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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飘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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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姐!
  “怎敢劳烦郭督军久仰!我才是真格儿地久仰郭督军大名,今日慕名前来,果真不同凡响。”我努力堆砌出笑容满面,保持平和语调。
  众人哑然,可能没有人会料到我这个病怏怏的千金,竟不痛不痒给了郭兆澜一个下马威。
  郭兆澜听了此话才盯着我,清清淡淡,看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我们早已见过,不是吗!我豪不避讳地直视他。
  孔虚凡莫名看我,我也对着他笑,只见他嘴角一抿,转头对郭兆澜笑说:“今日之事,还多亏了冯副官及时解围。”
  冯副官见郭兆澜也望向自己,立马立正,说道:“哪里!都是孔先生通知及时!”
  郭兆澜微抬手,道:“好啦,”他示意孔虚凡和我坐下继续说话,自己也坐到了厅堂上方的主座,一军士端上茶水,行礼后退下。他拿起茶盏盖微微刮开了浮于面上的茶叶,轻抿一口,问:“冯燃,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坐下的冯燃,即刻站立,恭敬答道:“无非一群好事记者胡说八道而已,已经严令禁止!”郭兆澜放下茶盏,盯着冯燃,幽幽开口:“他们说的什么?”冯燃默了半天,恐是顾及郭兆澜的名誉。藐视民主,军阀独裁!可是众藩镇最忌讳的罪名。
  孔虚凡开腔替他解围道:“这些无知记者,还能说出什么话!一概都是些藐视民主之类的。”
  郭兆澜眉尾微挑,冷哼:“这个时候说出来,不过是做了别人的嘴巴。”
  孔虚凡面色一凝,纳闷道:“这宋委员到底是什么来头?”
  宋委员,火车上那个被刺杀的倒霉高官,从我父亲遇险一事便可知晓,北京来的官员很难说背后没有其他政治势力,弄不好就有洋人的支持。
  “国会议员,段总理的亲信。”郭兆澜说地散漫,恰似根本没放在心上。
  孔虚凡皱眉道:“亲日系的!”北京政府,府院不合,分党结派,各有外国势力撑腰,稍稍熟悉政事的人都知道。难怪,李尔莫要担心回国,我们对国内的环境太陌生了,我不懂,我也不想懂!“如此说来,这凶杀案便是一次有计划的陷害。”孔虚凡道出自己的推断,“难道还是曹、章、陆背后的人在搞鬼?”
  如果连这个案子都是他们埋的陷阱,那他们背后的势力的确不容小视,不仅能在北京城内,出了北京照样为所欲为!背心渗出冷汗,岂不是父亲的处境比我预料的还要危险几分。
  孔虚凡紧锁着眉头,喃喃念道:“怕是此趟北京之行连累了你,定是他们认为你透过矿产业在向北京施压,是直接导致他们被罢免的原因之一,这三人失了势,便把事情怪到了你的头上!”
  我回想起孔伯伯上京的原因,代表矿产业界联名上书,将山东一切权力收归国有。表面上看只是一部分民族企业家的爱国之举,可敢将事情闹到北京去,也不是一般人就可任意为之!原来,他们是找了郭兆澜当靠山,想来这国内的局面,没有枪杆子哪里有说得上话的份儿!
  郭兆澜也不说话,将精制的茶盏拿在手中,径自欣赏,像是天大事情也上不了他的心。
  孔虚凡越想越气,一拍茶几怒道:“这招儿用地可真谓毒辣!你支持收回日本在山东的特权,已然得罪日本人,再加上亲日系的宋委员在你的辖区内离奇遇害,难免不以为你故意跟日本人唱反调,又多恨了你几分!他们到好,挑拨了你与段总理一派的关系,隔山观虎斗,哪边失势,他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北京的事情,牵动的不只政府与学界,我没有想到还扯进了这么多敌对的政治力量,各派在此次事件中势力此消彼涨,打破了他们本来相互节制的格局。身为教育部总长的父亲,不过是涉及平衡力量的一个部分而已。
  孔虚凡说了一通话,郭兆澜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倒是孔虚凡自己先急了,“兆澜!”他站起身来,看了眼主座上看似轻闲的男子,垂首盯着地板说道:“你本可置身事外,是我孔家把你拖累,惹来了麻烦,真正过意不去……”
  郭兆澜这才看向孔虚凡,默了一会儿,也站起身,走到孔虚凡身边,一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不在乎,“你我可曾在意过这些!”
