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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这样的敏感而紧张的时候,谁出头,谁就是在找死!
刘彻会毫不客气的将之踩死!
办法嘛,也很简单。
反腐就行了!
别以为现在儒家没有在政坛上占据优势,就没有**了!
事实上,儒家内部现在的**多的让你无法想象!
首当其冲的,就是各大学苑内部的各种学术**和裙带利益关系。
后世的各个大学里有的花招,现在天下各大学苑内,一个也不少。
尤其是儒家的各大学苑,特别是那些超级学苑。
由于人实在太多,利益实在太大,更是烂的让刘彻不忍目睹。
绣衣卫年的报告里,就没有少讲这些内容。
什么董仲舒的某个弟子,在短短数年时间,家訾达到数百万。
什么胡毋生的某个亲戚,不过在齐国的临淄学苑里做了个管后勤和伙食的负责人,一年就能捞上百万!
这些都是毛毛雨。
更夸张的事情,还有的是!
譬如,票没来自豪商、大贾的捐献,截留郡国和朝廷发下来的补贴,甚至于挪用学苑的公共资金出去放高利贷。
这些渣渣,把几乎所有能捞钱的手段,全部都用了出来。
今天汉室学术界的**,特别是儒家各大学苑内的**情况,十倍于官场!
要不是刘彻高抬贵手,这些渣渣,恐怕早就全部都得去廷尉大牢走一遭了。
当然,刘彻不是在惯着他们。
只是因为,其实很难去处理他们!
没有借口,也没有法理依据。
毕竟,这些家伙,都是缩在各大学派的巨头的私人学苑之中,关起门来自己玩自己的。
他们伤害和侵害的,也不过是各自老师/长辈的利益。
子盗父财,有罪吗?
在现行的汉律里,还真找不到可以治他们的罪名。
皇帝无缘无故的就去插手人家家事,这本身就是很犯忌讳。
万一要是那个被侵害和损害了利益的当事人自己跳出来说唉,陛下这没关系的,这些钱是臣送给某某的……
到那个时候,就尴尬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干预和插手类似的事情。
就像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倘若某些人按捺不住的内心的魔鬼,头很铁,非要跳出来捣乱。
那刘彻就找到借口和理由了。
居然胆敢非议和质疑君父的人事安排?
查你准没错!
天下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而拔出萝卜带出泥,这样的事情,只要一开始,就很难停止。
当这些问题被拉出水面,让天下人看到了以后,刘彻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制定法律,加强和强化对各个学苑的控制,乃至于将这些私人学苑变成一个半官方的学苑也是有可能的。
如此,国家就可以牢牢控制住这些拿着笔杆子的文人了。
听话的,就给颗甜枣,不听话?直接赶出门,自生自灭。
至于会不会有人跳出来?
刘彻相信,肯定会有人的。
实在不行,也可以自己来导演嘛。
照着国会纵火案的剧本来演就行了。
“不过,这个规模,朕得控制一下……”刘彻在心里暗暗想着,这个戏不能演的太过分,搞得人人自危。
这场戏,说到底,不过是杀鸡给猴看。
想到这里,刘彻也是在心里摇了摇头。
自即位以来,他就深知文人士大夫这个群体,既不能打的太狠,打的太狠,人家就会逆反,就会不服,甚至于故意给你捣乱、拖后腿。
但也不能不打,这些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活脱脱就是一个傲娇大小姐的人设!
所以说啊,治大国如烹小鲜。
“周卿……”刘彻转过身来,对着周左车说道:“爱卿明年也该卸任这绣衣卫都督的职位了,卿想去哪里?”
“卫尉?太仆?还是太常?”
周左车这几年,执掌绣衣卫,干的还是不错的。
从一个单纯的贵族,变成了今日的特务头子,对自己的工作也算尽职尽责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口风很紧,从来没有从他嘴里走漏过什么风声。
这让刘彻很满意。
自然就要赏赐了!
起码,得给他解决一下这个个人待遇问题。
当然了,顺便也是为了防止绣衣卫的权力落入私人手里。
“陛下厚爱,臣感激不尽,一切旦从陛下吩咐!”周左车闻言,却是乐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了。
老周家自从第一代的悼候周昌开始,就有些官运不畅,除了周昌外,没有出过一个九卿。
这太危险了!
没有出过九卿的列侯家族,是很难拥有什么影响力的。
“去当一届卫尉吧……”刘彻想了想,对周左车说道:“卫尉权责重大,身系宫廷安危,爱卿上任后,当再接再厉,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太仆,关系着汉室的马政大策,必须要用专业人士,显然不适合周左车。
至于那太常,则过于清贵了。
让周左车这个前特务头子去做,刘彻估计,文人士大夫得炸锅。
还是卫尉这个职务适合周左车。
当前汉家的体制下,卫尉其实就是个摆设,是个看门人。
宫廷,特别是未央宫内的戒备任务,早就已经落到了虎贲卫和羽林卫之手,南北两军,也从过去的禁卫武装,变成了今日的野战主力。
一旦有大战,南北两军就会被抽调去前线。
这是刘彻为了防止,南北两军变成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而采取的策略。
于是,这卫尉实际能控制的军队,不过就是武库驻军加上十二司马候校尉的那几千人。
“诺!”周左车却还是高兴的不能自已,卫尉的权力,从来不在于他手下有多少人马,而在于这个职位与皇帝的关系远近。
只要与皇帝关系亲密,卫尉哪怕只有一个兵,也足以让人侧目。
反之,哪怕手下有千军万马,但也不会有人听命。
皇帝都不要的卫尉?还想要军队服从?做梦!
