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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月来,林芝保存完好的森林原始景观,浮云片片、美不胜收的藏北草原,冈仁波钦神山的雄伟,羊卓雍湖的娴然,都深深地烙印在这几个人的心里。
苍茫长空,雄鹰翱翔;千里羌塘,羚羊安详;万倾绿洲,牧歌悠扬。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一个让人为之魂牵梦绕的地方。
霞光闪烁着誓言,圣湖斟满着渴望,石头沉默着真情,风中弥漫着沧桑,经幡摇晃着祈祷,叩拜虔诚着梦想。
布达拉宫雄伟瑰丽,雅鲁藏布澎湃激越,罗布林卡鸟语花香,喜玛拉雅圣洁无暇,珠穆朗玛挥就阳刚。
古老的喇叭庙,回响着吟唱;鲜艳的格桑花,盛开着吉祥。山路的尽头,埋藏着祖祖辈辈的执著;苍穹的深处,舒卷着世世代代的希望。
一碗酥油茶,洋溢芳香;一杯青稞酒,甘烈清爽;一声扎西德勒,祝福送到心上;一条洁白的哈达,真情终生难忘。
一缕缕清风,一声声呼唤;一天天等待,一遍遍向往。撩拨着那神秘的面纱,就感受到了月亮的千般柔情,就领略到了太阳的万丈光芒,就沉浸在了梦中的家园,就游历进了心中的天堂。
水若寒终于知道,书上所写的,并不为过,甚至仍有不及,只有亲眼见过了这夺天地之造化,成自然之鬼斧神工的时候,才能够深深地体会到那种震撼心灵的力量。
“根在那里生长,魂在那里飘荡。
冰雪锁不住,风暴击不伤。孤独就孤独成巍峨,寂寞就寂寞成雄壮。
辽阔。空灵。寂寥。空旷。
深邃。睿智。坦诚。豪放。
春天依然,夏天依然,秋天依然,冬天依然。
百年一样,千年一样,万年一样,亿年一样。”
水若寒轻轻地吟唱着这刚学会不久的曲调,心中充满了虔诚。
“这就是举世闻名的念青唐拉大雪山,北沿是纳木错,山顶最高处海拔7117米,终年白雪皑皑,云雾缭绕,雷电交加,神秘莫测,如同头缠锦锻,身披铠甲的英武之神,高高地矗立在雪山,草原和重重峡谷之上。”由总部调来的出身雪域高原的格桑如数家珍地娓娓道来。
“早就听说念青唐古拉山是一座银装素裹的雄峰,当地民间传说,里面有一座神秘的水晶宫,宫门上镶有各种宝石,光芒四射,宫底是甘露之海,中部缭绕着虹光彩雾,宫顶白云悠悠,宝石般的雨露时停时落,多姿多彩的鲜花盛开在它的四周。高高低低的雪峰,像水晶之塔烘托和环绕着这座神圣峰峦,在日月莲花垫般的峻岭上,立着一尊天鹅般的神马,各种宝石镶嵌在华贵的马鞍上边,具有金刚焰饰的大神,肤色白哲、面带微笑、三只眼睛闪闪发光,雪白的长绸缠着他的顶髻。右手高举装饰着五股金刚杵藤鞭,左手拿着水晶念珠,身披白、红、蓝三色缎面披风,以各种宝贝作装饰,显得年轻英俊而且威严。
念青唐拉山在宗教上是全藏著名的护法神,也是北部草原众神山的主神,本教和佛教信徒都敬奉此山,认为此山是修得正果的诸持明者的修行静地和欢聚处。
在西藏古老的神话里,在本教或藏传佛教的万神殿中,在当地牧羊人和狩猎者的民歌和传说里,念青唐古拉山和纳木错不仅是西藏最引人注目的神山圣湖,而且是生死相依的情人和夫妇,念青唐古拉山因纳木湖的衬托而显得更加英俊挺拔,纳木错湖因为念青唐古拉山的倒映而愈加绮丽动人,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信徒、香客、旅游者前来观瞻朝拜,成为世界屋脊上最大的宗教圣地和旅游景观。”左诗韵也一直对于西藏那神秘而又令人无尽向往的古老传说和独特气息甚感兴趣,闲暇之余,也很翻阅了很多关于此类的书籍。
格桑很惊讶于左诗韵竟然能够如此清楚地了解这些事情,但是,对于左诗韵前一个“传说”,后一个“神话”的,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毕竟,在他的心中,这些并不是什么杜撰出来的,确实真有其事其人,只是,这些愚昧的外人根本就无法真正地领会这神山圣湖的神气。
