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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这么照顾,不外乎是因为你是我的金主病人。”
“这都……没什么……”
易千森忽然拽住了她的手,劲很大,也不管是不是会让她觉得疼。半个身子压下去,莫赴晚只觉得他的手腕那一线都在颤抖,被他克制住,强迫自己冷静,跟她这个架起了壳子的人说下去,“我妈可能说的是真的。”
“你也觉得我有病?”莫赴晚笑了,咬住了唇,断掉了那个弧度,冷冰冰地坠在唇边。
摸着她的脸,是温热的,易千森忽然放松了些,也不管莫赴晚下一秒就会咬上来的样子,怒气满满。
把头靠在她胸口,易千森低声开口,“不,我很开心,能看到你的另一面。那对我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我不想你藏着,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你本就不是这样千里之外的一个人,你很鲜活。”
静默了片刻。
莫赴晚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个在她身上快软成一滩水的男人,确实比她更有温度,更温暖。
见过了很多病人,却没有一个能给她看到靠岸感觉的男人。
她可能真的像贺舟说的那样,快要忘记自己医生的本职了。
“晚晚,你是我的医生。”
“但我不想只是这样……”
他呼出的气穿过了薄薄的针织衫,胸口很热,特别是心跳的那一块。像是喝了醇厚的酒,昏沉得不知何是去路。
扭过了她的脸,易千森不想再看到那一段尖尖的下颔线。很执拗,却在此刻分外讨人厌。
她的一如既往的表情寡淡,却被眼里的水色出卖了。
易千森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个女人只要稍微流露出一丝一毫想哭的意思,他心里的城墙就坍塌千里,再也不起。
盖住了她的眼,低了头,去够有些苍白的唇瓣。
以前的莫赴晚人生是什么样子,他可以不知道。
既然知道自己的心思,就再也没办法坐视不理。
他闭了眼,很虔诚的一个吻。只是接触,在表面辗转,就像是在用自己的温度,一遍遍焐热她。
从唇,到心。
被推了把,莫赴晚回过神。
她好久不见的同桌一边翻着笔记,呛她,“好不容易回班了,不好好看看我们的易老师?”
那天宴会散后,就大概猜出了两人的关系并不这么纯洁。
但也不敢大肆调侃。
看,再看自己恐怕就走不出来了。
整晚的梦里,全是易千森。
现在白天面对的,还是他。
或者说,也不是他。
莫赴晚对易老师,下意识还存留着兄妹的依赖,享受过的无边宠爱,好像成为她出现在这的理由。
让知识麻痹自己。再不行,找哥哥谈谈心。
轻轻“哦”了一声,莫赴晚低头记笔记。熬过了整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办公室找易千森。
有女学声在问他问题,醉翁之意不在酒,酒窝里全是青春的痕迹。
莫赴晚推开门,也没客气,在两人的目光里往沙发上一坐,脸上全然一副“我就看看你们能怎么发展”的姿态。
女生缩了下头,莫名察觉到杀气。
不是莫赴晚不冷静,昨晚还把她按在身下当宝贝一样哄着亲着的男人,现在和一个小姑娘脑袋都快撞上了。
同样的皮,不同的心。
那也是一个叫易千森的人。
“好了,还有不懂的,可以在群里问我。”合上了书,易千森朝不高兴了整天的某人走了过去,坐下,望她。
莫赴晚偏头,忽然展颜,俏生生地叫了句,“哥哥。”
那声音勾人软魅得,几乎让人觉得她是故意漏了一个字。
情哥哥。
☆、姓易的都是撩了就走的吗
女同学走的时候很体贴地带上了门。
室内重归寂静。
莫赴晚收了笑,还原了本来面目,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低头看易千森的教材。
“去吃午饭了?”
摸不准她现在什么心情,易千森询问。
“不吃。”她声音一沉。
……约莫是遇着什么事了。
他起身,当了不过一段时间的哥哥,还真把这份责任感铭记在心了。到她身边,只能看到头顶一个漩。
“抽支烟?”他扬眉询问,声音不复往昔温柔。
原来这位男人也不是一成不变。
莫赴晚点点头,心情突然明快了点——不只是她一个人有两面嘛。
走了几步,他推开了窗户,推到最大,秋风就肆无忌惮灌了进来。
斜靠在窗边,易千森从右侧的书柜里摸出了一包烟,捏了根在指尖,用火机点燃了,也不急于放到嘴里,就着点红星,看莫赴晚。
她趴在书上,有些没精神。
当然了,以她的容貌,有精神的时候也像没精神。
但此刻的眉眼间,有些东西是很不一样。
“有什么事?”
漏了字,应该是心事。
侧了半张脸给他,莫赴晚声音难得有些涩然,“被告白了……”
烟圈差点没成型。
狠狠吸了一大口,易千森笑,以她那种快成精的面孔,也该是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场景了。
抖了抖手指,他开口,“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很难?”
