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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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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追心里咯噔一颤,几近窒息地看着那缣帛背后透出的颜色,不及他反应,猛一拽苏鸾:“快跑!”
  二人自两匹马间强闯而出,顷刻间背后喝声骤起,而后,马蹄声也掀了起来。
  微风席卷起一片沙尘,在眼中一抚,双眼就涌出泪来。阿追抬手抹掉眼泪,迷蒙的视线里明明已看到有两匹马已奔至她们前面,脚下却仍不肯停。
  弦国已经很近了、已经很近了……
  她不想再回到朝麓去,不想再见到那个人。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跟戚国有任何瓜葛,希望心里能有一道徊江,像隔开戚国与弦国那样,隔开她的今天和明天。
  阿追不管不顾地跑着,明明绝望地知道此事已做不到,仍被心底的不甘催得半步也不肯停。
  再抹眼泪时,蓦闻苏鸾一声轻叫。刚回头,但觉颈间被人一勒,一块帕子被紧捂上来。
  她浑身迅速地酸软脱力,眼皮竭力地抬了一抬,最后看到的,是橙红色的土地尽头,流淌着流光溢彩的徊江。
  好像是粗布边缘镶着一条精美的丝绸。
  但那丝绸的柔软,她摸不到了。
  。
  玄明殿里,宫人们安安静静地等着,相熟的人又时不时地互望一眼,再一同向床榻的方向扫上一眼。
  这样的情景从没有过。
  戚王坐在榻边,纹丝不动地已有好几个时辰;上将军雁逸静立在几尺外,同样已纹丝不动地等了好几个时辰。除此之外还有庄老丞相等几位重臣,各自在沉默地等着……
  都在等同一个人。那人躺在榻上无声无息,听说是把她寻回来的官兵下迷药时下得太重了,是以她一时醒不过来。
  阿追困在一场梦里,亦或可说是正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困在那场梦里,不想接触外面的世界。
  梦里的情境十分简单,远方一条徊江、脚下是延绵土地,她竭尽全力地向那徊江奔着,不知疲惫。但是怎么跑都跑不到,好像这一段距离半点都没有缩短,徊江始终在那遥遥的地方,看得见触不到。
  梦里的她,其实已然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只是有一股巨大的恐惧让她惧于醒过来。她不想在睁眼后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便宁可这样一直在梦里跑着,去追那看得见触不到的徊江。
  可最终,意识还是一点点清晰过来,那徊江她竭力地想看也再寻不到。眼前一片黑暗,耳边能听到一声声呼吸。
  阿追无奈地喟叹一声,睁开眼睛,光线涌了进来。
  “阿追?”耳畔的唤语熟悉而带着几许惊喜,她冷冷地循声看过去,睇了眼前的人须臾,半个字也不想同他说。
  “可算醒了。吃些东西吧,有什么事……我听你慢慢说。”嬴焕说着便端矮几上提前备好的粥给她,阿追轻笑了声,目光微挪,停在他腰间的佩剑上。
  “唰”地一声长剑倏然出鞘!几声疾呼同时掀起,嬴焕正刚端起的碗一放,身形猛退。
  他急闪间讶异地看着她,她却并无甚神色,也没有一句话,只是一剑剑接连刺过,眼中带着十足的冷冽。
  他第一次在她的目光下胆战心惊。
  嬴焕目光微凛再避开一剑,在她收手再刺前疾步上前猛捉她手腕,阿追一挣未果但觉腕上一痛,佩剑脱手而出。
  “咣当。”她眼看着利刃撞在地上,被寒光划出一阵心凉。
  胳膊陡被狠扭向身后又一痛,阿追身子撞在墙上,背后传来的语声是她所熟悉的平静:“你干什么?”
  “你杀了我。”她阖上眼本不想看他,忽地感觉到他手上一闪而过的轻颤,觉得他现下的心绪十分好笑。
  她便稍回过头,玩味地睃着他眼底一分一毫的情绪,添上一句:“或者,我们该先来说一说你给我下药的趣事?”?

