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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不管做什么,都只是为了自己。无论嘴上说的如何好听,说白了,其实都只是为了自己或精神上或肉体上的安乐,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人与人之间,只是一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利用别人来得到别人的认可,同样也只是一种为了自己精神上的快乐。”水若寒没有觉察到自己体内有种东西在慢慢地下沉,沉入了自己都无法感觉得到的心渊深处,只是依旧自言自语地说着。
水若寒内心深藏的所有一切都开始慢慢地苏醒着。从自己儿时的一切,到磊天老人的飞船里的三年时光,再到而今的自己,所有隐藏的一切终于全部都爆发了出来了。对于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一直深感茫然的他,强自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想法而让自己的生活与思想都保持空白的他,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所剩下的,仅仅是一个单纯的理智体。
谷亦涵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水若寒,内心的震撼一波更盛一波地袭上了心头。虽然脑子里竭力想否认水若寒如此偏激的想法,但内心里却找不到任何一丝有力的反驳,甚至隐隐已经承认了水若寒的话。
“涵姐,我没事的。”水若寒从迷茫中挣脱出来,安慰着失落的谷亦涵。
“嗯。”谷亦涵木然地点头,依旧无法从水若寒的话中找回自我。
白驹过隙,乌飞兔走,转眼间春去秋来,冬去夏至,时间过的如同流水一般,高考已经在初春的气氛中到来了。虽然此时天气怡人,春风吹拂,但是毕业班的学生还是从那隐现的云端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中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水若寒默默地坐在学校的顶楼上,耳边不住地传来老师上课和学生回答的声音。仰天看天,一片蔚蓝,蓝得无边无际。
暗夜组织似乎停止了一切的活动,自己所预备留下来的一艘飞船也没有接到任何的信息,发出的虚假信息更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有去无回。回了一趟磊天老人的飞船,索性也跟其坦承了自己的一切,出乎意料的是老人并没有自己所想像中的怒火冲冠,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交给了自己一沓资料后,再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水若寒依旧能从那背影中瞧出点什么,那是一种对自己的失望。水若寒也不想细想这些,最近这段时间,自己所遇到的事情,已经不能容许自己再去多想什么了。阿晨的离弃,谷亦涵三女的疏远,杨迪和龙组等人的消无声息,所有一切都已经紧紧地把他的思想占据得满满的了。水若寒的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了让自己的脑子保持着一片空白。
看着那一片无际的蔚蓝,那种代表着忧郁与神秘的蓝,水若寒的心里突然一片茫然。或许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又或许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对与错,没有人能够替他下一个论断。也许就如自己所想的,是对是错,一切恩怨情分,是非黑白,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下一个评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凭着自己所站的立场来看待的,如果真的要让人来评价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许,一百个人就会有一百个不同的看法。
水若寒摇摇头,想要甩掉脑中的想法,眼前却又浮现起了前几天的事情。
“若寒,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都没什么精神啊?”叶芝关心地询问着。
“哦,没什么事的。”水若寒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是不是因为阿晨的事情?”叶芝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水若寒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只是心里却点头承认了。或许阿晨说的对,自己现在确实只是在利用谷亦涵,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自己是为了要帮谷亦涵姐弟复仇,但是,说来说去,最初也是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自己不会再次被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说白了一切还是为了自己。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现在没有了任何的一切,没有了家人没有了家的牵挂,潜意识里就把谷亦涵等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给自己空虚的心一种虚无的牵挂,不至于让自己丧失了目标和精神支柱。
水若寒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一直以来,他从没仔细地深究过自己和谷亦涵还有阿晨,包括后来出现的林云琳和叶芝等人的关系。或许是自己一直以来便是没有任何的精神支柱,阴差阳错的,自己就把这些当成了自己生活所存在的意义所在了。
“呵——”水若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又是什么呢?世间上所有的人的存在意义都是依靠别人而存在的,除了从别人的心里找到自己所存在的意义之外,似乎便没有了其它的途径了。
对于谷亦涵,似乎是一种爱,又似乎是一种报恩,夹杂其中令水若寒无法好好把握住那其中微妙的变化。至于爱情是什么,水若寒自己也不敢肯定。
林云琳呢?似乎只是一种补偿,就有如是等价交易一样的,有付出就有回报,只是其中仿佛多了几分感动,或是其它的什么。
叶芝?更像是一种对妹妹般的亲情,从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很熟悉的亲情,至于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还有磊天老人,阿晨,杨迪,南宫若风等人呢,自己对于他们而言,所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谁又能来告诉他呢?