“爱卿下去办事吧……”刘彻笑着挥挥手,嘱咐他道:“一有消息,马上来报告给朕!”
“诺!”周左车心满意足的顿首拜辞。(未完待续。。)
第一千五百零九节 单纯的窦婴
“这晁颍川有可能要做丞相了啊……”
窦婴把玩着手里的一只精致酒樽,面朝一侧的心腹灌夫叹息着。
“君候,不能坐以待毙啊!”灌夫神色紧张的说道:“当年,君候与这晁颍川屡屡结仇,晁颍川此番若是真的当了丞相,一旦东宫不幸晏驾,臣恐君候……”
“吾岂不知?”窦婴叹息着,摇摇头:“晁错此人,削直刻深,素来睚眦必报……”说到这里,窦婴就想起了当初,他担任中大夫的时候,与时任内史晁错之间的恩怨。
他们两个,从来就不是一路人啊!
特别是,窦婴与袁盎,关系密切,仅仅是这一点,晁错就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两人甚至曾经在君前争执,大打出手!
更可悲的是……
他窦婴,武将出身的士大夫,却被晁错这么一个文官,按在地上,揍了个鼻青脸肿……
奇耻大辱啊……
如今,坊间风传,晁错要上位了,要出任丞相了。
窦婴听到这个消息,连酒也不喝了,立刻就召集谋士食客商议。
然而……让窦婴想不到的是,那些过去围在他身边,与他一同花天酒地的那些谋士、食客,在听说了晁错要出任丞相的消息后,转瞬之间,就消失了大半……
到如今,还留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灌夫等聊聊数人。
其他人,都已经做了鸟兽散。
没有人敢再留在他这个晁错的敌人的身边,人人都害怕,被他窦婴连累、牵连。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让窦婴唏嘘无比,惆怅万千。
他这一生,最崇拜和最向往的人,就是孟尝君的传奇人生。
但现实却告诉他,现在已经不是孟尝君的时代了,也没有了孟尝君存在的条件了。
他窦婴,只是窦婴,永远都成不了孟尝君。
一旁的灌夫,却已经是如同惊弓之鸟。
他很清楚,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东西?
当年,天子勃然大怒,他几乎差点载了,多亏了窦婴出手,苦苦哀求,才捡回这条命。
但,他和他的家族,却早已经被记在了廷尉的小本本上,随时都可以找他秋后算账。
一旦晁错上台,那么……
用屁股想都知道,晁错肯定会拿他来当突破口,作为对付窦婴的武器。
“君候,不若您现在入宫去求见太皇太后……”灌夫低着头,做着最后的劝说:“如今,唯有请太皇太后出手,方能阻拦晁错进位丞相!”
太皇太后窦氏,虽然避居东宫永寿殿东厢三年多,基本不再理政,也没有什么权力了。
但是,太皇太后就是太皇太后。
只要她老人家愿意出手,想出手,区区一个晁错,随手就能按下去。
天子也不大可能在这个问题上去与自己的老祖母闹矛盾。
窦婴却是摇摇头,看着灌夫,对他说道:“不行,这是取死之道!”
窦婴虽然讲义气,重感情,但是,长期身居高位的他,还是有些政治敏感性的。
他很清楚,自己若这么做了,无论成败,在天子那里,他窦婴都是gg。
况且,太皇太后早就已经不再干政了。
长辈们,也三番五次的训诫过他任何事情,都不要去打扰太皇太后。
无疑,这是聪明的做法。
不然,窦氏必定将在太皇太后驾崩之日立刻陷入毁灭之中!
“那您去拜见章武侯罢,求章武侯去见天子,陈述窦婴不可为相的关键……”灌夫不死心的说道。
章武侯窦广国,如今是太学山长,也是天子最尊重和敬重的朝中老臣。
他出面的话,天子大约也是会考虑的。
至少,会尊重窦广国的态度,让晁错和法家知道窦氏的厉害之处。
“大人早就派人来告诉我了……”窦婴垂头丧气的说道:“在晁错的事情上,让我保持安静……”
“这……”灌夫顿时风中凌乱了,他怎么也想不清楚,章武侯窦广国,什么时候站到了晁错那边去了?
讲道理,章武侯这种老派人物,不是应该不喜欢晁错的吗?
当年,晁错削藩闹出吴楚之乱,这位老大人就多次在私底下责备窦婴,说他‘谋而不备,误国至斯’,更说其‘临危失措,致使社稷处危难之间,国家受内乱之苦’。
几乎就是全盘否定了晁错在吴楚之乱中的所有表现和行为,就差没有将他当成祸首了。
但什么时候,这位当年怎么看晁错都不顺眼的老大人,如何就开始为他说话了?
正唏嘘中,忽然有下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惊喜无比的拜道:“君上,当朝御史大夫晁公来访……”
窦婴闻言,脸上的神色,在这刹那经了无比复杂的变化。
先是惊鄂,眉毛紧皱,然后是狐疑,双眼在短时间内的转动了数次,最后是惊喜。
下一刻,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