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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纵然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副连长也是从未遭遇到过的。
不过张大权没有太多的犹豫,忍着剧痛,寻找个隐蔽的地方坐下。
用手把流出来的肠子又生生给塞了回去,然后从军装上撕下一块布条,把伤口给缠住。
鲜血很快就把布条给渗透了,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张大权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得先把突击队员们撤下来,不然损失会更加惨重。
见到解放军撤退了,小人得志的越军们又从坑道和工事里爬出来,用中国话叫嚣着。
“中国佬,大草包,被打惨了吧。”
“怂货,中国佬。”
“中国佬,有本事冲上来啊。”
“哈哈哈,再来啊,炸死你们。”
“滚下山去吧。”
“中国佬不敢往前进攻了!”
越军挑衅似的叫嚣着,并且把突击队阵亡烈士的遗体往山下扔。
突击队员们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当看到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战友遗体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的时候,都恨不得冲上山头去同越猴子同归于尽。
“我艹你xx。”
“死猴子,有种的给老子滚下来!拼刺刀!拼格斗!”
“我跟他们拼了,狗日的,谁怕谁。”
“老子不活了。”
看着壮烈牺牲的战友们就这样被从山上扔了下来,突击队员一个个含着热泪,忍不住要冲上去跟越军搏命。
“都给老子回来。。。。。。呲。”看到这种情况,张大权连忙命令突击队员们回来,但因为用力太猛,小腹传来阵阵剧痛。
血还在往外渗,稍有不留神,肠子又要流出来了。
战士们这才发现连长的异常,连忙上前把张大权给搀扶住,“连长,您没事吧?”
“我告诉你们,咱们5连的历史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草包!我们这一代人也决不当草包!”
“现在,我张大权愿以死相拼,带着你们做最后一次进攻!”
“活着,我们就站在主峰上!”
“死了,我们也要躺在主峰上!”
“我们今天就是要和狗日的越南人较量一下,看看哪个狗日的是草包!看看哪个狗日的是怂货。”
“弟兄们,跟我冲!”
稍作调整之后,张大权又率领突击队员们发起了第三次进攻。
尽管已经是伤痕累累,每一个战士的身上都负了伤,但他们还是那么勇猛。
“记住,只要军旗不倒,冲锋就不能停止!”
一面军旗,千疮百孔的军旗。
旗手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但军旗依旧屹立不倒。
枪林弹雨,张大权的右腿和头部相继中弹,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那面军旗,倾斜着,旗杆已经插入到土里了。
旗手死死地抱着旗杆,脑袋耷拉着。
子弹不时打到他的身体上,不过并没有什么反应。
好像,这个世界同他没有任何的关联。
旗手的胸前已经被打烂了,脸上也镶嵌着数不尽的弹片,看样子是手榴弹近距离爆炸所导致的。
但他没有倒下,稳如泰山般地支撑着军旗。
后来,战友们冲了上来,拿下了老山主峰阵地。
因为部队在战备训练期间是封闭的,书信和电报一概都无法发出。
所以张大权牺牲前的半年时间里,家里就没有收到任何与他有关的消息了。
前线战事紧急,听广播里讲战斗打得激烈,天天都会有军人牺牲。
妻子日日夜夜的担心,提心吊胆的,时不时的就得跑到大队里去问问,看有没有丈夫寄回来的信件。
但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
战后,中央军委授予张大权一级战斗英雄称号。
作为主攻团的一级战斗英雄,在张大权牺牲的第二天,报纸上就刊登出了他的英雄事迹。
当妻子看到报纸上那一行大字的时候,直接就晕倒了过去,醒来之后便是不停地哭,不停地哭。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丈夫再也回不来了。
几天后,部队上来人了,接烈士的遗孀去参加追悼会。
那年,烈士的儿子不过七岁,女儿不过三岁。
那个年代的人普遍记事比较晚,儿子对于父亲还有点模糊的印象,至于女儿,一点都不记得了,只能通过照片,来缅怀父亲,英雄父亲。
在清理张大权的留下的物品时,5连的战士们发现了张大权的一张欠条。
七百元人民币整。
连队的战士们都哭了,哭了个稀里哗啦。
原来,部队生活水平差,战士们的营养跟不上,分管后勤的副连长张大权就经常买些罐头来给他们改善伙食。
战士们要掏钱,张大权就说这钱是连队上出的,大家伙尽管放开了吃,不够还有,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原来,他用的是自己的钱,不仅仅是津贴,竟然还借了钱。
战士们偷偷地把欠条藏起来,准备筹钱来替连长把账还上。
但当嫂子来到部队,得知这一情况后,以死相逼,从两千元的抚恤金中把拿钱把欠下的账给还上了。
“和张连长相比,我的工作再怎么辛苦再怎么枯燥都不值一提。至于理想。。。。。。”
站在英雄纪念碑前,张子培指着那一排排墓碑继续说道:“烈士们有着别人无法相比的宽广胸怀,他们明明知道投入到战争中去就意味着一定会有流血一定会有牺牲。他们更清楚,自己牺牲了,亲人更要承受百倍千倍的痛苦。可是他们还是冒着枪林弹雨,义无反顾地冲上了高地。这就是他们的理想,他们把这一切都看成是自己为国家为人民作出的应有奉献。”
“我觉得这句口号一点都没错,‘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
望着英雄台,也就是张大权墓碑的位置,王亮说道:“张大权是一个好军人,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亏欠妻子和孩子们的实在是太多了。”
对于张子培,王亮送给了他一句话,出自于俄国著名作家车尔尼雪夫斯基的名言:“生命,如果跟时代的崇高的责任联系在一起,你就会感到它永垂不朽。”
正文 0258 界碑下坐着失去双腿的军人
0258 界碑下坐着失去双腿的军人
离开麻栗坡烈士陵园已经是上午的十点多了,马不停蹄,王亮四人又直奔老山,确定拍摄的地点,以便建模。
老山,就在麻栗坡县的天保镇上,是一座与越南交界的山。
老山位于天保镇驻地船头村以西,八平方公里,除了主峰区域之外,还有二十七个山头,最高点1422米。
包括主峰在内的每一座山头上都有共和国军人的血,血染的风采。
1996年,省里批准建立老山风景名胜区。
周天早就做好功课了,请示王亮道:“爷爷,七个高地,主峰是四号高地,咱们先到主峰去看看?”