“我不觉得这仅仅只是个传说。”水若寒突然收加注目在雪峰之顶的目光,淡淡地笑道。
“真的?”格桑的眼光一亮。这一个月来的相处,他多多少少对水若寒有了些了解。不管到什么地方,水若寒总像是能和当地的风景奇观融为一体,甚至要比自己这个生于雪域的人更加能够体会那到处弥漫着的神圣气息。尽管水若寒对于雪域的理解,仅仅只是书上的一幅图片和一小段话,但是,格桑觉得,这样的水若寒,更要远比对这块土地的人文历史,风景名胜可谓了如指掌的左诗韵,更加的了解这块神圣的土地。
当然,他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左诗韵对这块土地的深深的热爱,因此,对于左诗韵一再的“神话传说”也就都淡然地付之一笑。但是,念青唐古拉山与纳木错可是自己心中的第一神山圣湖,左诗韵如此说,确实是让他甚感无趣,而水若寒的一句话,更是让他在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明的曙光。
“我也觉得这样。”谷亦涵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格桑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
“虽然我并不是很了解这些,但是,那种神圣的气息,确实很令人为之心折,这绝对不是神话传说所能够赋予的。”
“对不起,我说错了。”左诗韵也看出了格桑脸上的不对劲,知道谷亦涵在为自己解围,出声表示歉意。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的。”见到左诗韵都已经出声认错,格桑也不再说什么,西藏人豪爽的性格让他把这一切都挥去风中,一阵爽朗的大笑,打破了这原本安静的环境。
一行人不再谈论,沿着栈道向湖的深处信步走去,抬头,纯蓝的天上,成团成簇,成丝成缕的朵朵白云悠悠地飘动着,看起来好象离自己很近,似乎一伸手就可揽下一片。阳光在湖面上潋滟着泛着波光,波动着思绪,湖水闪闪烁烁,一起一伏,就象一匹深蓝色绸缎,闪耀着醉人的光华。水鸟忽而在头顶盘旋,忽而轻点湖水,忽而又从湖面掠过,快乐地叫着,飞入风的和声里,声声鸟鸣,高亢、清脆、优柔三重奏,婉婉转转,回声荡漾,跟着它们,水若寒等人不由得身轻如燕,想飞! 真想就这样走下去,走下去,永远没有尽头。。。。。。
面对坦荡的湖,水若寒尽情地呼吸着,凝视着这蓝色的湖水,渐渐地,水若寒似乎懂了什么是永恒。蹲下来,轻触湖水,湖水暖暖的,带着太阳的温暖,细浪轻轻拍着手臂,水若寒突然有些明白了,明白了它的深意:平静、平凡、包容。这正是它那摄人魂魄的永恒的蓝色美丽。
永远!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穿透了我的肌肤,揪住了他的心,抓住了他的魂,一月来的疲劳和迷茫顿然消失。忽然间,没有了自己,飘飘然感到自己已经完全融到了湛蓝色的湖水里。
从湖心走出,几个人沿着纳木错转起了圈。每每行不出多远,便有一个玛尼堆,堆积如山的洁白的哈达在风中轻轻地随风飘飞着,像是要起飞腾空,飞到那带着千万人一生中的梦想的地方。
水若寒拿出一条哈达,虔诚地叩了九个头,将哈达轻轻地放在玛尼堆上,也把自己的梦想,永恒地放在了这块神秘而又圣洁的地方。
一天的时间,在众人向往神山圣湖的心里过得飞快。
格桑见天色不早,就招呼众人离开,前往附近的庙宇借宿。
这是一座建筑在半山腰的庙宇,有着浓厚的西藏特色。
格桑很快就谈妥了一切。
水若寒却不想这么快就进庙去,索性立在庙门,放眼而望。雪山,草地,嘛喇庙,正如歌中所唱,都是那般迷人心魂。如果可以,水若寒真的想张臂向天,旋转着身子,仰头长嚎,感受那种宇宙就踩在自己脚下的幻觉。
