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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绘大雨肆意,整座城市被雨水晕开,模模糊糊地涌进她的眼中。
停在机场出口,莫赴晚正打算低头点开滴滴打车。
贺舟的电话先行一步,到达她手机里。
“喂,师兄。”她的声音在风雨声中散开,每个气息都被冲得很远。
“回来了吗?”他那头安静多了,温柔的声音毫无阻碍进入她的耳中。
莫赴晚身边陆续经过了几个人,脚尖带出的积水跳上她的脚背或者小腿,她皱眉,“回来了,刚到机场。”
“那我来接你。”
“不用了,太麻烦……”
“我就在F出口对面。”
她微愣,对面缓缓驶来一辆白色小车,劈开了雨幕,停在路边,车门很快打开,贺舟穿着一成不变的衬衣和长裤,撑着一把黑色大伞,慢慢朝她走去。
跟莫赴晚一起被困住的,还有几个女孩子。
这么一个眉眼温和的男人,款款走来的样子,还真是一大杀器。好像他走过的不是湿淋淋的地,而是通往心的路。
她们纷纷让开了点空隙,让这位王子能顺利找到他的公主。
在热心围观群众的帮助下,两人终于面对面了。
贺舟低头,看见了她沾着些许泥水的小腿,拿出了一包手帕纸,递到她手中,“擦擦……”
即使有了伞也舍不得走的女孩子们在一旁拼命跺脚。
这个帅哥真的太温柔了,要融化在他的眼神里了。
他对面的女人却很冷静,接在手里,按了按,“等会出去的时候也会被溅到的。”
“那走吧。”贺舟微微侧过身,将伞下的空间留了一大半给她。
莫赴晚点点头,又丈量了下最安全的距离。才走到他身边。
不过两步,贺舟就发现,她的T恤上左肩有一小半湿漉漉搭在那里,紧贴着皮肤。莫赴晚却好像无知无觉一样,往前走着。
这个抗拒的动作有点让他分心,伞柄微微一斜,却下意识歪去了莫赴晚的那边,一阵风雨洒下,他的右肩也遭受了侵袭。
莫赴晚察觉到头上突然扩大的阴影,在车前定住,看着他。
贺舟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殚了殚陷下去的衬衣,“晚晚,你对我有什么异见?”
放弃了师兄师妹的客套称呼,贺舟直视着她,神情很温柔,眼里的光却称得上固执。
柔和,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东西。
而温柔,却恰恰是登临至高位了,才能一日看尽长安花,将所有历经的绚烂归于平静。
贺舟,一直就是那样很温柔的人。
否认无疑是装傻,点头又没有退路。莫赴晚开口,声音有些闷,“到车上去说吧。”
这已经算是她的一个退步了。
贺舟在专心地开着车,衬衣捋到了小臂,手腕线条流畅好看,莫赴晚盯着他腕表上无疑沾上的一滴水珠,心里模模糊糊地组织着语言。
“师兄没想过成家的事吗?”
她选择了最稳妥的开场,丝毫不觉得自己跟那些八卦的老阿姨有什么区别,视线移了回来,盯着摆在车上的琉璃挂件。
拴着流苏的貔貅来回摆动,她的心也不甚平静。
摊牌、讲和这种事向来不是长项。她都习惯了站的远远的看别人的喜怒哀乐,从没想过把自己拉入哪个复杂的漩涡。
贺舟摇摇头,“我没有去相过亲。”
“因为不自在吗?”
“只是不想妥协而已,这么长的一生,你想跟自己不爱的人走完吗?”
问题又被贺舟轻巧踢了回来。
莫赴晚神经绷得很紧,这种大学四年就在学生会里混得游刃有余的男人,一直对她照顾有加。
跟花匠一样,遮风挡雨,施舍光露。
她不信他只是想享受下培育的乐趣,而不想采撷一二。
“算了晚晚,先去开会了。”
贺舟侧头,眼神淡淡,就像看小孩子那样纵容,“我不想逼你,不代表你能一直逃避。”
会议是江碧来的五个专家和贺舟一起主持,地位最高的是一位年过五十的女教授。
她坐在正中央,头发整齐,穿着暗紫色唐装,脸上没有任何那个年龄之人该有的倦怠和老相,就像是被岁月之手漏过的宠儿。
莫赴晚捏着钢笔,躲在她的前辈身后,思考着怎么面对有向她敞开心怀趋势的贺舟。
“这次的会议主要是讨论下贺院长提出的逆人格的手术提案可行性……”
“现在的病例大多使用的是暗示催眠和药物控制并行,贺舟院长提出的复原病人所需要的人格,是使用反刺激的作用,使用的药物为……”
她听进去了一点。
贺舟是想把已经被变相杀死的人格重新找回,占据主人格的记忆,变为真正的主人格。
这和现行疗法违背太多,听起来很剑走偏锋。
但他显然想了很久,准备的资料和试验病例一应俱全,一人在台上款款而谈,还是那副熟悉的面孔,却挺直如山。
莫赴晚低头,在笔记本上画着正字。
探索前路不是她这种小医生擅长的,科学的拓展总是由在世俗眼光之外的勇者去攀登,她光是抬头仰望下他们留下的脚步,都觉得脖子好疼。
星期六的凌晨,易千森才从夕山市回来。
莫赴晚那个时候已经接近熟睡,无知无觉,轻轻在床上翻了个身。
一夜安眠。
张臻的电话却在早上七点就夺命call了过来,一连拨了六通,她懵懂接起来,听到那段的她喘着气,语调拔高了许多度,好像心有余悸,“卧槽!晚晚,今天医院来人闹事了,是一个四十多的阿姨,说什么要找小三算账,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刀,就捅向了丁纷纷……”
听到那个人名,她瞬间清醒了,天灵盖好似被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丁纷纷有事吗?”