水若寒想脱口长啸,好好地一舒心中的气闷,张口却无法吐气出声,终于还是闭上了嘴。
在那一刹那,水若寒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儿时的那片海滩,那个在海风中孤自站立的身影,在眼前慢慢地放大,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连那飘动的长发都清晰可见,那张落寞却又充满冷酷的脸,在自己的瞳孔里慢慢地扭曲、变形。
水若寒此时才发觉,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坚强,只有自己才能清楚,那副刚强的外表下面是怎么样的一颗心,一颗充满了创伤的心,只是自己一向把它隐藏得太深太深了,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发觉。想想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同自己一样的孩子,至少,他们都拥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要走的路,但是自己要走的路究竟是什么,就算帮着谷亦涵姐弟回到了未来,报了仇又怎么样?之后呢,自己应该如何过?自己的选择又将会是什么?未来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想想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却呆在这个时空里贸然地做着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会有何种效果的事情,真是可笑至极。
第一次的,水若寒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产生了怀疑,所有的雄心壮志在这一刹那间化无乌有。
“也许,一切都应该顺其自然吧。”水若寒空荡的心谷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既然一切都已经注定如此,自己何苦要煞费苦心却做那些自己都不知道将会是如何的事情呢?
水若寒想定,不见作势,身体如同飞燕一般,飘飞空中,半空一个旋转,倒飞着穿进六楼的走廊。幸好此时学生和老师都在上课,而自己的教室恰好是在教学楼的最左边,并没有人看见水若寒这般的身法,否则,非得吓呆不可。
“报告!”水若寒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数学老师看了看手表,都已经第二节课快下课了,水若寒才姗姗来迟。定定地看了一会这个连他都捉摸不透的男孩子,不明白那一张花季少年才有的脸上为什么会透着让所有历经桑沧的人都感到无法明了的成熟。
数学老师摆了摆手,让水若寒进了教室。对于这个男孩子,他的心里由衷地有一种喜爱之情,或许是因为成绩,但更多的,是因为那种足以令人放心的成熟。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何种曲折的经历,让这样的少年成长得如此这般,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走一条只属于他自己的路,就如同少时的自己一般。
“下次小心,别让领导看见了。”数学老师小心地叮嘱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男孩。
“嗯。”水若寒点了点头,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没有理会来自林云琳和叶芝射来的询问的目光,开始捧起书,专心地听课。
“铃……”下课铃响。
“也许,这才是自己应该过的生活。”水若寒合上书,目送着数学老师略显得有点苍老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门口。
后两节课,水若寒摒除心中所有杂念,认真地听着任课老师所说的一言一语,默默地感受着自己的生活,一种念头在心里慢慢地成形。
终于,放学铃响。
大部分的学生都没有动,而是拿出一叠叠的卷子,开始埋头做了起来。倒是楼下高一高二的学生一片响动,急急奔赴食堂打祭自己的五脏庙。
水若寒可没有那种兴趣,简单地收拾了几本书,和林云琳叶芝二人打了个招呼后就要往外走。
林云琳和叶芝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担心与恐惧,这一年来,水若寒的每一个改变都落在她们的眼中,先是莫名其妙的冷淡,继之是无声的沉默,而今更是显得如同陌路一般。
现在的水若寒,已经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水若寒了,甚至比起初识时更加的令人难以捉摸。
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
林云琳和叶芝飞速地站起身,跟着水若寒走出了教学楼。
“怎么了?”水若寒转头看着二女,脸上挂着昔日平淡的笑容,只是,少却了一分什么。
“你最近是怎么了,连我们都不理的?”叶芝的言语中包住着幽怨。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们还可以帮你的。”林云琳对于水若寒的做法颇有些不满。在她看来,只会把一切都藏在心里,默默地承受一切的人,看似坚强,其实却只是一个软弱至极的人才会显露出来的事情。
“没事的,你们都赶快回去复习吧。”水若寒依旧是淡淡的笑容,转身走了。现在的他,最需要的是安静。
林云琳和叶芝看着水若寒转身的背影,感觉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我最不忍看你背向我转面
要走的一刻不必诸多眷恋
浮沉浪似人潮那会没有思念……”
一阵熟悉的歌声从广播中传出,似乎是为了这一幕场景而专门制作的背影音乐。
“有没有搞错,什么时候不放,偏偏在这个时候放这种音乐?”林云琳内心无名之火涌窜,直恨不能把那该死的广播拆下来。
和叶芝相互看了眼,各自点了点头,追着水若寒而去。
“嘿嘿,青山不改,果然绿水长流啊。”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水若寒的面前,把路给挡住了。
水若寒听声音就知道是林天,抬头一看,果然正是林天,只是发型弄得如同刚被炸弹炸过一般,还穿着一身稀奇古怪的衣服,一个硕大的骷髅挺现在胸前,显得流里流去的。
“怎么样,听说在学校里可是左拥右抱,过的很舒服啊?”林天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与水若寒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应该不会是回来找我聊天的吧?”虽然上次在田径场的记忆被自己清除了,但是水若寒可并不认为林天会就此对自己改观多少。
“你不是学过武术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到底什么叫做武术!”林天有恃无恐地叫嚣着。
话音未落,从水若寒的背后走出一个一身练功服的男人,一块块突起的肌肉显得很是精悍,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个练家子。
水若寒对此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为林天的无知感到可笑,一直以来屡次的教训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还以为自己所用的只是一些他们所谓的“武术”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水若寒平静的心涌上一股无名怒火,他可不是那种喜欢麻烦的人,虽然说怨怨相报何时了,但是几次三番的手下流情所抱着的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希望显然对于林天这种人而言,绝对是一种奢侈。
“这位可是我花了重金请来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