  孔虚凡握住郭兆澜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点点头,久久不能言语。
  他们竟有这般深厚的交情,看来孔家早早就投靠了郭兆澜,这个时代,是否其他企业家都会在这乱世之中给自己找个坚实的后台?怪不得,孔伯伯要让我来省城避难,怪不得,他说孔虚凡在省城有些根基,这根基便是郭兆澜这颗大树!如今这番形势,孔伯伯能在北京保我家人,跟郭兆澜怕是脱不了干系的。这世间的事情,很多时候是说不清楚,以前的我是断不会想到,奎恩口中来自冥界的罗刹,竟成了我家平安的依托。
  郭兆澜正色道:“孔伯父为人爽直,实业爱国,我一向佩服他敢作敢为。这国家若是多几个他这样的爱国实业家,何愁不能自富自强!”孔虚凡目光炯炯,我知道那里面满是欣赏。
  “山东之事,正义之人皆可怒之!何惧那三个失了品格的洋人仆役!”郭兆澜锵锵有声,一脸无畏,我看到是一个军人的骄傲,那一刻,他是如此不同。他到底有几张脸,树荫下的潇洒男子?冷酷的铁面军官?豪气万丈的爱国将领?
  “宋委员一案,北京的反应如何?”孔虚凡仍有些担忧,握笔之人很多细枝末节都不会放过。
  “我已经派了赵一驹北上,”他示意孔虚凡坐下,自己慢步踱回主座,靠着桌沿而立,双手抱臂,右手的食指在左臂上,有节奏的轻击,他看了眼众人,都等待他下文,说道:“宋委员的案子,可大可小,凶手已然伏法,案件在法律上就算了结了。”孔虚凡点点头,他也曾这么告诉我,可是……“若是北京非要讨个说法,揪着不放,”这就是孔虚凡说得第二种可能,凶手死地蹊跷,挑事之人定会说郭兆澜结案敷衍了事,若是这样,又该怎么办?
  郭兆澜轻扯嘴角,带一丝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兵来将挡,我郭兆澜岂会任由他人摆布!”他一双长筒马靴上的白铜刺,反照出冷森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这人傲得即便是开战也再所不惜!他有这样的底气,火车站的军队,医院里的军人,仅仅是这些上了战场便是虎狼之师,还有更多我没有见到的,世人都要考虑值不值得跟他彻底撕破脸!
  仔细看来,郭兆澜棱角分明的五官跟树荫下的男子对比起来,也只有七、八分的相似,那个随兴、闲适的男子缺少郭兆澜身上无法收敛的霸气,他只是个长得帅气的驯马师。
  众人皆沉浸于郭兆澜震撼的话语里,他笃地站正,看向厅内稍靠外站立的冯副官,命令道:“让军医处的人过来一趟。”
  冯副官领命离开,我与孔虚凡对望一眼,满是不解,郭兆澜的话,跳跃性也太大了!厅内的军士就算有不解也没有放在脸上,长官的话就是命令,不管有无异议都要绝对服从。
  回眸的瞬间,无意瞟到郭兆澜竟望着我,待我抬眼跟他直视,他倒一幅坦然,完全没有被人发现偷窥后的窘迫。一旁的孔虚凡转过脸,正瞧见我直勾勾盯着人家的模样,尴尬轻咳一声,我瞄他一眼,知道你在提醒我。眼角余光却捕捉到郭兆澜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彩,他在笑。
  一连串步频快速的脚步声传来,冯副官带着军医处的两个军官迈入厅内,行礼之后,等待郭兆澜的命令。郭兆澜淡然看我一眼,朝军医说道:“麦小姐的手臂擦伤了,帮她止血。”
  “是!”两军医齐齐走向我。
  我困惑的站起来,厅内的视线聚焦在我身上,手臂?我稍抬起两支手臂一瞧,果然,左手上臂的五分衣袖上,已渗出斑斑血迹,正是对着郭兆澜的方向。是上午在医院里,和记者推挤的时候,被抓伤的,开始只是微微发红,我也没太留意,何况后面进了督军府,哪里还会注意这个事情,现在发现了倒觉得有些轻微的疼痛。
