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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期投入可不少,要是出了岔子,那可就是血本无归。”
“阿叔,你放心,你们几家,哪一个我都惹不起,我能不小心吗?”
“行,我就信你一次。”曹洪嘿嘿的笑了起来。夏侯楙也笑了,向后仰了仰,与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
曹睿一愣,看着辛毗:“有这等事?”
辛毗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曹睿站了起来,来回踱了两步,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笑出声来:“这竖子好大胆,售粮于敌,不怕暴露了之后,死无葬身之地?”
“这件事关系甚大,他当然做得缜密,不可能留下把柄,就算被诸葛亮发现了,也不过是治下不严罢了,抓不到他直接参与的证据。不过,陛下,我看这件事还有些蹊跷。”
“有什么蹊跷?”
“千里运粮,纵使是海运,费用也不少。用不了多久,只怕我大魏就无可用之钱了。”
曹睿眼珠转了转,用力的一挥手:“事急从权,暂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马上下诏,将洛阳、邺城的铜收集起来铸钱,度过眼前这个难关。”他走到廊下,看着远处的天空,笑了笑:“我知道这是一副毒药,可是我只能吃下去。如果不能夺回关中,大魏国运可能会在我的手中结束。”
辛毗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既然曹睿把一切后果都想到了,他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把证据收集好,没有证据,就伪造一些证据。等我渡过这个难关,我再狠狠的咬他一口。”曹睿阴森森的一笑:“有这样的臣子,蜀汉的国运又怎么可能昌盛,诸葛亮就是天纵之才,又何益于事?看来这是上苍还没有抛弃大魏啊。”
辛毗欲言又止。
……
阳光普照,被厚厚的积雪掩盖的群山白皑皑的一片,白得有些刺眼。一队民伕驱着驮马,拉着一只只装满了粮食的雪橇,在雪地里艰难的跋涉着。看到前面的大营,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大叫起来:“大伙儿加把劲,进了大营,就算是交了差事啦。”
虽然有诸葛亮发明的雪橇,可是这样的天气运粮依然是一件苦差事。安全到达大营了,总算不用睡在冰天雪地里,总共可以吃一口热乎饭了。听到大营二字,疲惫不堪的民伕终于有了些精神。
诸葛亮眯紧了眼睛,裹紧了身上的大氅,看着那些穿着破旧棉衣,冻得鼻涕直流的民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吩咐道:“威公,让辎重营多准备一些热食,再宰两头猪,给这些百姓添点荤腥。”
杨仪皱了皱眉:“丞相,粮食还有,猪却不多了,还留着飨军用呢。”
“将士们吃,百姓吃,不都一样吗?”诸葛亮说道:“去吧,不要吝惜,等雪化了,就会有更多的牛羊送来。”
杨仪无奈的应了一声,转身去了,正好和霍弋迎面相遇。一看到霍弋脸上严肃的神情,杨仪不由得吃了一惊,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给霍弋递了个询问的眼神。霍弋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杨仪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他匆匆的安排了一下,就赶回到诸葛亮身边。诸葛亮刚刚看完那份急报,看到杨仪赶来,什么也没说,把急报递给了杨仪。杨仪接过来一看,不禁倒叹一口凉气。
是蒋琬发来的消息。
“李严好大胆!”杨仪眼睛都有些红了,气息也有些急促:“陈孝起说得不错,李严的确是腹有鳞甲。不,他岂止是腹有鳞甲,简直是包藏祸心。如此大量提拔益州人、东州人,朝堂之上岂能不乱?”
“他就是要乱中取胜呢。”诸葛亮轻叹一声:“国事维艰,他们不知精诚团结,却党同伐异,自乱阵脚,着实让人心寒。长此以往,内斗不止,国将不国,还谈什么北伐中原,兴复汉室?”
杨仪脸色铁青,想了想:“丞相,我们要早做准备,李严既然不安份,那孟达岂肯蛰伏?若是他将交州来的粮草转运至襄阳,我们这里如何是好?”他顿了顿,又道:“还有,董允太软弱了,他不是李严的对手,还是让蒋琬回成都去吧,反正他在零陵也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诸葛亮眼神一闪,摇了摇头:“不,蒋琬在零陵有用。”
“那谁在成都主事?”
诸葛亮无声的笑了起来:“不急,李严翻不起大浪来。现在我担心的不是外敌,而是内患,内患不除,无以御敌。内患一解,外敌又何足道哉。”
杨仪有些茫然,诸葛亮的这些话,他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
……
长安。
马谡长身而起,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站在他面前的刘敏一声不吭,似乎对马谡的反应早有预料。
刘敏是蒋琬的表弟,现任丞相府参军,跟在诸葛亮身边,这次奉诸葛亮之命来到长安,将蒋琬传递过来的消息转告马谡。来之前,丞相诸葛亮就关照他,你只要如实转实就行,其他的不用多说,马幼常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如今马谡的反应正在诸葛亮的预料之中,不由得他不佩服诸葛亮的神机妙算,把马谡的心理把握得如此之准。
马谡来回踱了几步,咬了咬牙,一跺脚,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我要去临渭,面见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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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破镜难重圆
大营外,马谡翻身下马,将马鞭交给谢广隆,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在营前站了片刻,做了两次深呼吸,这才举步向营门走去。谢广隆看在眼里,不由得暗自叹惜。他跟随马谡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马谡这么紧张。说起来,比那次在木门战败逃亡还要紧张几分。
马谡迈着方寸,来到营前,没有立刻进营,看守营门的士卒也没有立刻打开营门,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马谡,谁也不说话。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马谡和诸葛亮之间那种无形的隔阂还是能感觉得到的。如果是以前,别说是中军大营,便是诸葛亮的中军大帐,马谡向来也是直接进的。
“镇北大将军长史,领左冯翊太守,马谡求见丞相,请通报。”
门侯躬身还礼:“请马长史稍候。”说完,转身快步去了。时间不长,他又走了回来,挥手命令道:“打开营门,请马长史入营。”
士卒们打开营门,马谡走了进去,谢广隆等人牵着马,缓缓进营。按照营里的规矩,不得乘马,不得急行。马谡在军中多时,这些规矩都很清楚。他一路来到中军大帐前,让谢广隆等人在帐外百步等候,自己来到大帐前,大声报进。
马谡刚刚站定,姜维快步从远处走了过来,见是马谡,不由得有些诧异:“是马长史,怎么不进来?””