莫赴晚咬了唇,是犹豫的意思。
易千森觉得自己心脏往下沉了一点,咯噔咯噔地坠着,摇摇晃晃的感觉,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其他。
一个快三十的大男人还萌生出这种莫名情绪。
真,有点可笑。
他不再说话,安静抽着烟,一根见底,哑着声,“我订外卖了。”
两人都不见得有出去吃饭的兴趣。
点点头,莫赴晚强撑起脑袋,“我要吃蛋包饭和煎蛋汤,到了叫我,睡一会。”
应着,易千森手指在屏幕上按着,给相熟的店家发订单。
几个字发出去,莫赴晚居然睡了,毫无防备。
他脚下很痒,想走过去,最终还是压下了那股躁,就在原地看她。
也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女人。
但她就留了半张脸,也像画。
喉咙也跟着痒起来了,易千森很少抽烟,现在却想再来一根。他的办公室不大,上一根的烟味还没散去,想了想,作罢,悄悄走到沙发上坐下。
在风口当头,很好思考问题。
心里滚动了很多东西,像沸水一样,大敞的窗口秋风死命吹来,也降不了温。
心脏竟活生生跳动出了十六岁的感觉。
开始认真梳理自己的异样,是因为太久没有女人了才会这么赶着上?
也不像。
易千森对自己的控制力很确定,他有点心理洁癖,不是上眼的碰都不会碰。
所以他是跟毛头小子一样,又生出了一种阔别已久感情?
莫赴晚被送外卖的敲门声惊醒,下巴在桌上蹭了蹭,睁开眼,看见了双黑漆漆的眼,跟清水里的墨滴一样,冷冰冰地沉在那里。
她心头一窒,还没说话,那人就开口了,“去开门。”
“……”
指示刚睡醒的人去做事,还挺心安理得。
活动了下酸痛的脖子,莫赴晚去拿钱包,又被他叫住,“直接去开门,钱已经转了支付宝。”
“……”
还有些困顿,这下彻底醒了。
不过一觉,那边的人怎么就变得这么别扭了。
外卖小哥长得还挺俊俏,对她笑,两颗兔子牙,莫赴晚抿唇,轻声道谢,接过午饭,关上门提到了办公桌上。
“吃饭了。”
她打开饭盒的阵仗挺大,就是一眼不看易千森。
他的每个人格,除了易小二,就知道欺负她这个医生。
香气在被释放的瞬间充斥在面前,莫赴晚嗅了一口,舒展了几分。还是侧头看她的病人,饿死了就没工资了。
易千森坐在沙发上,发怔。
吃了一口饭,他没有动的意思,鸡汤馄饨也很香,莫赴晚忍不住看了几眼。放下了勺子,她走过去,蹲下,抓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掌心下的大手挣扎了下,未果。
两人视线就这么撞在一起了,飘飘忽忽,幽深不明。
她在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不是易老师,这就是易千森啊。
片刻后,易千森扒开了她的手,拿起了沙发一角的外套,“你吃,我不饿。下午直接去上课。”
他人高腿长的,几步就出去了。
待她回过神时,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咬了下牙。莫赴晚觉得自己要炸了——姓易的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撩完就走。
回到桌前,她不客气叉起了一个馄饨,咬在嘴里。
下午的课,她更加走神了。
易千森午饭也没吃,估计是在楼下花园里枯坐着抽了几支烟,就匆匆上来继续课程了。
他就是有那个本事,看起来仍然滴水不漏的,很精神。眼睛后的眼角仍然像一潭深水。
托腮,莫赴晚觉得自己又要欠债了。
无心听课。
傍晚六点,正式下课。
故意磨蹭到同学都走完了,莫赴晚才寻到了办公室,一打开,又是呛人的烟味,那人还不开灯。
听到动静,易千森将烟头按灭,“我要去买书,你先回去吧。”
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劝解别人本来就不是莫赴晚擅长的事,她自己心里还堆了无数毛线团,弯弯绕绕。
哦了一声,退出了门口。
走出了大门,终究心里存留着一个问号。莫赴晚抱着包,将自己隐身在对面马路的树下。
十分钟后,易千森出来了。
他步行,沿着道路慢慢走着。
隔了一条马路,莫赴晚在身后三米的距离跟着。
慢慢就到了大学城的购物中心,几转几转,他走到了麦当劳门口。
莫赴晚仰头打量着招牌,不像是他会来的地方。
玻璃墙上诚实印出了她的脸。易千森回头,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
他继续转着,脚步慢了些。
正逢周日,人流很大,莫赴晚不慌不忙,隔着许多人只要确保他人在自己视线里就可以了。
走了两步,头皮感到一丝凉。
她拭去了那一点水滴,在指尖捻了捻。是下雨了?
仰头看了看,天色确实沉下去了,不是那种日落的暗淡。风雨将来之势。
低头,毫不以然,莫赴晚继续跟着易千森。他最终还是在绕过了一片小吃区后,到了书店门口。
大雨就在瞬间倾洒下来。
莫赴晚愣了三秒,开始摸包里的伞,同时抬头,易千森就站在书店门口,干净整齐地朝她望了过来。
咬唇,她已经被泼得差不多了,才撑开了黑色雨伞。
两人隔着雨幕,就这么安静地望着——大概还是在跟自己闹别扭——心里都浮起了这样的想法。
明明易老师是个温柔的人才对啊。
看了半天,易千森终于动了,脸和头上的乌云一样沉,他没伞,从雨里淋过来,却冲不掉他脸上的怒气。
头皮有些发麻,几乎握不住伞柄。
莫赴晚刚张嘴,还没说话,就被他打断,“跟着我干嘛?”
这是易老师第一次用这么大的分贝对她讲话,可以称得上是吼,清晰穿过了风雨呼啸,到她耳中,轰隆隆地震动起来。
她声音不由变弱,“我乐意了。”
“……”易千森瞪着她,没了下文。
莫赴晚举起了伞,把他拉到自己的包围圈,“不是买书?站在这里干嘛?”
平白无故被吼了通,她的语气也不太好,凝成了冰,眉梢眼角微微动一下就是扑棱棱的雪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