“这儿老子比你熟。”王亮白了周天一眼,径直上山。
山陡谷深,巍峨矗立,树木丛生,百草丰茂。
大河小河暗河,四十年过去了依旧是水流湍急。
不能徒涉,泅渡困难。
在河里,也有共和国军人的血。
本来是约好故事的主角黄红林一起过来的,但这小子忙着找当年参战的老兵过来参与这部戏的制作,天南海北的跑,暂时无法赶到了。
没错,新戏仍旧拒绝使用明星,大胆启用电影学院的新人和老兵。
《血染长空》证明,一部好的作品,即便是没有一线明星助阵,也会取得优秀的成绩。
关键的是,要走心。
王亮一直手扶着腰,另一只手顺着前方指过去,对三人说道:“再往前五百米就是咱们的362界碑了。”
“我已经看到界碑了。”马小刚拿着望远镜,看得格外远,“界碑前面还坐着个人,穿着07内衬,打着领带,好像还是个军人。”
马小刚有了特别的发现。
“走,去看看。”王亮来了兴趣,军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跑到老山来,肯定是和这里有渊源的。
四人加快了行进速度,果不其然,正如马小刚之前看到的,界碑前坐着一个人,穿着制式军装。
当那人完整的映入眼帘的时候,四人都不由得怔住了。
那人正脱掉假肢,放松自己的残腿。
两条腿,全没了。
当看清楚对方的脸的时候,王亮的喉咙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一样,格外地难受。
心里像塌陷了一块,非常不是滋味。
泪水也止不住的上涌,想要抑制住,但这玩意根本就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那人也看到了王亮一行人,同样一愣。
“首长!”
见王曙光想要站起来,王亮连忙上前搀扶住了他,“坐着,坐着就行,别起来了。”
“曙光,你还在京城军区的善后办保障局工作吧?”王亮问道。
“是的,首长。”王曙光点点头,他和王亮算是老相识了,打越战的时候就认识了。
“善后办工作不忙吗?怎么有空到这来了呢?”王亮悄悄地把眼泪擦拭掉,又问。
王曙光点点头:“忙,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老干部服务、干部分流、伤病残人员安置,经费物资、装备器材、营房设施等管理,新旧体制平稳过渡,确保部队安全稳定。最近总是做梦,想战友们了,就专门请假过来看看。”
“首长,您过来是为了筹拍新戏的吧?”
“对,越战。”
聊了几句,得到应允,孙为民开了直播。
在麻栗坡烈士陵园,那个庄严肃穆的地方,不适合直播。
但王亮又想把在麻栗坡,在老山发生的故事讲述给网友们听,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连续一周的《国家英雄》录制也意味着王亮一周没有同网友们开直播互动了,岸是该活跃一下了。
直播开通没几分钟,人流涌动,铁杆粉丝们都设置了直播提醒功能,所以王亮一开直播就得到了消息。
上班族请假。
“经理,我大姨妈来了,肚子疼得要死,想请假回家。”
“经理,我家亲戚到京城来了,现在就在火车站,我得去接一下,可以吗?”
“喂,老板,是我啊,别提了,来的路上跟人家的车撞了,我得等保险公司的人,上午就先请个假了。”
至于大学僧,干脆就一直翘课了。。。。。。
评论区。
“啊啊啊——老首长终于又开直播了,我的大刀早已经饥渴难耐了。”
“俺要喝鸡汤俺要听故事,在见不到老首长的日子里度日如年啊!”
“看看老首长这是在哪啊?好像是野外。”
“青山绿水,目测是南方,应该是云省了,准备新戏呢!”
“好期待啊!”
“只有我还记得老首长昨天下了零下三摄氏度的海水救人吗?老首长,您的身体没事吧?”
惊喜、关心、问候,接踵而至。
王亮感觉很温暖,尽管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但文字交流间,总是能够有让人暖暖的。
“谢谢朋友们的关心,我的身体没有问题。不错,这是云省的麻栗坡,刚从烈士陵园出来,现在已经到老山主峰了。朋友们好久不见,我也很想念大家。。。。。。”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