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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哥,过两日你就要出发了,有些话,我想了很久,虽然觉得,你不会听我的,可还是要说的。”终还是开口说道。
“既然觉得我不会听,那便不要说了。”十四直接帮我做了决定。
“十四哥。”
“还要说吗?”
“不要再回来了,就留在西北吧。”还是鼓起勇气说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十四的眉头紧皱。
“我说,不要再回来了,不管将来谁招你回京,都不要遵旨,不要回来。”我加重了语气,笃定的说着。
“你在说什么胡话?若是皇阿玛的圣旨,难道我还抗旨不尊吗?”
“皇阿玛他,他到那时,已经,已经,总之,你听我的话好吗?十四哥,不要再回来了。”看我神情恍惚,眼光闪烁,十四知道事情并不是那样简单,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极为严肃的一字一句问道。
“你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之所以用‘又’字,大概是他想起当年太子复立时我对他的提示,或许直觉告诉他我一定知道些什么。
“既然你相信,我说的一定会有原因,那你就听我的话,不要问为什么,就是不要再回来了。”
“我怎么能不问?!你说的如此不清不楚!”十四有些急了,可我不能说,我怎么能在此时还意气风发的十四面前,告诉他,不久后,康熙会驾崩,四阿哥会继位,他被急招回京之后从此被圈禁,之后的人生完全失去希望呢。
“不!我不能说!你只要相信我说的话,照我说的去做!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了!”我推开十四,冲进公主府,立刻关上房门,蹲靠在门沿上呢喃着‘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真的不想看着你们一个个离我而去。
两日后,十四再次踏上去往西北的路途,我装病说不去送他,却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去城门,远远地看着他被众人欢送着离开,可谁又知道他这一别,再见时就会是另一番光景。
“额娘,我可以进来吗?”五福敲门问道。
“进来吧。”
“郎画师说额娘不常进宫,这幅画已经完成,让儿子代为转交,还有一封书信。”说着,五福将画卷和书信递给我。
“怎么了?还有事吗?”看他待在原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又问道。
“其实,儿子那日也画了两幅,虽然比不上郎画师的,但还是希望额娘能喜欢。”五福从身后拿出两幅画放在桌上,转头就走。不等我喊他,人就已经跑出了院落。
画卷展开,十四的脸顿时映入眼帘,穿着一身战服,威武帅气,后来加上去的马儿也是栩栩如生,一边感叹着郎世宁的画技,一边打开他的信,上面全部是用意大利文写的,‘那日我说等十四阿哥再回来之时把这画作为礼物送他的时候,看到公主神情失落,不知又是所谓何事,画完成了,还是决定交由公主来保存,他日赠予十四阿哥。公主如今不常进宫,我便就在这书信上告知,五福少爷和霂儿格格的画技都在不断的长进中,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昨日,五福拿着两幅画来给我看,受到了我的夸赞,我鼓励他把画送给公主,公主若见到,一定会很高兴的。来自郎世宁。’
望着五福的画,缓缓打开,一张是那日作画时,我和十四斗嘴的情景,十四坐在椅子马上表情滑稽,而我则是笑的前仰后合,气氛看起来很好。而另一张,则是加入了作画中的郎世宁,还有躲在角落里的五福自己,以及霂儿,不过,这张里的我,正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而十四则是斜眼看着我,颜上含着笑意。
我的确是喜欢的,甚至是感谢五福,感谢他将那一刻留在了画纸上。
?
☆、语意·赐婚
? 开春,康熙皇帝至雍亲王府饮酒赏花,十三特意嘱咐我到时前往。
“四哥今日特意安排赏花之事,应该是另有安排吧。”
“你不是曾说过,找机会要让皇阿玛见见弘历吗?”
我一时没了话语,只是定定的看着四阿哥,他嘴角微扬,端起茶杯亲抿了一口。
“如今大概是时候了。”茶杯刚落到桌上,他便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
而不远处,弘历正陪在康熙身边,有说有笑。等到康熙离开时便嘱咐四阿哥,过些时日就送弘历进宫来住,对弘历更是称赞有加。
“恭送皇阿玛。”众人行礼,康熙点点头,心情颇为喜悦,转身上了马车。
“小九也告辞了。”见皇帝走远,我也准备离开。
“这就要走?不如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十三说。
“不了,五福和霂儿还在府中等我。”我推辞道。
“既然如此…”十三看我并没有留意便准备随我去,然而话刚一出,就被四阿哥打断。
“方才我已命人去接他们两个,这会子也应该到了。”四阿哥说的漫不经心,不等我再说什么,就已经看到有马车驶来,没多会儿,就看到五福和霂儿从上面下来。
“五福,霂儿妹妹。”弘历看到他们两个别提有多高兴,第一个冲上去迎接。
“我瞧着啊,这弘历,对霂儿,确有几分不同,哦?”十三话中有话,被我瞪了一眼之后乖乖禁声,不过四阿哥的表情却是含着笑意。
等晚膳过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孩子们在厅中追逐着嬉闹,我原本以为四阿哥刻意留我在雍亲王府是有什么话要问,却直到离开时都未再见他开口,回去的马车上,五福见我若有所思,便问及为何,我也只是猛地回过神来,微笑着并没有打算解答,他倒是也不追问,话题又转去了别处。
