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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幼清看着明媚少女艳阳般地光芒四射,如他适才躲在陆宅院墙上偷看她收拾陆家残局一样,声声叩入心门。
其实他早在陆昭锦召集管事时就来了,又不好意思进门就凭借身手窜上院墙,看着少女或怒或笑,或张扬跋扈,或沉郁深思,那一张张生动的小脸不知不觉地滑入心房。
“不!你不能赶我出门!”蔡仲堂突然魔怔一样扑向陆昭锦:“你找不到方子的,你不可能找得到替代的方子!”
他血迹斑斑形若厉鬼,面貌绝望狰狞,陆昭锦毕竟是个少女,不由倒退一步。
身后哗哗地衣袂翻动,陆昭锦还未看清就觉自己突入阴影之下,鼻尖抵在身前那人华贵的锦袍上,甚至能嗅到他身上轻微的皂香,还有她熟悉的男子汗气。
“啊!”蔡仲堂再度惨叫,被踏着马鞍旋身而来的叶幼清踢飞出去,又很快被赶来的许四制住。
“不!你不能赶我走!”蔡仲堂还在声嘶力竭地挣扎尖叫:“我大兄是替你爹死的!是你们陆家欠我的!欠我的!”
“不长记性的疯狗。”叶幼清嫌弃地掸了掸袍子,这双靴子看来要不得了,不耐烦道:“赶紧丢出去,还有这几个。”修长指尖扫到三老跟前,“小爷听得一清二楚,勾勾搭搭,没一个好东西。”
没人敢问世子爷是怎么听见的,那三老更不敢问。
他们虽说是陆昭锦的族叔,但有事在先,现在哪还敢跟叶幼清犟嘴,这小霸王眼里可从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概念,当即二话不说,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滚了。
“小姐,姑爷。”陆平赶忙跟上前来,劝道:“不能放他走啊,这蔡仲堂窃我陆家马方,这生意……”
陆昭锦眉头微皱,她一心赶走蔡仲堂,一是想看看他背后的主子,二就是想将马方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陆平虽是为了陆家着想,但此言,却是正中蔡仲堂下怀,他巴不得有借口将马方交给陆昭锦呢。
正想着怎么推脱就听那边叶幼清冷哼一声,指着陆昭锦小巧的鼻头,趾高气昂道:“怎么,小爷还养不起她?”
陆平一瞬尴尬了,这……这话是这么个理儿,陆昭锦出嫁从夫,自然用不到陆家家产。
“正是,平叔。”陆昭锦背对着蔡仲堂给陆平使了个眼色,“我有世子爷做主,你放心办事就好。”
这个陆昭锦,哪儿来这么足的底气!
都是这个叶幼清,早知道她才嫁过去三日就能如此得叶幼清欢心,他死也不会让陆昭锦嫁过去的!
蔡仲堂悔之晚矣,仍在不断尖叫:“陆昭锦!你不能!你找不到马方的!你还会来求我……啊!”
第二十七章 :揭开
“刁钻女人,就这么把小爷扔这儿了?”叶幼不满嘀咕一声,但还是跟绿乔到了荷花厅,让陆昭锦自己处理陆家那些管事账目,待见叶幼澈呆呆坐在哪里顿时皱眉,“三弟怎么在这儿?”
他只在门房询问,并不知道蒋氏让叶幼澈随行的事,现在见到不免惊讶。
蒋婆赶忙施礼,“二爷,小的替三爷给您见礼,姨娘让我们替世子妃撑撑脸面。”
“不必多礼。”叶幼清嗯了声表示知道,眼底还是闪过一丝疑惑。蒋姨娘对幼澈一向看护得紧,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让他来给陆昭锦撑门面,她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还是,达成什么协议了?
叶幼清脸色有些难看,那边的陆昭锦倒是意气风发,没了蔡仲堂这颗毒瘤,事情处理的非常顺手。
在陆平的建议下,陆昭锦提拔了四个新掌柜,又限他们在十日内整理清楚账目交上来,改种马草的事也就此作罢,耽误的农时于补偿由陆平等人商议,农户们也欢天喜地地回了家。
再到清洗陆家大宅里的那些爪牙,陆昭锦手起刀落,斩得极准,都交给赵婆子发的发,打出府去的打出府。
一时间陆宅里哭嚎哀求不断,喧闹不休,一直忙到未时二刻。
揉了揉额角,陆昭锦又想起荷花厅那位小爷,头顿时更疼了,“绿乔还没过来?”
