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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迟立刻执行了他话中的要求,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停顿,两人虽然没有商量,但动作意外的默契,容迟拿东边的衣服沈渊拿西边的熊翅膀,转身将熊翅膀塞到容迟的怀里,立刻化身豹型,容迟跳上了他背上,往远处跑去。
“抱紧我!”豹子的口中喊道,“趴在我背上!”
容迟赤着身骑在沈渊身上,闻言虽然如万蚁钻心,还是照着话做了,他的胸膛和沈渊的背部中间是衣服,两只手各拎着一只翅膀环着豹子的脖子,猛一看有些像是在背上投喂,但仔细一看就知道并不是了。
他往身后瞥了一眼。
方才远处湖面的冰已经从水中蔓延到了岸上,青草叶并霜,泥土结冻层,连身上没有来得及干的水都已经有化身成冰的趋势,背后这时候像是有千万把刀子在割肉一样。
沈渊的毛没有干,奔跑的时候因为快,所以还有汗水流下来,沿着容迟的大腿根部往下滴水,到了他脚踝的地方却又因为寒冷结成了冰。
容迟牙齿打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沈渊在与冰冻赛跑——谁也没想到灾难突如其来,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找个山洞,钻进去,想办法把洞口封住,不然一定会被冻的结出水来,成为人干。
天上没有来得及躲避的飞鸟被直接冻结在了空中,一动不动,它们眼睛中最后的恐惧清晰可见,挣扎的时间都没有,便像是雕塑一样,停留在了空中,树木发出“咔咔”的声音,那是被冻裂之后的悲鸣,连一些藤蔓都不顾一切的拔出根,往远方蹿去。
沈渊心中没有其他念头,只有一个字:跑。
近乎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的奔跑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山脚下,看到了山洞。沈渊看准了一个比较不透亮的钻了进去,山洞里别有洞天,七曲八拐之后有一条一人宽的曲径,通往一个小窝窝,十平方米的样子,够两个人藏匿,又恰好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正好可以看到外边的景象。
这时候和刚才的冰冻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但不好说冰冻什么时候就又赶上来,沈渊将容迟稳稳的放到地上,立刻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来兽皮封住那条路,挡的严严实实的,确定没有缝隙可以透进来之后才放松了一些,又转身去对付那个拳头大小的洞,这回没有拿兽皮堵住,因为兽皮不透亮,他拿出了一个透明色的玻璃片一样的东西,但比玻璃片薄,有些像是透明的塑料纸,糊在上面,那东西和石头像是很亲近,一粘上去就不肯下来。
容迟刚被放下来的时候,腿有些合不上了(……),手也又酸又僵硬,他从前经历过潜力训练,试着去用教授的办法缓解这中间的痛苦,过了一会儿可以活动了,捞起衣服,扶着墙站起来。
他一边打哆嗦一边穿衣服,牙齿颤栗的说不出话,手也有些僵硬,好几次想要把手臂放进衣袖中,都没有伸进去,穿了个空,沈渊想到自己刚才是兽型,容迟却没有,所以容迟一路走光被他背过来的吗?!
这得冻成什么样子!
不行,老婆一定需要抱,只是他不好意思说。
自动脑补三万字的沈渊抖了抖全身的汗水,继续化成兽型,因为这样体温比人形要恒久,而且皮毛可以保温,当然他绝对不会说空间里还有皮毛这样的话,他抬爪子阻止了容迟穿衣服的举动:“把衣服铺在地上,还有这件。”
他还是把原来的那件黑色貂裘给拿了出来,当然更多的就不拿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况且这时候给太多毛皮不好,还得老婆自己暖,不如放着我来,沈渊努力的做自我催眠,说服自己这是对老婆好。
容迟顿住了自己的动作,手还是不自觉的颤抖。
沈渊看的心尖一颤,心疼死老婆了,眼神越发的诚恳,“听我的,穿衣服没用的,快!”
