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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锦皱眉:“父亲不是救治过京兆尹之母,怎么这次京兆尹这样不留情面,竟直接到陆家大宅抓人?”
“我这就去打听。”陆平一愣,匆匆出门。
“来人,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那位何小姐。”
“什么?”陆昭廷一怔,随即道:“何小姐品性轻浮,得意之下,说不定会透露什么。”
陆昭锦点点头,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但这个局,实在有些粗糙。
“昳容阁的事就先交给师兄了,方七小姐和清音郡主的身份现在还压得住她们,我先去试试,看能不能见到昭宁。”陆昭锦披上兜帽,匆匆往外赶去。
……
“真有此事?”陈锦缳与叶幼涟听到柳七传话,对视一眼,顿时大笑起来:“陆昭锦,她也有今天。”
“我们这位世子妃,恐怕要急死了。”陈锦缳一扫先前颓势,冷笑道。
“她不是瞧不上我们家的身份地位吗?这次看她怎么自打嘴巴,还不是要凭世子妃的身份,说不定还要求到我二哥那儿……”
陈锦缳得意的神色瞬间凝滞。
“去逍遥堂,我要破九宫棋局。”陈锦缳匆匆掀开车帘,喝令。
“锦缳姐姐,你怎么这个时候……”叶幼涟纳闷道:“我却来不及通知二哥啊。”
“不必通知,就说我们是途径,而我突然想要破局。”陈锦缳轻笑一声,马车已经掉头往逍遥堂去。
叶幼涟不明所以。
难道锦缳姐姐是想用这个机会,将二哥吸引过来?
“姐姐,二哥现在不知人在哪里,恐怕,听不到消息。”
“正因为听不到,在不会落得刻意,上次定在陆昭锦回门那日,他必要疑心我的。”
叶幼涟愣愣地,突然反应过来:“姐姐这是一箭双雕啊!”
叶幼清如果来了,既错过了为陆昭锦做主的时间,又与她们无关,即便不来,也能一扫先前的疑心。
“这可是陆昭锦自己给咱们创造的机会。”陈锦缳呵笑一声,锦袖下的手却攥的紧紧的。
陈家等不了几日,那么她就要为自己营造一个最好的环境,进门。
叶幼清不论是否错过这盘棋局,以他爱棋如命的架势,都会永远把她记在心里。
对于一个女人。
这些就够了。
“人命关天,秋月,让人去查查,想来这样大的事,京城也会传的有鼻子有眼的。”陈锦缳柔柔的声音从车里传来,秋月却听的明白。
小姐这是要在坊间传上些流言。
就像从前,传陆家大小姐品行不端一样的,流言。
“是小姐,奴婢明白了。”
……
“大小姐,他们不许我们见小师兄。”花巧跑到车驾前,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
陆昭锦也是心急如焚,昭宁才九岁,怎么受得住这样磨难。
“小姐,不可啊!”陆昭锦掀开帘子就要下车,花巧赶忙拦着。
她堂堂世子妃,五品命妇,怎么能亲自跟这些卑下的牢头说话。
“您别为难小的了,这上头交代的,我们也是没法子啊。”
可惜,似乎有人能压住她这位并不得宠的世子妃。
何庭吗?正四品的兵马司,似乎还不能插手京兆尹的事。
陆昭锦望着幽深阴暗的牢门入口,只有烈烈的火把作响。
昭宁被抓进去的时候,该有多么惊慌恐惧。
“即便出了人命,也是医者误诊,为何要禁止探视!”陆昭锦咬牙问道。
“这您得问我们大人去。”牢头赔笑。
陆昭锦头一次感觉到这样的无力。
面对一墙之隔,她却无法见到明明被冤枉的师弟。
哒哒的马蹄声蓦地从身后响起。
“小姐,小姐!您看,好像是冲咱们来的。”
“世子妃,半日不见,看来我们的生意又要加码了。”骏马之上,逍遥堂楼主银质面具下红唇勾起,声音朗朗,从腰间取下了一只令牌丢给牢头。
“楼主见笑了。”陆昭锦仰头望去,他削尖的下颚光滑无须,干净得有如女子。
楼主似乎对逗弄陆昭锦很有兴趣,翻身下了马,竟大喇喇地往牢房中走去,“怎么,世子妃不想见人了?”
陆昭锦默然,拎起裙角走了进去。
“昭宁,昭宁?”
陆昭锦掀起面纱,单手抓着铁栅栏,狭小的空间只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窗口,心疼的眼泪只转。
“小师姐?小师姐救我!”原本安静蜷缩在角落的小小身躯突然抬头,受惊小兽似得扑了过来:“小师姐,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我救活她了的,我……”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查清楚的,昭宁,你一定要坚强……”
陆昭锦不停地安抚着,才将少年人安静下来。
事到如今,昭宁肯定是要面临堂审,陆昭锦必须要先稳住他。
“这的确是有人借题发挥,所以你一定要镇静,相信师姐。”
“我相信小师姐。”昭宁眨着眼睛,当时他能从蔡仲堂手中逃脱,可见他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那……小师姐先不要告诉阿毅,好不好?”
陆昭锦一怔,这个时候,他还在担心这个。
“好。”陆昭锦揉了揉他的头,轻声道:“绝不会露馅,让我们昭宁丢了脸面的。”
昭宁赌气别过脸去,这才注意到陆昭锦身后的楼主。
“小师姐,他是谁?”陆昭宁皱眉,张望道:“大恶人呢?”
