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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楚北,皇上就是顺带夸了一句。
要知道铺子卖的都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自己儿子,他还能不知道,没有那份耐心,很明显,那全是清韵的功劳,他可是分的很清楚的。
夸了清韵,接下来就是夸清韵他爹安定侯和江老太爷。
大殿上,安定侯和江老太爷两个凝视了好一会儿。
女儿能这般懂事,对皇家来说,自然是好事一件了,只是她如此掏心掏肺,能否保证宸王对她一直宠爱有加,他们都是男人,知道男人本性,男人可没有几个是长情之人,万一将来宸王做了皇帝,移情别恋,女儿还不得气得吐血而亡啊。
当然了,他们对宸王还是很有信心的,清韵如此心善,宸王若是辜负她,肯定会遭受天打雷劈。
罢了,清韵素来懂分寸,知道怎么做对她好。
要换做他们,就绝对不会如此掏心掏肺了。
侯爷在心底一叹,尤其身后有大臣朝他作揖,在议政殿小声咬耳朵,“侯爷养了个德才兼备,视金钱如粪土的好女儿,实在叫人艳羡。”
夸完,就道,“府上还有未嫁的女儿吗?”
侯爷就有些得意了,然后叹气道,“都定亲了。”
那大臣当即就从心底蹦出来一句:谁家小子这么有福气!
大殿格外的热闹。
宸王府,清韵正和丫鬟看铺子送来的大箱子。
看着一大箱子的黄金,在阳光下,闪着晃人眼的光芒。
想到这么多的钱,一会儿就全部送进宫,一屋子人都肉疼的紧,包括清韵。
之前只看到账册上的数字,除了惊骇之外,没别的想法。
如今亲眼看到,还真有些舍不得了。
“把箱子盖上吧,”她别过脸去,生怕多看两眼,会忍不住食言而肥。
青莺不舍的摸了黄金一把,缓缓把箱子盖上。
除了一大箱子黄金,三大箱子白银外,还有一个大匣子,银票就装着匣子里。
本来清韵想亲自数一数银票的,这会儿倒是提不起兴致了。
倒是管事手里还捧着一个很精致的小匣子,叫她上了心,她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铺子管事的是楚北的暗卫,自然姓卫了。
听清韵问起来,卫管事赶紧把匣子送上道,“回王妃的话,这匣子里装的也是银票。”
清韵眸光就流露一抹疑惑了,都是银票,怎么分开装?
卫管事的就送上一个你懂的眼神。
清韵恍然。
昨儿账册上,除了记载了一个总数两百五十万两之外,还用朱红笔记了个二十五万两,她没看懂是什么意思。
当时想问,只是送账册来的暗卫不知道,暗卫要去问他,被她给拦下了。
这会儿看来,那二十五万两,是卫管事做主扣下来做本钱的啊。
也就是说昨儿的收入其实是两百七十五万两。
清韵嘴角上扬,心情又愉悦了起来,有这二十五万两,足够铺子周转了。
清韵一高兴,就挨个的打赏了。
卫管事的打赏了一百两,卫风他们一人六十两,几个大丫鬟一人三十两,二等丫鬟二十两,三等丫鬟十两,王府上下,其他人每个人赏三个月月钱。
王府上下,人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看清韵高兴,卫管事就知道他做对了,这一个月,每天的收入扣下百分之十做本钱,余下的才上缴国库。
打赏完,清韵就让卫风几个把这些钱送进宫给皇上。
皇上看过后,狠狠的心颤了下。
虽然他是皇上,坐拥万里河山,可要真说起来,他还是很穷的。
至少他的小库房,就没有超过五十万两的银子,当然了,那些稀罕玩意不算,当皇上的,总不能把进贡和逢年过节送的贺礼拿去变卖吧,就是丢在库房停灰,也不能卖啊。
看过后,皇上就吩咐道,“把这些黄金和银票变换成银子,朕后天带着他们去边关。”
将士们的饷银,他稍稍放心了,就算欠,应该也欠不了多少。
除了饷银,再就是粮草了。
宸儿派人劫持了齐州江家给兴国公准备的粮草,能顶一段时间,这期间,他能痛痛快快的和北晋干一仗。
想想就爽。
这边皇上爽了,那边清韵火气很大。
因为她被人泼脏水了。
她每天都要吃酸梅,每天都会有丫鬟出府买。
今天轮到紫笺。
她高高兴兴的出府,结果却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她进院子时,绿儿瞧见她,老远就道,“紫笺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王妃打赏了你二十两银子……”
她捧着银子过去,走进了,眼睛就瞪圆了,“你,你这脸是怎么了?”
