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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该送作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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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普照,完全是个适合游山玩水,郊游踏青的美好日子。

瞧!远处不就有欢快歌声传来……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驾著满载女儿红的牛车,姬笑春轻快哼唱著浪荡不拘的词曲,满心欢喜的准备赶往城郊外的翠竹林,与好交情的“竹林六怪”相聚畅饮。

然而就在她哼曲儿哼得正乐时,蓦地,一阵忽隐忽现的刀剑相击声随风隐隐飘来,荡啊荡地荡进耳里,让她不禁兴味的挑高了柳眉,微偏著螓首,笑盈盈的对身旁心爱的鹰儿聊起天来——

“银星,古人说世事不尽人意果然没错呢!为伺总有人不懂得挑时辰,非要在这种好日子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坏人心情呢?”

“啾!”银星叫了一声,似乎对远方的打斗声毫无兴趣,迳自振起双翅飞向牛车后座,以锐利的鹰喙啄开一坛女儿红上头的封泥,银亮的脑袋就这么埋进酒坛里大肆享用。

“这么贪酒,小心醉了让人抓去烤了!”笑著威胁,姬笑春倒也没阻止它,看似轻松随意,实在专注地侧耳倾听那隐约传来的声响。

然而听著听著,当一道夹杂在刀剑声中的怒喝窜入耳里时,她蓦地“咦”了一声,明艳的脸庞满是惊诧之色。

哎呀!那怒喝声在最近这三年内,实在熟悉得令人发指哪!

不过话说回来,除了她之外,是哪方人马这般不上道,与堂堂一个武林盟主为敌?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不去见识一下是何方“友人”,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银星,把酒顾好,我上前去瞧瞧!”将重责大任交付给一颗鸟头还埋在酒坛子里的银星,姬笑春兴匆匆地跳下牛车,飞快朝前方林子而去。

愈靠近林子,那刀剑交击的打斗声愈大,当下她不动声色的进入林子,往声音方向潜伏过去,果然就见二十来名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团团围攻荆天。

哎呀!原来“友人”竟是向来以作风狠辣、行事歹毒闻名江湖的“黑风堡”。

瞧见黑衣人右胸前绣著的骷髅头图样,姬笑春已然明白他们的来历,只是……为何荆大盟主会惹上难缠的“黑风堡”?

不曾听说他们两方有过恩怨啊!

心下暗忖,姬笑春好奇心大起,当下连想也没想,一个闪身就往树后躲藏,耳听打斗声不绝,她偷偷摸摸探头一看,就见荆天身上的月白长衫血污狼藉,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严重刀伤还在汩汩冒出鲜血,至于代价则是一旁十来具已经毙命倒地的敌人尸体。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抗群猴,虽然“黑风堡”已损失十来名手下,可依然还有二十多人联手攻击,就算荆天武艺再怎么高强,也实在难抗源源不断来袭的车轮战,尤其他虽依然面无表情,可脸色却极为灰败,攻守间气息粗喘,额上冷汗涔涔,明眼人一看便知身中剧毒,如今的顽抗是靠意志硬撑,倒下只是早晚的事。

哎呀呀!荆大盟主不妙了。

隐身树后的姬笑春自然也看出他的惨状,当下眼珠子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纤手迅速往怀内掏出一只精美小玉瓶,嘴里有趣地喃喃念道:“没想到第一次使用这玩意是在这种情况下呢……”

诡谲一笑,她测好风向,随即拔开瓶塞,霎时一股浓烈异香自玉瓶内窜出,随著风飘向那群正在激烈打斗的众人,等到他们闻到这突如其来的异香,警觉到不对时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味道?”黑风堡众人中一名看似带头的人率先自打斗中跳开,神色狠戾厉声质问的同时,一股剧烈的燥热蓦地自胸腹间猛然窜起,随即全身一阵酥软发麻,无力的瘫软在地。

