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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嵌嘉丛ご蟆
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身体的负重感也就越来越明显,多走几步都觉得有些疲惫,太医说,这些日子的‘静养’总算是颇见成效,想来应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听到这样的话无疑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格格!格格!您瞧见了吗?这可是今年的初雪!”蕊儿去关窗户的时候才忽觉外面飘起了雪花,有些激动的冲我喊着。
“是吗?时间可过的真快,一晃都入冬了。”我缓缓起身,想要去看看,蕊儿急忙过来扶着我,嘴里还不忘嘱咐着,格格小心之类的话。
“这小家伙也快来到这个世界了。”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不由的上扬。
“格格,站一会就回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蕊儿说着又为我盖上一件披风,生怕我被冷风吹到。
“看样子今年是没法儿碰这白雪了呢。”我感叹着,终还是听蕊儿的话回屋去了。
“可不是么!”蕊儿说道。
“小九!”闻声便知是十四。
“十四爷!”蕊儿这丫头看到十四总是比看到我这个主子还开心。
“这下雪天的,路上地滑,十四哥不早些回府,来我这儿所谓何事啊?”我说道。
“本来是要回去的,只是途中忽然下起雪,便就想起了你,怕你又站在这回廊里吹着风想事情,就这么来了,没想到,你居然乖乖地坐在这里。”十四回的简单,说的直白。
“若是爷早来一步,就又可以看到我们格格站在回廊里吹风了!”蕊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盈活泼,俨然一副告状小丫头的摸样,调皮的很。十四听了之后,自然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两人像商量好了似的,大笑起来。真是搞不懂他们俩的笑点是什么。
“话说回来,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凡事都要注意些。”十四说道,我点头。
“皇阿玛给四哥安排了追捕那些反清复明余孽的差事,听说承运去帮忙了。”十四接着说道。
“承运的差事本就是闲职,有些事情做,不也是好事?”我回道。
“若是闲着,可以来找我啊,八哥那边还是有很多事可以忙的。”十四看似开玩笑的语气笑着说道。
“十四哥竟会说笑。”我知他心中若有所想,却也只当是开玩笑一般随口掩了过去。之后十四没有停留太久,赶在天黑之前离开了。
第二日清晨,管家在府门外遇一陌生女子徘徊许久,终是以一封信托付于管家便匆匆离去,管家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碰巧遇见了蕊儿,便就将此事告知于她,复而这事情也就传到了我这里,那信是给我的,上面写着‘公主亲启’。单是这四个字,便足矣让我心下一阵慌乱。那字迹分明是,澐月的。
“格格这是怎么了?”蕊儿看我神色有些异样急忙问道。我却未曾理会她的话只是匆忙将信件打开,一行清秀娟丽的字迹映入眼帘,如果不是澐月,何人能模仿的如此之像。
‘有事相求,务必相见’…她,还活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格格,这是谁啊?自己既已来到府外为何不与相见,留下一封信是要格格去见他吗?明知道格格眼下行动不便,怎会说出如此不知轻重的话。”蕊儿看到信中内容不免有些气恼。
“让管家备马车。”我将手中的信扔到火炉里,看着它燃尽,复而说道。
“这!格格!这可使不得啊,您还有一个多月就临盆了,本就行动不便,怎可受马车颠簸,更何况昨儿个刚下过雪,路上定是滑的很,万一。”
“按我说的去做!”我打断蕊儿的话,语气甚是坚定,蕊儿嘴里还在呢喃着什么,却还是不能逆了我的意思,虽是不情不愿,总归还是去让管家备了马车在府门外候着。直到我坐上马车,她还是一直纠结着,紧紧跟在我身边,那架势仿佛在告诉我,要是您不小心磕了碰了,奴才一定先一步垫在你身前,绝对不能让格格您有个三长两短,那眼神坚定,动作麻利。
“公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车夫询问道。
“白纸村。”
“格格为何要去白纸村?难道?难道那信是春婶写的?不对啊,春婶又不知道格格的身份,更何况她也不识字。”蕊儿听我说白纸村,不免猜测起来。
“别猜了,是澐月。”
“十福晋!”蕊儿惊呼,那表情可真是受大惊吓之人才会有的表情。嘴巴半响都没能合拢,我做了禁声的手势,她才赶紧闭上嘴沉默了好一会。
“格格的意思是说,十福晋她,她没死?这,这,不可能啊。”这下蕊儿说话的声音倒是比蚊子都小了。
“可那字迹是她的。”
“字迹是可以模仿的呀,格格这样冒昧出来,若是有人刻意为之,岂不是中了圈套!”蕊儿眼下的思绪倒是转的快。
“若是单凭一封信我自是不会轻易出来,只是,之前我在白纸村时见到的那位吴夫人,她的背影,委实与澐月十分想象,送信之人不予相见匆忙而去,定是不便在城中久留。与我的信中并未提及见面的地方,可见她知道我能猜测出该去何处。她那时就已认出我,却选择避而不见,眼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情急之事不得已而为之,我若是不去,怕是没人能帮她了。”
“可格格眼下这样的状况,若是,若是,哎…奴才该如何跟额驸,十四爷,皇上交代啊。”蕊儿担心的没错,本来走几步都显得疲惫的身子,确实经不起马车的颠簸,才行了一会便就有些不适,只是硬忍着,眼下心系澐月,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摸着肚子的手有些冰凉,心中只盼着这孩子足够坚强,经得住折腾。还好路上算是顺利,等马车到达白纸村的时候,澐月已经候在那了,蒙着面纱,身形看着比前些时候又消瘦了。我让车夫在村外候着,蕊儿扶着我,澐月在前面带路,一直等回到她家中,这才将面纱取下,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
