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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涯忐忑不安道;「都是属下无用;思虑不周;属下会立即派人打探这方面的消息。」
烈中流微笑著看他;「越重城地处偏僻;你能这麼快打探到这些消息;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这句话说得极为公道;形象在绵涯心中立即高大了几分。
容虎一直在旁神态认真地听他们说话;?这时候开口道;「离国繁佳毕竟在远处;等绵涯探听了确切消息再商量不迟;眼下回西雷的事才是最要紧的;关於这件事;丞相怎麼想呢?」
这个问题提得实在不错;立即把话题带回了最开始的地方。
这才是目前最迫切的问题。
按照容恬他们的打算;明天就是出发的日子。
瞳儿在西雷王位上待得真的太久了。
烈中流显然一早就想好了怎麼回答这个问题;?先不答话;伸手把矮几上几碟已经冷了的菜移到隔壁。
秋蓝看他似乎是打算要清空矮几以做他用;赶紧过来帮忙;收拾了几上的东西後;又另取了乾布;把木质的几面擦乾净。
弄好之後;烈中流从袖中掏出一物;在收拾出来的几面铺开;道;「大家过来看。」
众人深感好奇;纷纷凑了过去。
一看;原来是一张画在丝绢上的地图。
上面清清楚楚标明了大地上十一国家的位置边界;也不知道烈中流用的是怎样的笔;画出来的线极细却又极为清楚;上面也标明了阿曼江源头和两大支流。
「这是我今天偷空画的;时间不多;所以不甚详细。而我从未到过单林;所以只画出了莫东海峡的大概方位;而没有画出岛国单林。」
众人视线随著他指头看过去;果然大地之外;有几笔淡淡;上面用黑墨端正地写了莫东海峡四个字;却不见单林的位置。
凤鸣这才明白为什麼去卫秋娘时碰不著烈中流;原来这位新丞相躲起来干活去了。
烈中流的指头又移到西雷上;道;「西雷西南面向海;其他地方与同国、永殷、昭北相邻;如果单纯是幅员论;十一国中;只有离国可以与之相比。」
他说的是西雷的基本地理况状;别说容恬;就是普通将领都非常清楚。
不过大家知道他只是提一个话头;後面必然还有重要的话要说;都只是默默听著。
烈中流却没有立即往下说;忽然抬起头;环视众人一圈;问;「你们觉得西雷离国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烈儿第一个答道;「西雷大王有德有才;离国大王残暴;大王不同;国家当然就有所不同。」
烈中流嗤道;「西雷大王正流落异地;王位也不是自己的;此刻说什麼有德有才;恐怕不太实在。」
烈儿眼睛一瞪;刚要反驳;肩膀却被拍了拍。转头去看;原来是容虎。
容虎低声道;「这个时候何必走题;谈正事要紧。」
烈儿这才闭嘴不言。
烈中流虽然肯点头当西雷丞相;但大家都可以看出他是冲著凤鸣的面子才留下来的;要端正他对容恬的态度;让他像烈儿容虎从小跟随容恬的人一样崇拜容恬;看来不大容易。
子岩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试探著问;「除了幅员相当外;土地的肥沃贫瘠;山林湿地平原的分布也各有不同。丞相要说的;是不是离国平原较多;而我西雷山地较多;以耕种收成而论;离国要比西雷强上一点?」
千林插道;「可是自从我们西雷用了鸣王的梯田之法;收成已经大增;这方面应该不是什麼大问题。」
烈中流道;「对;梯田之法确实行之有效;国家粮库方面;我相信西雷不成问题。」
他这麼说;当然就是否定子岩的想法了。
「先生可以给一点提示吗?」容虎问。
烈中流给的提示少得可怜;简单地说了一句;「看地图就是。」
众人睁大了眼睛往地图上看;十一国地形图他们向来是看惯了的;虽然不同的地图精细画法有所不同;但是大致轮廓都是差不多的;看来看去;实在看不出什麼新意。
一时之间;都沈默了下来。
烈中流见众人不说话;目光停在凤鸣脸上;笑道;「请鸣王说说。」
「啊?又是我啊?」凤鸣指指自己的鼻子。
看见烈中流点头;当即露出一脸苦相。
天啊。。。。。。。。又玩脑筋急转弯吗?他今天才险险过关;对於此类游戏心有馀悸。
答错了的话;应该不会被罚吧?