同一时间,原本打得难分难解的黑风堡众人与荆天亦纷纷软了手脚,不分敌我的跌坐在地不起。

“荆天,你使毒?”做贼的先喊抓贼。

闻言,荆天虽动弹不得,却气息粗喘地冷笑。“荆某没阁下卑劣。”话虽这么说,他心中倒也惊疑不定,暗自琢磨著眼前的变故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各自猜疑,如坠五里云雾中之际,蓦地,一道银铃般的娇笑突兀响起,随即就见姬笑春自树后转了出来,满脸欢愉的瞅凝著一干无力软倒在地的男人。

乍见她出现,荆天心下微诧,还来不及开口,就听黑风堡那带头的男人恶狠狠地率先撂话——

“你是谁?竟敢与我们黑风堡作对,有胆报上名来。”

恍若未闻他的狠话,姬笑春先是笑盈盈地瞟了荆天灰败神色一眼,随即目光在黑风堡众人身上绕了一圈,最后落在那带头的阴鸷男人脸上,巧笑倩兮道:“我只是个见不惯以多欺少的闲杂人等,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大哥你要不要合作点,先把解药交出来?”

阴鸷男人冷笑哼了一声,始终没有动作,看来是不打算乖乖合作了。

见状,姬笑春也不恼,娇声娇语道:“你不交出解药也无妨,反正我与那位被你们追杀的男人素不相识,他若毒发身亡,顶多挖坟帮他给埋了,也算是尽了道义,对我而言并无损失,倒是你们嘛……”

故意顿了一下,媚眼秋波又往他瞄了一记,笑得益发灿烂。“有没有感觉到全身酥麻,胸腹之间燥热异常,如烈火焚烧,直攻心脉?人家说蝼蚁尚且偷生,你说是自个儿的命重要呢,还是那位被你们追杀的男人命重要?好好想清楚哪……”

“哎呀!忘了提醒你们,想是得想,不过可别想太久,超过两个时辰的话,可就要如火焚身、痛苦致死,到那时,就算服下解药也没用了。”

此番话一出,就见黑风堡众人面面相觑,脸色瞬间惨白,毕竟哪有不怕死的人,是吧?

那阴鸷男人闻言后,心中同感惊恐,尤其她所叙述的症状确实无误,当下不由得脸色数变,最后终究还是难逃贪生怕死之惧,从怀中掏出一红瓷小瓶,怒声喝道:“你的解药呢?”

“在这儿呢!”取出青色玉瓶,她笑嘻嘻的拿在手上晃啊晃。

“你先给我!”疑心病重,怕自己给了解药,她却不给,那自己可就吃亏了。

“怎么你不先给我?”斜眼睨睇,没傻得答应。

“数三声,一起给!”阴鸷男人恨声道。

“行!”姬笑春也很爽快答应。

当下,就听两人异口同声数了起来,当“三”一出,一青一红两只玉瓶同时被抛出,在空中短暂交会后,双双落入对方手中。

解药入手,姬笑春不禁满意轻笑,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起荆天朝林外窜去,眨眼间便回到了银星顾守的牛车上,很快的将他安放好后,立即将得手的解药喂他服下。

“你……”不知为何,在见到她后,荆天心安了,强撑的意识瞬间瓦解,转眼间便昏厥过去。

“真是个净找麻烦的男人!”瞧著他昏迷却仍不掩其风采的俊逸脸庞,姬笑春皱了皱俏鼻,摇头晃脑地调侃笑道,随即很快地抓起细竹藤轻轻打在老黄牛背上,驾驭著牛车迅速离去。

呵呵,趁黑风堡那些人还没发现被她给诓了前,早点逃之夭夭吧!

三日后——

“唔……”发出一道连自己都吃惊的虚弱呻吟,当荆天再次睁开双目,映入眼帘的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他不由得怔了怔。

这是哪里?

