑说:“是的,小姐,你可以出院了,不过,我得提醒你,请按时吃饭。”
并着两指,我朝他行了个童子军礼,“遵命!”亚古金和护士都笑开了,舒心听不懂我们的话,不知道我们说了什么,只能莫名地望着我们,我拍拍她的手说,“去通知孔少爷,可以来接我出院了。”
舒心听后,迭声直说好,转身出房间打电话去了。
一个俄国医生怎么会在中国的医院呢?我很好奇,亚古金告诉我他来自莫斯科,参加了国际人道主义救援活动,我没有再问其他的,我很清楚对别人的私事,追根问底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孔虚凡当天没有来接我,他说我受了惊,应该在医院里的观察两天,我猜想也许这两天他很忙,他自己的事,还有北京的事情,不想烦他,就在医院里多住了两天,等着。
孔虚凡是在第二天早上来接我的,走之前亚古金还来见了我一面,他笑着说希望还能再见着我,后来又补了一句,千万不要又在医院里!我回说一定一定。在医院的两天里,我给李尔莫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在北京看到奎恩参加学生游行,以及我在省城的新地址,其实我一回到北京就写了一封,虽然他没有回信,估摸着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写完,封好口子便让舒心拿出去,交给纽爷爷,让他帮我寄出去。
这里是一座西医医院,不设中医,在国人眼里西方来的技术,明显着有疗效的多,有钱的人都愿意到大医院看西医。医院前前后后有几栋楼,几个院子,环境很好,亚古金在医院里是个权威,既照看内科,又兼顾外科,毕竟在国内能全面接触西方现代医学的人实在太少了。
与我病房相连的几间房间很有意思,舒心给我说,那一日经历火车站一劫的贵人们,陆续来了好几个人住院检查,我想也是,有病史的人,那一天的紧张恐怕是容易引起旧疾。巧的很,那位娇滴滴的陈小姐就住我隔壁,看了我也不言语,只管瞪着,她多半是被气出病来了。
火车上的凶案已在省城里,闹地沸沸扬扬,舒心从别处听说那凶手在当天夜里,便自杀了。自杀了?一定是凶犯没料到会查的这么严,藏不住了。我回想起来,当时听到的恐怕就是凶手自杀的枪声。牵涉到人命的案子,人们议论纷纷,引得省城里各大报社争相报道,想不断的挖掘更诱人的新闻,于是,这间住着经历了现场的贵人的医院,便成了众记者蹲点的最佳地点。
正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情景,孔虚凡已带着家丁站在门口。
“虚凡哥哥,”我站起身,挨着床沿,朝他挥了挥手。
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