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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传迫于淮南的压力而不得不把她嫁给杨渥时,她的心中充满惶恐不安,到了广陵后更是不得不谨小慎微,生怕招来祸患。
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后,钟秀宁也知道了杨渥并非难以相处之人,这样她才过得轻松了许多。
这一次回到洪州,她的目的固然是为了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不过在钟传的葬礼已经结束后,她却没有立即回广陵。
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她感觉到了淮南与江西的战事一触即发,想留在洪州劝自己的哥哥尽早投降而已。
在广陵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对于淮南的强大她自然比钟匡时等人更加有体会,再加上她父亲当初将她嫁给杨渥的目的就是为了交好淮南,但如今钟匡时非要不顾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坚持与淮南军交战,这就与钟传当年将她嫁给杨渥的初衷相违背了。
可惜的是,不管她如何劝说,钟匡时始终不听她的,甚至还将负责保护她的刁彦能等人给拘禁起来了。
此时,坐在自己曾经的闺房之中,钟秀宁心中忧愁满面。
一方是自己的丈夫,一方是自己的娘家,她夹在中间本来就不好自处。自己的哥哥本来就没有多少主见,更是迷恋自己手中那点虚幻的权利。
为了保住权利,他就不得不与刘楚、陈象勾结在一起,表面上看来洪州的大小事物都是由他在决定,但实际上却还是由刘楚与陈象二人说了算,这让钟秀宁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就在这时候,侍女来报说,钟匡时来了。
“兄长在这个时候来访,莫不是他改变心意了?”钟秀宁心中一动,连忙起身出去迎接。
这段时间除了一开始还很热情外,后面钟匡时对她的态度就冷了许多,更是很少到她这边来了。
如今听说城中守军已经主动出城与淮南军交战去了,在这种关键时候他不去与自己的部属在一起,却跑来找她,这让她不由有些疑惑。
等到将钟匡时迎进来,问明白他的来意后,钟秀宁顿时埋怨起来。
“兄长,既然你觉得自己才是江西之主,那至少也要有自己的主见才是。那陈象和刘楚二人随便一番说辞,你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这哪里有半点江西之主的样子?”
钟匡时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怀着希望问道:“这么说,妹妹觉得我如果投靠吴王的话,吴王不会对我下杀手以绝后患了?”
若说他还没有决定投靠淮南,一个就是心中还有些不甘,另一个就是被刘楚和陈象的话吓住了,生怕投降淮南后真的被杨渥给杀了来杜绝后患。
钟秀宁却是笑了起来,“杜绝后患?不是小妹瞧不上兄长,以兄长的本领和威望,吴王根本就没有必要来个以绝后患!”
若是别的人或者是在别的时候被人这么奚落,钟匡时肯定会大发雷霆,不过被自己的妹妹这么奚落,钟匡时却只是脸色一红。
钟秀宁继续道:“兄长试想,如今兄长身为镇南节度使,名义上的江西之主,除了这区区一个洪州城外,其他各州的刺史可有听从兄长命令的人?”
“这个当然没有,若是有的话,为兄又如何会落到如今的下场!”钟匡时叹道。
“那么不说江西其他各州,就说如今的洪州城内,兄长又真的能够掌控吗?”
“当然……”钟匡时想都没想就准备说可以,但话到嘴边他却想起来,此时的洪州城中大小官员,表面上都是他的部属,但暗地里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投靠了淮南,想到这个事实,接下来的两个字却是无法说出口了。
“是啊,连洪州兄长都掌控不了,试问吴王又有什么必要对兄长来个杜绝后患呢?除非是父亲还在的时候还有可能。”钟秀宁笑道。
光有一个虚名,却没有相应的能力和威望,钟匡时默然回想起来,发现自己还真的没什么值得杨渥忌惮的,这个发现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伤心。
钟秀宁却是继续劝道:“再者,不说别人,只说那越王钱的后人;钱与吴王可是作对了十多年的老对头,钱家在两浙的根基同样比兄长在江西的要强,而且当初钱可是坚守杭州,给淮南军造成了较大伤亡,直到最后山穷水尽了才肯投降的;就这样,他的子孙如今在广陵也是活得好好的。”
“兄长如果能尽快认清楚形势,趁着如今两家还没结下深仇,立即向吴王投降,吴王只有优待兄长的道理,又怎么会对兄长下杀手呢?”
钟匡时听得连连点头,若说与淮南的仇怨,钱当初与淮南的仇怨可比江西的深多了,再加上钱家的根基比钟家更深,既然杨渥连钱家都能容忍,自然不会对钟匡时下手。
不过钟匡时还是小声说道:“钱家?我怎么听说钱家在广陵过得并不怎么如意呢?连那些小吏都敢随意欺压他们?”
“兄长这就不知道了,以吴王的胸怀,怎么可能特意针对钱家呢?那不过是下面人自行其是罢了!而且你别看吴王对这些事情不闻不问的,但他这么做未必就不是在保全钱家!”
“保全钱家?这怎么可能?”钟匡时却是疑惑了。
在他看来,既然是保护钱家,那就应该对他们好,给他们优待才是,哪有像如今这样保全的。
“当然是为了保全!钱家与淮南作对了十多年,两家长年交战,仇怨很深,如今若是吴王对钱家优待,只怕淮南上下心中都会有所不满;而如今钱家在广陵过得惨淡,淮南上下官员的怨气有了发泄,再加上吴王的妹妹毕竟嫁给了钱家,有这层关系在,下面的那些官员也不敢做得太过分;这样一来,钱家反而可以延续下去,这岂不是一种保护?”
