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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的脑残粉和他册封的列侯们,一个个都是怒目圆睁,瞪着每一个人,企图找出那个居然胆敢对君父不满的渣渣!
对汉家来说,对皇帝不满,是允许的。
当年,冯唐还曾经对太宗皇帝说过:既然今天有李牧这样的大将陛下也用不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呢!
至于北平文侯张苍、张释之还有故安文候,都曾经在朝议上公开的正式的驳回天子诏书,拿着皇帝的脸反复啪啪啪的打。
不也没事吗?
皇帝也顶多只能找个别的借口收拾他们。
但是,在汉室,对皇帝或者国家政策不满,你不在朝堂上公开表达出来,却在私底下非议和诽谤。
你想干什么?
想要阴谋反对陛下,颠覆社稷吗?
至于那些心里的有鬼的家伙,则是吓得浑身上下,都是战栗不已,脸色苍白,甚至有人几乎就按捺不住,想要出来谢罪了。
这些年来的事实,已经将一个事实证明的非常清楚而明白——别在今上面前搞鬼,他若说他知道某事,他就一定知道。
狡辩和抵赖,只会造成更可怕更无法挽回的后果。
譬如说,安平侯鄂寄,就是血淋淋的鲜活案例。
让每一个想到鄂寄下场的人,都生出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没有人想被精神病,完了还有钉在历史耻辱柱上,为后世唾骂一万年!(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节 团结(2)
对掌握了绣衣卫情报系统的刘彻来说,他不敢说跟朱棣一般,甚至都能知道大臣晚上回家后到底睡在哪个小妾房里?一天晚上啪啪啪了多少次?
但是,列侯大臣私底下干过什么事情?他们跟什么人关系亲密?
这个,是绝对瞒不过刘彻的。
所以,此刻,刘彻面前的御案之上,就堆着大量的列侯私底下得怨怼和腹诽之言。
通常都是:当今太过XXOO,吾必XXOO,这样的嘴强王者言论。
基本上,都是些败犬的哀嚎,无足轻重。
在现在,刘彻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稍微露点口风,这些渣渣就要********。
所以,其实,刘彻也压根没想过对他们动手。
不过呢。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你不说出来,别人怎么知道是因为你的宽宏大量,他们才没有被惩罚?
不仅仅,立了功劳,得了富贵,要衣锦还乡,在父老乡亲面前好好装一波逼。
便是,惩罚和刑罚的撤销,也得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
不然,他们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就会变本加厉,甚至蹬鼻子上脸!
这也算是两千年后的那个社会,留给刘彻为数不多,印象深刻到历经三世,依然无法忘却的为人处事之道。
没见到后世的公司老板,几乎都是此道高手吗?
对那些犯了小错的员工,先是冷脸指出,然后,‘胸怀宽广,大度无比’的表示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点。
这样,既树立了好老板的形象,又拉拢了员工的心。
当然,这是建立在员工犯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错上的。
若是伤害到了老板的利益,哪怕只是丢了一个一块钱的买卖,你看看老板会不会跳起来发动狮子吼神功乃至于‘辞退神功’?
现在也是一样的。
这些列侯的私下怨言,其实,都是些怨妇言论。
而且,基本上都是光说不练的渣渣。
至于那些说了之后还练了的,现在,基本上都被刘彻送去种地或者送进九泉之下,追随先帝去了。
所以,刘彻也就站起身来,拿着这些绣衣卫的报告,走到御座旁边的一个火盆前,拿起一个,念道:“元德五年夏八月,某某候某某,在家中与家臣某云道:今皇帝用政偏颇,屡伤大臣之心,长此以往,吾恐国将不国……若时机成熟,吾当行曲逆、绛候故事,拨乱反正……”
列侯席中,一位中年男子听完后,就浑身战栗,汗如雨下。
这正是他曾经酒后发泄的言论。
也属于长期以来郁积的不满的发泄。
毕竟,当今天子的许多政策,都严重的伤害了他的利益。
特别是考举制度大行其道和武苑的兴盛,让他这样的列侯,几乎丢掉了大部分的影响力。
新的官僚和新的军官,几乎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给他什么面子。
更可怕的是,他还无能为力。
于是只能寄希望于当今驾崩或者天下局势发生变化。
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败犬的哀嚎,就跟小学生打架打输,哭哭啼啼的逃回家,在路上告诉小伙伴:麻蛋,明天我去叫我XX哥,带上一车人马,干翻他!
事实上,这是典型的弱者心态。
真正的强者和阴谋家,从来不会这样幼稚。
自然,他对刘彻的威胁,几乎为零。
至少,并不需要强行以此为借口来治罪——这样做可以是可以,但,吃相太难看了,容易被天下人非议,说皇帝心胸狭隘,不能容人。
当然,刘彻自然也不能当做不知道这个事情,任由这个渣渣继续叽叽歪歪。
那样的话,他这个皇帝的面子,岂非要丢到爪洼国去?
而且,这样的私下非议,很容易造成极为不好的影响!
还是要说出来,最好是当众说出来。
警告一二,震慑一二。
刘彻念完这个报告,将它拿起来,当着群臣的面,丢进了火盆之中,道:“朕非是桀纣,也不是秦始皇,还不至于听不进忠言逆耳,卿等以后若有意见,可以在朝堂上直接提出,或者私底下觐见朕躬,或者通过奏疏传递,不可再如此私下议论了!不然,知道的或许会说这是朕德薄,以至无以得人臣之附,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朕乃桀纣,用炮烙之刑,苛待大臣,刑罚中正了!”
