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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厕只是最初的改变,而后,类似于浴池这种的建筑也会逐渐建造,只是,这需要一个时间,或许几个月,或许一年,或许更长的时间。
黑夜十点后不能出门,饮水尽量不饮生水,衣物更是要一周洗洁一次,规矩不止一条,高达十几条的规矩列表,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繁琐。
可是,难民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了遵守这些规定。
食物太珍贵了。
对于不久之前连饭都吃不上,更是亲眼目睹了无数苦痛、死亡的难民来说,这些其实并不算什么。
他们并不缺乏自由。
邢军并没有强制他们活动的范围,当然,除了某些被特殊的地方,例如,城镇以北的一处营地。
营地占地将近三亩地,四面建有一排简易的围墙,虽然看不到里面生些什么,但难民却常常会听到里面会响起一些奇怪的口号。
练兵。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一些令人惊奇的流言传到人们的耳中。
收拢罗海的势力后,邢军用其全部的财产招募兵源,除却一些天赐者外,更多的还是体格强壮一些的普通人。
联盟的强大在于拥有其它势力不曾有的核晶枪炮。
这些人虽然大多数只是一些难民,可是,只要训练得当,并且在核能枪支的支持下,也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好手。
训练营。
时间久了,难民也终于知道了那处营地的名字。
据说,那里是兵卒选拔的地方。
兵卒,对于难民来说,这同样是一个很遥远的名字。
兵卒并不单单针对所谓的天赐者开放,事实上,由于势力新起,许多职位都有所空缺,甚至,兵卒的招募面向整个大境门。
只要年龄在十六岁之上四十岁之下,都可以报名,成为一名待补兵卒。
兵卒的福利很高。
如果成为一名真正的兵卒,每月不但可以获得令人羡慕的食物,而且,在击杀虫子和丧尸之后还能积攒战功,成为二等兵、一等兵,甚至是士官。
对于这些难民而言,以往根本没有人管辖他们,他们其中不少人,更是在那段黑暗的岁月中,依靠吞噬人肉才能补充体力,得以求生。
而现在……
只要选拔,就能够成为以往遥不可及的兵卒,这种变化,简直让他们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但很多年轻人已经跃跃欲试,打算报名成为一名待补士卒。
就算遇到虫子和丧尸同样会有生命危险,可是,与其像这种骄傲的死去,他们也不愿意再回到当初那种绝望的环境下,像是蝼蚁般,混沌无知的活着,不知道会死在哪个孤寂的角落里面。
更甚至,除了士卒,还有许多例如织布厂、防具厂、养殖场这些以往前所未闻的建筑正在建造之中。
老人、农妇、甚至幼童。
随着时间的迁移,每个人都仿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们的一生不再是将头埋在废墟亦或是垃圾堆里,相反,他们抬起了头,看到了比之以往不同的世界。
在这个陌生但却充满生机的环境里,难民看到了许多新奇但却更优秀的制度。
环境在改变。
他们,同样在生着改变。
对于这些难民们而言,是邢军给予了他们所谓的尊严,在这种情况下,邢军的的威望与日俱增,甚至,还将齐惜暮这样的裁决者吸引了过来,一同投入到了建设之中。
这便是天赐者的伟大一面。
在和平年代,若是想完成这种从无到有的跨越,没有几个月或是几年根本见不到什么成效,可是,天赋改变了这个世界,在核能的扶持下,刑军的势力蒸蒸日上,甚至,连以往对魏忠示好的那些势力也纷纷改变了风向,逐渐向邢军靠拢。
对于众人而言,这无外乎是一个奇迹。
而对于邢军而言,唯有他知道,这所有的奇迹到底是由何人操纵!
杨烁。
如果说,前不久对于杨烁,邢军心中还多少有些戒备,那么到了现在,他的心中,除了敬仰和崇拜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
一个神奇的人。
对于邢军而言,短短的几日相处,他早已把这个如同流星一般降临此地的男人,看成了一柄标杆,亦或是……纯粹的信仰。
第三百三十一章 东陵圣母
宁静的雅居小筑,坐落于一片沙漠之中,与外面荒芜的景象不同,这里假山池水,奇石嶙峋,即便是植物也经过精致的修剪,空气中充满了清醒芳甜的气息。
小筑的屋中,一张粉红色的纱帘摆在中央,而在纱帘外面分别立于两人,一跪一站。
吴广远远脸色惨白,满头大汗,他已经跪了有些时间了,但他却依旧不敢歇息一会儿,只要纱帘后面的人没有发话,哪怕是跪到死,他也得一直跪下去。
吴广远。
与余龙一般,他隶属罗海麾下的左膀右臂,当日杨烁与邢军暴起杀人的时候,他正好带着心腹在外猎杀虫子,从而躲过一劫,而让人诧异,在大境门他吴广远远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现在,却如同一只卑微的老鼠一般跪倒在地,令人不禁疑惑,纱帘后面的真正身份。
当然,吴广远此时可没有去理会跪与不跪。
罗海的势力被连根拔起,短短半个月,原本功败的邢军重新翻身,不单收拢了罗海的全部财富,甚至还主张收拢难民,可谓是人财两得。
罗海的势力全部都被镇压,除却普通的士卒,那些为非作歹,士官级别的头目全部处以绞刑。
与寻常的士卒不同,那些都是血海中厮杀的暴徒,手辣心黑不说,关键都是能攻善哉,可现如今,他们却都死了!