钟秀宁在出嫁之前还只是个不知世事的千金贵女,但这几年出嫁到广陵之后,竟是对这些事情反而看得更加通透了。
钟延规显然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看,不由有些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之后,他才接着问道:“既然妹妹觉得吴王不会杀我,那么为何陈象和刘楚这两人会那样说呢?难道他们看不出这其中的道理?”
钟秀宁冷笑道:“那是因为他们有私心!兄长投靠淮南,可能一点事都没有,甚至会受到优待;而他们若是落入淮南手中,不仅现在的富贵没了,连他们自己能不能保住一条性命都难说,他们当然不愿投降了!兄长别忘了,吴王这次攻打洪州用的可是陈象二人劫持了兄长的名义的,到时候淮南军若是抓住了陈象、刘楚二人,不重重惩处,岂不是难以自圆其说?”
经过钟秀宁这一番劝解,钟匡时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原来都是这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蛊惑我,怪不得我一提起投降他们两个就变了脸色!”
不过在心里面,虽然经过自家妹妹的劝说后,对于杨渥会杀他以绝后患的恐惧已经消减了许多,不过心中的那份不甘却是依旧存在,不真正与淮南军打上一场,他还是难以立即做出投降的决定。
然而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来,刘楚大营在今天凌晨之前已经被淮南军攻破了,刘楚本人也被淮南军抓了!
“这…淮南军真的这么强大吗?我军出城连一天时间都不到,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这样完了?”钟匡时心中一片冰凉。
到了此时,淮南军的强大他也见识到了,剩下来的除了投降外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立即向淮南军投降,一刻也不能耽搁!”此时,钟匡时立即就有了决定。
“等等!”正当钟匡时准备立即回去召集部署投降时,却被他的妹妹叫住了。
“你这么急匆匆的准备去投降,若是那陈象见大势已去,狗急跳墙之下对兄长不利怎么办?”钟秀宁责问道。
“他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吧?”钟匡时有些不确定的道。
“应该?”钟秀宁叹息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兄长怎么能这么随意呢?”
在她的建议下,钟匡时先派人去召刁彦能,让他设法带着麾下五百淮南军立即到镇南节度使府来。
在这种时刻,除了刁彦能外,其他江西的将领都不可信,谁都不能保证这其中有没有被陈象收买的人。
等到刁彦能到达,自身的安全有了保证后,钟匡时这才宣布投降的决定。
对于这个决定,早就不想再战了的众人没有任何反对就接受了。
而陈象虽然还有些不满,但如今大局已定,也由不得他再闹事了。
当天下午,淮南军在彻底消灭刘楚所部,兵临洪州城下时,面对的却是洞开的城门以及钟匡时亲自带人在城门外的迎接。
第三百五十七章安排
因为钟秀宁的劝说,再加上刘楚统领的三万多大军在一夜之间就被击败,钟匡时最终选择了向淮南投降。
虽说是经过一番交战之后才投降的,不过这一战对于淮南军来说却显得非常轻松,在刘崇景带着三百名士兵混入敌军营地制造混乱的情况下,淮南军并没有遭受什么损失就取胜了。
而在另一方,洪州军队虽然是战败的一方,不过因为士兵士气低下,加上他们败得太快,所以实际上的伤亡反而并不多,更多的是俘虏和趁乱逃亡的。
这样一来,对洪州的攻势也算是以一种较为圆满的方式结束的,并没有结下什么仇怨。
当淮南军入城之时,城中各府库的钱粮都已经被妥善封存,只等着淮南军接收;而那些差役也像是平常一样在街道上巡视,以防止有人趁着淮南军入城的时候烧杀抢虐……
总之,整个入城的过程中显得极为有序,这让秦裴暗自想着,到底是谁将这一切安排得这么周到。
进城之后,秦裴先去拜访了一下钟秀宁,然后开始安抚江西上下官员。
这些人和钟匡时差不多,虽然名义上是江西大员,但实际上也只能管到洪州城这一处地方而已。
淮南军的强大已经彻底吓破了这些人的胆,所以他们进城的过程中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等到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后,秦裴这才有时间向钟匡时问出自己的疑惑。
“秦将军,这些可不是我江西官员的功劳,这一切都是刁彦能将军做的安排啊!”
让秦裴没有想到的是,将淮南军入城时的各项事物都安排得妥妥贴贴的,居然是刁彦能这个十六岁的年轻人。
如此有才能,又是杨渥的心腹,再加上年轻,有这三个优势,可以想象刁彦能日后肯定能得到重用,将来成为高层将领也是有可能的。
当然,刁彦能虽然前途远大,但秦裴也没有去巴结讨好他的想法,毕竟刁彦能的优势他如今同样拥有,而且他现在已经是淮南最高层的将领了。
不过秦裴虽然对刁彦能态度平和,但一旁的钟匡时却是对他极为推崇,言语之中甚至有种巴结讨好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之前他可是将刁彦能等人软禁起来的,如今若是不解开这个过节,以刁彦能的远大前途,若是等到他身居高位后转过头来打压自己那就不好玩了。
此外,投降后的这段时间虽然还短,但有一个人却是让他浑身感到不舒服,这人正是他的弟弟钟延规。
与他不同的是,他的弟弟可是在一开始就投靠了淮南的人,而且听说吴王还许诺了将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