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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陈教授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大家都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倾城啊,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纪倾城跟着陈教授走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交换了一下暧昧的眼神,心照不宣。
“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陈教授让纪倾城坐,耐心地说道:“你的性格我知道,但是你要清楚,我们不是恶人,我们这回是去给矿厂提高一个指标的,是能够减少污染的。而且我们不做,别人也会帮他们过这个环评,这个厂子肯定会建……”
“我知道。”
“很多事情你考虑得都还不够成熟。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单纯的是与非的问题,我们每个人都有无奈,很多时候都要折中退让。污染的事情,你以为当地人不知道么?可是那是他们的饭碗,整个县城就靠着那个金属厂养着,你难道就因为你的清高,不让别人过活了吗?很多事……”
“我没有不让别人活,他们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只是单纯的,不做我不想做事而已。”纪倾城打断陈教授的话道:“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模糊标准,差万分之一,那也是不达标。”
“唉,你还是没懂。”
“我懂,真的懂。”纪倾城还是那副又冷又硬的模样,扬起嘴角笑得轻蔑又桀骜。
她说:“可我不。”
……
陈教授叹一口气,无奈地说:“那行吧,这个项目你别跟了,给岑橙吧,你跟她交接一下,然后跟我一起搞贵州岩溶保护的那个项目……”
“好。”
陈教授叹气,指着纪倾城道:“你呀!你这个个性怎么得了!跟办公室的人也处不好!”
“我又不是来交朋友的,有能力做项目就够了。”
“唉……行,去吧。”
“那我走了。”
环评项目才有钱赚,岩溶那个没什么钱,顶多老板发点工资和出差补助。纪倾城觉得很头疼,回到办公桌拿出包里的名片,看着直叹气。
ysus18c,隐生宙。
她觉得自己疯了,竟然真的想去找他帮忙!
她是一个搞地质的科学家,竟然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
搞不好是哪里来的骗子呢?说不定这都是局,诱骗她,然后切了她的肾卖到黑市去呢?
一旁的胖学妹又撇到了纪倾城手里的名片,看到dionysus18c的时候,眼睛恨不得都要发光,天啊,纪倾城竟然去那种地方!
纪倾城没注意,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名片,内心挣扎着。
毛软又发消息过来。
毛医生:“快决定,你的病真的拖不得,再发展下去你连手术都做不了,到时候你就真的只能躺在家里等死了。”
☆、Chapter 05
r05
ysus18c,欢场。
夜晚很安静,可是只要进了这个门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非常吵的世界。
妈的,心脏都要被震得蹦出来了!
纪倾城捂着耳朵在酒吧里穿行,想要找到隐生宙。
这个人也是很事儿,就不能给个联系方式么,名片上就放个冷艳高贵的名字是几个意思!
找了一圈没见到人,倒是遇到不少想要搭讪的,都被纪倾城恶狠狠的眼神瞪走了。不远处有一伙人一直在打量她,纪倾城觉得看起来有些麻烦,正想走,却有人拍了拍纪倾城的肩膀。
她回头一看,是一个f罩杯的大胸美女,穿着一件看着就憋着慌的短t,下身是一条只到大腿根的短裤,一转身就露出半个屁股蛋来。
f胸美女指了指纪倾城手上的名片,然后示意她跟她走。
大胸美女把纪倾城领到了二楼的包厢,打开门把她请了进去。
纪倾城莫名其妙的踏进包厢,身后的门被关上,她还来不及好好打量这屋子里的一切,就感觉到一阵颤栗,让她差一点就失去了意识。
又是那熟悉的味道。
暧昧的,潮湿的,狂热的,性感的,叫人失去理智的。
没错了,宙肯定在这里……
纪倾城闭上眼,在心里念了几句大悲咒: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
她必须要控制一下自己,不能被他迷了心智。前两次还能说是没经验没准备,事不过三,人家要你发情你就发情,这样做人跟做狗有什么区别?
纪倾城定了定神,才又睁开眼。
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一睁眼她就吓得差一点扑到墙上去!
艹!草!操!
这都是什么鬼!
她做了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辣眼睛!可以报警吗?
纪倾城分不清楚,这里到底是地狱还是天堂。一百多平的包间,大概有上百人,每一个都赤身*,像是某种野兽,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一屋子白生生的*。
胖的、瘦的、鲜嫩的、褶皱的、完美的、残缺的,在地上、桌子上、沙发上、洗手台上,站着、坐着、躺着、折叠着,用各种熟悉的、陌生的、深入的、诡异的、超越认知范围的姿势,两个、三个、成群的……
巨大的音乐声里,尖叫声,喘息声,兴奋的喊声此起彼伏,仿佛后现代的交响乐,伴着包间里迷幻的灯光,像是一副世界末日的画像。
纪倾城觉得她还是见识太少了……
最初的震惊之后,她立刻收了心神,看向包间的正中央。
即便是这一屋子的*横陈,也比不上中间的那个人引人注目。
屋子中央有一个稍高一点的台阶,上面有一把红色的沙发椅,沙发椅里慵懒地靠着一个穿着黑色丝绸衬衣的男人,百无聊赖的模样。
丝绸衬衣这样风骚的单品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一点低俗的感觉都没有,即便他衣衫袒露,*隐隐可见,却依旧性感得高级无比。
这件事情让纪倾城明白了一个到底,凡事都还是要看脸的。
她正想着要怎么从这人堆里走过去,并且不被“误伤”的时候,就见到一直面无表情的宙忽然笑了起来。
他看到了她,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坏笑来。
又是那个眼神,狂浪而纵情,叫人害怕又向往。
宙伸出手对纪倾城招了招,然后地上的*便很“配合”地让出一条道来。
靠!纪倾城在心里骂了一句,这招手的动作不是她最爱做的么?现在才知道,这个动作看起来这么讨人嫌,简直就像是招狗!
