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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的声音稍稍小了一些,司仪站在两个人之间,念着誓词,问他们愿不愿意永远和对方在一起。
“厉时辰,你是否愿意娶纪倾人为妻,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司仪问。
……
就在司仪说誓词的时候,纪倾城忍不住问宙:“我们以后会怎样?”
一般的恋人,结局要么是一生相伴,要么是劳燕分飞。那他们呢?
宙是神,纪倾城是人,一个拥有永恒的时间,一个生命短暂得犹如秋蝉,他们不会站在婚礼的现场宣誓说要选择对方做那个陪伴自己了此残生的人。
所以,属于他们的结局到底会是什么?
宙从身后抱住了纪倾城,下巴轻轻低着她的脸颊,温柔又缱绻,他在纪倾城的轻声细语道:“我们的结局早就写好了。”
“是什么?”
“为什么要着急知道呢?”
“看一部电影或者小说之前也会想知道是悲剧还是喜剧吧……”纪倾城没好气地说。
“不用着急,属于我们的行星,已经在我们的命运里排成排,团结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无论世界怎样变化,无论宇宙生灭,那股力量都要让我们重新在一起。”宙轻轻地吻了吻纪倾城的脸颊,无限温柔地说:“在此之前,我们只需要承认我们的爱,过好我们的每一天。”
纪倾城本来有些不安的心绪忽然就安宁了下来。
“你又不说人话。”纪倾城没好气地说,可是脸上却有难得温柔的笑意。
这样真好,纪倾城觉得。
他们不需要任何仪式,只需要承认彼此的爱,过好每一天。
会场有一瞬间的骚动。
“新郎?”司仪尴尬地笑着,叫着厉时辰,打趣道:“看来我们的新郎紧张得都不会说话了啊……”
大家笑起来,厉时辰这才收回目光。
纪倾城那样的神情,他从来没有见过,
厉时辰脸上是适度的微笑,笑得刚刚好,既不会显得冷漠,又不会显得太感性和虚伪,他说:“我愿意。”
司仪似乎松了一口气,今天的婚礼,真的是叫他紧张得要命。
他又看向新娘,神态轻松地问:“纪倾人,你是否愿意嫁厉时辰为妻,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不愿意。”纪倾人说。
……
温馨的音乐依旧在会场里流淌着,然而屋子里的空气却仿佛凝结。
司仪目瞪口呆地看着倾人,好不容易回过神,正想问新娘是不是说错了,却见到新娘已经提着裙子走了下去。
场面一时有些失控,每个人脸上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倾人走到纪倾城面前,魏芳想拦她,却没有拦住。
“倾人,快回去……”魏芳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倾人甩开母亲的手,把手里的捧花塞到了纪倾城手里。
纪倾城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捧着那束花,惊讶地看着倾人,不知道她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看来,今天你抢不了我的风头了。”倾人说。
倾人扯下脑袋上的面纱仍在地上,转身跑走了。
……
纪倾城觉得自己这辈子给爹妈惹得麻烦,都比不上倾人这一天给爸妈惹得多。
倾人今天真是叫纪倾城跌破眼镜,就是打死纪倾城她也不会把倾人跟逃婚这种事情联系在一起!
爸爸的朋友,那些达官贵人们,还有厉时辰的那边的亲友,没有一个是好交代的。今天的婚礼,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纪倾城套了件外套,换了双运动鞋,就开始处理倾人留下的烂摊子。
放在从前,她肯定是甩手不管的,但是纪国栋气得心脏病差点复发,她给爸爸吃了药,安置他休息,紧接着所有相关人员都来找她,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办。
她哪里知道怎么办?但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扔给小妈处理,只得硬着头皮上。
“需要我帮忙吗?”
纪倾城无奈地点点头,对宙说:“我家这一屋子老弱病残的,我爸现在气得话都不能说了,你能帮我去送一下我爸那些朋友么,我感觉他们还听给你面子的?”
宙笑起来,戏谑地问:“用新娘姐夫的身份么?”
纪倾城无奈地笑起来,也是佩服宙在这个时候还有打趣的心情,点点头道:“用任何你想用的身份,去吧,姐夫……”
宙笑眯眯地去了。
虽然场面不妙,整件事对他们家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无论如何都让人高兴不起来,但是看着宙在门口送客,她的心上却忍不住生出一股幸福的感觉来。
她诚然不知道与宙的未来会走向何方,但是她发觉自己竟然开始有些眷恋,眷恋这样平凡的日子,恨不得就这样天长地久下去。
“纪小姐?”酒店的人叫纪倾城。
“来了。”纪倾城提着裙子,匆匆跟过去。
不远处的宙看着纪倾城提着裙子跑走的背影,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来。
她不知不觉的,似乎也正为他改变着……
纪倾城跟酒店交接完就去找小妈,小妈正在新郎室里向厉时辰的父母和亲戚道歉。
发生这样的事情,最脸上无光的还是厉时辰和他的爹妈,所有的亲戚、同事、朋友都来观礼了,却看到他们的儿子被仍在了结婚礼台上。
厉时辰的母亲一直在哭,他爸爸气呼呼地坐在一旁,小妈在旁边安慰着。
见到纪倾城进来,魏芳立刻走过来说:“你见到时辰了么?我让人去找他,半天都没找到,你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事情。”
纪倾城忙道:“我立即去找……”
……
外面的宾客都走光了,纪倾城想问宙知不知道厉时辰在哪里,可是宙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只得自己找了一圈,终于在新娘的房间找到了厉时辰。
纪倾城松一口气问:“你怎么躲在这里?你爸妈找你呢……”
厉时辰闭着演坐在地上,疲惫地靠着墙,神情麻木。
“你还好吧?”纪倾城走过去问。
厉时辰这才睁开眼,他抬起头看向纪倾城,面无表情地说:“我没事。”
“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
厉时辰苦笑起来,问:“你什么时候也会关心我的心情了?”