  旁座的孔虚凡见后,略微紧张地站在我身边,脸上带着歉意。他是在自责当时没有护好我,我朝他一笑,当时情况混乱,没有被骚乱的记者抓伤脸已是万幸。我左手不便,他便帮我把挡着伤口的袖子撩起来,方便医生消毒上药。嘶,我蹙起眉头,将欲呼出的痛吟憋回肚子里,伤口虽然不严重,但是酒精消毒的刺激性太强,涂在伤口上,刺心的疼。我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军医抬头看着我,我点点头,他继续消毒上药。
  透过孔虚凡和两个军医身体间的空隙,我看见郭兆澜一直关注着这边,迎上我的目光,又淡淡转过脸,随意看向别处。适才在窗口看他,只觉冷冷寒意袭来,可现在感到冰冷已经散去。
  上完药,军医还是意思性的给我简单包扎了下,防止感染,这种程度是不会留下伤痕的,其实在军人眼里,这点小伤口完全可以不用上药,没人会去管它。所以,我看见冯燃的脸上明显写着“娇贵”,看来是很难改变我在他心目中千金小姐的形象了。
  简单的包扎让我想起了那天树荫下被重新整理丝帕,郭兆澜到底是不是树荫下的男子,我也说不清楚,如果不是,男子又会是谁?难道真是不愿离去的鬼魂?!
  坐回椅子上,目光飘向郭兆澜站的方位,却见他立在窗边,深沉眺望着远方无垠天际。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英国牧羊人的谚语:
  如果,你不曾有过高远的志向,那是因为,你不曾见过雄鹰在寒冷、贫瘠的苏格兰高原上逆风飞翔。

  省城 梧桐树美少年

  省城 梧桐树美少年
  第二天,省城各大报社头版头条赫然写着:
  陈局长金窝难过美人关,
  宋委员命丧黄泉难申冤。
  我早晨翻开报纸,不禁哑然,昨日还气势汹汹直嚷着“藐视民主!军阀独裁!”的众风云记者们,果真是练熟了见风使舵的本领,不敢招惹那强势的,怕火玩大了烧掉自己的小命,又不能由着报纸头版开天窗,巧妙一联系,宋委员的案子竟成了陈局长失职的证明。追究起来也不痛不痒,总不敢把事情推到郭大督军的身上,拣柿子都知道要拣软的捏!
  医院暴乱当日,省城宣布戒严。军队占领了火车站,取消大部分各地与省城来往的班次,仅允许必要线路继续运行,乘客身份逐一核实检验。军队封锁邮局,暂时禁止与外界交流,以免不怀好心的人蓄意捏造不实信息向外发布,挑出风波。省城一片地界俨然成了国中之国。消息传到北京,朝野震动,外界纷纷猜测郭督军到底是何意图?又碍于郭督军说着为严查宋委员一案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不便贸然提案制裁。北京质疑、谴责不断,怒气难消,各路军阀难得意见统一的发言附和,可也仅仅是声讨,没有做出实质性的表示,各自观望局势发展,反正也是和北京貌合神离,皆是一副自扫门前雪的做派。
  那日从孔虚凡与郭兆澜的交谈中,得知我从窗口看到的情景正是郭督军与省会要员们不欢而散,这都是源于郭大督军未经省议会、政府同意,单方面宣布戒严!好个郭督军,说他独裁吧,他又顺应了主流民意,大力支持收回山东;说他民主吧,他又先斩后奏,让省城实际上脱离北京的管辖。
  省城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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