……
“坐。”宙说。
虽然屋子里很吵,音乐声震耳欲聋,宙的声音也不大,但是纪倾城却听得很清楚。她环视一圈,冷笑着看着宙,问:“你倒是看看,这里哪里还有地方给我坐?”
“有啊。”宙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扬眉一笑,“坐这儿。”
……
风骚鬼。
纪倾城还是冷着脸。“没关系,我就站着说吧。”
“那恐怕会不安全。”
宙的话音刚落,地上就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抓住了纪倾城的小腿。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脸上是痴迷和癫狂的神色,恶心得纪倾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忙把那人一脚踹开,可是刚甩开一个,就又有别的手又摸过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觊觎着她,每一双眼都癫狂、痴迷又茫然……
纪倾城觉得自己像是被丧尸包围了一般,她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宙的椅子,她一个没站稳往后一栽,刚刚好就倒在了宙的怀里。
宙的肩膀很宽阔,纪倾城像是一个小女儿陷在父亲的怀抱里一般,手足无措,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衬衣,抬着腿躲避着地上的手。
纪倾城:“你故意的。”
隐身宙:“我需要么?”
……
这么拽?纪倾城轻蔑地抬起头来,恰与宙四目相对,惊得她忘记了要抢白他的话。
又是那个眼神。
炙热狂妄,温柔沉溺。
“你能不要这样看我么?
宙轻笑起来,问:“我怎样看你了?”
“色。情。”
宙大笑,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胡说八道,那明明是我的温柔。”宙凝视着纪倾城,眼神忽然柔和起来。
……
冷静!冷静!冷静!
大悲咒!
纪倾城好不容易定了神,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起来。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下,无奈地说:“你的温柔就是这样表现的么?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它,你这样弄得我很尴尬。”
宙说:“这可不怪我,是你先摸我的。你这样撩拨我,我若是不起点反应,那才是不体贴。”
纪倾城看了看自己贴在宙胸口的手,脸一红,犹犹豫豫地挪开了手。
不得不承认,宙的身体真的是有魔力,即便是她这个快要死了的人,也忍不住要对他产生一些旖旎的幻想来。一碰上他,身体就恨不得缠上去,是最原始的本能,难以抗拒。
对于纪倾城来说,宙简直比疼痛还难抵挡。
宙含笑看着纪倾城,明明是在笑话她,却暧昧得像是在撩情。
“我现在没摸你了,你能控制它么?我怎么觉得它越来越嚣张了。”
宙笑起来,凑到纪倾城耳边,呵着气道:“没办法,因为是你啊。”
事不过三!
宙的声音,宙的气息,宙的温度,简直就像是迷。幻药,直抵你意志最薄弱的地方。
纪倾城觉得自己像是打了半个月的攻坚战,已经弹尽粮绝,再不来救兵可能要么就要投降要么就要战死!
她的半边身子都麻了,大悲咒已经拯救不了她,纪倾城深吸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一下,可是一吸气,空气里弥漫的情。欲味道,反而让她越加燥热。
“我们能换个地方聊聊么?”她暴躁地说。
“为什么,不喜欢这里?”宙明知故问。
“人太多……热。”
宙轻笑一声,也不戳破她,仿佛是在对溺爱的女儿说话一般,道:“既然小倾城不喜欢,我就让他们都走。”
宙的话音一落,屋子里那涌动的荷尔蒙一瞬间就消失了,喘息声、呼叫声刹那停止,所有人都从方才那迷醉中清醒了过来。短暂的震惊过后,人们掩着身体,惊慌失措地在地上寻找着衣服,一个个从屋子里跑出去。
你瞧,伊甸园和失乐园之间,只隔着一层华服而已。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也停了下来,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一人一神,纪倾城也没有什么理由再赖在宙身上,可是他的吸引力还是那么强烈,把纪倾城的*和理智剥离。
她正犹犹豫豫地准备起身的时候,宙说:“没关系,我喜欢你坐在我腿上。”
纪倾城黑着脸从宙身上爬了下来……
宙大笑起来,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吧台,倒了一杯红酒。“你要么?”
纪倾城不说话,宙便靠在吧台边,一边凝视着她,一边一口气喝下了杯中的酒。
“你们神都这么喝酒的么?我还以为你们高贵的神喝酒要更讲究一些?”
“怎么才算讲究。”
纪倾城走到他身边,宙给她也倒上一杯。
她端起红酒杯,笑眯眯地说:“首先,用饱含深情的目光凝视它,再缓缓地摇晃,让酒和空气充分接触。等到香气溢出,把酒杯移到鼻尖,轻轻嗅一嗅。千万不要忘记,一定要流露出陶醉赞许的微笑!像这样!”
宙脸上笑意更浓,愉快地又喝下一杯。
“嗯,很有趣。接下来呢?”
“接下来啊……”纪倾城笑眯眯地把酒杯放到唇边,“要轻轻地啜上一口,让酒在口腔内缓缓地转动,仿佛在跟一个风情万种的女郎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