容迟决定听土著的话,这突然的降温和土地上蔓延的冰冻,看起来不是自己这个外星来客能解决的,所以他手脚利索的把毛皮铺在地上,在上面又铺了一层衣服,沈渊没有化成人形,怕影响不好,给容迟造成什么自己是趁机占便宜的坏印象,所以用兽型笨手笨脚的在柔软的腹部围上一层衣服。
容迟弄完那些,看到他的举动,明白了他的意思,上手替他把衣服围好。
他既然动手了,沈渊自然不会有什么举动,而是继续痴汉的近距离观察容迟。
鼻子越来越热了……不行……要忍住……嗷,百忍成钢,我都硬了!
穿好之后沈渊开口,满是忍耐的低沉:“躺下。”
容迟立刻躺下了。
为什么这时候这么乖!关键这么乖我还看得到吃不到!沈渊脑补了一千万字和七天七夜,然后伏下/身,卧在了容迟身上。
他并没有将自己完全放在容迟身上,而是把四肢弯曲的恰到好处,刚好覆盖容迟让他温暖,却又不需要承受来自于上方的重量。
因为腹部最暖和,所以一人一兽是正面相对,容迟看着沈渊的豹子头,脑子中“嘭”的一声,爆炸一般,把许多忘掉的记忆给炸出来。
包括那时候自己脸上被舔了一遍这样的记忆。
况且身下还垫着那个一模一样的貂裘呢,容迟又没有患上失忆症,他本来想冷静的问那时候是不是他,结果开口就是:
“那……时候……是……是……不是……你……舔……舔的我……”
沈渊见被戳穿了,急忙道:“是是是!”
☆、第24章 自给自足
……“一脸”两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沈渊就连皮肉带骨头都给吐出来了:“我当时情不自禁就舔|你了么,谁叫你……”他话没说完,就看到容迟眼神像是冰之箭,“biubiubiubiu”的射过来,像是他下几个字说出来就射穿他一样。
“谁叫你是我老婆”没有说出来,沈渊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是宣告权被夺走了一样,有点心塞塞。
两人之间,死一样的寂静。
容迟盯着他,就像一座雕塑,只不过别的雕塑是站着的,他这尊大神是躺着的,被豹子盖住这种奇葩姿势姑且不论,那种冷冷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友善。
不过他躺的姿势倒是没有变。
容迟是个贪图温暖的人,经历了刚才的寒彻骨,这会儿自然更不想离开。
只是他要把那天的情况问清楚,所以做出这一副样子。
套话。
沈渊低头往容迟肩膀窝凑了凑,一副讨好的样子。
“你还想舔?”容迟这会儿恢复了,冷清的声音插/进来。
偷袭不成的沈渊:“……”
他终于老实了,一副小学生犯错被老师拎在墙角罚站的表情,只不过这姿势旋转九十度,从站着到趴着而已。
容迟不知道从哪里萌生了一种冲动,叫:摸摸对方的脑袋。
我一定是不太对了,容迟冷静的心想,可能是跑的太快,肾上腺素猛增,让我的脑袋有些不太清楚,做出了违背生理学、心理学的举动。
他冷静的把举起的胳膊放了下来,途中转了个角度,从一侧入手,把沈渊对着自己的脸给扭到一边,“闭上嘴巴。”
所以也要把舌头伸进去,请不要随便伸舌头啊沈渊,这样很像狗的!
你被容迟说的还不够吗?!