群臣听了,都是一震。
尤其是哪个当事人,几乎就被吓得尿裤子。
天子的话锋之中隐藏的杀机,可是太明显不过了!
群臣都纷纷拜道:“臣等谨遵陛下之教诲!”
至于那个当事人,更是发誓,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巴。
刘彻却是继续拿起下一封,念起来:“元德六年冬十月,某候泽,在上朝途中,与某候通相遇,某候泽言与通曰:今陛下穷兵黩武,海内怨怼,吾恐社稷有倾覆之危,生灵有涂炭之险!足下,刘氏也,当尽忠直言……”
刘彻念道这里,咦了一声,问道:“某候通,为何没有来与朕直谏之?这上面可说了:通曰:义之所在,在所不辞呀!”
这一下,很多人都知道,这说的是谁了。
还能有谁,离候邓泽跟德候刘通呗!
这是两个典型的败犬加lose了。
老邓家,是旧长安王吴苪的大臣,因为跟着吴苪归附汉室,这才捞了个列侯。
但实际上,这家从来在汉室都不重要,也无足轻重。
至于德候,这家确实是正儿百家的刘氏宗室。
不过是吴王刘濞的那一系而已!
想当年,德候刘通的老子刘广,可是给刘濞在长安上跳下蹿,跳的非常厉害的人!
后来吴楚败亡,刘广闻讯,随即吞金自杀,勉强保全了家族。
但是,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和威势。
怎么办?
只能装喽!
刘彻向来看不起这种人,若不是他姓刘,而且,只是在嘴上私底下叽叽歪歪,不然,早就送他去跟刘濞相会了。
而邓泽和刘通,此刻却都是尴尬不已,脸上火辣辣的疼。
天子虽然没有完全说出来他们的名字,但,在坐的列侯们又不是傻子,哪能不知道此中的情况?
名字里带泽和带通,而且关系特别好的,除了他们两个,还能有谁?
是以,在悄然之间,这两人身周的列侯,都悄悄的挪了屁股,远离了他们。
唯一的好消息是,天子似乎不打算追究此事,他将那个报告丢进了火盆里。
这让邓泽和刘通,稍稍放下心来。
其中,邓泽更是又羞愧又尴尬。
刘彻将那报告丢进火盆里,却没有打算就此结束这个事情。
他对群臣道:“今天正好有空,朕就跟诸卿,好好的谈一下近年以来用兵外夷的得失!”
有人说刘彻穷兵黩武?
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指责!
若放任这种言论,指不定将来,会被人曲解成什么模样!
毕竟,历史,永远都只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小loli。
今天刘彻可以按照他的需要,打扮和装扮这个小loli,将来,未尝不会有翻案风或者别的什么歪风刮起来。
为了防止自己最终落得一个朱棣或者图朝太祖的下场,刘彻觉得还是把话敞开了说清楚比较好——虽然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
当然了,任何统治者的行为,都绝不是无的放矢,或者说兴趣来了,我就要这么干。
实际上,刘彻还有更深层的目的——借这个机会,将未来的战略和国策,告诉群臣,免得有些人智商不足,喜欢作死。
毕竟,刘彻自己即位至今,杀的人太多了,打落的王冠和列侯爵位也太多了。
他这六年干死的诸侯王宗室权贵和列侯勋臣,都快要超过他的祖父和父亲三十年的总和了!
这既是因为列侯贵族们,实在是有些跳,也是因为他要树立权威,杀鸡骇猴。
但杀到今天,刘彻知道,是时候,稍稍收敛一下了。
因为,大臣们,肯定不愿意看到一个一言不合就杀杀杀的君王。
那太没有安全感了。
没有安全感的话,会促使某些人铤而走险。
从而牵连出更大的案子和动荡。
实际上,治国在大政策和大方向上,还是要遵循黄老派的原则:刚柔并济,才是王道!
一味的杀杀杀,很多时候是无法解决的问题的。
当然,不杀人的话,就更没办法解决问题。
还是那句话,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所以,该杀的时候,刘彻从不手软!
但该软的时候,也要软下来。
太刚了的话,容易扯到蛋!
刘彻拍拍手掌,尚书令汲黯立刻就带着数十位侍中和尚书,抬着好几个大箱子,来到殿中。
这些箱子里,装着的都是账薄和报告。
它们全部来自于丞相府、少府以及大农衙门的统计。
全部都是这六年来汉室地方经济和民生的详细数字。
其中就包括了大量的假马和假畜政策实施后的详细经过和带来的民生变化。
这些数字,是最直观也是最能清晰表明如今汉室社会经济,尤其是农业社会经济情况的第一手资料,也是刘彻一直以来做出判断和决策的首先参考数据。
这些年来,他几乎每一个月,就要听取一次相关简报。
每季度,要召集整个兰台,讨论这个问题。
因为,他很清楚,一切战略和计划,都必须立足于国力。
而汉室国力,现在依旧主要来自农业。(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节 经济(1)
看着那些大箱子里装着的文书,再看看列侯们。
刘彻知道,这些家伙肯定没有耐心也没有那个专注力,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