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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士司机伤得并不重,只是额头挂点彩而已,用了小小的纱布贴着,离毁容也差得远,——本来么,他就长得贼眉鼠眼,天生的倒霉憨傻模样,脸上再多几个疤,也难看不到哪儿去,顶多添了一点男人粗犷魅力而已。而且,此时此刻,他能走能跳,能吹胡子能瞪眼,说话还能像了只高声喇叭,哪像是在哪儿跌倒就趴在哪儿不动的人?
当下,的士司机露出了狰狞样子,他对苏菲儿大吼:“告诉那小子,不给钱,就别想庭外和解。”
马南星说:“那三万元,未免狮子大开口了吧?”
司机双眼一瞪:“什么狮子大开口?我车子前面两块玻璃都碎了,得去维修。还有,维修期间的误工费,我伤得头破血流的医药费,再加上精神损失费,怎么会多?”
马南星说:“那两块玻璃,才几千元,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也用得二万多?”
司机一斜眼睛:“你们给不给?如果不给,让他坐十五天去,法院判多少我便要多少,反正受苦的不是我。”
马南星气结。
的士司机不是昨天才出世,不是吃一日的米饭,自然一眼看穿,苏菲儿和张子墨的关系,也自然看得出,苏菲儿的焦急和忧虑。人家说,热恋中的男女智商等于零。估计此时此刻苏菲儿的智商,是负数了。
张子墨出事了(四)
果然,苏菲儿看着他,一咬牙:“好,我给。”
一脸的义不容辞。
三万元,虽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苏菲儿有,是她双手挣来的。苏菲儿的咖啡店,渐渐上了轨道,收入不是很惊人,却够丰衣足食。而且,这段时间,苏菲儿心情奇好,写了不少文章,天女散花似的发送到各个杂志社,很多稿子上了,稿费收了又收。
这交易,已是明天的事了,人家派出所已下班。这个时候,已是万家灯火,未成形的黑暗淹了过来,一点点的把天空笼罩,外面宽阔的街道,行人来去匆匆,渐渐地稀少。
的士司机说:“明天我再过来,先交一半钱,人出来后,你们再把一半钱给我。”
苏菲儿说:“好。”
的士司机趾高气扬地走了。
马南星问:“你真的要给他三万?”
苏菲儿点点头:“嗯。”
马南星喃喃说:“还真的便宜了他。”
苏菲儿说:“除非不答应,答应了人家,一定要做到。”
这个时候,苏菲儿的肚子响了起来,饥肠辘辘。苏菲儿这才想起,自早上到现在,她一粒米都没有进肚子里。苏菲儿对马南星说:“我们去找点东西吃吧,我肚子饿了。”
马南星点点头,也感染了苏菲儿的语气:“好。”
两人去了附近的东北面馆,“鸡西大冷面”小食店。
本来,生在南方长在南方的苏菲儿,是不喜欢面食的,可她的肚子饿得实在厉害了,只好饥不择食,对了那闻名的“中朝合壁”产物鸡西冷面,禁不住唾津的潜溢,好不容易等服务员捧上来了,便很不淑女的狼吞虎咽起来。
吃了大半碗,苏菲儿才发觉那些冷面菜很辣,直辣到沁人心扉。
苏菲儿一边张嘴“嗬嗬”的呼出气,一边用手不停的扇嘴巴,太辣了,一边又对着碗里的鸡西冷面横扫完千军,通过嘴巴的轨道,往了肚子里拼命的灌溉。
真的,做人还真的麻烦,一日吃几餐,还要烹调,煮沸,N多的食物进了肚子,小肠大肠至此一游,九曲十八弯,过关斩将之后,便化作粪便排出,既费时又费力,又浪费资源,不利于维护生态环境。
张子墨出事了(五)
人类,为什么不能向植物取经?
喝喝水,晒晒太阳,光合作用一下,便茁壮成长?
