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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替自己求情,然后认错,可惜,根本没人听。
老夫人还嫌她吵的人头疼,催婆子赶紧送她们去佛香院,并叮嘱道,“就在佛堂里看着,别让老鼠又吓了人。”
等大夫人和沐清柔三个走后,屋子里就清净了。
周梓婷站在一旁,道,“外祖母,三表妹今儿立了大功,还受了委屈,您可得好好赏她。”
听到赏字,老夫人就头疼了,叫她如何赏清韵?
为了办好宴会,她不许她拿请帖去黑市卖,她拿去风满楼拍卖,换了六万两用于赈灾,还拿了一万两来买奖品,为了宴会,这般尽心尽力,结果被大夫人一张嘴,分去了一半功劳,换做是谁,也不可能忍的住。
清韵要赏,只是要赏她一些有意义的东西才行,若只是论值钱,她不缺那个钱。
想着,老夫人吩咐了孙妈妈一句。
孙妈妈怔了下,“老夫人,你当真……?”
老夫人轻点了下头,催道,“去吧。”
孙妈妈就回内屋了,等再出来时,她手里拿了个锦盒。
彼时,清韵正挨着老夫人坐着,老夫人握着清韵的手,在和她说话。
孙妈妈把锦盒送上,老夫人打开锦盒。
锦盒里装的是一只紫玉镯,通体泛着紫光,莹润无瑕。
她拿起紫玉镯,要戴在清韵的手腕上。
周梓婷低呼道,“外祖母,你怎么把外祖父送的你镯子给三表妹啊。”
这只玉镯,是老夫人最喜欢的玉镯,没有之一,是她对过世的老太爷的思念。
看着那紫玉镯,侯爷也怔住了,他阻拦道,“母亲,这礼太贵重了。”
老夫人笑着,依然把玉镯戴在了清韵手腕上,她摩挲着紫玉镯,对清韵道,“这玉镯是我生你爹时,老太爷送我的,陪了我几十年了,你就要出嫁了,祖母把它送给你,你祖父在天有灵,会保佑你事事顺利的。”
紫玉镯很贵重,清韵知道,却没想过这是老太爷送的,还是老夫人生她爹那一天送的,意义重大啊。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她怎么能收啊。
清韵握着老夫人的手,又把紫玉镯还了回去,她笑道,“这么贵重的礼,清韵不能收,清韵毛手毛脚的,万一磕碎了,岂不辜负了祖母一番疼爱之心,祖母要赏清韵,不妨让赏清韵一套头饰?”
清韵对这些东西根本没有欲望,她还嫌弃玉镯戴在手腕上累赘,只是大家闺秀都要戴,她不戴,丫鬟觉得有失身份。
她看重的是真心,老夫人舍得把这么贵重而有意义的紫玉镯送给她,这便足够了。
清韵这样懂事,老夫人把紫玉镯都戴她手腕上了,她还还了回来,老夫人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清韵的脑袋道,“你这孩子,懂事的叫祖母说你什么好,便是把心肝挖给你都嫌不够。”
听到老夫人这么说,孙妈妈怔了下。
老夫人很疼表姑娘,也没说过这话,看来,以后老夫人会把三姑娘捧着手心里疼了。
这也是三姑娘应得的。
周梓婷站在一旁,心底后悔的小泡直冒,她就不应该提奖赏的事,她没想到老夫人会把紫玉镯送给清韵,偏偏清韵还不要。
老夫人拍着清韵的手。又让周梓婷挨着她坐下道,“宴会的事,你们两个立了大功,祖母都赏,还有明郡王和若瑶郡主,得备下谢礼,给他们送去。”
清韵和周梓婷陪着老夫人坐了会儿。今儿老夫人也劳心劳神了一天。虽然只是坐在那里,但是忧心宴会出意外,心一直提着。
人一放松。就扛不住了。
孙妈妈扶她回内屋歇息,清韵和周梓婷就回去了。
半道上,周梓婷很真诚的向清韵道谢,“三表妹。谢谢你给我做主持的机会。”
今儿,她可是露了脸。让那些权贵夫人都记得了她。
清韵接受了她的道谢。
等周梓婷走远了,青莺道,“表姑娘承姑娘这么大的情,以后肯定不会再和姑娘为敌了。”
清韵看了眼天上的朦胧月色。道,“话不要说得绝对,没有利益牵扯。自然不会为敌,可将来的事。谁又知道呢。”
回了泠雪苑,清韵泡了个药浴,去除身上的疲乏。
泡完澡,爬上床,几乎是倒床就睡熟了。
青莺见了,有些心疼道,“为了宴会,姑娘都累成这样,却被人抢了功劳,越想越气!”