☆、第 50 章 反手

?  戚王骤然吸了凉气,带着几分不信睇了她一会儿,声音略存了哑意:“你怎么会……”
  “殿下觉得很惊讶?”阿追复一声笑,肩头一挣他便松了手。她回过身来,微微抬起眼帘直视着他,“你是惊讶我知道了,还是惊讶我知道后便这样翻脸不认人?”
  她的目光清清冽冽地投在他面上,看得他如鲠在喉。
  她总是懒于认真梳妆,但这薄施粉黛或者不施粉黛的样子,他看久了,便也觉得清清素素的赏心悦目。
  眼下,她就这样近在咫尺地微抬着面庞,似在欣赏他的模样、又似在让他好好把她看个清楚,他却心中溃退成一盘散沙,呼吸不稳地想要避开她的目光。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殿下。”阿追仍笑意殷殷的,目光转而落在地上的那柄剑上,“我知殿下给我下这药是想将我留为己用,我也不妨告诉你,打从离开朝麓开始,我便是存着宁死也不再为殿下所用的心——殿下这就提剑杀了我吧,若不然随我在半个月后疼死也没什么。只是,别再妄想还能逼我做什么了。”
  嬴焕凝视着她。四目相对,她眼底呼之欲出的恨意与失望掺杂在一起,好似汇成了一柄锋刃,和方才的那柄剑一样直直地向他刺来。但方才的剑他尚能避过,这一柄却是避无可避。
  嬴焕闷得喘不上气,缄默了好一阵,他偏头避开她锋利的目光,“我……对不住。我当时……”他气虚地缓了两口,迫着自己重新迎上她的双眸,竭力地诚恳道,“我当时确只是想……将你留为己用。我也很后悔,我问过神医能不能将这毒全解了,但是……”
  “殿下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很可笑吗!”阿追怒然切齿,“殿下莫不是还想让我道一声谢,感谢殿下肯为此后悔、或者感谢殿下当初是想将我留为己用而非杀了我以绝后患?!”
  她毫不留情地将他本就无力的辨别噎住,睃着他蔑然而笑,便背过身去。素白的中裙裙角在她转身间打了个旋,像是在配合她嘲弄的口气:“殿下要真觉得有什么‘对不住’,就送我回弦国去。死在您戚国,我嫌脏!”
  言罢时她已踱回榻边,转回身来笑瞧着他,不声不响地等着他的回答。
  嬴焕强沉下一口气,压制住心底弥漫的愧疚,淡声道:“你想死在弦国可以。回去之前,还需帮我一阵子。”
  “你做梦!”阿追一语断喝,他不再说话,只侧首看向殿门口。
  阿追不自觉地循着他的视线看去,目光一定,神色立变!
  “你无耻……”她阵脚微乱,嬴焕仍平淡地睇着她:“你可以选择自己死在弦国、她回弦国去几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或者你自己死在弦国,我让她死在戚国。”
  他眼眸微垂并不看苏鸾,只一笑:“苏女郎,对不住了。本王必定让弦公好好给你收尸。”
  “你……”阿追顷刻间怒火中烧,狠瞪他须臾,又禁不住反沁出笑。
  果真是她识人不清,朝中民间一味地传戚王阴毒,是她偏不肯信,还在心里为他抱不平!
