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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偶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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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钧看着她:“如果你没心思操心这些事,那就交给我,我自己来办。”
  “不!我没问题。”知春忙打起精神,“其实我早就安排好了,我打算星期二去找袁松,那天老板不在,上午开完一个会我就没什么事了。”
  她无法想象荣钧以目前的状态出面谈如此挠心的问题,能谈出什么结果来。
  知春事先给袁松打了电话,他说星期二自己不在公司,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有时间,他说不一定,最近都很忙。
  星期五,知春没打电话就闯了去,结果袁松翘着脚在办公室打电话。
  “你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就来啦?”袁松的笑容里有一丝怨恨。
  知春针锋相对:“我要是先打电话,恐怕就碰不到你了。”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荣钧怎么样,身体恢复得不错吧?”
  “嗯,不过我们手上快没钱了,没有钱,他就没法装义肢。”袁松瞪起眼睛:“不是吧!上次刚给了你们十万,这么快就用完了?你可别逗我!再说,不是还有医疗保险吗?”
  “医保只能报一部分,好多费用都得自己掏腰包。”知春来这里不是为了跟他辩论医疗费用出处的,“所以我们想和你商量退股的事,我们要求也不高,当初拿了多少钱出来,现在你还给我们,之后公司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袁松双眉紧紧拧到一块儿:“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公司,只要把钱投进去就能给你生金蛋出来?干了两年依然还是小打小闹,能按月把工资发下去就算不错了!”“所以我连利润都没跟你提啊!只要收回我们投资的那部分钱就行了。”
  “问题是我上哪儿给你找钱去?早都花光啦!开公司好比养老虎,张着血盆大口往里吞钱,得把它先喂饱了我们才可能有得赚!”
  “可荣钧现在干不下去了,他想退出来,我们不求多拿,只想有个比较公平的回报,这样的要求不过分吧?”
  “知春,我也不妨和你实话实说,你别嫌我话说得不好听啊!就我前头两次给你们的钱,差不多就是你们应得的了,再要补,不会超过这个数!”他拿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知春脸一下子白了,蹭地站起来:“袁松,你别欺人太甚了。当初我们一次次拿出多少钱来你心里有数,现在想这么糊弄我们,你良心上能过得去?”
  袁松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什么叫投资,投资就是可能亏也可能赚,我拿出来的比你们还要多,如果现在公司破产,我比你们还惨!你说要公平我一点意见没有,但你也不能把你们的公平建立在让我牺牲的基础上啊!”
  知春双手攥紧皮包,态度变得强硬:“我不认为我们的要求过分,找你谈也是看在你和荣钧以往的情分上,如果你连这点脸都不要,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袁松也暴躁起来:“那你去告啊!”
  知春嘴唇哆嗦了一下,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可她又不能撂手不管。
  她站起来,端起桌上那杯泡给自己的茶水,慢慢送到唇边,顿了一下,蹙蹙眉,又放下,好像嗅出里面有毒。
  她拿了自己的包准备走人了,抬眸时看到袁松那等待麻烦消失的表情,血忽然往脑子里涌,她伸出胳膊一划拉,将他整张办公桌上的文件和零碎全都扫落在地,包括那杯茶,它们在地上搅合成一团,呈现出惊心动魄的场面。
  袁松惊跳起来,没想到一向娇弱的知春居然也会有暴力倾向。知春红了眼,歇斯底里冲他嚷:“我们什么都不要了!都给你!都给你!”
  多日来压抑的负面情绪累积到顶点,知春感觉自己正被拽入一个巨大的漩涡,她已无力支撑下去,颤抖在某个点上发生,并迅速在体内扩散。
  她冲出了袁松的办公室。
  袁松愣了片刻才想到追出去,但知春早已不见踪影。
  知春一口气跑到街上,忽觉茫然,她不知道该去哪儿。身体还在抖个不停,像随时有可能散架。她找了张街边的长木椅子坐下来,弓起背,学着婴儿的样子用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等待平静降临。
  可是很难,脑子里仍有许多声音在厮杀,不断鼓起令人躁动的沉渣。
  谈判!起诉!追讨!追讨!追讨!