喜鹊点头,也跟着骂道,“没脸没皮,小家子做派!”
青莺捂嘴笑,她眼珠子一转,道,“大夫人在佛堂罚跪,我们要不要让卫驰大哥去使坏?”
喜鹊很想看大夫人倒霉,不过她摇头道,“还是别了,佛堂一堆人看着,大夫人不敢弄虚作假,在佛堂跪一晚,也够她受的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醒来,清韵整个人都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用了早饭,她去春晖院给老夫人请安。
半道上,清韵瞧见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碧春和碧玉扶着她,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沐清柔几乎是丫鬟抬着走的,沐清芷几个要可怜些,只有一个丫鬟扶着,她半边身子压在丫鬟身上,丫鬟腰弯的,几乎要折了。
“那丫鬟真可怜,”青莺感慨道。
清韵失笑,要让她们知道,青莺不同情她们,同情扶她们的丫鬟,非得气死不可。
看了几眼后,清韵迈步朝春晖院走去。
进了屋,走到屏风处,就听老夫人问道,“昨晚睡的可好?”
清韵进屋,便见到周梓婷摇头,“睡的不好,浑身都疼,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
她说着,见清韵上前,她忍不住多看了清韵两眼,道,“三表妹,你昨晚看着比我还疲惫,怎么今天就这样精神奕奕了?”
清韵笑道,“我也疲乏,昨晚睡前泡了个药浴,睡的香,白天自然精神了。”
“药浴?”老夫人挑眉问道。
清韵点头,“是我照着医书抓的。”
老夫人抚额了,“是药三分毒,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还是别碰,万一出了什么好歹,悔之晚矣。”
周梓婷还想找清韵要一副药,听老夫人这么说,她到嘴边的话,生生忍住了。
清韵知道老夫人是为了她好,她点头记下。
周梓婷和清韵陪老夫人聊天,周梓婷问清韵道,“三表妹,你送给染堂姐的添妆是什么?”
清韵笑道,“一支金簪。”
周梓婷笑道,“是前儿挑奖品时顺带买的那支金簪?”
清韵点头,“就是那支。”
周梓婷想了想道,“有件事我忘记说了,你买金簪的时候,若瑶郡主见到了常宁侯府大姑娘常娴儿,还说她笑的人心里发毛,那时候她是看着你笑的。”
清韵有些怔住,她回头找青莺拿金簪。
打开锦盒,清韵把金簪拿起来,左右翻看。
金簪很美,就这支金簪,要六十两银子呢。
清韵细细看着,没发现有问题。
孙妈妈站在一旁,她和老夫人都看着金簪,忽然,她眼睛闪了下,眼皮子一跳。
见清韵要掰金簪,她赶紧上前,几乎是抢似地把金簪给夺了过来。
这举动,把清韵吓了一跳。
第二百二十章添妆
清韵睁圆了眼睛望着孙妈妈。
要知道,孙妈妈是老夫人的心腹,行事稳重,几时有过这样不懂礼数,从主子手里抢东西的时候?
怕是随老夫人进了侯府,还是头一回呢。
她这样莽撞,老夫人也怔了下,她望着孙妈妈道,“金簪怎么了?”