  阿追牙关紧咬,心底最后一点残留的美好想象在他的平静注视下一分一毫地被摧毁殆尽。她深吸了口气,如同在捡拾摔碎的贝壳一样将心绪重新理好,便又重新有了笑意:“那我若答应帮你,阿鸾就必须跟我在一起,你不能把他当质子押着。”
  “自然,我不会亏待你们两个。”他不咸不淡地说着,全然不担心没有质子就拿不住她的轻松口吻。
  阿追愈来愈暗的心绪也反倒冷静下来,凝视着他这张俊朗如旧的面容一会儿,淡淡地笑了出来:“很好。”
  `
  而后的半个时辰里,阿追切身体会了一番什么叫“行尸走肉”。他叫宫女来给她更衣,她便更衣,叫她梳妆她便梳妆。整个的过程里,她都没有说一句话,心里倦怠得什么都懒得去想,连这样大费周章地梳妆打扮是要做什么,她都懒得问上一句。
  他把苏鸾的命搁在她面前,不管是什么事,她都得照做,非得提前问上两句也无甚意义。
  半个时辰后收拾妥当,身后的宫女为她匝好发带的最后一圈后,恭敬地躬身退到侧旁。阿追这才抬眼看了眼镜子里,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颓色尽扫的自己,稍有那么一瞬的错愕,继而便听到身后的冷言冷语:“随我来。”
  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跟出去,经过苏鸾时一拽她,示意她一道。二人的手都是冰凉的,苏鸾甚至被她拉着走了好几步,才终于从惊惧中回过神来:“阿追,你别……”
  “什么都不必说。”阿追口吻生硬,寒凉的目光定在嬴焕背后,“我已经这样了,没有那药横竖也活不了,能让你活着出去,自然不能拒绝。我只恨自己不会半点邪术,若不然定让他生不如死!”
  她声音虽是不高,但也没有刻意压低。不知怎的,她隐有些期待于他的反应,等了一等,他却始终没有反应。
  他只脚步稳健地一直走在前面,并不快,却也并无分毫的犹豫。这让她莫名地想起他喂她服下那药时的样子,从头至尾,没有分毫的犹豫。
  阿追放弃地一声轻喟,摇一摇头,终于彻底割离了一切奇怪的期待,定一定气,心无旁骛地跟着他往前走。
  走出一道又一道宫门,再往前的那一道的另一边,便是街道错落的朝麓城了。大门紧闭着,城楼下重兵把守,见戚王来,齐齐地单膝跪了下去,响动一划即停。
  阿追随着他走上城楼,眼前是那幢并不算陌生的屋子——她生辰那日,二人便是一同在这里用了膳,又等了一会儿,才往城外去。
  戚王在那道门前定了脚,看向她:〃穿过这间屋子,底下是朝麓万民,你最好别做什么不该做的。〃
  阿追不言不语,他也未再多等,信手推开了眼前的门。半步不停地穿过这方并不大的屋子后又推开那一端的门,朝麓城中的喧闹乍然入耳!
  阿追比他走得慢了两步,初时目光只落在略远点地方,看不清什么,却仍吃了一惊。
  依稀可见街头巷尾人头攒动,推推搡搡的。有些地方还更乱些,好像起了打斗。
  迈过门槛再定睛一看,眼皮底下的混乱更让她大觉震惊。
  城楼前的主街上,人流从南往北向前涌着,男女老少皆有,至少有几千……或者上万人!他们还在喊着什么,但太嘈杂了,听不清楚,直至一声清晰些的〃能看到国巫吗?她在吗?〃传入耳中,阿追讶然望向嬴焕。
  嬴焕的手伸到她身后,微微一推将她推到了前面,阿追几是清晰地感觉到近处的呼喊声戛然轻了大半。
  他面色沉沉地朗声道:“本王说过,虽则戚国强盛与否并不依赖于国巫,但她也并不曾离开过,只是前几日身子不爽罢了。本王昨日说让你们见到她,现在便请她出来了——你们中有不少人见过她,如怀疑是假,可上来一见!”
  他气定神闲的神色里,没有半点因为看到都城混乱而生的慌张。阿追强自缓了两息,依旧沉浸在心底的错愕中缓不过来,她有些无措地看着下面的人群,有护卫在人群中喊着话、重复着戚王所言,混乱的人群终于一点点地平静下来,就连远处的打斗,似乎也平息了。
  阿追虽不知细由,却也知道这样的混乱与自己的去留有关。看着看着,她心底竟生了些从未有过的快意。
  这快意让她好生木了一阵,木然中,先前的意冷心灰却被一点点地驱散了。
  她上前了一步,扫了眼底下传话的护卫中离得最近的那一个,尽力提高了声:“我是国巫殷追,我已月主之名庇护戚国安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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