纪倾城被问得一噎,忙道:“我就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关心,你不用放在心上。”
……
厉时辰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道:“虽然你现在变得温柔了,但是你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是一如从前。”
“不要用温柔这种肉麻的词来形容我。”纪倾城皱着眉,没好气地说:“你爸妈找你呢,他们很担心你,你跟我一起去找他们吧。”
厉时辰却不起身,而是凝视着纪倾城,问:“你看起来很幸福。刚才我站在礼台上,看到他抱着你,你的笑容让我觉得你仿佛才是今天的新娘。我想,你已经找到此生所爱了。”
“我知道我找到了……”纪倾城皱着眉疑惑地看着厉时辰,不解地问:“所以我们现在是要聊我的感情生活么?”
厉时辰那么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然而刚刚却在所有的同事、朋友、领导面前丢了那么大的人,他竟然还有心情聊她的感情生活?
难道刺激太大了……
“我是不是哪里有什么问题?”厉时辰忽然问。
纪倾城又被问得一愣。“你是说哪方面?”
厉时辰低下头,摇摇头道:“我没想到倾人会逃走,我以为要逃走应该也是我。说实话,我不爱倾人,我们的婚姻大概也跟幸福无关,我甚至觉得倾人也不爱我,我们之间的感情……说不清楚,牵扯进去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但是我以为我了解倾人,我以为跟她在一起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以预料,我以为我把握住了我的人生……”
纪倾城还是没有抓住厉时辰说话的重点。
厉时辰继续说道:“我很卑鄙,我知道你是我抓不住的人,所以我当初没有选择你。我并不是选择了倾人,而是选择了一种容易的人生。现在看来,我以为容易的人生也并没有多轻松。”
纪倾人无奈地笑起来,轻叹一口气道:“哪里有容易的人生?”
“对,没有容易的人生……”厉时辰张开双臂,苦笑着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抓到,爱情失去了,家庭也失去了,还成了一个笑话。”
……
纪倾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坐到了厉时辰旁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从前,我从两者之间取其轻,是因为我是一个不了解命运的浅薄的人。我现在明白了,人生对我这种投机取巧的人会有多残酷。”
纪倾城忍不住笑起来,重重地点点头道:“投机取巧这个词倒是用得非常准确。”
厉时辰也笑起来,无奈地摇摇头,两个人相视一笑仿佛是两个老朋友一般。
“看来我被命运狠狠地教训了一通,被好好地给上了一课。”厉时辰说:“这大概就是对我投机取巧的惩罚吧。”
“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纪倾城问他。
“去安慰一下我的父母,送他们回家,然后回复手里所有的留言和电话。明天照常去工作,对每一个来安慰我的人保持微笑,告诉他们我没有事情,再在大家同情的目光中过一段时间。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你不用担心,大家很快就会忘记你被甩的事情的。”纪倾城向厉时辰保证道:“这种事情我有经验,大家议论你一段时间就会去议论别人去,人们只是八卦而已,并不是真的在乎你的喜怒哀乐,也并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
厉时辰苦笑起来,点了点头。
“对了,毛软有东西要我给你,我想着今天你回来,本来是要倾人带给你的。”厉时辰说。
厉时辰站起来,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到了一个文件袋,递给纪倾城道:“毛软说你一直不肯去复诊,让我把你的造影结果拿给你。”
……
纪倾城心里咯噔一下,接过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她就是不想知道结果才不去拿的,结果毛软竟然那么执着,让厉时辰给她拿来了……
纪倾城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东西,翻了翻,然后无奈地对厉时辰说:“我看不大懂,你给我看看?”
厉时辰点点头,接过去,仔仔细细地全部都看了一遍。
见到厉时辰这么严肃的模样,纪倾城有些紧张起来,问:“怎么样?我的情况如何?”
“毛软才是你的主治医师,你的治疗意见应该由她来定。”厉时辰不紧不慢地说:“但是现在看来,我看不到任何病灶,你的情况看起来很好,各项指标也都很健康……你应该不用治疗了。”
纪倾城还没有彻底反应过来。
“所以?”
“你以后定时去体检,前两年三个月一次,之后半年一次,时刻关注着变化就好了。”
纪倾城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又问:“你的意思是说我算是痊愈了么?”
厉时辰微笑着点点头道:“嗯,你痊愈了。”
纪倾城兴奋地恨不得要跳起来,她拿过那文件袋,高兴地说:“我要去告诉宙……”
她跑到门口,又想起厉时辰来,转身问他:“你自己去找你爸妈没问题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