疑问浮上心头,他凝目四顾,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布置简单却不失舒适的幽静房舍内,当下正想挣扎著起身之际,蓦地,“咿呀”一声,房门被人轻推了开,随即一道熟悉的娇笑声便在耳边响起——

“荆大盟主,你可醒啦!”说话的同时,姬笑春一手拿著托盘来到床前,另一手则毫不客气的朝他胸前一推,将他好不容易才半撑起来的身体又推回床上,娇艳脸庞笑得如花般灿烂。“受重伤的人还是安分点吧!我可不想自己这三天来的精神和苦心都白费了。”

胸前那已经缠上布条的严重刀伤被这么一推,荆天登时痛得冷汗涔涔,咬牙切齿瞪著她娇艳笑颜的同时,昏迷前的记忆霎时全涌了上来。

是她!

是她救了他!

想到这儿,方才受那一推的“折磨”也没什么立场可讨公道了,他只能继续瞠目瞪人,老半天后才哑著嗓子开口,“这是哪儿?”

“农舍。”笑嘻嘻的,她神态轻松自在得很。

“这床下该不会也有一条秘密地道吧?”扬眉讥讽。

“这倒没有!”显然被逗得很乐,姬笑春笑得更是欢畅,水亮美眸中满是兴味。“这回可是货真价实的农舍,是向一户姓王的庄稼人家借宿的。”

闻言,荆天轻哼了一声,不过再也没多说什么了。

明明是受伤被救的人,还一副跩样,这荆大盟主架子摆得挺大的嘛!

“哼什么哼啊你?”白眼笑骂,姬笑春不至于没品的去欺负一个重伤的人,很快放下托盘,动作俐落的将他轻轻扶起。“该换药了!”

才一起身,立刻扯动到胸前伤口,荆天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可当那双柔嫩小手毫不害臊地剥著自己的衣衫时,就算向来波澜不兴的他也不禁变色低吼——

“你这女人在干什么?”哪个姑娘家会这样剥男人衣衫?

她还知不知羞啊?

“干什么?”手上动作一顿,看著他微微泛红的脸庞,姬笑春登时想通了,当下不禁白眼反问:“荆大盟主,请问你胸前的伤,不脱下上衣能换药吗?不然若有更好的法子,请你不吝告知,我会遵照办理的。”

啰哩叭唆一堆,这位盟主大人够了喔!

被堵得一窒,荆天脸上血色更盛,找不出话反驳,最后只能羞恼地低声咕哝。“我自己来!”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自己来就自己来呗!当她爱剥他的衣服吗?

心下喑忖,冷眼斜睨他缓慢移动双臂想褪下上衣,却因肌肉牵动扯痛伤口,疼得冷汗再次直冒,姬笑春看不下去了,当下再也不理会他的抗议,直接动手替他解开上衣,露出缠绕著布条的胸膛。

“你得了吧!”不理会眼前男人的气恼瞪眼,她没好气道:“你昏迷的这三天来,还不都是我帮你解衣上药,这时候才来计较这个,不嫌太晚了?”

闻言,荆天无话可回,只能板著脸接受她的服务。

他不说话,姬笑春也懒得开口,迳自俐落地解下沾染著血渍的布条,专心一意的帮他疗伤,将胸口那道严重刀伤上满了金创药后,这才拿起干净白布裹伤口。

眸光低垂,凝睇她动作轻柔地上著药,尤其当在缠绕布条时,纤柔娇躯一次又一次的前倾靠向自己,属于她独有的淡淡馨香沁入鼻间,荆天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心跳莫名失序,一股异样却说不出是什么的暖流悄悄滑过心田……

“为何救我?”凝著她忙碌的小手,他低哑询问。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姬笑春先是抬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继续缠绕伤口,嗓音带笑调侃,“我们也算是老熟识了,虽然你总是对我不仁,老爱穷追不舍,但是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不义的。”

呵……没遇到也就算了,可真碰上了,要她眼睁睁看著小师弟的血缘至亲惨遭不测却不出手相救,那教她以后怎么有脸回去面对大师姊兼师娘的坟啊?

不知为何,听到这种回答,荆天顿时气闷至极。

可恶!这算什么回答?

这女人就不能正经些吗?他想听的答案不是这个,而是……可恶!而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姬笑春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迳自迅速缠好布条,将所有东西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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