陆昭锦抿嘴一笑,她当然知道昭宁口中的大恶人是谁,倒是一向无所不知的楼主微微偏头,不明所以。
“你老实呆着吧。”陆昭锦不知从何应答,一敲他的头,起身便要走。
“原来是他啊。”
牢外艳阳明媚,楼主突然笑道:“我倒是知道,他在哪儿。”
第十一章 :孙子
叶幼清还能在哪儿。
叶家出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老夫人回来主持大局却也压不住几日,很快就会在京中贵族圈中传开。
徐姨娘陷害庶子,供认不讳。
可又有谁愿意不打自招呢,明眼人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徐氏是被叶夫人控制了。
一口烈酒入腹。
口舌食道都火辣辣地烫人,瞬间舒服许多。
小霸王睨了眼匆匆上楼的南生,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二爷,陆家出事了……”南生附耳道清来龙去脉,又皱眉添了句:“还有陈四小姐突然破九宫棋局,郡主也在,不过这次倒是很低调,没有广下帖子。”
叶幼清揉了揉阵痛的太阳穴,冷冷道:“管她做什么。”
南生应是,站到了他身后。
小霸王眉头皱成川字,“干什么呢,去啊!”
这次轮到南生皱眉了,不是不管她吗?
叶幼清不耐烦地倒吸一口气,一脚踹了过去,“让你去查陆家的事儿!”
“啊,是是。”南生一闪身避过,赶忙应是,蹬蹬蹬往楼下跑去。
原来二爷是这个意思。
管她陈家小姐做什么?二爷关心的,只有一个人。
南生想着,连自己都愣住了。
二爷这是无形中承认了世子妃的地位,承认了他心里,是在乎她的。
回头望去,叶幼清已经不在酒桌前,而是双手撑着酒楼栏杆,凝目远眺,背影说不出的……寂寥。
咱们家二爷,原本该是京中最亮的那颗星。
可惜。
生不逢时是一种悲哀,生太逢时,也是一种悲哀。
……
陆昭锦哪有心情听楼主说叶幼清的事,屈膝道谢,便要登车离开。
“世子妃留步,想来您身边也缺个得力人手。”
“楼主的好意,昭锦心领了,只是……”陆昭锦话锋一顿,“许四叔回来了?”
楼主随意地耸了耸肩,“世子妃也太看得起我逍遥堂了吧,在那种人物手里救人,怎么也得……”
陆昭锦瞬间明亮的双眼暗淡下去,笑也含蓄得犹初绽的花蕾,不好意思道:“是昭锦急躁了。”
“怎么也得三五个时辰吧。”楼主看着女孩子明亮的双眼再度焕发光彩,哈哈大笑道:“你倒还像个孩子。”
说谁!
说谁像孩子!
陆昭锦立刻竖起了眉眼,适才许四即将被救回来的消息带来的喜悦转为恼火。
她熬过前世今生,加起来可有近三十年的人生!
指不定比楼主年龄还要长,他凭什么,凭什么,“倚老卖老!”
女孩子气鼓鼓地瞪大眼,一句倚老卖老倒让楼主一怔。
他老么?
“呵呵,”女孩子咯咯笑着上了马车,至少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她总算一展愁容。
“喂!”被扬长而去的马车丢下的楼主哭笑不得,“我说的是我啊!”
这卸磨杀驴的丫头!
“沙卫,”嘶哑的嗓音再次从不相称的红唇中溢出,“将他带回来,不留活口。”
“是。”黑衣人的声音不知从那个方向传来,人已经无影无踪。
陆昭锦的马车并没有走远,车把式问了一句去哪儿。
“去,这个地方。”陆昭锦将陆平查出的写有老婆子住址的纸条交给绿绮,让她塞给车把式。
“小姐,这楼主怎么这样无礼。”花巧不满地嘀咕着。
倒是绿绮微微捏紧了手,“我倒觉得,他是在安慰小姐。”
陆昭锦含笑颔首,经绿乔一事,绿绮果然已经长大,世故很多,也能看懂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主仆闲话几句,陆昭锦便阖目休息。
她需要尽快捋顺这个局,才能救出昭宁,救下陆家的名声。
毕竟现在京城已经突传谣言。
陆家治死人命,陆家衰败,这些诛心之言四起,闹得陆家人心惶惶。
“通知大师兄,高调宣扬昳容阁。”陆昭锦突然掀开车帘令道。
相信有清音郡主这样的例子在前,不会有人敢轻易质疑陆家医术。
不过,这次的事不管是何人指使,都必定与何家脱不了干系。
何玉琦想用此事害她,她可以理解,可单凭她四品官之女的身份,只怕没这个力度。
还是要看那个何大人的态度。
而何大人还比京兆尹的三品官低上一等,又如何能指使得了他,甚至是禁止她们入内探视。
何大人的背后,必定有人,而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当今太子。
陆昭锦被自己这个推断吓得一怔。
太子今日突然暗访陆家,问的却是雀枯草的治法。
可见太子忧心此事。
事情,顺理成章。
太子丧心病狂,在五皇子步步紧逼之下,竟然想联合北境敌军重创大夏。
一旦国之将倾,他是趁机篡位也好,是里应外合也罢,都比现在的处处掣肘强上许多。
皇家,原本就是一场场龌龊肮脏的交易。
陆昭锦眼中越发冷酷。
为了至尊之位,便能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
他一句证据确凿,就断送了陆家多少人的性命,断送多少人的清白!
“可恶。”陆昭锦咬牙切齿,眼前又浮现了适才那位儒雅的男子。
人,果然不可貌相。
“到了。”马车嘎吱停下,车把式提醒道:“大小姐,这里被封了。”
“封了?花巧,你去附近打听一下,老婆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陆昭锦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破落的土宅院,院子里一口老石磨停在那里,却没有拉磨的驴子。
“这屋子里都结网了,怎么可能住人!”绿绮在前面推开破木门,为陆昭锦扑闪开了那些刚结不久的蜘蛛网。
“蛛网也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