  她喘不过气来。但根本问题不在这儿,她心里很清楚。
  “可以试试深呼吸。”
  他低柔的嗓音仿佛具有魔性,淹没了所有杂声,成为在她耳边反复吟唱的唯一主调。知春着了魔,手臂松开自己,她开始思考一种可能性,或者说渴望。
  她像单手吊在悬崖顶上,整个人却悬浮在半空,随时有掉下去的可能,她渴望,不,她必须抓住点儿什么来拯救自己。
  手机就在包里,她掏出来,翻开通讯簿。她曾经存储过岑慕彬的手机号,但从没用过,也一直没删。
  知春的手指不断滑向那个号码,又滑开。只要她点下,就可以和沉寂多日的岑慕彬重新建立联系,一种新的,前所未有的关系。
  终于,她点了那个号码,并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忍了很久,不想再忍下去了。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许只是短短数秒,而在知春心头却如同度过了几个春秋,岑慕彬独特的含有磁性的嗓音终于在她耳边响起。
  “知春?”不确定的成分多另一种过惊喜,也许他早已死心。
  知春张开唇,战栗着发出自己的声音:“我要见你。”
  24…放纵即使在那辆雪白色的沃尔沃出现在视野中的那一刻,知春觉得自己还是有选择的,她可以告诉岑慕彬,她改主意了,或者干脆逃开。
  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老老实实坐在原位上,眼看岑慕彬把车子开到她面前,停下,车门打开,岑慕彬从里面钻出来。
  他穿了件米灰色的过膝长风衣,没把拉链拉上,下车时衣摆被车门勾到,他随手一推,眼睛始终盯着知春,用猜度的目光——他对知春的突然召唤没有任何把握。但他很快明白是怎么回事,知春脸色难看,嘴唇苍白,整个人都在颤抖,这情形似曾相识。
  岑慕彬在她跟前停顿了四五秒,然后果断拽起她胳膊:“上车。”
  知春没有一丝一毫挣扎,连犹豫都没有。
  这一次,岑慕彬把车开得不紧不慢。风从落下小半的车窗灌进来,揉乱了知春的头发,她木然望向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除了疲倦,什么感觉都没有。
  岑慕彬打开音响,放出一点柔和的音乐,知春顺从地听着。
  大提琴拉出低稳沉郁的调子,像在时光湖面上掠过的一道风,缓缓荡起的涟漪中,使人看见自己,看见命运,克制而又忧伤,令人忍不住落泪。
  知春闭上眼睛,让自己完全沉入音乐构筑的世界,眼泪无声地冲刷着脸庞,又有些肆无忌惮的意味,这时候她终于不必再有任何顾忌。
  曲子换过了好几首,知春渐渐平静下来,所有泛起的沉渣重又回归湖底。
  她低头,发现双手已不再颤抖,她试着张嘴,嘴唇也已恢复正常。“我们去哪儿?”她开口,说了见到岑慕彬后的第一句话。
  岑慕彬反问:“你想去哪儿?”
  “随便。”她是说真的,从上他的车开始,她就决定豁出去了。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
  知春问:“刚才那首曲子叫什么?第一首。”
  “福雷的《西西里舞曲》。”
  “真好听。”
  “想再来一遍?”“不,这种曲子一遍就够了,听多了受不了。”
  岑慕彬扭头看看她:“我以为你会大哭一场。”
  知春摇头:“我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窗外,贡湖的轮廓逐渐映入眼帘。
  “你带我来湖边?”她有点意外。
  “这里空气新鲜,吹吹风对你有好处。”
  知春不吭声了,倒不是失落,只是没想到岑慕彬会变得这样彬彬有礼。
  岑慕彬又看看她:“好一点没有?”“谢谢,好多了。”
  “你刚才,是不是在跟什么人谈判?”
  “你怎么知道?”轮到知春扭头看他。
  岑慕彬答非所问:“谈得不顺利?”
  知春叹了口气:“糟糕透顶。”
  岑慕彬嘴角微翘:“你不适合干这个。”
  知春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她心里塞了太多东西,满得快要溢出来,可始终找不到排遣渠道,岑慕彬也许不是合适的接收者,可知春清楚,他会愿意倾听,或许是唯一一个。她开始讲述自己在袁松那里的遭遇,絮絮叨叨,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停不下来。
  岑慕彬默默聆听她的苦闷,她的窘境,她觉得自己被困在了某个死结里,怎么努力都走不出来,可挣扎是生命的本能,哪怕毫无希望可言。
  他终于明白知春打给自己的那个电话意味着什么。
  她背负了太多,她想找自己宣泄。
  他在下一个路口忽然左转,掉头,往反方向开。
  知春愕然:“怎么了?”“去我家。”
  岑慕彬的家风格与他办公室相类,宽敞清幽,触目均是冷色调,家具线条简约,冷冰冰地散发出疏离的气味,两百平米的空间里,只住他一个人。
  知春踏进门的刹那忽然有点不知所措,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如此浓郁。
  岑慕彬在她身后关上门。
  “茶还是咖啡?”
  “茶。”知春说完就忘了自己说的是什么。
  她坐进一张深褐色的单人沙发,眼睛往东边看看,又往西边看看,像踏进了梦里,不真实。
  岑慕彬忽然从厨房钻出来:“你饿不饿?”
  他已经脱去长风衣,里面是一件质地优良的米白色衬衫,新理了发,头发修得极短,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好几岁。
  知春再次陷入困惑,这个男人,究竟看上自己什么?岑慕彬又问了一遍,知春清醒了,感觉胃里的确有点空,她点了点头。
  五分钟后,岑慕彬把茶和点心一起端出来。
  “摩卡核桃蛋糕,早上在楼下咖啡店买的,准备当夜宵。”
  知春尝了一口,岑慕彬目不转睛盯着她,眼神活像饲鸟人。“味道怎么样?”
  “很好。”
  但知春没多少胃口,吃了半块就吃不下了。
  她吃东西时,岑慕彬进了左手边的一个房间,过了好久才出来,手里多了张纸条。他在知春对面坐下,把纸条递给她。
  知春接过来,低头看,居然是张现金支票,上面的金额大得令她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算是借你的,什么时候还由你决定。”
  知春还是说不出话来。岑慕彬以为她误会,又说:“我是对你有想法,但不会用钱来交换。就当是……朋友之间的帮忙。”
  “不!我不能要!”知春总算回过神来,有点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笔钱。”
  “你不是在跟那位合伙人谈判么,就说这是分手费,以后跟他两清了。”他歪头想了想,“这么解释太便宜那小子了……跟朋友借的,或是,在某个机构办到一笔贷款——撒个谎你总还是会吧?”
  “我……”
  “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其他事慢慢来。”知春还是拒绝:“我找你不是为了钱。”
  岑慕彬极轻地一笑:“我知道。”
  知春低下头,掩饰脸上浮起的一丝难堪:“再说,我还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只不过……最近一直觉得很压抑。”
  “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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