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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扇一展,潇洒的摇动起来。
“淫贼,看刀!”雪刀门下的老七胡朔向来性如烈火,见这个淫贼这么嚣张,恰好离自己挺近,就不等向师父请示,掌中刀一挥,大喝一声,兜头就是一刀,别看他身高马大,使起刀来却是轻巧敏捷,刀光如雪花片片飞舞,立时将桑田碧上半身罩住了,看得赵老爷子老怀大乐,捋着胡子想:别看朔儿性子急,练起刀来可没少下苦功!
被刀光罩住的桑田碧嘻嘻一笑,脚下左踩右点,在胡朔莫名其妙之际就退开了四尺,胡朔嘴里喊一声:“有种别跑!”摆刀就要追上去,可还没动地方,眼前红影一闪,耳边听对方喝声:“滚蛋!”他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两个耳光,小腹上被踹了一脚,整个人就被蹬出去七八尺,要不是田多成手快一把扶住,他就得摔个四脚朝天了。
田多成放开师弟,手抓刀把,往前踏了两步——他是田丰饶的本家侄子,那位被这淫贼祸害的田家四小姐,正是他的堂妹,他要亲手抓住这万恶淫贼,给堂妹报仇。
“你真的就是桑田碧?”没等田多成动手,秦时已经站在了桑田碧的面前,肃然问道。
“如假包换!”桑田碧傲然一笑,“怎么,莫非秦总捕头有妹子急着往外送?”
面对如此羞辱,秦时神色丝毫不变,一字一顿说:“你负案在身,秦某要带你回衙销案!”他抖出了流星链。
桑田碧满不在乎的撇撇嘴,冷然说:“抓桑爷,就凭你?”
秦时一抖链子,森然道:“职责所在,不敢懈怠!”他知道这淫贼厉害,心下已经决定一上来就用杀招,再怎么不行,也得拼上一拼,谁让老子吃的是公门饭呢!
桑田碧表面上满不在乎,心下却也有了戒备,对方毕竟是公门中人,当着这么多人废了他,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之际,陡听有人喝一声:“等等!”一条身影射落当场,众人一看,是个身穿浅褐色劲装的年轻人,手持一个径约尺半的金轮,有认识的立即喊了出来:“‘孤月一轮’薛歧!”这薛歧去年七月才出江湖,曾经独力斗杀“中条山三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自出道以来,就四处追杀桑田碧。
薛歧上来也不多话,喝一声:“淫贼,纳命来!”右手金轮平平削向桑田碧的前胸,后者脚下一错,退开四尺,他见对方杀气腾腾,可不愿意跟他拼命。
薛歧金轮削、旋、砍、砸、划,招招狠辣,完全是拼命招数。
桑田碧又气又急,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疯子,一边招架,一边尖着嗓子喊:“姓薛的,桑爷跟你有仇,睡了你婆娘不成?”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薛歧双目带赤,攻势更加凌厉,有时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桑田碧一时之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秦时原本准备舍命一搏,却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眼见那淫贼左支右绌,心中暗暗高兴。
桑田碧眼见薛歧盯得紧,暗自发急,突然哑着嗓子尖叫一声,身形拔高丈多高,准备逃跑;薛歧脚下用力蹬地,奋起直追,堪堪接近,桑田碧蓦地一个旋身,右手折扇抖开,精钢所制的扇骨不亚于任何利刃,直刺薛歧的咽喉。
薛歧临危不慌,猛向后一折腰,身形后倒,双脚却向前蹬,桑田碧没有伤到对方,自己小腹却被踹了一下,疼痛之下,身形摇晃,差点摔倒。
薛歧背一触地,腰一挺,就已跃起,摆金轮就向桑田碧冲去,他要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就在这时,蓦听一声断喝:“住手!”同时,“当”一声,薛歧就觉自己的金轮一震,虎口生疼,半条胳膊都震得发麻,再看自己的金轮,居然被磕了个小口子,而那“罪魁祸首”竟然只是一粒小石子,如今正躺在自己脚边。
薛歧暗暗吃惊,停步四下里一瞧,高声道:“哪位高人来到,请当面赐教!”