马南星也吃着鸡西冷面,不过他吃得比较斯文,没有像苏菲儿那样狼狈。
忽然的,马南星就说:“苏菲儿,我也希望我能有你这样的女朋友。”
苏菲儿不禁失笑。
像她有什么好?
性格古怪,脾气又不好。
苏菲儿并没有一夜无眠。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苏菲儿自认,她很浅薄,是做不了大事的小人物。她有的是小聪明,小阴谋,遇上大事,往往就一筹莫展,以为睡一觉便好办事,——天塌下来,不得已,就当被盖。
第二天早晨,苏菲儿给马南星按门铃声给惊醒。
马南星张大嘴巴,不可思议:“老天,你还真的能睡。”
苏菲儿只好笑。
的士司机很快也来了。大概是怕夜长梦多,到嘴的肥肉给飞了,——谁知道呢,女人,往往是多变的动物。苏菲儿也没多话,和他们一起到附近的银行里取钱。苏菲儿把一万五打到的士司机的卡里,另外把一万五的现金交给马南星。
苏菲儿说:“你们两个人去派出所吧。”
马南星瞪眼,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去?”
苏菲儿摇头:“我回去收拾行李,一会儿到火车站。”
马南星还是不明白:“你不去见张子墨?”
苏菲儿还是摇头。
也没什么好见的。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难道抱头痛哭,互诉别离不成?不不不,苏菲儿才不要上演这一场悲欢离合的闹剧。张子墨,那么心高气傲,大概也不想她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然后仰视他的狼狈吧?
马南星倒也明白了。
他再一次的,认真地凝视着苏菲儿。马南星想,今生今世,谁会这么有福份,娶了她做妻子去?
苏菲儿回到宾馆后,便收拾她的行李,然后退了房。
她真的要回去了,十堰对她来说,不过是过眼烟云。
张子墨,对她来说,也是过眼烟云。
张子墨出事了(六)
苏菲儿背着行李包,站在宾馆门口东张西望,等待着的士的当儿,一辆红色的东风日产骊威私家车忽地冲了过来,停了在苏菲儿跟前。
苏菲儿唬了一跳,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光天化日之下,不见得,有人对她打劫吧?
那辆日产东风的车窗,给摇了下来,驾驭座上,有一个男人把头伸了出来,善眉善目的,笑容满面:“小姑娘,去火车站么?我送你。”
他五十来岁左右的样子,有与张子墨一模一样的五官。唯一不同的是,他比较老,人比较胖,眼睛比较温和。不用介绍,苏菲儿也知道他是谁。
苏菲儿点点头,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便径直的上了他的车。
搭顺风车,还真的求之不得,省得她麻烦去打的。这个男子,他既然是张子墨的父亲,也见不得他会把她卖了,或把她拿去做人肉叉烧包。。
张子墨父亲看着她,脸上露出了赞许的表情:“小姑娘,够落落大方,不拘小节,不错。”毕竟是父子,连说话的声音,也几乎和张子墨一模一样,同样的磁性,醇厚,低沉,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苏菲儿微笑:“我快二十五岁了,是老姑娘,不是小姑娘啦。”
张父说:“但你在我眼里,永远是小姑娘。”
苏菲儿又笑:“谢谢。”
张父说:“不,应该说谢谢的是我,谢你对子墨这么好。”
苏菲儿只是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她对张子墨的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人拿了刀,架在她脖子上强逼她。
张父叹了一口气,把车子开了出去,一边说:“子墨的母亲早逝,我又忙着做生意,忙着挣钱,没空教导他。因此导致他性格很犟,脾气暴躁,逆反心理特别强,做事容易冲动,觉得正确的事情就去做,不计后果。”
苏菲儿静静地听。
张父说:“这次我本想给他点教训,让他在那儿关个十来天,反思反思,让他知道做事冲动的后果。”
苏菲儿不可置否。
张子墨出事了(七)
香港著名作家亦舒说:年轻的时候,人人应该放任一下,纵容自身,偶尔甚至拂袖而去,因为再乖乖听话,人还是要老的,曾经生活过,至低限度也留个回忆,可以微微地笑,暧,阁下真是错过了当时的盛况。
谁没有年轻过?