“啊?应该是陪着姑爷呢吧。”绿绮点着账簿没心没肺道,可是一点也没察觉到不妥之处。
“算了,由她去吧。”陆昭锦摆了摆手,许四被她派去跟着蔡仲堂,现在只有绿绮一个顶用的,便将最重要的事交代下去,“绿绮你带着几人去找昭宁,他认得你是我身边大丫鬟,应该肯露面,记得好言相劝不要再惊到他。”
如果前世的昭宁,也能这样逃掉倒好了。
陆昭锦想得出神,不觉间已走到书房,吩咐跟着的小丫头在外守门,她一步跨入,脚步灌了铅般沉重而坚定。
重生,碎瓷,所有秘密,都将揭开。
书房果然被翻得杂乱不堪,连房中的摆件、书柜都挪得满屋子都是。
陆昭锦扫了一眼,就知道蔡仲堂并没找到他想要的,因为她记得清楚那密室是在地下,是因为上层烈火焚过后塌方才浮出水面。
现在,终于轮到她来找了。陆昭锦阖目开始沟通碎瓷空间,云雾飘渺的荒凉之地又向周围扩大了半寸,中间的银色泉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欢快地涌动起来。
在书房中踱步,陆昭锦最终站定在屋子正中那第九行五列的瓷砖之上。
“咔嚓”一声地砖轻裂,露出一个一人高的地道。
原来如此,这颗地砖要感到固定重量才会开启机关,而陆家书房里足有一百八十块地砖,谁又会挨个站着试。
地道只有一人宽,陆昭锦举着油灯入内,绕行一阵,才到了尽头。
同前世看到的废墟不同,这一世她看见了全貌,这是一间朴素到窄小的小屋,没有**,只有一个供奉神龛的案桌和桌上的两支蟠龙香烛。
陆昭锦几乎能感受到碎瓷空间的雀跃,她快步上前,一眼就看见了供奉在正中的碎瓷,旁边还有三支青波玉瓶。
碎瓷虽然放在正中,但因为它弧形碗底的模样,倒好像托着什么贵重物品,只是那物品被取走了。
如果不是知道碎瓷的重要性,连陆昭锦自己都要以为这里的确被人先入为主,取走了最珍贵的东西。
碎瓷真的太不起眼了。
陆昭锦一手举着油灯,一手伸向碎瓷,她费了这么大力气赶跑蔡仲堂,就是为了探寻重生的秘密,现在秘密近在咫尺,她自然迫不及待。
比她还迫不及待的,是碎瓷空间,从那碎瓷入手那一刻起,开天辟地的轰隆声顿时炸在陆昭锦耳边。
“啪嗒”一声,油灯掉在地上,黑暗中唯一的萤芒消失,陆昭锦来不及惊慌,眼前就是一片明亮。
“这是……”桃源仙境吗?
眼前这青山为衬,白云缭绕的地方真的是先前荒芜的碎瓷空间?
定睛一看,陆昭锦肯定了,的确是,因为山脚下的木屋前是她之前开拓的那半亩地圆形药田,只是现在范围扩大了四倍,足有两亩之多。
浓雾墙的一半被身后的青山取代,如今只占据药田那一半的边境。
而中间脸盆大小的泉水也扩到木桶大小,足有两丈深的银色泉水越发澄澈。
陆昭锦低头看向自己桃红色的绣花鞋,她进来了,脚踏实地,再不是什么心神意念了。
她突然有种感觉,这回,她不只可以进出这个世界,还能真正将这里的东西带出去。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先前被她丢到空间一脚的那些杂草竟然生命力极强,如今又占据了药田的半壁江山,还挑衅似得长势茂盛,她可是为了尽除这些家伙昏睡了一整晚呢。
瑕不掩瑜,即使如此也挡不住陆昭锦兴奋的内心,有了这片专属秘密良田,她想研究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
钻研医术也再不用向前世那样胆战心惊,生怕被叶夫人斥上一句下贱营生了。
不过就算她再找麻烦也不怕,这一世的自己可不一样了,还有叶幼清,他说过……
陆昭锦容色一怔,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叶幼清?