众人只听一个清亮的声音冷笑道:“凭你,还不配老夫出面!识相的,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夫容你立刻滚蛋!”
口气这么大,众人一片哗然,薛歧更是气得脸色发青,但他向来不愿多言,冷笑一声,转身冲着桑田碧走去,按他的想法,这暗中之人必然跟桑田碧有关。
果然,暗中之人怒喝一声:“小子敢尔!”随着话音,一个红袍中年人直逼薛歧,这人与桑田碧出现时一样迅疾,但桑田碧快得只见一道红影,这个人虽快,但众人都看得清楚他的样子,只是刚看清,这人就已经逼近薛歧,后者早有防备,一觉身后风声有异,就顿足退开丈多远,饶是这样,他还是感到来人的气机逼人,后背似乎被重锤砸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红袍中年人站定,众人看得更清楚了,这人四十上下年纪,脸色白皙,长眉细目,须髯飘飘,看上去儒雅潇洒,只是眉宇之间暴戾之气隐然,让人心中暗自惊颤。
桑田碧一见来人,忙上前恭恭敬敬拜倒,口称:“徒儿拜见师父!”
众人更是一惊,赵老爷子越众而出,拱手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对方一声冷笑,冲着自己徒弟挥挥手,后者起身,中年人望着赵老爷子撇撇嘴道:“想不到老夫多年不履江湖,连你这种角色都敢替人出头了,哼——碧儿,替为师通名!”
桑田碧躬身一诺,转身目光冲着四下一扫,尖着嗓子有恃无恐道:“你们听着,我师父乃是名动武林的‘七情仙’中的‘色仙’,姓阳讳无尽!”
阳无尽!赵老爷子原本被对方无礼的话气得浑身打颤,可一听对方名字,脸色一下子惨白得吓人,差点就憋过气去。
不光是他,在场有几个年纪大一些的江湖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桑田碧口中的“七情仙”其实是往他师父脸上贴金,江湖称这七人为“七情怪”,分别指“骄、妒、怒、惰、贪、食、色”七个怪人,这七人中有正有邪,而阳无尽是其中最邪恶的,此人二十六年前出道,视色如命,不知毁了多少女子的贞节,得了个“色恶魔”的恶名,因他采花不分门户,上至王公贵戚,下到平民百姓,江湖黑白两道,凡是他看上的女子,必然想尽办法污辱,而且手段残忍,从不留活口,因此整个江湖都对他深恶痛疾。
二十年前,官府、江湖通力合作,联手追杀他,不知折损了多少好手,才终于把他打成重伤,但他确实技艺惊人,居然在群雄虎视之下带伤逃离。此后江湖上再也见不到他的踪迹,大家都以为这恶魔已经伤重身亡。
想不到,二十年后的今天,他竟然会在这定州府出现,而且还多了个与他一般贪花好色、手段毒辣的徒弟,怎不令人又惊又怕!江湖从此又危矣!
阳无尽待徒弟说完,上前两步,目光带煞,傲视众人:“老夫今日让徒儿聚你们在此,就是借你们之口传语天下,我阳无尽二十年后又回来啦,昔日恩怨,老夫将一一讨回!”
众人瞧着他不可一世的样子,心中不寒而栗,尤其是昔年曾参与追击的门派中人,暗自思量要尽快报知师门,早作防备。
“大言不惭!”两个声音异口同声,一个是“孤月一轮”薛歧,还有一个,却是个紫衣年轻人,他正一步一步走向场中,这紫衣年轻人才二十不到的年纪,剑眉星目,长身玉立,步入场中,冲着阳无尽一拱手,朗声道:“武当俗家弟子林易水,特向阁下请教!”