马谡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他,主动说道:“伯约对战张郃,打得精彩。”
姜维无声的笑了笑:“是丞相指挥有方,我不过是听从指挥罢了。”
他们正说着,帐门掀开,霍弋从里面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姜维,对马谡笑道:“马君,丞相请你进帐。伯约,你来得正好,丞相正要找你呢。”
姜维让了让,请马谡先进。马谡也不客气,又看了一下衣服,举步进了帐。诸葛亮正坐在灯下,案上摊着一张地图,旁边放着一叠公文,诸葛亮一手拿笔,一手端着油灯,正在地图上找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也没抬头,伸手将油灯递了过来。
马谡抢上一步,接过油灯,顺势就跪坐了下去,低声说道:“丞相,为关中战事担忧?”
诸葛亮没有接他的话头,手指在地图上划过,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笑了一声:“对了,应该就是这里。”
马谡瞟了一眼,目光闪了闪,却没有说话。
“幼常,你对泾阳河谷道熟悉吗?”诸葛亮抬起头,平静的看着马谡。马谡点了点头,“我在鹑觚安排了人,在漆县有两千人马,不论是从泾阳河谷来,还是从直道来,我都能及时赶到。”
“两千人?”诸葛亮摇了摇头:“恐怕不够。守城足矣,可是万一魏军以骑兵入关中劫掠怎么办?两千人挡不住他们。”
马谡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我回去后立刻再增派人手。”
“嗯,凡事小心为上。”诸葛亮满意的点点头:“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魏军以轻骑突袭关中。想把各部的亲卫骑集中起来,交由马岱率领,以骑对骑,想来还不至于落了下风。幼常,你觉得如何?”
马谡眼神一紧,收拢各部的亲卫营,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哪个将军愿意把自己的亲卫骑交出来?可是他只是迟疑了片刻,立刻说道:“我会向各部传达丞相的命令,尽快把亲卫骑收集起来。”
诸葛亮笑了。“关中的亲卫骑,大部分集中在魏延和赵云父子麾下。说起来,这还是当初魏霸从司马懿父子手中夺来的。赵云父子忠厚,想来不会有什么意见,魏延那里,你要多费点口舌。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办好。”
“丞相误会了。魏延父子最敬重的还是丞相,丞相赠与魏延的甲胄,魏延视若珍宝,丞相的命令,他也是向来不肯稍有违逆的。”
“魏延的心思,我很清楚,可是魏霸嘛,我就说不准了。”诸葛亮抚着胡须,眉心轻蹙。“若说他听话吧,他屡次违反我的命令,擅自与吴国开战,不肯去成都督运粮草,又不顾费祎的劝阻,执意要与陆逊决战。这一战虽说是赢了,可是却赢得非常险,稍有不慎,便是个惨败之局,前功尽弃。若是说他不听话吧,他可是不遗余力的支援关中战场,拿下交州之后,立刻运来了大量的稻米,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们现在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里,不得不说,这里面有魏霸的功劳。幼常,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马谡不假思索的说道:“是能臣。”
“能臣?”
“对,是能臣。”马谡抬起头,迎着诸葛亮冷诮的目光,平静的说道:“魏延父子俱是如此,他们有能力,有见识,不肯人云亦云,敢于坚持自己的见解。当初子午谷计划可谓是人人反对,只有他们父子坚持,就连丞相也不看好。若不是后来丞相决定赌一把,我们怎么可能占据关中?”
诸葛亮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马谡接着说道:“再说这一次,若不是魏霸坚持与陆逊一战,又怎么能夺取零陵、桂阳,逼着孙权接受他的条件,同意交州的稻米由荆州界内运往新城?”
诸葛亮沉默了良久,忽然笑了一声:“幼常果然是进步神速,一语中的。那不知幼常对当前的局势又有什么高见教我?”
“丞相言重了,高见不敢当,只有一些浅陋之见,想请丞相三思。”
“是吗,说来听听。”
“丞相身荷先帝托孤之重,调和阴阳燮理,权衡天下纲常,又有教诲陛下之任,当坐镇成都,总揽权柄,免有轻内重外之虞。如今关中战事僵持,丞相滞留关中,似乎不妥。敢请丞相回成都主持大局。”
“成都有李严。”诸葛亮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也是陛下托孤大臣之一,我看他最近所作所为,也颇有章法,便是我回成都,也未必能做得比他更好。幼常,你的担心有些多余吧?”
马谡叹了一口气:“丞相,李正方腹有鳞甲,这一点陈孝起早就说过。他此刻回成都,收买人心,意欲何为,丞相难道还看不出来?不错,他是陛下托孤大臣之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还是中都护,统内外军事。若按先帝遗诏,也应该是丞相坐镇成都,总揽大局,由他负责对外征伐。”
诸葛亮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眯紧了眼睛,盯着马谡的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