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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也有神医之名在身,坊间甚至已经开始有人称她为大医女。
但身边绿绮行为怪异,花巧突然发疯,连本已经治好的八皇子也突然被人喂了药发病。
刚转头,那边叶幼涟就突然成了太子良娣。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陆昭锦靠在床边,从怀里取出叶幼清的那方锦帕,左思右想,也用灵气在其上写了几行字:
叶家农庄,绿乔。赭漪故地,重游。
随后,她又沾了墨,郑重写下一句:定不负,相思意。
陆昭锦将锦帕封入信封,第二天一早,就托人送往北境。
她并不担心会被人发觉灵气的问题。
因为叶幼清能成功送抵,灵气没有被人抹去,说明他们的传信之路还算安全,至清和沈志的手并没有伸到这儿来。
“花枝,昨夜是你给我值的夜?”陆昭锦今晨便发现了花枝,问道。
“是,绿绮姐身上突然不方便。”花枝赶忙解释。
陆昭锦还没开口,绿绮就已经捂着小腹走了进来,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痛苦是真是假,已经医术通神的陆昭锦一眼就能看出,而此时的绿绮,恰好是那个假的。
陆昭锦微微咬唇,心里很是失望。
绿绮到现在也不肯跟她直言自己的苦衷,反而愈演愈烈。
“你先去休息吧。”陆昭锦别过头去,绿绮也识相地退下。
只有花枝十分高兴。
如今,小姐身边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
“小姐,今儿京中出了一件新鲜事。”
花枝兴致勃勃地汇报起来:“有个戴面具的人抱了块牌位从东城门一直走到京兆尹衙门告状呢。”
戴面具的人?
陆昭锦心里咯噔一下,“牌位上写着什么?”
第五十章 :露面
“牌位上?”花枝张了张嘴,似乎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是不是祁阳?”陆昭锦盯着她问道。
“哦对!就是齐阳!”花枝叫道。
陆昭锦皱眉,“到底是祁阳,还是齐阳?”这一字之差,可是天壤之别。
可花枝不识字,这也只是听人说的这个名字,到底是祁阳还是齐阳,她还真不知道。
“那面具呢?银制的吗?带着花纹吗?”陆昭锦接连问得花枝一愣,她没想到自家小姐会对这种逸闻感兴趣,根本没多打听,只得道:“小姐,您既然感兴趣,何不也去京兆尹衙门看一看?现在可是围了很多人了。”
京中的大官小民,都爱听这些伸冤昭雪的故事。
陆昭锦挥了挥手,让她赶紧去打听。
她躲在房间里,指间捏着一枚蝴蝶盘扣若有所思。
唐逍遥虽然说过他们不是兄妹,但他既然不是那个和叶幼清容貌相似的沉云少主,应该就不是山阳公主的子嗣,所以她们自然没有关系。
陆昭锦咬着下唇,所以,她还是坚信,自己的母亲就是山阳公主。
没有其他可能了。
否则怎么解释连山阳公主的亲妹妹都不会的蝴蝶盘扣,会从她的母亲手里做出,还做得那么多,那么熟练。
陆昭锦按了按眉心,腿脚向来麻利的花枝已经回来禀报了。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专门请人将字写了下来。
祁阳。
果然是他。
陆昭锦一叹,该来的总会来,只是不知道沈志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他命沉云少主这个时候进京揭发公主案,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是因为太子纳了叶家女为妾,五皇子坐不住了,打算先搞垮长公主,削弱叶家?
“京兆尹是怎么处置的?”陆昭锦问道。
大夏朝的公主都是以封号为名,就像承平公主,即便再得宠,她的名字也是夏承平,她的尊荣是体现在了从兄长的承字上。
而山阳公主姐妹因为是一对双生女,所以当年先帝特意赐给两位公主闺名,分别是祁阳祁月。
这祁阳正是山阳长公主的闺名。
但因为当年山阴公主突然暴毙的事,京中少有人敢提及双生公主。
渐渐地,人们只记得叶夫人和山阳长公主的封衔,而忽略了她的闺名。
可即便是京城里少有人知道,但身为皇城父母官的京兆尹,那也会倒背如流的。
所以,陆昭锦估计那沉云少主抱着牌位站到京兆尹面前的那一刻起,他就会有所行动。
“京兆尹原本大怒说,可那告状的人只是摘了面具,京兆尹大人就将他请入内堂去了,还把衙役们都扣下了,不许人谈论此事。”花巧道。
“他可真是八面玲珑。”陆昭锦摇了摇头,估计此时,事情已经报到宫里去了。
“现在满京城的人都说,这是京兆尹大人的私生子呢。”花巧不死心地八卦道。
陆昭锦无语。
京兆尹也忒倒霉,这黑锅背的,估计他一辈子都别想摘下去了。
因为她了解皇家。
这种妹妹毒害姐姐的丑闻,皇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公诸于众的。
“派人将花巧先送回陆家,请三师兄亲自诊治。”陆昭锦吩咐道,又看了花枝一眼,现在她身边已经没有可用的人了。
可花枝心思不纯,她并不喜欢。
“我出去一趟,你们不必跟着。”
……
陆昭锦赶到京兆尹衙门,长话短说,直接道:“我想见他。”
“世子妃,这恐怕不妥吧,那是本府的……”京兆尹嘎巴嘴,愣是没敢说出犯人二字,毕竟就冲着沉云少主和叶幼清七八分相似的容貌,他也能猜出是位凤子龙孙,“故人,故人。”
“故人?”陆昭锦含笑,“我竟不知,大人同公主殿下也有故人之交?又或是,大人觉得里面那位和我们家二爷不是兄弟?”