紫笺眼泪就流了出来。
绿儿吓坏了,紫笺模样标致,她以为她是出府买糕点,遇到了歹徒,当即破口大骂,“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连你都敢打?”
她一脸火气,只差没撸衣袖拉着她出府,给她找场子。
绿儿嗓门很大,她一喊,一院子人都听见了。
她们素来团结,欺负她们任何一人,就等于是欺负了她们。
更何况,紫笺是清韵的丫鬟,俗话说的好,打狗还的看主人呢。
看着紫笺一脸的伤,清韵脸色也很难看。
可是紫笺说了为什么鼻青脸肿,她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紫笺抽抽泣泣道,“奴婢脸上的伤,是右相府上的丫鬟打的,当然了,奴婢也不是弱的,她也没讨到好处,她的脸,都被奴婢抓花了。”
清韵听得眉头皱紧了,她对和紫笺打架的丫鬟伤的如何不感兴趣,她好奇的是,“你和右相府上的丫鬟怎么打起来了?”
“是啊,你们怎么会打起来?”喜鹊追问道。
紫笺就道,“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传遍了,说周二姑娘怀了身孕,这流言还是咱们王府传出去的,周二姑娘的丫鬟正好来买酸梅,听了就生气了,就拽着奴婢的衣领,说是奴婢传的,奴婢说她无理取闹,她就生气了,然后就打起来了……”
青莺听得直眨眼,问道,“周二姑娘真怀孕了吗?”
紫笺捂着嘴角的淤青,快哭了,“我哪知道?”
她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在她伤口上抹盐,有这样的吗?
清韵看了紫笺一眼,道,“先去上药。”
紫笺就福身退下了。
清韵站在那里,眉头拧紧了。
青莺和喜鹊几个面面相觑。
之前,秋荷捡到周二姑娘丫鬟落下的安胎药,她们的确怀疑过周二姑娘是不是怀了身孕。
可是王妃下过封口令,不许碎半句嘴啊。
她们出了门,没有往外吭一句,就是晚上躺在被窝里闲聊,都没有说过。
知道这事的只有她们几个大丫鬟,这流言是怎么传到外面去的?
几个丫鬟反省了下,确定没有露过半句嘴,然后才望着清韵,“王妃,周二姑娘的事……”
不等她们说完,清韵就抬手打断她们了。
“我知道你们不会乱说。”
自己的丫鬟,她还能不信任?
碎周二姑娘的嘴,坏她的名声,对她又没有好处,她的丫鬟不可能干这么愚蠢的事。
想到周二姑娘吃酸梅,还有那粒送到她手里的安胎药。
清韵眸底有一抹寒芒闪过。
她就说周二姑娘如果真的怀了身孕,应该尽量隐瞒才对,偏她闹的唯恐大家不知道一般。
原来,是给她设局呢。
她这样自毁闺誉,到底目的何在?
清韵抬眸望天。
天边有一朵洁白的云,阳光照射下,散发一层淡淡的金光。
院门口,一个穿着碧色裙裳的丫鬟拎着裙摆跑进来,跑的有些急,差点摔倒。
她脚步踉跄的上前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王妃,李公公来了。”
青莺就问道,“李公公来做什么,是不是皇上有赏赐送来?”
