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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问题就在于,刘和冀王朱友谦原本就是姻亲的关系,两人乃是儿女亲家。
这种关系若在平时倒还正常,但在如今兵败之后,张汉杰、赵岩二人趁机攻讦刘,说他故意以议降为名拖延时间,暗中却与朱友谦勾结。
最终在今年五月,朱友贞下令将刘召至洛阳,不久后将其赐死。
霍彦威与张汉杰二人的关系同样不好,而且他如今身为南面招讨使,统领着南线的梁军主力,这原本就是一个深受朱友贞忌惮的职位,若是现在不服从圣旨,到时候再被张汉杰、赵岩二人趁机进谗言,只怕他离死就不远了。
想到这,霍彦威终于下定决心:“罢了,防备吴军也不是本将一人之事。如今本将奉圣旨行事,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也怪不到本将头上来。”
“传本将之令,王兴,命你为统领三千军队为前锋,即刻做好出兵准备,半个时辰后出征拦截惠王叛军;本将会亲自统领大军为后应。务必要一举建全功,不能放惠王逃回陈州继续为祸!”
“末将遵命!”王兴连忙起身抱拳答道。
他的部众早就做好了出兵的准备,只是一直得不到霍彦威的军令罢了;如今既然军令已经下达,他没有任何迟疑便回自身营地去准备出兵之事。
仅仅一刻钟之后,王兴统领的三千前锋就出城离去;而其他各部将领和王兴差不多,也是之前就做好了出兵准备,如今霍彦威军令一下,宋州城中的大军很快就动员起来。
除了全彦统领的三千人被霍彦威下令留下来守宋州,以及指挥使王德功统领一千军队守卫下邑外,其余驻守在宋州各地的近两万大军都被霍彦威调动前往拦截惠王叛军。
至于亳州那边的军队,霍彦威同样派人去传令,让他们调动五千人加入平叛;而辉州那边的驻军和砀山的崇德军共一万余人被留了下来。
至此,局势终于按照李承鼎他们所预想的那样变动起来。
而此时,柴克宏统领的骑兵前锋距离亳州已经只有三十里的距离了。
张家集,这是亳州城东南面的一个小镇。
镇子里人口不多,主要是一些中老年人,而年轻人数量并不多;他们以务农为主,如今虽然已经是八月份,但依然有不少农事没有忙完。
这天黄昏时分,小镇的平静被轰鸣的马蹄声打破,不少刚刚忙完农事,回到家中准备稍事休息的百姓顿时预感到不妙。
“这架势,莫不是有土匪杀过来了?”有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子疑惑问道。
一旁,另一个瘸了一条腿的中年人却是脸色苍白的道:“什么土匪?这是骑兵冲锋的架势!大家快逃,一定是吴国人打过来了!”
“什么?吴国人打过来了?咱们不是都有很多年没有和吴国人打过仗了吗?他们怎么会突然打过来?七哥不会是搞错了吧?”有人疑惑。
“搞错?老子怎么会搞错?看到我这条腿了吗?”那中年人气得不行,指着自己的腿道:“老子这条腿就是在战场上被沙陀蛮子的骑兵给戳了一枪。这地面震动的架势,只有大量骑兵冲锋时才有可能造成。而这附近咱们的军队并没有骑兵,只有吴军才有。所以一定是吴军打过来了!”
这中年人显然是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和晋军在河北打过仗,见识过骑兵冲锋时的场景,那种震撼的场面让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若不是因为受了伤不适合打仗的话,只怕他现在已经在梁军之中担任一个低层军官了。
被中年人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鸡飞狗跳一般忙着收拾东西准备逃离兵灾。
“完了完了,来不及了!”中年人的脸色却是愈发苍白,额头上不少汗水留下,嘴上却是直哆嗦。
从地面上震动的情况来看,敌军已经距离这里很近了,以骑兵的速度只怕转瞬间就会抵达,他们根本逃不远。
再说,即便他们逃得远也没用,这附近的地势极为平坦,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藏。
“传闻听说吴军的军纪一向不错,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不会乱杀人,最多也就是劫掠一番。希望这些传闻不是错的。”
中年人一边在心中想着,一边大声喝道:“大家都别乱动,各自返回家去;就算听到了什么响声也不要随便出来。九叔,你快让人准备些食物,咱们一起去迎接吴军。”
“什么?迎接吴军?”那头发花白的老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好,好,老夫这就去。”说完匆匆回去准备。
而这个时候,借助夕阳最后的一点余辉,众人能够望到,前方一大股骑兵已经出现,正在呼啸着向他们奔来。
第六百一十八章袭取亳州
“到了这个小镇,前方距离亳州就不远了,所以各部务必要保持警惕,王秋,你率部从右面包抄;刘卓,你率部从左面包抄,不能放一人逃走。”统领前锋骑兵的乃是指挥使王世斌,也是一位年轻将领。
从出兵之后一直到现在,吴军骑兵都在以极快的速度向亳州进发,一日之间飞奔了近百里路程,中间还击溃了几支梁军的巡察队,这才赶到这里。
到了此时,大家一个个都已经疲惫不堪,马匹更是气喘吁吁,累得不行,所以今晚必须在这个小镇上过夜。
为了防止消息走露,自然需要将小镇里的人全部控制起来。
在王世斌的命令下,两队骑兵分开左右向小镇包抄过去,很快就将镇子全部围拢起来。
此时,那瘸腿中年人和九叔也刚刚准备好食物、水等,出来迎接。
“小民等恭迎诸位将军到此,这些酒食乃是乡亲们一点心意,还请诸位将军享用。”那白发苍苍的老者战战兢兢的举着手中酒壶道。
“行了,你知道我等是谁吗?”王世斌举起手中马鞭,指了指老者,然后问道。
“这……”老者抬头看了来人一眼,有些畏惧的道:“诸位将军似乎是从南边来的?”
