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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除了要铲除王的旧部外,张文礼所担心的另一个问题就是李存勖将来会不会秋后算账。
毕竟当初赵王王与李存勖之间的关系极为亲近,两人乃是儿女亲家;不仅如此,自从王背梁而转投晋国之后,他就一直与李存勖保持着亲密的关系。
每一次晋军出征,赵王都会派兵随同一起出征,两家之间的关系就如同一家人。
可以说王和李存勖之间的关系既是盟友,同时又是朋友。
所以在王被杀的消息传到魏州之后,李存勖当即就痛哭流泪,想要起兵为王报仇,虽然最终为了大局着想,勉强忍下了这口气,但他心中报仇的想法却是依旧存在。
对于这一点,张文礼自然也很清楚,所以即便是获得了李存勖的册封,有了掌控成德军的正统名义,但他依旧不敢与李存勖走得太近,反而想着与梁国勾结。
“所以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并非为父不想保持与晋国联盟,而是晋王他根本就不可能放过我,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利用梁国来牵制晋国。”张文礼苦笑。
当初发动兵变的时候,他还是将问题考虑得太简单了,以为只要将王一家全部杀掉,接下来就能借助天下局势,慢慢想办法统合赵国,并且成为一方诸侯。
然而等大事做成之后,诸多事情纷涌而来,那时候他才明白要想掌控赵国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他,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
“父亲,那梁国人到底靠得住吗?他们不是连年战败吗?如今还有多少实力能帮助我们?”张处瑾却对梁国不怎么看好。
“梁国人不管靠不靠得住那也没办法,咱们只能去联络他们。”张文礼摇了摇头,接着又道:“对了,契丹人那边联络得怎么样了?”
若是梁国人靠不住,那么他能依赖的就只有契丹人了。
早在五年之前,契丹首领耶律阿保机如愿以偿的改变了契丹族的传统,正式成立契丹国,建立起了一个类似于汉人王朝的帝国。
自那以后,契丹人时常南下劫掠幽州等地,成为李存勖的心腹大患。
四年前,耶律阿保机出兵围攻幽州,结果被晋军大将李存审给打得大败;这两年来阿保机无一日不想着再次南下报当年之仇。
若是张文礼能够劝说契丹人南下,说不定还能自保;若是梁国人最终靠不住,而契丹人也不愿意南下的话,那么他就真的大事休矣。
张处瑾连忙答道:“父亲,咱们的使者如今只怕刚刚抵达契丹那边,即便有什么好消息,只怕也不能这么快就传过来。不过那卢文进对于咱们却是极为友好,似乎愿意帮咱们劝说契丹人。”
第六百零四章梁国局势
虽然在后世很多人眼中,石敬瑭为了造反,不仅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人,同时还自称“儿皇帝”,所以被当做大汉奸。
然而事实上,石敬瑭原本就不是汉人,而是沙陀人,所以即便他的所作所为极大对于华夏的历史发展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但他也称不上“汉奸”。
不过,在杨渥所处的这个时代,却有另一个人真的称得上“汉奸”,这就是平州卢文进。
卢文进此人原本乃是刘守光的部将,后来投降晋国,被授予寿州刺史的头衔,归属于晋王李存勖的弟弟李存矩麾下。
李存矩当世担任的是新州团练使,统领山后八军。
几年前,当李存勖与梁军大将刘在莘县会战时,命李存矩率部前来增援;李存矩得到命令后当即下令召集军队。
不过李存矩这人性情残暴,他为了集合更多的军队,下令强迫百姓为军;又有不少将吏趁机捞取好处,搞得百姓怨声载道。
当时李存勖与刘的大战进展并不顺利,大军伤亡较为惨重,这就更加使得那些被强迫入军中的百姓心怀怨恨,不愿南下参战。
李存矩对这些情况视而不见,很快,军中爆发叛乱,将其杀死;乱军共推卢文进为主将。
卢文进心中虽然不愿,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带领叛军起兵作乱,先攻新州,后又攻打武州,但都没能攻下来;无奈之下便只好投靠契丹人,被契丹人任命为平州守将。
若是仅仅投靠契丹,为契丹人效力的话,卢文进的所作所为固然可恨,但也算不得大恶;然而卢文进到了契丹之后,为了自保,他不仅教授契丹人兵法,更是教导契丹人攻城、守城之法。
要知道那时候契丹人在各种技术水平上都远远不如中原,而且契丹军队以骑兵为主,善于野战而不善于攻城,对于守城更是没什么经验;但经过卢文进的教导之后,契丹人在这些方面的能力大为提高,从此真正有了南下中原的实力。
后世契丹人能够长期占据燕云十六州,与卢文进教导的这些本事大有关联。
不仅如此,此人为了自保,更是时常劝说契丹人南下劫掠;可以说这几年契丹军队南下劫掠的举动,其背后基本上都有此人的身影。
而卢文进也因为他的“挟契丹而自重”的行为遭到天下人的唾弃。
不过对于某些有心勾结契丹人的野心家来说,卢文进却成了他们沟通契丹的一座桥梁。
比如此时张文礼就派了使者通过卢文进去与契丹人拉关系,希望能够得到契丹人的支援。
当他听说卢文进有意相助的时候,他的脸色不由得露出喜色。
“若是卢文进愿意帮助咱们那就太好了,听说契丹主耶律阿保机对此人言听计从,有此人出面的话,想必契丹人应该会出手相助。”
张处瑾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些担忧道:“父亲,虽说契丹人有可能南下,不过晋王的军队也不是好惹的,这些年契丹人哪一次南下最后不都是兵败而回吗?”