他低头看看烈中流画的地图;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麼石破天惊的回答。见烈中流一副就等著听你怎麼回答的自在表情;知道躲不丢脸;只好愁眉苦脸道;「我觉得。。。。。。。。嗯;那个。。。。。。。我们西雷靠海;离国边上没有海;四周都是其他国家接壤。」
不能怪他随便搪塞一个人人都知道的常识当答案;他要是真的懂这些的话;早就自己当丞相了。
不料烈中流一听;竟双手合击;发出一个清脆的响声;?欣慰笑道;「果然只有鸣王想到了。呵呵;所谓离国和西雷最大的区别;正是如此。」
这一下;不但凤鸣目瞪口呆;连周围众人都愕然。
烈中流故作姿态搞了半天;答案居然是个人人都知道的常识性问题?
烈中流一笑之後;重新低头指向地图;解释道;「和西雷接壤的;只有三个国家;而三个国家之中;目前又只有同国和西雷的关系最为紧张。」
大家都知道他终於要说到重点;不断点头;随著他的指尖移动注视地图。
「说起同国;不久前又有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了;丞相一定是说同国大王庆鼎被刺杀的事情。」站在子岩身边的将领千林这次反应奇快;笑道;「庆鼎死後;同国内部肯定会发生震动;起码好一段时间内;同国不会对西雷造成任何威胁。」
这对於西雷来说;当然就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说得不错。」烈中流欣赏地看他一眼;「请教这位将军名姓。」
千林拱手道;「小将千林;见过丞相。」
「千林。。。。。。。。。。。」烈中流把他的名字记下;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目前来说;西雷的安全根本无需担忧。」
「嗯;有道理。」凤鸣点点头;忽然又挠了一下头;「可是丞相;如果仅就相邻国入侵的设想来看;我们根本就没有担心西雷的安全啊。」
他们目前所担心的;只是西雷的内部问题而已。
也就是容恬什麼时候把属於容恬的东西拿回来而已嘛。
他这个问题显然也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众人都看向烈中流;看他怎麼回答。
「鸣王这个问题虽然问得好;但是恕我先卖关子;暂时不答。」烈中流唇角微微扬一个弧度;给凤鸣一记奇峰突出後;指尖划过轻柔光滑的丝绢;停在写了离国两个字上;「让我们先说说离国的情况。」
「离国不临近大海;是个完全的陆国;四面都有相邻的国家;分别和永殷、博间、北旗、东凡、朴戎、宴亭、繁佳接壤。」这次轮到容虎发言;他向来用功;对书上曾经描述的各国状况熟到不能再熟;眼睛也不眨地一口气说了出来。
秋蓝站在他身後;曲著手指啧啧数道;「嗯;足足有七个国家呢。」
「哈哈哈;丞相果然厉害!」忽然;一直没有说话的容恬发出一声赞叹;露出欣喜的笑容;高大的身躯走近一步;学烈中流的样子指著地图道;「十一国虽纷争已久;但战了又和;和了又战;最多是以战败国奉上重金;或割让土地为结束;还从来没有试过一个大国被邻国彻底吞并。若言一旦真的吞并了繁佳;其馀六国定然会有激烈反应。」
凤鸣看他手指地图;胸有成竹;侃侃而论;模样俊到极点;帅到无与伦比;经他一提醒;前景豁然开朗;不由也兴奋起来;拚命点头附和道;「对对!有道理!其他六国当然担心若言会陆续把他们全部吞并;所以一定会先下手为强;联合起来反抗离国;这样一来;若言就头疼了。当年秦国就是这样啊;所以就出了什麼连横还合纵的。。。。。。。。呃。。。。。呵呵;大家不用理会我说的最後一句话。」
容恬道;「所以丞相认为;若言得到繁佳固然实力有所增强;但是後患也会无穷;光是应付繁佳内部难以彻底铲除的旧势力;和对付胆战心惊谋求自保而奋起反抗的周边六国;就己会消耗离国大部分的力量。」
「对!非常有道理。」凤鸣点头道。
容恬笑谈天下的潇洒英姿;真是百看不厌。
「到那个时候;若言反而没有太多的馀力;对隔了一个永殷的西雷劳师远征。既然没有相邻国的威胁;又少了劲敌离国的觊觎;西雷暂时来说;是相当安全的。」
「对!分析得非法好。」凤鸣重重点头。
「因此丞相并不赞成我立即回西雷。」
「对!啊?什麼?」凤鸣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瞪大眼睛;看看容恬;又看看烈中流。
若言如果当真没有馀力对付西雷;他们不是应该珍惜机会;也点回去把西雷的事情搞定吗?