不要随便把自己当成一只狗或者一只猫,你是一只豹子,认准自己的定位。
沈渊有些委屈。
嘎嘎嚓嚓的声音从兽皮钉成的门帘外传来,幸好刚才沈渊弄得严实,这会儿才没有往里面钻,而是顺着兽皮往前蔓延,把这条路给堵住,门封上。
……简而言之就是这里成了密室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可惜沈渊有这个心,但进度条表示,目前好感度不够,追妻不可一蹴而就,需要耐心,毕竟一天养不出一朵花,就连插/菊/花还要前/戏呢。
沈渊悄悄的等了一会儿,发现容迟很久没有开口对他说话了,所以他扭过头看,发现容迟已经睡了过去。
沈渊伸长脖子,把脸凑了过去,原本四肢都趴在地上,这一会儿解放出来左前肢,去偷偷缠住容迟的手指。他五指之间有短小的毛,于是弄出“v”形,去蹭容迟的小指。
但蹭了一会儿,又觉得没有意思,就试着将v字的凹槽夹/住容迟的手指,平日里没有锻炼如何将兽型的五指灵活使用,以至于“书到用时方很少”,中间容迟还猛地把手往后一缩,吓得沈渊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发现了,还乖乖的趴好扭脸,好一会儿才发现刚才容迟只是睡梦中的条件反射。
然后沈渊又开始暗搓搓的玩/弄容迟的手指。
容迟从前并不是这么没有警惕心,只是像是锅恰好找到了自己的盖子,在沈渊身边却意外的心安,或许这是因为沈渊最开始就威胁他,而且嘴上的威胁软绵绵又无赖,之后又帮他数次,让容迟实在提不起来心去地方。
对方的心思实在是太坦荡了,坦荡的容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就不说,一切顺其自然的好。
或许是感觉到在外边的脚有些冷,容迟不自觉的瑟缩,将腿蜷曲,缩在了沈渊的腹部,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安心的睡了。
这时候再看他,眼皮子底下是黑青色,睫毛很长,眉毛有些淡,嘴唇还是有些泛白,大概是长期没有进食的缘故。
容迟的身体有些冷,体寒症状,加上半残品异化,瘦削无脂肪层,在衡格大陆上这样的体格基本是最先淘汰的,沈渊在想怎么把老婆给养的好一点。
他看起来吃过好多苦头。
沈渊看容迟睡熟了,应该暂时醒不过来,索性化成了人形,身上披着白色的豹皮,是他化形的那件,也是王袍,将腰带解开,把容迟抱在了怀里,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身高差正好,豹皮也把两人裹在了一起,他的双腿夹住对方的腿,另一只手垫在容迟的脑袋下,将对方的头和自己的靠近,再靠近——
沈渊咬破自己的舌尖,将精/血喂给对方。
容迟的唇很软,一如他的头发,他的舌头也很容易勾,精/血在唇齿交缠时顺着舌尖递给了容迟。
容迟迷糊中最容易被勾/引,但本能还是小小的抗拒了一下,没有咽下去。
“乖,吃下去。”沈渊在他耳边洗脑,“很好吃的,吃下去才能有第二口。”
容迟差点被他的唠叨给吵醒,眼皮都抖了抖,沈渊见状不对立刻继续亲,到容迟一副快窒息的模样才把人放开,这下好了,人彻底的迷糊起来了。
外边冷的彻骨,人们躲了起来,所以没有看到,十丈高的冰冻层中蹿着五厘米左右的蓝光,它们先分散,将那些冻僵了的、不能动的动物给吞噬掉——连皮肉带骨头,每经过一个地方,都会让那里变得尸骨全无,冰层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各式各样的空洞,像是铸造用的模具。
蓝光前后出现不到一分钟,近千公顷被冻僵的动物全部消失,五厘米短的蓝光又聚集到一块,像是一块云,悬在天边,形成一块圆盘,开始的时候是低速旋转,之后速度越来越快,圆盘变得越来越小,与此同时也越来越亮,最后形成了一个光斑,空间也出现了一丝扭曲,两者相互辉映成为最印象派的梵高,消失在了原地。
冰冻层表面滑溜溜的,内部却是坑坑洼洼,这片地域彻底成为了“寂静的春天”,在下一个百年的时候经过生物迁移,变得重新热闹起来,但这一场无人能记录原因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