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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太后还在他手里,还敢杀兴国公府的人,真的是一点都不怕激怒他。
听着兴国公说的话,太后笑了,笑的很大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手足血亲,为了皇位都能拿她做要挟了。她从来就没有疼爱过半分的宸王,她敢奢望他会顾及她的死活吗?
如果真的顾及了,那才是狠狠地扇她的巴掌!
太后在笑,兴国公则烦躁不已,他在后悔,他应该抓宸王妃做威胁,拿太后只能威胁的了皇上和长公主,却威胁不了镇南侯和宸王。
别说救太后了,他们估计更巴不得太后死在他们手里!
要不是太后挡在宸王妃面前,他就抓她了!
兴国公越后悔,就越觉得太后坏事,加上太后在笑,越听越像是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兴国公手一抬,就将太后打晕了。
不过,没一会儿,他就又将太后给泼醒了。
马车也不走了,因为楚北带着几十名暗卫把去路给挡住了。
兴国公抓着太后出马车,站在车辕上,远远的看着骑在马背上的楚北。
阳光之下的他,耀眼如星辰,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他身后是一溜烟黑衣劲装暗卫,暗卫中间是囚车,里面塞满了兴国公府的人。
此刻,正拼命的叫着救命。
兴国公睚呲欲裂,把刀架在太后的脖子上,拿太后威胁楚北。
楚北看着兴国公,皱眉道,“你以为拿太后能威胁的了我?”
兴国公冷冷一笑,“我知道你不在乎太后的死活,但皇上和长公主在乎!你枉顾太后的死活,我就不信你带着太后的尸体回去能交得了差!”
兴国公说着,楚北手一抬。
卫驰就打开牢笼,把兴国公府三老爷抓了出来,一脚踹翻在地。
那三老爷也是个怂人,哭喊着兴国公救命。
楚北看着兴国公,笑道,“兴国公,你所犯下的罪,罄竹难书,不用我多说,你和太后都知道兴国公府这些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抓了太后,可以逃到边关,但这些人被斩立决的时候,你连给他们送行都做不到,我今天心情好,破例给你一次给他们送行的机会。”
楚北话音刚落,卫驰手起刀落,一刀劈了下去。
陈三老爷顿时倒在了血泊里。
一颗头颅往前滚了几圈,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兴国公。
兴国公一双眼睛都红了,像是能滴血,眸光狠绝,恨不得将楚北千刀万剐了。
太后的脸也白了。
卫驰一刀砍了陈三老爷,刀上一滴血都没沾上,敢威胁他们王爷,还拿太后威胁,不让你们看看随便威胁人的下场,还真当自己是棵葱,随便栽哪里都能活了。
“在去边关之前,你还想送谁上路,国公夫人?”楚北声音醇厚,十分大度的问道。
卫驰就过去要抓兴国公夫人出来了。
兴国公夫人亲眼看到陈三老爷死,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被人一刀砍了,那种恐惧,在听到楚北提到她时,直接吓晕了。
人晕了,再抓也没什么意思了。
而且,卫驰发现,耽误了这么半天,居然没追兵过来,太匪夷所思了,都不打算救太后,让兴国公真的把太后带到边关去吗?
真的到了边关,回头攻城时,把太后往前一放,谁还敢放箭,这不等于是把城池拱手送人吗?
卫律道,“爷,真的没有追兵。”
这太不正常了,他们就没打算紧跟着,伺机营救太后吗?
楚北眉头挑了下,又看了兴国公一眼,看着他唇瓣有些发黑,他笑了,“倒是我多管闲事了,放行!”
第四百零九章心狠
宸王府门前,马车缓缓停下。
清韵掀开车帘,那边守门小厮殷勤的搬了凳子过来,青莺扶她下马车。
脚刚碰到地呢,就听到有呼唤声传来,如空谷莺啼,“清韵姐姐。”
清韵撇头望去,就见不远处,若瑶郡主带着丫鬟小跑着过来,身后还有一个穿着黑衣劲装的男子远远的跟着,应该是皇上的暗卫。
看到若瑶郡主,见她脸色微白,清韵眉头皱了,问道,“气色欠佳,可是身子不适?”