“咦?你这老头倒是有些见识。”王世斌有些惊讶。
这一路上他们也曾路过不少村落,但那些百姓很多都以为他们是梁军的骑兵,并没有认出来他们是吴军。
这也难怪,毕竟当初两国还在不断交战的时候,吴军就从来没来进犯过亳州;等后来这几年吴国和梁国一直保持相安无事,亳州这边的梁国百姓就更没机会见识到吴军,他们也不会想到吴军会突然来到这里。
王世斌笑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来自南边,那本将来问你,你这镇子里可有梁军?这附近又有多少梁军驻守?”
老者不敢隐瞒,直接答道:“我们这个小镇人口不多,平时并没有梁军驻守,不过距此五里外有一个驿站,那里有少量梁军守备。”
对老者来说,什么朝廷,什么大义,这些都比不上一镇人的性命,他可不会为了这些消息就置大家的性命于不顾。
“五里外的驿站?”王世斌想了想,接着问道:“那里的梁军会来这里巡察吗?”
“偶尔会来一次,不过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来的。”老者答道。
王世斌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对于亳州那边的情况可有了解?”
“亳州?”老者尚未回答,那瘸腿的中年人心中却是大惊:“看来吴军这次来这里,的确是来者不善啊。”
这几年来吴国人都没有一点动静,以至于很多人都习惯了与吴国保持和平;现在吴军突然来到这里,而且还在询问亳州那边的消息,这明显是对亳州有什么企图。
不过就如同老者的想法一样,对他来说,透露亳州的情报会不会导致亳州被吴军袭取,这与他何干?
他为了梁国征战河北,一条腿都瘸了,但回来后没有得到半点补偿,这早就让他对梁国朝廷失望透顶了;或许让吴国来管理亳州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老者已经开口道:“将军要打听亳州那边的消息?这小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家老七昨天还去了一趟亳州城,想必他知道一些消息。”说着,他的目光看向身旁的中年人。
中年人没有犹豫,当即开口道:“将军,据小的所知,亳州那边听说最近正在准备出兵剿灭乱党。”
“剿灭乱党吗?他们出兵了没有?出兵了多少?有多少人留守?留守的将领又是谁?”王世斌心中明白他说的应该就是平定惠王叛军的事情。
“这……”中年人苦笑道:“将军,这些具体的情况小的就不清楚了。”
王世斌点了点头,他一边询问,一边命将士们进小镇搜检,确认镇子里面的确没有梁军之后,这才下令全军进入镇子里面休息,只留下少数几人在外面负责警戒。
同时他又迅速将得到的消息传回去,告诉给统领骑兵主力的柴克宏。
不久之后,柴克宏率领着大队骑兵赶到这里,开始下马休息,给马匹喂一些草料,补充水分等。
这一次为了突袭顺利,他们除了三千骑兵之外,另外还集中了上千匹战马,负责驮运粮草,方便伴随大军前进。
所以此时他们并不需要为了搜集草料等问题而费心,可以安心下来休息。
在休息之余,柴克宏也没有忘了给后方的李承鼎送消息,告诉他这边的进度。
此地距离亳州已经只有三十里的路程,对于骑兵来说很快就能赶到,所以他打算今晚在这个小镇上休整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就出兵直攻亳州。
当然,在发动进攻之前,柴克宏自然没忘记先确定一下亳州那边的实际情况。
虽然从村民这里打听了一些消息,但说到底这些村民见识有限,得到的消息同样有限,不能让柴克宏感到满意。
所以他当即下令,派一支五百人的军队去突袭五里外的那个驿站,希望从那里抓获一些俘虏,以获取消息。
这项任务很快就被交代下去,王世斌亲自带着五百人在当地人的带领下前去抓俘虏,到深夜时才返回。
“将军,末将成功完成任务,抓了七个俘虏,没有放跑任何一人。”王世斌抱拳道。
“好,可曾询问过他们了?”柴克宏脸色淡然问道。
“将军,已经询问过了,按照他们交代的,亳州的军队在今天中午才得到命令,准备出击拦截惠王的叛军;不过那温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所以在得到命令后就带着七千多人的军队先行出兵了,只留下不到一千军队守城……”
原来,亳州刺史名为温韬,此人原本乃是李茂贞的部将,李茂贞将华原县提升为耀州,命其为耀州刺史。
后来温韬在梁国和岐国之间反复,时而降梁,时而降岐,但始终镇守关中长安附近,前后长达七年时间。
这七年之内,唐朝的皇陵,只要是在他所辖境内的,除了乾陵之外,其他全部都遭到了他的盗掘,让他盗取了大量的金银珠宝等,但也给这些帝王陵墓造成了灾难性的破坏,许多珍贵字画等都因为他而失传,可以说此人是一个比后世孙殿英还要臭名昭著的大盗墓贼。
两年前,朱友谦叛梁,引晋军为援兵;晋军抵达后,大败梁军,进逼关中,温韬心中畏惧,所以让人奉送大批盗墓所得的珠宝给张汉杰等人,最终得以调任为亳州刺史。
这次惠王叛乱,原本对温韬来说应该是一次立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