她也看了金簪好几眼,压根就没发现金簪有问题。
孙妈妈脸红着,她凑到老夫人耳边嘀咕了两句,老夫人眉头皱的紧紧的,多看了孙妈妈两眼。
孙妈妈重重点头。
老夫人就抚额道,“你去挑一支差不多的金簪来。”
孙妈妈就转身走了。
等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支金簪,样式不及方才那支漂亮,但厚重些。
老夫人笑道,“你就拿这支给堂姑娘做添妆吧。”
出了春晖院,周梓婷不解道,“那支金簪能有什么问题呢,祖母也不说,就直接收缴了。”
她方才要问,结果老夫人都没让她问出口,就摆手道,“时辰不早了,去尚书府送添妆吧,你们要留在尚书府玩,就多玩一会儿。”
显然是不想她问啊,越是这样,越显得金簪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清韵摇头,她也好奇呢,金满堂的首饰是京都数一数二的,极有信誉,而且那金簪看着委实不错,不可能有问题啊。
只是金簪被老夫人收了,她们就是想知道也无从得知了。
两人迈步,朝侯府大门走去。
两人刚走到大门口,侯爷就骑马回来了。
清韵和周梓婷连忙上前给他请安。
侯爷今儿心情很好,见了两人,尤其是清韵,嘴角的笑都瘪不住,他从怀里掏了一沓银票出来,递给清韵道,“这是皇上赢回来。赏赐给你的钱,上朝时,镇南侯几个就交给我,代为转交给你。”
看着那一沓钱。清韵眨眼道,“这么多?”
侯爷失笑,“我数了下,有三万五千两,镇南侯一万两。献王爷一万两,余下的都是宁王给的。”
周梓婷在心底计算着,抬眸看着侯爷道,“不对啊,徐公公走前,还告诉三表妹,镇南侯输了八千两,献王爷七千八百两,宁王只输了五千两啊。”
镇南侯多给清韵两千两,不算什么。献王爷更不可能正好给七千八百两,怎么也会凑个整,只是没想到不是八千两,而是一万两。
只是宁王……
五千两和一万五千两,这差别可不是个小数目,堂堂宁王,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侯爷还不知道数目,宁王他们给钱,他都不大好意思收,要知道。像献老王爷和宁王还有镇南侯这些个人,别说收他们的钱了,就是平素送都送不到他们手里啊。
反正接钱的时候,侯爷是犹犹豫豫。要是这钱不是皇上赏的,他会很干脆,一钱都不要,至于清韵那里,他代付都行。
可是这钱是皇上赏的,还当众打趣几人。问他们会不会赖账,他要是不收,指不定皇上就以为他们三个欺负清韵一个姑娘了。
听周梓婷的话,侯爷多看了清韵两眼,“宁王真的多给了一万两?”
清韵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知道宁王为什么多给她钱,是因为她帮宁王妃保胎的缘故,只是上回若瑶郡主已经给她送了两万两来啊,这又送来一万两,叫她都不好意思了。
尤其大家都知道他只用付五千两,他却多给一万两,她倒是想收了。
然而,侯爷不允许。
这不,侯爷没有丝毫犹豫,就道,“宁王的钱,不能多收,他多给的一万两,一会儿我给他送去。”
清韵暗撇了下嘴,挑了一张万两的银票,递给了侯爷。
侯爷拿了银票,也不进府,直接翻身上马,又走了。
周梓婷站在一旁,捂嘴笑道,“三表妹,方才你把银票给舅舅时,舅舅都瞧出你不甘愿了,他都摇头了。”
也是,到手的一万两,就这样飞了,谁心里都不舒坦啊。
清韵两眼望天,她撇嘴,不是舍不得钱,而是周梓婷在身边,她不能说明宁王多掏钱的理由,左右父亲都知道她会医术的事,她帮宁王妃保胎的事没必要再瞒着他。
清韵把银票塞怀里,笑道,“走吧,去尚书府。”
侯府和尚书府紧挨着,离的不远,就没有坐马车,直接走去的。
下了台阶,周梓婷笑道,“你为了侯府办宴会能掏一万两银子,方才我还以为你会不收银票,直接孝敬给舅舅呢。”
清韵轻笑,孝敬给父亲,说实话,看到银票的那一瞬间,她确实有过这想法,但也只是一瞬间。
侯府的将来,未有定数,只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