成长总需要过程。
如果一出生,便老谋深算,人生,有什么乐趣?
喜欢一个人,总是这样的吧,包容着他所有的缺点。
到了火车站,苏菲儿拿了她的背包,对了张父有礼貌地说:“谢谢你送我,谢谢。”
在准备下车之际,张父忽然问住了她:“小姑娘,等一等。”
苏菲儿望向他。
张父说:“还给你一样东西。”
苏菲儿莫名其妙,还?他什么时候借了她的东西?一边狐疑地接过。是用报纸包着的,厚厚的一叠东西,有点重,打开来看,原来是钱。
张父说:“听南星说,那钱,是你的。我不能让你破费,子墨是我的儿子,这钱应该由我来承担。”
苏菲儿把钱又再包起来,数也没数,就胡乱的塞进她的背包里。张父说得对,张子墨是他儿子,那是他的责任。所以苏菲儿也不客气,也没有客气的必要。
张父用了一种欣赏的目光注视着苏菲儿。这个心胸开阔,丝毫不做作的女孩子,还真的是可爱。
张父说:“小姑娘,如有可能,我愿意你能做我的儿媳。”
苏菲儿一怔,沉默了会,然后缓缓地说:“我可不敢妄想。”
张父不解:“是子墨配不上你?”
苏菲儿摇头:“是我配不上他。”
张父说:“不,小姑娘,不是你配不上子墨,而是子墨配不上你。如果日后,子墨有幸能娶到你,还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子,不但长得漂亮,心地善良,有内涵,而且为人大方,不计较得失,自在从容,我很喜欢。”
苏菲儿失笑:“你美化了我,我没有你说得这样好。”
张父认真:“我相信我的目光,我看人从来没有走过眼。”
苏菲儿调皮,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苦中作乐:“这次恐怕是走眼了,老猫跌下坑。”
张父不禁被逗乐了,呵呵笑。
再见了,张子墨(一)
在火车徐徐的离开十堰市的时候,苏菲儿还是忍不住的回头,往了窗口外面看。再见了,十堰!再见了,张子墨!她会用她的一辈子,永永远远记牢十堰这座美丽的城市;她更会用她的一辈子,永永远远记牢曾经在她心里留下了美好回忆的张子墨。
“昨天
像美丽的诗篇
写着柔情万千
你的双眼诉说着爱和恋
我情不自禁
陷入了你爱情的深渊
今天
爱情的另一面
竟然都是谎言
你的双眼诉说着爱和怨
我俩之间没有明天但是
痴心的我
愿意
承担一切过错
如果
可以重新来过
希望你
希望你
好好把握
明天
是未知的迷惑
谁都不能预言
就在今天让所有的思念
悄悄陪伴着痴心的我
……“
火车上,播放着哥哥张国荣的歌,《痴心的我》,那么优美动听的乐曲,那么悲伤惆怅的歌词,在小小的火车车厢内,轻轻地回旋着。
火车开出十堰不久,苏菲儿的电话响,是张子墨打来的。
张子墨说:“苏菲儿,谢谢你。”
苏菲儿说:“不用谢,你应该谢你爸,你爸把钱还给了我。”
张子墨还是说:“谢谢你,苏菲儿。”
苏菲儿说:“不用客气。”
回到省城,苏菲儿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自从接管了咖啡店后,沈宁宁便以咖啡店为家,甚至还搬到咖啡店里住,她说,为了方便。因此空荡荡的房子,就苏菲儿一个人。苏菲儿累极,胡乱泡了包方便面,塞到肚子里,然后身子也不洗,衣服也不换,就穿了牛仔裤T恤衫,倒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