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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没热闹可看了,咱们走吧!”
就好像真看完了戏散场似的,金禄还把椅子拿回去柳元祥身后归位。
“这位老爷子,谢谢你的椅子了。”
眼见小夫妻两人若无其事地走出武馆,众人只是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直至他们走下武馆阶梯,柳婉儿才从里面追出来……不,是柳家的后辈们全都涌出来了,可就是顽固的柳元祥打死不肯低头出来。
“满儿!”
满儿回身。“婉儿表姊,有事?”
柳婉儿摇摇头。“不,是……谢谢你的帮忙,我们……”
“帮忙?”满儿一脸茫然。“没有啊!我只是去看热闹而已咩!”
柳婉儿深深注视她一眼,再向笑咪咪的金禄颔首以示谢意。
“满儿,真看不出来呀!表妹夫竟然那般厉害呢!”
“我不早说过了,我有个天下第一的保镖呀!”满儿笑得合不拢嘴。“往后我再多生几个跟他一样的儿子,嘿嘿嘿,可以使唤的人就更多啦!”
“我抗议,坚决抗议,娘子,为啥一定要跟为夫的我一样。”金禄不满地大声反对。“你要再生可以,可绝不能跟为夫我一样。”
“奇怪,妹夫为何不喜欢孩子跟他一样呢?”柳婉儿不禁困惑地问。
瞄了金禄一眼,满儿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婉儿表姊,你瞧瞧他几岁了?”
柳婉儿微微一愣。“这……呃……十……十七、八岁吧!”说小了不好,说大一点保险一些。
满儿笑得更猖狂了。“夫君,老爷子,告诉她……告诉她你几岁了。”
金禄大大的眼儿先哀怨地瞅了她一下,才不情不愿地咕哝,“二十八。”
柳婉儿一呆,继而大叫,事实上,所有的人都跟著大叫。
“款?!你有二十八岁了?!”
“骗人!”
“太夸张了啦!”
“不只啊!他还……”一话讲一半,冷不防地,两条人影先后落在他们面前,满儿一见,脸色就垮了。“完了,我的好日子没了!”
“属下见过爷、夫人。”
这边厢还没有任何反应,另一头又突然噼哩啪啦地涌过来一群官兵,为首的正是杭州知府,众人以为知府是来抓私斗,正想四散逃开,没想到知府大人一到跟前,竟然恭恭敬敬地跪伏下地。
“下宫杭州知府叩见十六爷!”
满儿转眸睇向金禄……不,她沮丧地叹了口气,是胤禄。
“罢了,见过福晋。”
“是,下官见过十六福晋。”
连回应的力气都没了,满儿只挥挥手意思意思、
“满儿。”
觑著不过眨个眼而已,便又恢复目光冷峻、神情冷漠、气势冷肃、语调冷列的胤禄,满儿简直想哭给他看。
“爷?”
“该走了。”
“好嘛,走就走嘛!”
只来得及向目瞪口呆的柳家后辈们吐吐舌头,满儿便匆匆忙忙跟在胤禄身边定了,留下一大片竹竿林杵在那儿傻眼。
到底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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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凤鸣轩原创网 原创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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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已然会摇摇晃晃走路的儿子,满儿欢喜得想哭。
第一次见到可爱似洋娃娃的儿子,胤禄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满儿耸耸肩,抱起胖嘟嘟的儿子亲了又亲。
“没关系,弘普,有额娘疼你就够了。”
可回京不到几天,胤禄又奉皇命到四川,初冬十月才回来。回来后又不晓得在忙些什么,老不见人影。
她疼儿子,谁来疼她?
幸好这种状况直至康熙皇帝到南苑行围之后即告终止,满儿以为她终于可以得回往日幸福的生活了,没料到更悲惨的日子还在后头等著她。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丑时,夜半突然有人来传讯,胤禄便匆匆忙忙赶到畅春园去。戌时,康熙皇帝驾崩于畅春园,胤祯奉遗诏继承皇帝位,胤禄奉新帝命肃护宫禁。
雍正元年一月,十六福晋柳佳氏平安产下十六阿哥胤禄之长女。
雍正元年二月,雍正皇帝下诏以十六皇弟胤禄出嗣和硕庄亲王博果铎,袭其爵,承其位……
“这个什么和硕庄亲王爵很特别吗??”
“回福晋的话,一般亲王、郡王必然世降一等,直圣镇国公或辅国公,若是旁支,则降王奉恩将军;但和硕庄亲王乃是世袭罔替之爵位,世代皆是亲王承袭,这自然是特别得很,直至目前为止,这铁帽子王总共也只有八位而已。”
“原来如此,可是……”满儿盯著女儿的小睑蛋直瞧,“博果铎没有儿子,难道也没有其他兄弟或侄子可承袭了吗?”
塔布微微一笑。“自然是有,可是皇上仍教爷出嗣庄亲王并承其爵位,至于原庄亲王的侄儿球琳则另封贝勒爷。”
所以他们搬到了太平仓胡同这座宏伟的庄亲王府,原来那座小小的十六阿哥府则让给球琳贝勒去住,对球琳贝勒来讲还真是有点不甘心,可这是皇帝的旨意,他又能奈何?
“那十五爷呢?”她指的是胤禄的同母哥哥胤祸。“他不也还没封爵?”
“的确是,福晋。”
“这样吗?”满儿这才把视线栘向塔布。“也就是说,这是皇上的私心罗?”