若瑶郡主撅了下嘴,道,“夜里受了些凉,早上可受罪了,不过现在已经好了,议政殿的事,我和母妃都听说了,本来我想进宫的,可是不许,知道你快回来了,所以我来问问,她们说的,我和母妃都不相信。”
虽然她一直不希望有宁太妃这样的祖母,可这么多年,她也认命了。
结果今天,忽然有人告诉她,宁太妃不是她祖母,太后才是,可在她眼里,太后和太妃差不多啊,这换了祖母跟没换也没区别啊。
当然了,这话若瑶郡主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她睁着一双琉璃般璀璨的眼睛,勾勾的望着清韵,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在她恳切的眸光下,清韵笑着点头了,“丫鬟们禀告的都是真的,宁王是太后生的长子,一出生就被宁太妃调换了。”
听清韵这么说,若瑶郡主大呼了一口气,“真是万幸。”
因为程老夫人送的那几封威胁信,若瑶郡主可没少受折磨,她没法想象父王不是先皇龙种,宁王府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么多天,虽然有清韵开导她,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想这事。
尤其是今天早上,知道兴国公在议政殿宣读圣旨,要皇上禅位给安郡王的时候,若瑶郡主就有预感清韵要把宁太妃的事给抖出来。
因为错过今天这个机会,以后估计就没有机会了。
兴国公和太后他们欺人太甚了,就算要死,也要拉一两个陪葬的才甘心。
那时候,若瑶郡主觉得就算清韵违背了对她的承诺,她也不会怪她,你对敌人仁慈,敌人却赶尽杀绝啊,她的要求太过分了,再者,如果安郡王真的登基做皇上了,那些她关心和喜欢的人估计都没什么好下场,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得宠的都是安郡王和兴国公的心腹,而清韵、长公主还有皇后她们都没有好下场,唯独她还活着,上面还有宁太妃压制,还有什么乐趣可言,还不如大家一起死了呢,反正她这条命也是清韵救的。
若瑶郡主想的很开,清韵也真的把宁太妃未婚先孕的事抖了出来,只是不是垂死挣扎拉两个垫背的,而是击垮了敌人,将他们击的溃不成军,现在都要逃命了。
这样的逆转,太神奇了,若瑶郡主高兴之余,又有些责怪清韵了,“你早知道父王是太后生的,你知道我那么担心,你都不告诉我,枉我那么信任你!”
嘴里责怪着,若瑶郡主扭了头,精致的娇容写满了生气。
清韵拉着她的胳膊,小意赔罪道,“我知道隐瞒你是我不对,尤其你还对我掏心掏肺,什么话都告诉我,但我不是存心隐瞒你的啊,这么大的事,没有确凿的证据,说出来没人信呢,就算我告诉你了,你相信吗?”
清韵越拉若瑶郡主的袖子,若瑶郡主头撇的更远了,就跟小孩子闹别扭一般。
清韵拉了两下,见若瑶郡主都快背对着她了,就松了手。
她没有说话,只看着若瑶郡主。
若瑶郡主见清韵松开了,她眼睛眨了两下,又把身子转过去了,她以为清韵走了,哪知道,一撇头,清韵正笑看着她呢,“总算是不生我气了。”
若瑶郡主脸腾地一红,原本她就没有真生清韵的气,只是对清韵隐瞒她,让她白白担忧了那么多天,有些不甘心。
方才端了半天架子,现在又主动转过身来,再生气就太矫情了,她自己都脸红了。
“这一次就算了,但绝对不许有下一次了,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若瑶郡主慎重道。
清韵失笑,“这么重大的事,一生遇到一次就够惊吓的了,哪还敢再来一次?”