“自打孩儿记事以来,就特别喜欢四舅,虽然他看起来总是冷冰冰的,连额娘见到四舅时都似乎比平时谨慎几分,但不知为何,孩儿就是觉得四舅和别人不一样,说不上来的一种特别,多的时候,孩儿是有几分崇拜在里面的。”
五福突然抛出这样一段话来,如此回想,多年前,我还曾拜托四阿哥要多多教导五福,可后来却是周周折折的做着一些其他的事情,真正送去四阿哥府上让他‘教导’的次数倒真的是屈指可数,不过,显然他对五福是上心的,不然也不能在这有限的相处时间里得到五福的尊敬和称赞。
“你十四舅若是听你这么说,一定会吃醋的!”我笑着说。
“十四舅才不会呢,他知道我最爱他了!”五福几乎是立刻回道,那表情似乎是要证明他比我更了解十四呢!而一旁昏昏欲睡的霂儿也呢喃着接话说‘霂儿也最爱十四舅’。
心下一阵暖意,有这两个小家伙在,总是不自觉的就心静下来。
这一年,似乎过的格外快,朝廷里的暗潮涌动虽然我未亲身触及,但四阿哥似乎并不希望我如此置身事外,即便我长时间呆在公主府中鲜少出门,他却还是会以十三阿哥的名义让其上门来,以聊家常为由,牵连着说出一些当下的时事,言语间谈及一些人物之时似乎是准备好了的等我回应,即便是一个表情,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字,他都会通过十三的嘴,表现出十分满意的态度和认可,那感觉仿佛是我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样子,竟让我受宠若惊一般哭笑不得。不觉间十三竟也就成了递话的筒子,没少被我调侃。
“活到现在,可预见的人生里,我最在乎的人除了两个孩子,就只有十四了,这话说的直白,也难免伤人,我知道,我说的,你都会传给四哥,可有些话,我会说,不代表我是站在他那边的,但我说了,却似乎又给人一种错觉…”忍不住苦笑几声,复而又继续说‘入秋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是一年新的光景…十三哥,这天下事终是不能尽善尽美,你始终是站对了位置,只是,你与四哥不同,越是如此想就越觉得可惜。“话到此处方才觉得有些失言。
“小九。”十三眉头紧皱,喊出小九两个字之后就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看样子他最近身体的状况也不是很好。
“小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希望十三哥能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总还是第一位的,切莫过于操劳。”
“我知你心中所思所忧,人生在世,求的只是一份如愿以偿,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不同的道,或许有一天也会走到一起,变得谋而思虑。很多时候,你不必太过心结,即便是决胜者也不能事事皆在掌控之中。”
中秋家宴是在畅春园办的,康熙搬去那里住已经有一段时间,虽然此时对外并没有关于康熙病重的消息,但历史已清晰的记载着,他将于不久后于此处离世。
西北的战事不断传来捷报,康熙在家宴上提了好几次,对十四更是赞不绝口,德妃脸上也含着笑意,听着众人一片附和的夸赞着十四的种种,气氛热络的一度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或许此刻在康熙的心中也是对这个儿子另眼相看的,只是正如十三所说,即便是决胜者也不能事事皆在掌控之中。
“小九。”
“十二哥。”
“若不是每年的几次家宴,眼瞅着见你一面倒是真不容易呢。”
“哼!十二哥不也是自个儿待在府里不出门,咱们就彼此彼此吧。”
避开热闹的宴席,躲到湖边一处亭苑里透气,没想到却遇到了十二阿哥。
“谁说的?我可是有帮皇阿玛办差事的。”
“这不重要。”我撇了他一眼,回头望向湖面。听到他随意的笑了几声,又问‘十四那里捷报不断,可我却怎么未见你高兴不已,相反的,倒像是有几分愁思似得’。
“十二哥什么时候也学起察言观色了?”这话显然是酸他的,不过以他的脾性,才不去在意,哗的一下甩开自个儿的折扇,摆弄了几下,看着我的表情还是依旧笑意盈盈,一脸善意。
“你不必担心的,十四的本事你还不清楚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说起来,四哥与十四虽为一母同胞,心性却是截然不同,而你这小丫头,却两边都甚为交好的模样,你说说看,这是何缘由啊?”十二阿哥说的淡如清风,不着痕迹,却让我着实惊了一下,我原本以为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些事,一心只做闲散阿哥的。
“十二哥觉得呢?”我反问。
“其实答案都在你心里,只是取舍之间难免周折,既是有所求有所盼就会不自觉卷入其中,事情也就变的复杂起来,你如此聪慧,却为何总是优柔寡断,不能站定立场,这缺的啊,仅仅只是一颗坚定的心罢了。”十二阿哥说到最后的时候合上折扇,指了指心的位置。坚定的表情倒是让我忘却了他是那个闲散而居,与世无争的十二阿哥了。
“如今看来,苏麻姑姑确实心境不同,教导有方。”话到此处,又何须多言。
“苏麻姑姑…”提起苏麻喇姑,十二阿哥的脸上难免露出几分伤感和追思。
“十二哥一直秉持着姑姑的信念和教诲,若是姑姑在天有灵,也一定颇为欣慰。”
等宴席结束,我借故说想多陪一会皇帝,便有了和康熙独处的时间,书房里,老人家虽看得出还在兴头上,却明显有些疲惫了,斜躺在床榻上,眯着眼睛,好一会没说话。
“九丫头,可是有什么事么?”过了阵子,康熙问道。
“小九有什么心思啊都让皇阿玛猜去了。”
“哼!都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还像个小丫头似的调皮的很呢!”康熙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