“你说的为父当然也知道,不过你也不要小看契丹人的实力,前几次契丹人南下,晋军虽然都取得了胜利,不过自身的损失也不小;而契丹方面,他们的实力并未受到动摇。若是契丹人愿意再次南下,谁胜谁败,还真不好说呢。”
“希望如父亲所言吧。”张处瑾有些担忧的道。
“好了,你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让那些王的旧部们乖乖归顺;若是不能让这些老将们顺服,只怕咱们内部还会出问题。”
“父亲放心,这段时间孩儿一直在处理这些事情,如今军中诸将基本上不是已经顺从咱们,就是被咱们的人取代了;剩下的几个依旧不服父亲的老将,孩儿也想到了办法对付他们,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取得成功。”张处瑾答道。
张文礼多年征战在外,身上受了不少的伤;尤其是前两年他的背上所受的箭伤,如今又有复发的迹象;每次发作的时候都疼痛难忍,更无法处理公务。
好在他的儿子张处瑾年轻有为,而且足智多谋,帮他处置公务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所以如今张文礼基本上都在休养,除了一些重大事情需要亲自决断外,其余大小事情都是让张处瑾在处理。
听了儿子的话,张文礼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好,不要出什么差错就行。”
张处瑾连忙点头应是,接着又问道:“父亲,其他将领都好说,不过有一位将领要处置可能会有些麻烦。”
“嗯?你说的是谁?”
“符习。”
“符习?嗯,是有些麻烦。”张文礼听了顿时皱眉。
符习同样是王的旧部,当初在赵国的官位以及威望都不比张文礼低;不过他最让张文礼感到麻烦的地方却不是这些,而是因为,当变乱发生的时候,符习正统领着两万赵军在黄河防线听从晋王李存勖的指挥。
如今张文礼造反,他虽然能够使用手段逐步控制成德军的各个将领,但对于在晋王麾下听命的符习却是无可奈何。
不仅如此,符习统兵在外,这会对赵国造成重大影响;将来李存勖若想攻打镇州,只要让符习打着为王报仇的旗号起兵,必然能让许多王的旧部踊跃响应。
想到这,张文礼更加感到头痛了。
……
当张文礼为了符习等人而感到头痛时,洛阳城中,朱友贞等人正在为是否要出兵支援张文礼而争吵商议着。
虽说张文礼派来梁国的使者有一部分被晋军拦截下来,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使者成功渡过黄河抵达开封,并一路来到洛阳,给梁国君臣带来了求援的消息。
对于梁国来说,这些年的接连大战几乎已经将梁国的根底给掏光了,虽然表面上梁国依旧有着近二十万大军,而且地盘也极为辽阔,统治者中原最为繁盛的地区,甚至许多边远的藩镇,比如凉州、灵州等地的藩镇,依旧奉梁国为正统。
但这一切都只是表面上而已,实际上的梁国早已经到了风雨飘摇之世,那些繁华和安定都只是勉强在维持罢了。
乱世之中,最为重要的自然就是军队。
而如今的梁国在军力上,主力一分为三,第一部分自然是黄河沿线的大军,由老将贺瑰在统领。
这部分的军力乃是梁国的主力,也是梁国用来挡住晋军的依靠。
第二部分则是驻守在宋州、亳州等地的军队,主要任务是南方防备吴国。
不过很明显,这支军队仅仅是做个样子罢了,能起到的作用也就是保证当吴国北伐时,宋州、亳州这两处重要地区不至于迅速失陷敌手。
至于南方其他广阔地区,如今基本上没什么兵力,若是吴军北伐,那些地区铁定会在短时间内沦陷。
而梁军的第三个部分则是驻守河中、关中、洛阳附近的军队,这既是梁国的总预备军,同时也是梁国的禁卫军。
三支主力大军,总兵力多达十余万;若是再加上各地的州兵,更是多达二十多万。
这么多的兵力看上去很多,然而其士兵却是以老弱为主,军械铠甲等也稍显破旧,许多基层军官更是临时提拔,士气低落,与当年那支横扫天下的精锐相比实在差的太远,要想守住如今梁国的广阔地盘更是千难万难。
军队实力的衰落,使得如今的梁国看上去依旧强盛,但有识之士却早就看出了梁国存在的一个重大危机,那就是吴国北伐的问题。
若是南方没有吴国这个大国在虎视眈眈,那么梁国只需要集中兵力对付晋国。
虽说光靠梁国的实力,想要打垮晋国这很难;不过若仅仅守住目前的防线,不让晋军打过黄河的话,朱友贞等人还是有一定信心的。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南方继续保持稳定。
但吴国有可能永远与梁国保持和平,一直都不出兵北伐吗?
当然不可能。
敬翔等有识之士很早之前就已经意识到,吴国之所以在统一南方之后不立即出兵北伐,主要目的就是想让梁国和晋国拼个两败俱伤,然后吴国积蓄力量,坐收渔利。
这一点很容易就能想明白,不过这是一个阳谋,即便知道吴王杨渥的打算也没用。
对梁国来说,只要吴国还没有出兵北伐,那么守住中原之地就还有希望,朱友贞就不可能轻易放弃中原,所以他不得不战。
而对晋国来说,他们目前唯一的扩张出路就是南下争夺中原,除非李存勖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