黄昏的天际,晚霞燃烧得那么灿烂。高处的建筑物和雪山像似被神来之笔渡上了金黄的佛光。无风,四野肃穆,浓郁的桑烟散发出的奇香异味统领着广场的氛围。庙门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但都把声音压得很低,连走路的脚步也放得轻轻的,他们像佛光里的影子,在身边缓缓移动。
一时间,水若寒等人竟再也喊不出声音了,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起,等待着黑夜的来临。
黑夜降临时,寺庙幽暗窗口的酥油灯与头顶上的星星同时亮起。这么亮的星星,仿佛是通了人性,朝底下站着的人眨着快乐的眼睛。而这么神秘的酥油灯,仿佛是通了神性,想在众人的内心灌输些什么。水若寒等人在庙门前呆了良久,才信步走进了庙门,各自体会着那内心深处,隐隐的触动。
水若寒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眠,透过格子窗看着外面的星空,星月仿如明灯,在照引着自己的前路。四周不时传来的各种动物夜里活动的声音,更是让水若寒顿感生命的灵动与可贵。也许只有在这里,才能让人真正地体会到自己内心的丑恶,才能知道自己真正所缺失的,到底是什么。书上所说的“洗涤灵魂”,已经是人类语言所能表达的极致了。
一阵声响。
“你睡了吗?”门外传来左诗韵压低的声音,但是在这宁静的夜里,仍显得有些过于高昂。
“没有。怎么还不睡?”水若寒轻手轻脚地坐起,看着黑暗中的左诗韵关心地道。
“不知道,就像是自己有什么牵挂一样,怎么也睡不着。”左诗韵也坐了起来。
“你们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劳累一天呢。”谷亦涵的声音适时响起。
“涵姐也没睡啊?”水若寒转向谷亦涵的方向,再看看自己身边已经进入了梦乡,微微打着鼾声的格桑,轻笑出声。
“真有点羡慕他啊。”谷亦涵当然知道水若寒所笑的是什么。
“要不,我们出去坐会吧。”左诗韵看着窗外的如雪的月光,精神一下子兴奋了起来。
“嗯。”水若寒与谷亦涵同时站了起来。
左诗韵一翻身就要往外钻,却被谷亦涵一把拉住,手里被塞进一件大衣。
“这里可是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晚上可不比白天,穿这么少不怕冻着了。”谷亦涵关心的声音地耳边响起。
“嗯,对哦。”经这一说,左诗韵才发觉自己身上确实有些凉叟叟的。
谷亦涵转身从行李箱里拿出另一件大衣,就要招呼水若寒穿上,却发现水若寒手中同样拿着自己的衣服,轻轻地为自己披上。
一股暖意刹时涌遍全身。
生活,已经让他们彼此都知道了对方所需要的,这可不是光只有爱情才会有的东西。
谷亦涵任凭着水若寒为自己把衣服穿好,这才开始给水若寒“武装”起来,认真的表情,就宛如是小妻子在给要出远门的丈夫打扮一般。
左诗韵心头闪过一丝痛楚,却强忍着不敢表现出来。此时的水若寒与谷亦涵一起,竟然如此的匹配,甚至令人都不忍提起嫉妒之心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细节,但两人之间的默契和关爱却都表现无疑。她知道,已经没有人能够取代谷亦涵在水若寒心中的位置了,就算自己再怎么努力,结果也是一样的。
两人终于都着装完毕,这才发觉左诗韵已经在一旁默默地看了许久。
谷亦涵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她不知道,自己在观众席上跟左诗韵所说的那些,到底是对是错,更不知道自己把左诗韵找来,一起来到这块水若寒梦想中的地方,又到底是对是错。
谷亦涵突然迷茫了。
“好了,我们出去吧。”水若寒不想气氛就这么尴尬下去,把两人注意力都引到了外面美丽的夜色去。
“嗯。”谷亦涵走上前,挽住左诗韵的胳膊,三人向外走去。
夜光下,白天所看到的郁郁青枝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