若瑶郡主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样的事,她也不想再经历一回,当即呸呸两声,改口道,“我说错了,是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小事也不行。”
清韵笑着应了。
若瑶郡主也笑了,然后问道,“三十多年前的事,你是怎么找到证据的,我也派人去查了,可是一无所获。”
可怜她知道的那点证据,还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她住在宁王府,和太妃也算是每日见面了,却找不到一点证据,太打击人了。
看着若瑶郡主一脸不应该是这样的神情,清韵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但是若瑶郡主自己给出答复了,“我知道原因了,你祭天献舞,出现了凤凰天象,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老天爷保佑你呢,如果真的让安郡王得逞了,那你将来不就做不成皇后了。”
若瑶郡主一脸我就知道是老天爷偏袒你。
然后,被人给打击了,“不要把责任推给老天爷,这只能说明你笨,要好好反省了,知道么?”
听到逸郡王打击人的话,若瑶郡主气的直瞪眼。
她扭头,要瞪逸郡王,结果明郡王无辜的替逸郡王挨了一记大瞪眼。
瞪错了人,若瑶郡主脸红的能滴血了,明郡王下了马之后,然后扶逸郡王下来。
刚着地,逸郡王就叫疼了,若瑶郡主哼了鼻子道,“活该!”
逸郡王也不生气,他知道,这是明郡王在呢,不然他说若瑶郡主笨,她这么轻易就算了的,他靠着明郡王,望着若瑶郡主,问道,“宁太妃人呢?”
若瑶郡主不乐意跟说她笨的人说话,可是不当逸郡王问了,清韵也在问。
若瑶郡主就道,“皇上派了暗卫守着王府,太妃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啊,我让人把她院子围着了,她在大发雷霆呢。”
逸郡王听着,拍了拍明郡王的肩膀,有些叹息。
未来媳妇笨成这样,太可怜可叹了。
明郡王脸微微红,不愿意被逸郡王靠着了,可是想走,逸郡王拽着他呢。
逸郡王望着若瑶郡主道,“你确定宁太妃还在宁王府?”
若瑶郡主翻了小白眼,“当然肯定了!”
逸郡王连连点头,然后笑道,“你来看看,这是谁。”
他示意明郡王先走,他好借力。
若瑶郡主狐疑的看着他,然后看了清韵一眼,不懂逸郡王那话是什么意思。
但清韵却是明白的,逸郡王不会凭白问这话,肯定是有原因的。
迈步上台阶,跨过门槛,往前走了几步,逸郡王就停下来了。
他抬起胳膊往右边一指。
众人望去,只见那边悬梁上,吊着一个衣裳素朴的老嬷嬷,她脑袋低着,看不清她的脸,但可以瞧见她嘴里塞着布条。
“这是谁啊?”若瑶郡主好奇了。
据她所知,一般逸郡王吊的都不是小角色,绑一个嬷嬷,还是头一回听说呢,也没有哪个嬷嬷胆子大到敢得罪逸郡王啊。
实在是好奇极了,若瑶迈步走过去,想看清楚是谁。
她歪着头,宁太妃忽然抬头,那双骇人的眼睛,迸发出冰冷的眸光来,吓得若瑶郡主小脸一白,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
清韵也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是宁太妃时,清丽无双的脸庞上,绽放一抹明媚动人的笑来,她看了逸郡王一眼,问道,“你们怎么把太妃吊在房梁上了,吊多久了?”
逸郡王轻轻耸肩,“没多久,也就半个时辰吧,可别告诉我,你想放她下来。”
清韵莞尔一笑,“我看着像是那么心软的人吗?”
“……不像。”
清韵双手环胸,看着宁太妃,笑道,“不要那么看着我,一副恨不得饮我血食我肉的样子,我早跟你说了,我手里有证据,偏不信,要抱着侥幸的态度碰运气,撞破头了能怪我吗?不过你这幅样子,特别适合你。”
宁太妃眸光冷的能把人冻死,如果在地上,估计恨不得要扑过来咬死清韵了。
她挣扎着,呜呜的叫着,可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