末日以力量为尊,想到罗海的势力在一夜之间尽数覆灭,吴广远心中疼痛的已然滴血。
邢军!
想到那个始作俑者,吴广远咬牙切齿,仿似要吃人一般,充满悲泣。
作为制定陷害计划的主谋之一,吴广远在罗海麾下的作用如同军师,可以说,邢军那几百名兄弟的枉死,和他有分不开的关系。
数年的谋划。
好不容易等到罗海距离传奇只有一步,好不容易邢军这座山峰被除,好不容易,罗海差一点就能问鼎大境门……
而现在……
所有的计划烟消云散,如何面对眼前的苦果,才是他所要考虑的。
除却吴广远,站在一旁的是一名老者,第一眼看上去有六十出头,可细细看去却又像五十几岁,变幻不定;他身穿一灰色大褂,脑后盘竖起一根长辨,直至腰间;他脸上褶皱虽多,但眼睛却有着远非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清明,笔直的腰杆站在那里,就像是一颗百年的巨树,外表迟暮内心却如那蜿蜒而长的老根深不可测。
人的模样可以依靠妆容来改变,但一个人的气质却无法短时间改变,老者眉宇间那股中正庄严的威武,就像是一尊精怪化妖的鬼魅,得天独厚的气质让人心生余悸不敢造次。
尤其,这个老者极为瘦弱,那干瘪的身体就如同骷髅裹了一层肉皮般,给人一种极其森寒的感觉。
吴广远不是涉世未深的少年,在大境门能够成名,他依靠的是残酷的手段和渗人般的杀戮,但即便如此,他看向老者的目光依然充满敬畏,不敢有一丝懈怠。
吴广远跪倒在地,怕老者,更怕那在纱帘后的那抹身影。
一声轻叹,吴广远猛然抬头。
纱帘弥漫,透过朦胧望向帘中,吴广远只能艰难的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她出来了,一条腿,一条纤细白皙的腿,很漂亮很精致,像是象牙雕琢而成,脚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上面牵挂着一串骨头,泛着恐怖与惊悚,轻盈落地。
油灯的余晖照在窗前,窗外蒙蒙的月色和窗内冉冉的焚香,让纱帘前的玉人儿添了几分朦胧美,一袭修身红衣长裙上面绣着一朵蔷薇,腰间系着一条彩色缎带,黑色的秀发梳着坠马髻,发髻上并未妆点丝毫坠饰,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她的唇瓣,犹如沾血的胭脂一般充满魅惑般的妖娆。
她,简直如同从古代中穿越而来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腐朽与恬雅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之间,充斥着令人拜服的感觉。
末日当头,人心涣散,混乱的时代,让人的行为和理念得到真正的释放。
在如此环境下,除却联盟和教会这种主流势力外,一些心理扭曲的天赐者,甚至会追溯远古,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理念运用到如今的世界。
一些偏远一些的天赐者,仗着力量的雄厚甚至会割地建国,设立国号,在营地中,特意以将军和大臣来册封手下,每日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
当然,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除却建立国号外,远在大洋彼岸的那些人西方人,更是将黄金十二宫和圣庭给创建了出来。
更甚至,一些顶尖的天赐者还效仿众神划分职责。
天空之主、海神王、冥界之神……
这些天赐者恐怖至极,在西方拥有极强的号召力,麾下,更是拥有数十万乃至数百万的信徒。
徐妍。
东陵圣母。
亦是吴广远真正的主子。
她又被誉为万鬼之母,腐朽灵种,妖灵。
早在二十多年前,她就建立了名为东陵墓穴的教派,主张腐朽永恒,用童男童女的鲜血来获取容貌的永恒。
因为过于邪恶,被联盟驱逐出境,更被列入剿灭的名单之中。
最近几年,迫于联盟的围剿,东陵圣母的余孽被逐渐击破,就连她本人也消失在了人们的眼中。
可谁能想到……这个被列为s级通缉犯的存在,竟然会出现在大境门的附近,甚至与罗海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最令人森寒的是……她的容貌相比多年前,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徐妍一双明眸清清冷冷,不携一丝异常目视着眼前的吴广远,开口说道:“你怎么没死?”
听到对方这森寒的询问,吴广远没有反驳,反而头颅低垂,几乎贴地,匍匐得更加卑微。
“圣母,我没用,没料到邢军那么强,罗海的势力被连根拔除,死了,我们的人都死了……”
匍匐在地,吴广远没有丝毫意气风发的模样,这时的他,就如同田野中的硕鼠般,低微至极。
徐妍望了吴广远一眼,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只是眸子却越发深邃,就如同寒谭一般,仿似能够将人冰冻。
“数年的谋划,短短几天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我在罗海身上投下了那么多的资源,现在他说死就死了,你让我如何饶你?”看着吴广远,徐妍一字一顿的说道。
“圣母,你念在我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份上饶了我吧,六爷,六爷你替我求求圣母,别杀我,圣母,求求你别杀我。”这一刻,吴广远听到徐妍语气中的杀意,他怕了,五官彻底扭曲到了一起,奋力求饶着。
被他称为六爷的男人并未开口,老者就站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仿似吴广远死与不死对他根本没有半分关系。
徐妍不是娇滴的千金小姐,能够在这末日存活,除了她的身份是一教之主,更重要的是她手上沾染的无数生命。
徐妍冷笑一声,说道:“念你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断一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