青莺下意识就想到这理由了。
王妃那么大手笔,给皇上送了二百五十万两银子去,皇上高兴,让李公公来宣读赏赐的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平素皇上赏赐王妃,都是孙公公亲自来宣旨啊。
李公公好像还不够分量。
那丫鬟正努力的深呼吸呢,见青莺猜错了,四下丫鬟还很高兴,猜测皇上这回赏赐的肯定是极好的东西,她赶紧摇头道,“不,不是,李公公来不是宣旨的,他是来传王妃进宫的,说是街上流言四起,周二姑娘不堪受辱,上吊自尽了。”
至于为什么不堪受辱,丫鬟不知道。
她更不知道,为什么她受辱了,皇上却传王妃进宫,太奇怪了。
王妃还怀着身孕呢!
青莺几个心一抖,脸色就苍白了。
清韵却笑了,恍如牡丹盛开,“是不是右相夫人带着上了吊却没有死的周二姑娘进宫,找皇上讨公道了?”
那丫鬟眼珠子瞪大了,跑的太累,再加上一震惊,就有些结巴了,“王,王妃,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都还没说呢。
丫鬟忽然觉得她拼了命的跑来禀告,太不值得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清韵嘴角划过一抹鄙夷的笑。
费尽心思算计,没有达到目的,怎么可能舍得真死呢?
第四百四十三章清白
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来污蔑她人,也亏得她周二姑娘做的出来。
她倒要看看她这般釜底抽薪,是在打谁的主意。
李公公还在前院等候,清韵迈步便下台阶。
青莺紧随其后,她快步上前道,“王妃,咱们是不是先换一身衣裳再进宫?”
清韵身上穿的衣裳是云锦的,可是偏素净了些,头上也没戴什么首饰,就一根白玉簪,哪有堂堂宸王妃的气派啊?
周二姑娘百般算计,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权势,总归打的不是王爷的主意,就是二皇子了。
王妃长得比她美,比她有钱,就算周二姑娘真如愿的嫁给爷了,那也只是一个妾,她拿什么跟王妃比?
青莺觉得她家王妃就应该穿一身大红衣裳进宫,要知道,只有正妻才能穿大红。
她打二皇子的主意便罢,要是打王爷的主意,那一身衣裳就能气的她吐血了。
青莺的提议,清韵只笑了笑,脚步未停,直接朝前走。
她现在不需要穿金带银来彰显什么,才往宫里头抬去的两百五十万两银子还不够吗?
清韵不为所动,青莺不敢再问,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走。
李公公在前院偏厅喝茶。
丫鬟过去禀告王妃来了,李公公赶紧把喝了一半的茶放下,随即起身,跑大门口等候清韵。
清韵很客气,见了他笑道,“让李公公久等了。”
李公公赶紧摇头,一脸狗腿笑道,“不敢,王妃您怀着龙孙呢,奴才等您多久都是应该的。”
说着,他把路让开。
清韵迈步下台阶。
那边,卫驰赶了马车过来,护卫搬了凳子来,青莺扶着清韵上马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远处,有八名暗卫骑着高头大马过来,远远的,便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势压过来。
和暗卫们比,李公公就太弱不禁风了。
不过宸王妃怀着身孕,谨慎些是应该的,倒是右相夫人和周二姑娘……
想着他们在皇上和皇后跟前哭的梨花带雨,要死要活的,再瞧见宸王妃的气定神闲,两相一比,简直上不了台面。
一走神,那边马车和暗卫都走远了。
李公公回过神来,麻溜的爬进马车里,紧跟着朝皇宫奔去。
进了宫,李公公便领着清韵朝长信宫走去。
右相夫人是诰命夫人,她们有什么冤屈,一般都是皇后管,谁敢贸贸然去御书房打扰皇上?
况且皇上都打算御驾亲征了,“忙”的连奏折都丢给楚北了,哪有功夫管这破事?
右相夫人带着上吊未遂的周二姑娘进宫后,直接去找皇后。
只是事情太大了,因为右相夫人口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