“你这是?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蕊儿,你将她扶起。”
“澐月知道公主眼下行动不便,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得不去打扰公主,澐月也不想的,还望公主原谅。”澐月说着便哭了起来,蕊儿怎么拉她都不起。
“公主听澐月把话说完,只求公主帮澐月一次。”言毕,硬生生的磕了几个响头。
“你别这样,我既是来了,就一定会帮你的,我知你的处境,毕竟我们姐妹一场,你的事我怎会不帮,你直言便是。”话说到这份上,总算是被蕊儿拉了起来。
“最近雍亲王在查反清复明余孽之事,公主可知?”虽是站起来了,却也未坐下,只接着说道。
“略有耳闻。”我点头,十四昨日还曾提及,承运去帮忙四阿哥的事。
“澐月知道,公主也认识杭安,他的为人公主也应少有了解。”
“杭安?”这个名字怎么没听过。
“就是吴杭安,大家口中的吴先生。”原来吴先生的本名叫吴杭安,我竟到现在才知道,一直吴先生的称呼却从未关心过此人真正的名字。
“吴先生啊,我知道,行医济世,不求功名富贵,十分朴实的人。也是你…现在的夫君。”我回道,后一句语气尤为加重了些。
“此事,日后若是有机会,澐月定会详细告知,不过眼下,他被雍亲王的人抓起来了。”
“他是明朝余孽?!”这次,何止是蕊儿,连我都要惊呼了。
?
☆、死罪·相送
? “起初我也并不知晓此事,他时常外出,一方面是帮打理生意,一方面治病救人,我一直这样认为,但其实期间他也会去做说客,鼓动一些官宦反清复明,官宦中不乏胆小怕事之人,多是不同意也不会提及或是举报,生怕连累自己,继而也就不了了之。自从朱三太子伏法之后,民间反清复明的人收敛了许多,我以为杭安也会就此罢手,不再参与,只是没想到,他前些时候出行江南之时又去做说客,结果那官宦趁着眼下打击势力强大便就将此事告知了上级,雍亲王继而知晓,便在杭安回乡途中,将他逮捕了,前几日村里有从江南回来的人看到府衙张贴告示,惊讶之余匆忙将此事告知与我,可这是死罪,我本就已是欺君罔上之罪避世而存,怎还有能力去救他,想来想去,只有公主可以帮他了,澐月恳求公主,求您,一定要帮帮他啊。”言毕,又是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眼中含着泪,让人于心不忍。
“这话有些突然,你容我再想想。”
“时间已经不多了,若是到了京城,便就要斩首示众。”澐月的哭腔更重。
“可这是死罪,你让我如何帮!”
“澐月真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只能求公主了,杭安对于澐月来说太重要,他是我重生的意义,若是,若是他没了,那澐月也就不能活了。”澐月拉着我的衣袖,一颗颗泪珠从脸颊滑落,说话的声音尤为颤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绝望。
“为了他,你抛弃了自己襁褓中的孩子,你可曾想过弘暄他过的好不好?”我问。像是被针刺中了一般,澐月瞬间僵在那里,抓着我衣袖的手也莫名的定住。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对不起弘暄,可我不后悔,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想要过不一样的人生,我不想为了所谓的牵绊将自己困在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样活着不如死去,我渴望自己的爱情,也希望活的精彩,我和公主不一样,我的额娘再受宠不过是一个妾,我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不可有大作为,同样,一切只能随别人的操控,嫁给十阿哥是如此,生弘暄也是无奈,是杭安给了我勇气,让我觉得自己有存在的意义,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公主不会明白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那样离开我。若是如此,那我便也不会独活。”澐月流着泪陈述着简单的过往,她说我不会明白的,我真的,不明白吗?
“我明白你此时的感受,可这是死罪,我想。”我的话还没说完,澐月忽的起身,抓住桌上已燃尽的烛台,将尖锐的那一头对准自己的喉咙。
“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么澐月求公主,哪怕是留住,留住杭安的尸身也行,到时求公主一定,一定将我们两个的尸身一起烧掉,将它洒在河流之中,一直流向最低处,直到无人问津的尽头。”澐月的泪止不住的流,说话的声音也是上气不接下气,抽泣着,蕊儿趁她不注意夺下烛台,手还因此划伤出血了。我慌忙拉住澐月。
“你这是何苦呢?他连这等大事都不与你知,如今却要你为他奔走。”看着她这样,心里好生难过。
“这不怪他,每个人皆有自个儿的难处,他不说,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只要知道他是在意我的,爱我的,这便就够了,人生能得一心一意之人,又何必为了他自身的信念而绝了他所有的好呢,若是没有他,我不愿独活。”澐月的眼神十分坚定。
“澐月…既是如此执念,也罢,我去想想办法,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你就不要做傻事,毕竟活着才有一切可能的开始,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我安慰道,澐月怔怔地点着头。离开白纸村的时候,蕊儿一直追问我是否真的要帮十福晋,我一直不做声,心下已是有了想法,脚步也不由的在最大限度加快了些。上马车时立即吩咐车夫前往四阿哥所在的郊外别院。蕊儿也就明白了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