翻身下床,她打开了免提,脱下了睡衣去拿衣服。
“她受伤了,一刀入肚,还好没进去多少,现在那个女人被警察控制了,医院全乱套了……”
“然后她说……她说她认识你,是你的……母亲……”
摸向拉链的手顿住,莫赴晚顺畅地拉上了裙子,“你等我,我马上到。”
她刷了牙,简单洗了把脸,水都没擦干,就匆匆出了门。
徐琢的那两个字,像是在她心里点燃了一把火,需要将她一起焚烧殆尽才能甘心熄灭。
心里越是情绪跌宕,脸上反而越冷。
司机一路频频看她,还以为自己大清早做错了什么。
走到三楼,莫赴晚看到了走廊上挤满的围观人员,有病人,有医生,有护士,还有忙着拉警戒线的公安人员。
地上点点血迹被人们踩散,晕出了腻人的形状。
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莫赴晚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张臻看到了远处的她,拨开了面前的人群走到她面前,“晚晚!”
“丁纷纷在做手术?”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洗脸时残留的水珠,就像是一直没滴落的眼泪。
“对。”
她松开了拳头,放过了被指甲割得发红的掌心,“徐琢呢?”
“在最里面的办公室……”
莫赴晚点点头,将手提包扔到张臻手中,“我过去一下。”
报出自己的名字后,忙着维持秩序的警察用一种这么迟才到的眼光盯着她,才语带抱怨地放她进去,“原来是你啊,还是医生,都不知道管好自己家里人……”
莫赴晚瞟了她一眼,神情淡然,脚下步伐快了些。
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徐琢正被三位警察围坐着,手背有几点血迹,看见莫赴晚的瞬间,她想站起来,被又被摁下,只能伸长了手,胡乱地挣扎着,平日里拼命维护的形象都像尘埃落地,头发或许因为和警察对峙散落了一大片,看起来像个在街口骂人的疯婆子,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莫赴晚你这个贱人!!!你跟那个小婊子是同学吧?联合起来把你爸弄下了监狱,她还妄图治好病,哈哈哈哈活该她变成一个哑巴,以为张开腿就能勾引到自己的老师……”
控制徐琢的警察因为她难听的话纷纷皱起眉头,却仍然尽职尽责地不离左右。
莫赴晚的右手被等在一边的贺舟拉住。
他清楚看见了她通红的眼,没有丝毫泪光,像熊熊燃烧的碳火,以生命为代价,不顾一切的灼热。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目前拟好的每个章节大纲都写完了。。。
目前处于卡顿状态 明天刚好要出去一天 断更一天
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把剩下的大纲整理好 故事马上进入第二个大篇章了
嗯 关于易千森的四个人格 我想解释下 好像出场顺序很频繁 有点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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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主人格:高贵冷艳土豪
第二人格:黏人可爱小弟弟
第三人格:花心浪荡的二货
第四人格:正经禁欲的老师
设定就是这样的 其中 小二和小四每周只出来一天的
可以猜猜晚晚最先喜欢上了哪个易先生啊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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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都不再想和他们有所纠缠
她最后还是挣开了贺舟,双手充斥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大脑清醒极了,只能听到一句话。
走到徐琢面前,莫赴晚扬手。
很清脆的一巴掌,来去也很快,余音落地之时,莫赴晚已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看着低头狼狈的徐琢。
“莫赴晚你疯了吗?!你刚才做了什么?!”
门被撞开,沉闷弹到墙上,衬得王雅雅那声尖叫更加突兀。
她看来也是匆匆赶来的,却目睹了莫赴晚挥手打人的那一幕。顾不得去安慰徐琢,王雅雅咬着牙想冲到她面前,半路被看出企图的贺舟拦下。
他的双手像栅栏,困住了咆哮困顿着想要报仇的野兽。
屋内格局更乱了,莫赴晚却抱手看着这对母女,轻轻笑了笑,她很少做这样大弧度的表情,颇有一点施舍的意味,轻飘飘的,全无微笑本来该赋予他人的友好感。
“我只是想告诉徐女士,做人还是要安分守己一点,从小到大,她的所言所行,真是对不起她如此高的学历。”
徐琢闻言抬眸,左脸已有了红色掌印,脸上不见一丝愤怒,刚才狂吼大叫时好像风暴席卷一般的失态,好像被她慢慢收进了盒子最深处,只目光沉沉看着莫赴晚。
“徐琢,你自小修习知识,身为一个大学教授,竟然拥有如此扭曲的三观和人格。不替罪孽深重的丈夫恕罪,反而迁怒无辜的受害人,作为一个人,你不配这个称呼,牲畜不如。能养出王雅雅这样骄纵无理的女儿,作为人母,你太失败。能纵容王知兴这样的人面兽心的丈夫,作为妻子,你太失败。我这一巴掌,只是一个开始,你很快会尝到更加灰败的人生。这些,都是你找的。”
莫赴晚俯下身,直视着徐琢的眼,话语中的坚决和视线一同逼迫着她,不得不狼狈地仰起头听完了她这位养女的话。
一旁的警察被莫赴晚的神情震慑到,只是等在身后。
同样面容枯槁,好像瞬间憔悴了半个人生的,还有王雅雅,贺舟已经放开了手,她仍然低着头,像一朵失了水分和营养的花,被莫赴晚轻言细语里的决绝打磨得抬不起脖子。
花了小半生逃离出了王家。
莫赴晚本意。偏偏她一再低估了王家人的能力,他们就算已经面临了一个无底洞,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