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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兄,小可不才,自认运气一向不错,今日也定然不会差到哪去,想来用不到这三百智理经,你还是卖给其他需要的兄台吧。”
看似十分意动的沉吟了片刻后,刘化云淡淡一笑摆手道。
说话间,不待有些发愣的陶明渊再次出口,便迈步向站着书生才子的队伍走去,只留下有些发愣的他,无语的摸了摸鼻子。
“玩我呢?行,定让你追悔莫及!”
嘴角泛起一丝嘲讽,陶明渊向礼部大门外、那个正朝这里张望的侍者,比了一个淘汰的手势。
礼部有官员借机敛财之事,刘化云并未放到心上,反正他有大内锦衣卫统领的头衔,想要暗中收拾几个侍郎、郎中之流,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再则只要不触到自己的利益,别人利用职权赚些外快也是可以理解的,没必要因为这等小事,就对其赶尽杀绝。
当然了,这是他没有发下陶明渊和那人小动作的缘故,否则就绝对不会这般大度了。
“姓名?”
“徐育才。”
“籍贯?”
“本少乃是京城徐家之人。。。。。。”
“可有妻妾?”
“本少今年才十六岁,尚未婚娶?”
“那好,请以本官为题赋诗一首!”
“这个,这个。。。。。。。”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度过,没过多久,刘化云就发现一个、令他暗自好笑的规律。
礼部门外两处长条案几后的数个郎中考官,给那些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出的题目,一般都是其不擅长的吟诗作对、或者对经史子集的解读背诵等;
而那些自认文采风流的书生才子们,所接受的考验,差不多都是脑筋急转弯。
原因吗?无外乎是一般的书生、因为出身贫寒的缘故,舍不得那三十两银子;
而那些出身富贵的公子哥,虽然买得起小册子,却因他们大多名声不好,要让其止步在初选,这样皇上就不会发现什么异常。
这不嘛,终于轮到刘化云左手处、那个使奴唤婢的锦衣富贵公子时,就发生了方才的这番对话。
徐育才出身官宦世家,自幼纨绔娇惯,让他遛鸟斗鸡、欺负家里的丫环行,真谈论到诗词歌赋,立刻就傻眼了。
看着他紧握背于身后的小册子,这个了半天,却始终憋不出一句话,周遭之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出题的郎中老者,嘴角更是带上一丝不经意的嘲讽。
“徐育才,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让开;方大人,小侄、啊不是,小生钱富贵愿意一试。”
就在此际,徐姓公子哥身后那个肥头大耳的小胖子,不耐烦的将他推开,上前一步冲五旬左右、黑须美然的考官言道。
“钱富贵,你~~”
“也好,徐育才淘汰,钱富贵该你了。”
徐育才被熟人打断了本就不多的思路,平时就和钱富贵不对付的他,立刻就要动怒,却因方姓老者的一句话,只得颓然的恨恨离开;
毕竟,以他父亲的官职,还没到可以直接和六部叫板的程度。
“大人一生很清廉,为国操劳莫等闲;百年之后乘风去,您的美名永流传。”
钱富贵不理会儿带人离开的徐育才,挠头想了许久,才一句一句的念出了、如此拍马屁的一首打油诗。
不过看他如背书般咬文嚼字的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这绝对有不可告人的黑幕。
“不错,钱富贵通过了,进去吧。”
方姓老者似是对这马屁打油诗很是受用,他眉开眼笑的冲钱富贵摆了摆手,让身边的官员给他登记后,便让其进入了礼部衙门。
黑幕啊,这才是赤裸裸的黑幕,奶奶的,这方姓老者定是和那姓钱的小胖子有关系,否则怎么可能对他这么客气。
此际,不光对钱富贵甚为了解的徐育才,有些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就连其他的围观之人,心中也忍不住一阵唏嘘;
特别是那些被淘汰的、长相俊朗的才子,或身家殷厚的富贵公子哥,心中都忍不住一阵暗骂。
“刘大仙走路时从来都脚不沾地,这是为什么?”
就在刘化云嘴角泛起一丝玩味儿,觉得礼部的水也很混、需要净化之际;
他前方背着书箧、衣衫朴素的青年,正被案几后的红袍官员问出了、这所谓的智力测验。
“因为刘大仙是仙人,他会飞。”
那自称江翎,来自江西的举子,可能是出身贫寒的缘故,没有提前购买三百智理经,做这最后的临阵磨枪,等待的他结局早已注定。
“不对,江翎,淘汰!”
就在刘化云心中叹息笑而不语之际,礼部的中年考官已经开口宣布道。
“不对,为什么?”
面对这种结果,乘兴而来的江翎脸上写满了失落,但仍有些不甘的抬头问道。
“因为刘大仙穿的有鞋。”
此际,他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哦,原来这么个脚不沾地啊,我怎么没想到,多谢兄台赐教!”
回头看了一眼淡笑的青年,恍然大悟的江翎拍了拍脑袋,双眸中充满了懊悔;
随即,他抱拳拱了拱手,将位置让了出来,临行前冲更是冲刘化云点了点头,似是鼓励一般,就差说上一句兄台加油,我看好你之类的套话。
“两位大人,小生是不是通过了。”
来到铺满红色绸缎的桌案前,刘化瞩目看了一眼其后端坐的中年人、和那个负责记录的老者,淡淡一笑开口问道。
“没有,这个不算,你虽然回答对了智力测验,但那不是你的题目,姓名?”