“这……塔布不敢妄加揣测皇上的意思。”
满儿笑笑,没兴趣再继续这桩话题了,转而把女儿往塔布眼前送去。
“塔布,帮我瞧瞧,她到底是像我多些,还是像爷多些?”
塔布仔细瞧了半天。“福晋,您要塔布说真话么?”
“废话,否则我干嘛问你!”
“那……格格既像您又像爷,可又不完全像,所以……”塔布露出歉然的表情。“塔布实在无法给幅晋正确的答案。”
闻言,满儿不禁叹了口气,收回女儿。
“这下子完蛋了,皇上要是再说句话,胤禄肯定会立刻把她丢给皇上了。”
“福晋,不只咱们的格格啊!还有二爷的六格格、十三爷的四格格呢!”
“啧啧,皇上可真会拣现成的呢!”满儿嘀咕、“而且也很会找麻烦,胤禄就胤禄嘛!干嘛还得改名允禄。”
“这是三爷援例奏请皇上更改诸兄弟名上一字,为了回避皇上的名讳。”
“总之,就是麻烦!”满儿立下结论。“爷呢?皇上又派他办什么事去了?”
“塔布不知,不过皇上初登基,总是有许多事儿要忙。”
“是喔!皇上表面上很忙,私底下也很忙嘛!”满儿又开始嘟嘟喽喽了。“明明没官没职,只顶个闲散亲王头街名,还老霸著我家夫婿不放。”
“是爷不喜欢顶官职名,说那挺麻烦,他不爱。就连这庄亲王爵,他原也不乐意受,可皇上硬是下了旨意,爷也只好生受了。”
满儿忽地拿奇怪的眼光紧紧瞧著塔布,瞧得他浑身不对劲儿。
“福……福晋?”
“我猜你见爷的机会比我多,对吧?”
“这……咳咳……这个……咳咳咳……这个嘛……”
“好了,好了,别咳了!”满儿一睑戏谵之色,讲出来的话却让塔布怎么也笑不出来。“我只是想让你在见著爷时替我转告他一声,要我把女儿给皇上也可以,不过,哼哼!他没让我再怀下第二个女儿,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这个女儿,否则我就跟女儿一起死给他看。”
唰的一下,塔布满头冷汗活像瀑布泄洪似的洒了一地、
呜呜……爷,就说不能把福晋一个人扔在府里太久不管的么,瞧,现在福晋不又开始发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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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冬天特别冷,虽然已是三月初,天儿仍是凉飕飕的,偶尔还会飘下绵绵细雪,眨个眼便将整个京城化为一片银白色的世界。
满儿满足地把整个人缩成—团躲在热呼呼的被窝里,发誓这时若是有人胆敢掀开她的被子,她会立刻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砍成十七段,再把肉块腌在油缸里,埋在十八层地狱底,然后……
酷刑尚未计画完成,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出现了。
“哇,好冷……喂喂喂!你想……拜托,哪有人这……喂,很痛耶!你到底……”
然后,在满儿尚未看清楚某人的脸之前,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就办完事走人了!
他到底拿她当什么呀?
最可恶的是,这种事还不只一次,是连续奸几夜都是这样,老是半夜里猛占丁突然出现,呼呼呼办完事就消失,明摆著就是要“应付”她叫塔布转告的威胁——再给她个女儿。
有没有搞错啊?她又不是真的那么急著要再“享受”一次生产的“最高乐趣”,人家只不过是要他偶尔记得家里头还杵著个老婆有待整修,没事得回来“修理修理”她嘛,可是他居然……
“塔布,去给我转告你家爷……”
战战兢兢地吞了口口水,“福……福晋?”塔布迟迟疑疑地低应。
“福晋我将近两个月没见到他了,”半夜里看不清楚是人是鬼的不算。“这个月我生辰那天,至少他要陪我那一整日。”
他果真回来了!
而且是青天大白日里的回来,然而,狂喜不过一刻钟,连他的样子都还没有看清楚,话说全不到三句,皇上一道旨意又把他给召唤回宫里去了!
这是某某人故意要跟她作对的吗?
“塔布,”咬牙切齿的字句。“再去给我转告你家爷……”
“福……福晋?”
“下个月十二日是我娘的祭日,我想请他陪我上大钟寺上香,那是我可怜的亲娘,倘若他不也去上炷香,这就太过分了。”她就不信这个邪!
然后,到了她娘祭日那天,她从一大清早就开始等,心里笃定他非回来不可。
没想到等呀等的等到了午后,他的确是回来了,却只是回来晃个面,通知一声说他去上过三炷香了,然后又走了,这回她连他的影子都没看清楚!
他去上过三炷香了?!
他去上谁的香呀?
“塔布,”濒临爆发边缘的声音。“转告你家爷……”
“福晋?”塔布很想叹气给她听,但是不敢。
“端午时皇上肯定会叫他去西苑伴驾观赏龙舟比赛,这也行,可他要带我一同去。”没关系,她不贪心,得不到一整个,半个也行!
可端午节那天,他不仅没有回来,也不打算带她进宫,而且宫里太监还让塔布“转告”她,“皇上只要爷伴驾。”
皇上只要他伴驾?
瞬间,她恍然大悟:这一切都是雍正帝的阴谋!
雍正帝在记仇,在报复她,在整她!
那一年里,头一次见著雍王爷,她就大黥黥地威胁他,神气活现地要他不准再利用胤禄去杀人了,她成功了,也因此而沾沾自喜,没想到现在报应临头,皇上摆明了就是要给她好看!
如今他是皇上,小小的福晋就得站一边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