旁人一听他自报家门,立时骚动起来,这林易水虽说是武当俗家弟子,但深得武当掌教的喜爱,武当掌教曾经亲自传功两年,一手太极剑法深得真传,行走江湖不满两年,却先后诛灭了七八处悍匪巨盗,尤以大巴山三剑诛七寇最为轰动,江湖人称他为“八臂哪咤”,此刻见他在恶名昭著的“色恶魔”面前不卑不亢,渊渟岳峙,俨然一派大家风范,很多人暗暗称奇。
薛歧见状也走了过来,冲林易水一拱手,说:“林少侠,请容在下先向他讨教!”
林易水拱手还礼,还没说话,阳无尽已经冷笑一声:“无知小辈,胆大包天!”说着,突然“哈哈哈”的放声大笑起来,众人顿觉耳中轰鸣,头疼欲裂,一些有点内劲基础的江湖人心道不好,赶紧运功抵御,可不抵御还好些,一运功,反而觉得笑声更刺耳,内劲越强,笑声越尖利。
熟知阳无尽的人知道,这正是阳无尽的独门绝技“回力大法”,回力大法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是借受害人自己的功力攻击他们自己,受害者功力愈强,受伤愈重;而且一旦卯上劲,便再难停止,只得苦苦支撑,直到不支倒下。
反倒是那些平头百姓,除了感觉那声音像雷鸣般震耳,赶紧捂上耳朵之后,就没多少感觉了。
刹那间,在场的很多江湖人陷入危机,个个脸上变了颜色,有几个已经被这笑声震倒在地,翻滚狂呼不止,耳鼻开始出血了。
就在这危急关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缕箫声,一开始非常低沉,很快就转为高亢,恰好与那笑声相抗,众人觉得耳中似乎有一双手在温柔的揉抚,浑身透着说不出的舒坦,渐渐就将那刺耳的笑声抛在了一边,人人脸上露出了平和的神情。
阳无尽笑声一连数变,却始终难以超越箫声,最终戛然而止了,他凝气一声大喝:“何方鼠辈,滚出来受死!”
只听箫声一转,也停住了,一个清亮的声音说道:“凭你,还不配老子出面,识相的,跪下磕三个响头,老子容你立刻滚蛋!”
众人才松了口气,听暗中这人活学活用阳无尽的话,连口气都非常像,都觉得好笑,许多不知危险只图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嘻嘻哈哈笑开了。
阳无尽的脸色原本铁青,闻声之后反倒平静下来了,故意当做没听见,转头冲林易水一招手,说:“无知小辈,上来受死吧!”他想,毁了面前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辈,暗中那人就不得不露面了。
林易水面对这个人人惧怕的色恶魔,掌中剑仍然摆了个起手式,那是武当门下后辈向前辈讨教时的招式,随即,他的太极剑法一剑一剑绵延展开,劈、刺、点、崩、撩、带、抹、拦、击、挂、托、穿、抽,招招都是克敌伤敌的狠招,可不是后世那些老头老太太晨练的把戏,武当的太极剑法讲究的是以静制动,后发制人,林易水习剑七年,太极剑的精髓已经悟出七八分,这次面对强敌,不敢大意,竭尽所能,将剑法威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仆步横扫”,“叉步平带”,“提膝点剑”,“翻身崩剑”……
一招一式,浑然天成,一静则全身皆静,如老树盘根,根须皆收;一动则全身都动,如枯木逢春,枝丫尽出。
阳无尽起初十分轻视这年轻人,后来越看越惊,自己不出江湖二十年,武林中果然英才辈出,这个林易水,假以时日,必当是个劲敌,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恶念陡生:好,好,老夫就拿你来祭老夫“重出江湖”这面大旗!
林易水原本还感觉自己可以牵制对方的身形,可对方突然之间一声大吼,震得自己心一颤,手一抖,长剑居然略偏,与阳无尽的身形脱开了半尺,阳无尽的身形一掠,绕着林易水转了两个圈子,突然又是一声大吼,和身扑上,林易水不知对方为什么用这种近似自杀的打法,一怔之下,蓦觉左臂一凉,耳边一声“当”,然后听见有人低喝一声“无耻”,自己被一股大力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