中年人早就注意到了刘化云,虽不知他就是令尚书范建大人和主考官景岺大人、都十分讨厌的代理吏部侍郎,但方才他没有购买小册子,就注定了不能让其轻松晋级。
我擦,妈妈你个大黄瓜的,你们家尚书范建老子都敢揍他,小小的郎中竟敢如此为难我,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心中虽然大大的不爽,但刘化云还是应了一声,“小生姓刘名化云。”
“刘化云,您不会是吏部侍郎刘大人吧?”
此言一出,不光身着红袍的中年人、和那老者吃惊开口,就连一边的方姓老者和他身边的官员,也都瞩目向这里望来;
毕竟,刘化云在京城中已小有名气,就算没见过他本人,许多人也都听过他的事迹。
………………………………
第六十六章 通过初选
“官职不提也罢,我今日只是以书生的身份、过来参加文试甄选的,你们秉公处理就好。”
见自己报出名头后,不光礼部的几个郎中如坐针毡,就连那些公子哥和才子俊杰们,也都好奇的向他望来;
本想低调的刘化云,无奈的摊了摊手,开口如此言道。
“您真是刘大人,都是下官有眼无珠,您通。。。。。。”
这几日,刘化云不光搞垮了福王父子,更是在朝堂上暴打东瀛王子明仁浩宫,怒斥一众朝臣,可最终的结果,却只是被轻描淡写的扣了一年俸禄而已;
至于降职为代理的吏部侍郎,权利和当初没什么两样,所有人都能看出,这换汤不换药的处罚,只是皇上对他庇护的一种手段罢了。
故而,在有心之人的调查下,他曾在江南三地协助太子平定叛乱之事,也已被大多数官员知晓。
身为五品郎中的李泽新,又怎敢得罪他这个受皇上器重的权臣,急忙起身赔笑道。
“等等,李泽新你退下,刘侍郎的文试有本官亲自主持!”
就在李泽新要改口、宣布刘化云通过请他入内之际,礼部大门中突然走出一人,及时叫停了他。
“哦,原来是祭酒大人,不知你有何赐教!”
见横插一脚的来人,竟是看自己很不爽的礼部侍郎景岺,刘化云心中暗骂的同时,表面却骚骚一笑、淡然自若的嘲讽道。
“赐教不敢,不过我听闻刘侍郎在江南有许多红颜为伴,此际又来觊觎云翎公主,是不是于理不合?”
先前在院内听弟子林枫说起柳若惜、雷婷婷、董小宛几女和刘化云的关系时,景岺就仿若抓到了、能将其打入万劫不复的把柄一般;
此际冷笑开口时,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奶奶的,哥的太子舅哥和公主老婆灵昕、都不介意此事,你一个外人却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这样就能难为住我,真真是可笑至极。
“景大人、景祭酒,小生至今尚未婚配、追求云翎公主乃是合情合理之事,你叫停这位郎中老哥,横加干涉难道是想要公报私仇吗?。。。。。。”
心中腹诽的同时,他骚笑着回应道,脸上仍旧一副你咬我呀的表情,好像根本就没有将景岺的言语、放到心上一般。
刘化云这欠扁的话语,说的很是理直气壮,他越是不解释,反而让人更加觉得其问心无愧一般。
景岺见围观之人都看向了他,心中暗叹面前青年城府极深,不好对付的同时,他轻哼一声开口道:
“多说无益,刘侍郎既然参加文试甄选,就要遵守规矩,方才李泽新说的并没有错,你虽答对了智力问答,但那不是你的题目。。。。。。。
现在老夫问你,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出自那本古籍的哪一段哪一章?并当众注解一番,就算你通过初试。”
刘化云虽红颜颇多,但他却深受皇上的器重,对于他和别的女子勾勾搭搭,皇上和太子不会不知道,但却仍然默许他追求公主;
以他的能力、背景,只要让其通过甄选,还真有可能成为云翎公主的东床驸马,到那时,自己就算当众戳穿、也只会令皇室颜面有损,动摇不了他的根基。
且方才还曾听弟子说他善于诗词歌赋,恐一般的智力问题和楹联都难不住他,故而,景岺就听从林枫的建议,出了此等阴招。
我擦,妈妈你个大黄瓜的,难道是知道老子不擅长古文吗?好在老子前世浏览过论语和译文,要不然今天真的要在阴沟里翻船了。
景岺突然不问诗词歌赋,不搞智力测验,而是提出了让刘化云注解论语,且还要说出是哪一段哪一章;
面对这戏剧性的一幕,不光他心中暗骂,就连那队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从迟楞中醒来后,眼中也都是幸灾乐祸。
而几个熟读经史子集的寒窗书生,嘴角皆泛起玩味的笑意,却无一人出言、都似在看他的哈哈笑。
见刘化云站在原地笑而不语,许久都未说一句话,似是在强颜欢笑一般,景岺的嘴角也不觉泛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可就在他即将开口宣布淘汰之际,面前那令他十分厌恶的青年,却骚骚一笑道:
“子张说:‘实行德而比不能发扬光大,信仰道而不忠实坚定,(这样的人)怎么能说有,又怎么说他没有’;
原文出自论语子张第十九第二章,景大人、景祭酒,不知我所说的出处和注解,你可还满意否?”
快速用记忆犹新和过目不忘、找到论语查看了一番,刘化云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将这段言论娓娓道来,最后更是注视着景岺逼问道。
“刘侍郎好才学,你通过了,请吧。”
现场可是有众多满腹经纶的才子书生,既然刘化云已经回答出了正解,身为祭酒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