难道要等若言有空对付他们了才施施然去夺回王位?
又一声赞叹蓦然响起。
这次发出赞叹的;却是刚才被烈中流留意的小将千林。
「大王若是不复出;天下各国针对的目标必定以离国为首。大王若复出;则天下各国所恐惧戒备;会暗中联合起来密谋其力量的;除了离国;必定也有我们西雷。」千林看烈中流的表情充满崇拜;眸中闪著热烈的光芒;佩服道;「丞相是要各国先为西雷铺路;消耗离国的国力。」
「嗯;就是狼的故事嘛。若言是狼;所有的羊都会盯著他;一起用角抵他。我们大王当然也是狼;不过嘛;我们大王比较聪明;先披上羊皮;混在羊堆中;然後等别的狼被打死了;羊也都疲倦了;才跳出来把所有的羊吃掉。」
烈儿的比喻生动有趣;连不懂军情的秋月秋星也顿时恍然大悟;拍掌笑道;「有趣有趣!我们大王比若言厉害多了。」
「错了。」烈中流看向两姐妹;「不是你们大王比若言厉害;而是他运气比较好;碰上我烈中流。」看著秋月秋星笑靥如花;竟然一时又犯了老毛病;抛了个色眯眯的挑逗眼神过去。
刚刚才培养过来的光辉形象;顿时毁灭大半。
不过也的话虽然自负;却也没有太过分;没有他的提醒;容恬他们心中想著的确实是首先把西雷王位夺过来。「这麼说;容恬暂时不宜回西雷了?」凤鸣问。
其实答案不问也清楚;否则烈中流就不用做那麼多铺陈;说那麼多废话了。
繁佳一旦被被正式被灭国;近百年来相对安稳的局面将会被彻底打破。
国与国的矛盾将会到达白热化;生存或灭亡;都将成为迫在眉睫的问题。到那时;弱小的国家也会竭力谋求生路;不择手段联合起来;对付强大的君王和国家。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如果容恬这个时候回到西雷;重登王位;以他的威望能力;还有天下人清楚的统一天下的野心;绝对会成为被〃群咬〃的一个。
「假如大王明日就上路回西雷;我确信以大王的能力和谋略;调动大王暗藏的兵力;以西雷中仍然忠於大王的人为内应;再加上我的战术;十五天之内;我们可以重夺西雷都城西琴;让大王重新坐上西雷王位。」烈中流道;「可是在此之前;西雷会因为内战而丧失兵力;城防也可能因此损毁部分;而在此之後;大王不但要整理内乱後的西雷;安抚立场动摇的臣子们;同时却要倚靠这些被损耗过的大军和城防;对付至少邻近三个力求自保;极可能联手压制西雷扩张的国家。」
「那简直就是和若言一样倒楣了。」
烈儿仔细想了想;嗤鼻道;「暂时饶了瞳小子;让他多威风几天;倒不是什麼大事。可是;丞相是否要考虑一下;他在王位坐得越久;根基就越稳;将来我们大王对付起来;会不会比较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