京兆尹赶忙举起手示意陆昭锦小声,急的满头都是汗。
“我的祖宗呐,您可真是神了,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京兆尹告饶,指着里面道:“宫里还没消息,您要是想见就进去吧。”
陆昭锦道谢,直奔房间,“唐逍遥?!”
沉云少主背对着她,缓缓转身,银制面具在光下熠熠生辉,整个动作包括身形举止,都和唐逍遥不差分毫,让她不由惊叫。
“肤浅的女人。”沉云少主不屑地嗤了声,将面具摘下。
“谁带上面具,谁就是那个愿为你去死的唐逍遥。”
陆昭锦并没有被他的冷嘲热讽激怒。
从沉云少主居住的小院,就可以看出他这些年是怎么在沈志的“教导”下生活的。
“你,你叫什么名字。”陆昭锦不想总以沉云少主这个称号来称呼他。
那双和叶幼清一模一样的凤眼骤然间收缩瞳孔,他声音冰冷:“我没有名字,我是沉云少主,是唐逍遥。”是在他不方便露面时的,替身。
“他连一个名字都没有给你?”陆昭锦攥紧拳头。
是因为山阳公主后来和自己的父亲离开了,所以沈志憎恨他吗?
“住口!我不需要你为我出头!”沉云少主将面具砸在地上,怒喝道。
“我……”陆昭锦黯然,是啊,她有什么资格。
“我只是想说,你现在很危险。”陆昭锦直言:“你肯定是被沈志利用了,而且这个状也不是那么好告的,皇家是不会轻易承认那些丑闻,你很可能……”
沉云少主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她住嘴。
他将牌位抱在胸口,饱含深情地看着它:“母亲的心愿是回家,我要送她回家。”
陆昭锦蹬蹬后退两步,眼里酝着泪花。
是这样吗?
所以委曲求全,畏首畏尾的自己,并没有顺从……母亲,的意思。
就在两人愣神时,外面传来了太监拉长音调的尖声:“太后赐酒!”
陆昭锦猛地睁大了眼,怒喝:“不可能!这是长公主假传懿旨!”
即使是皇帝赐酒她都能信,只有太后,只有太后不会。
“咱家可不懂这些,”内监冷笑,一边命人将陆昭锦拉出去,一边道:“来人,伺候公子用酒。”
红漆木托盘被端到眼前,沉云少主依然紧绷着脸,甩开两个小公公的手,自己拿起了酒杯。
“呵,”他嘲讽一笑:“这天下,无父,无亲,无情。”
“这杯敬你,”沉云少主向陆昭锦致以:“请你,替我送母亲回家。”
他仰头就要饮尽。
“不能喝!”陆昭锦怒喝,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直接甩开抓着她的两个小公公,将酒盏砸到一旁。
剧毒的酒水腐蚀地面,声音诡异刺耳。
“陆氏,你敢违抗懿旨!”内监尖叫,陆昭锦却不管不顾地拉起沉云少主要走。
“我不管沈志到底是怎么告诉你的,但是你的死并不能……”陆昭锦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沉云少主,他俊俏的脸庞泛着苦笑,背后已经被一支利箭穿透。
第五十一章 :箭头
乌黑的箭尖泛着剧毒特有的荧光,距她的后心只有半寸。
那半寸的箭尖,是被他包裹着灵气的手生生攥住的,箭尖穿透手骨,却只出了半寸,没有触及陆昭锦分毫。
“呵,算得真准。”沉云少主苦笑,一头栽倒下去。
陆昭锦赶忙接住他,毒箭射来的方向早已空无一人,而那几个被吓傻的内监突然尖叫一声,全部逃之夭夭。
“我,我有药,我有药,你不会死的!”陆昭锦慌里慌张地从空间取出一支玉瓶,这是她身上最后一枚万毒丹,可她的手却不听使唤的在抖,怎么也拔不开瓶塞。
“咳,”沉云少主咳了一口血,抓住了陆昭锦的手,摇了摇头:“不要浪费。”
他的唇泛起乌青,陆昭锦急得哭出声来:“不要死,不要死,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呵……”沉云少主笑出声来,每一口都吐出了乌黑的毒血:“你救我,是因为亲情吗?”
陆昭锦点头,不住的点头:“是,是,你是我同母异父的兄长。”
“可是……”他冷笑:“直到母亲病故,我,我一直陪着她,我都没有过妹妹呢……”
他冷酷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打在陆昭锦脑中。
没有妹妹,怎么会没有妹妹!
他说他一直陪着母亲,那山阳公主就是从没离开过沉云庄,那她从何来?她从何来啊?!
“你胡说!”陆昭锦尖叫,一瞬间,整个屋子里飞满了蝴蝶盘扣。
“我也有,我也有!我的母亲,我也有母亲的!”女孩子有些歇斯底里。
沉云少主带血的手捏住一只盘扣,递给她:“你还会,替我……送母亲回家吗?”
陆昭锦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接过蝴蝶盘扣,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真是一个,好女孩,有情。”沉云少主凭借内息抗毒,强撑着伸出手去抚摸陆昭锦的脸颊:“现在,我也,为你而死了……我也,也,心甘情愿。”
他的手一瞬间软了下去。
“不!”陆昭锦想要呼唤,却发现自己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对,他根本没有名字。
他只是沉云少主,的替身。
唐逍遥的替身。
在对方不方便露面的时候,替他出现。
尽管同样是沈志的儿子,但身份地位却是天差地别。
陆昭锦抱着他,呆呆地坐着。
能把山阳公主的儿子比下去,沈志的另一个儿子,该是什么样的天骄啊。
她阖目,已经猜到了自己一直不敢相信的事实。
一个会惊天动地的事实。
唐逍遥,就是五皇子。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陆昭锦攥紧了拳头,认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