不过他今日确实帮了大忙,想到他也属正常,陆昭锦满不在意,拎着裙角小步跑向木屋,要去探寻先祖留下的宝藏与重生的秘密。
空间外的书房还是一片宁静,没有人发现少女神奇地消失在地下密室中,荷花厅却热闹起来。
叶幼清哪里是肯安分的人,用个午膳就闹得荷花厅人仰马翻,又一脸深思地在宅子里乱晃,他还在猜蒋氏与陆昭锦之间的猫腻。
绿乔跟在后面是又喜又急,喜的是与二爷独处,急的却是二爷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
“二爷,这是昭宁师兄的院子,我们……我们还是先走吧。”绿乔想起那丫鬟的尸首恐怕还无人料理,赶忙道。
“我不走!放开我!我是陆家的老奴,大小姐,你不能这么狠心地赶我走!”陈婆子还在院子里凄厉地反抗,可惜还是被两个小厮拖了出来。
叶幼清厌恶皱眉,却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
陆家怎么会有血气,难道是陆昭锦受伤了?
“二爷?”陈婆子耳朵尖人也老辣,一眼就看出这贵气十足的少年人身份,使上浑身地力气挣脱束缚扑到叶幼清脚下,眼底是绝望的恨意、
陆昭锦,你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好过!
“二爷做主啊!是小姐要打死的艾叶,跟老奴无关啊!”
“快把她拉下去!”绿乔脸色一变,厉喝道。
叶幼清何等反应当即一手扒拉开碍眼的绿乔,脸色阴沉道:“怎么回事?”
第二十八章 :陷害
“二爷明鉴啊!”陈婆子叩首不止,手指却指着院里还躺在地上的丫鬟艾叶尸体,哭喊道:“是小姐让老奴打的啊,现在又要借口打死人赶老奴出去,老奴冤枉啊!”
叶幼清哪儿关心陈婆子的死活,一脚踹开她就往院里走,他只关心陆昭锦,关心她是不是真的下令打死丫鬟。
蜿蜒的血蛇已经干涸,污黑的蔓延在艾叶身下,睁得大大的眼还吐露着她死前的不甘与惊恐。
纵使不吝生死的叶幼清此刻也恼了,能有什么事要打死一个小丫鬟,虽然误杀奴婢在大夏是司空见惯,可叶幼清不相信那个之前还笑得纯净澄澈的女孩子,手上会沾染这样的污血。
“真的是陆昭锦下令打的?”叶幼清冷眼扫向一旁,见小厮颤巍巍的不敢应话,就知道跑不了。
攥紧着拳头,叶幼清冷哼一声,她那晚竟还有脸指责涟妹要打断家奴的腿!敢情她自己都是直接要了人命的!
“大小姐嘴上常说医者要治病救人,不能伤人性命,可她平日里责打家奴都是……”
“你说什么?”叶幼清眉头一立,吓得陈婆子一抖,但还是咬牙道:“小的,小的说大小姐以前也没少……”
医者,治病救人。
叶幼清怒吼一声,他怎么会没想到,蒋姨娘只看重三弟,还能跟陆昭锦交易什么,自然是三弟的病!
难怪蒋姨娘会让三弟来陆家,陆昭锦,真是太过分了!
她可以治疗三弟的痴病,竟然还要和蒋姨娘讨价还价,逼迫蒋姨娘将三弟借来给她撑门面!
叶幼澈因为痴病从不出门,陆昭锦竟然为了她的一己之私,带着幼澈招摇过市!
她是不是觉得比起她自己的脸面,让他的弟弟在人前丢脸,人后被人非议都是小事一桩,根本不重要!
叶幼清气炸了肺,他居然还为了她的脸面,放弃最爱的九宫棋局傻乎乎地守在墙上大半天,还在这儿等着,等那个女人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