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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目光所逼迫,众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说实话,刚才众人心中其实都有了投降吴国的打算,既然梁国不能重用他们,那就换一个地方,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本将计议已定,趁着张汉杰尚未抵达,本将立即出兵,就带着五百骑兵前去解郓州之围;不管本将是侥幸取得成功,还是就此战死,都算是报了国恩。”王彦章沉声道:“你们追随本将多年,若是不愿随本将一同去的话,现在就可以提出来,本将绝不留难!”
众随从一片沉默,没人站出来。
这些人大多都是追随王彦章多年的侍卫、心腹等,基本上都是一些武夫,虽然他们反对王彦章的决定,但在现在这个时候,却没人愿意站出来请求留下的。
见此情形,王彦章极为满意,大声道。“很好,既然如此,那你们都去准备吧。一个时辰之内做好准备,吃过午饭后就出兵。咱们今日赶到寿张,明日直冲敌军大阵,是成是败,在此一战!”
“遵命!”
……
就在王彦章带着必死的决心准备带兵直冲郓州城下时,郓州这边,杨渥安排好城中事宜后,也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止。
郓州被攻占后,目前东面还在抵抗吴国的城池就只剩下青州和齐州两地。
其中齐州就是后世的济南,当地守军不多,只有四千余人,粮草积蓄和战备情况都不如郓州这边,要将其夺取的难度会小很多。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齐州那边的守将兼刺史刘遵之很早之前就已经派人来与吴军接触过,说是齐州不劳烦吴王大军攻伐,只要吴国能够攻取郓州,他们自然就会投降;若是吴军不能攻取郓州,那即便分兵前去进攻,他们也会坚决抵抗。
对于刘遵之的打算,杨渥当然是清楚的。
齐州在郓州以东,当地不管是守军数量还是钱粮辎重都比不上郓州,若是郓州都受不住,齐州就更不可能守住。
此外,一旦郓州被吴军夺取,齐州就彻底成为一座孤城,梁军就算有心派援兵前来也无路可走。
所以只要郓州被吴军攻破,齐州除了投降外也没别的办法可行。
既然如此,刘遵之自然是早早的就派人来接触,并且做出了“只要吴军攻取郓州,他们就会无条件投降”的承诺。
如今郓州攻破,也是时候派人去让刘遵之兑现承诺了。
“齐州那边只要刘遵之不傻,大王应该不需要派兵前往攻伐,派一两个信使前去就能将其劝降。当然,为了保证效果,臣以为大王可以派一位将军领五千军队前去震慑一番,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有好消息传来。”郭崇韬建议道。
“派兵前去震慑当然是有必要的,而且齐州投降之后也有必要对其进行整合;齐州靠近黄河,这样的重镇若是不能牢牢掌控在朝廷手中,孤始终不能放心。”杨渥一边盯着地图,一边点头道。
沉吟片刻后,他接着道:“也罢,就告诉刘遵之,他若是愿意投降的话,本将给他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就是继续担任武职,齐州守将中的老弱将士留在当地改编为厢军或者直接解散,剩下的交给他统领,以效义军都指挥使的身份继续为孤征战,将来按照他的功劳来任官。”
“第二种选择就是转为文职,孤会在南方选一地,让他担任刺史。”
杨渥提的两个条件都还不错,一投降过来就能有如此待遇的很少。
之所以对刘遵之这么礼待,主要原因就是此人在齐州的官声还不错,虽然是武将出生,但在治理地方上也有不错表现,所以杨渥才会给他这么大的自主选择权。
对刘遵之做出安排后,接着杨渥又问道:“青州那边的局势如何了?”
青州如今率军抵抗的是平卢节度使王公俨。
严格来说此人还不是平卢节度使,而只是青州守军的指挥使。
原本梁国虽然任命了平卢节度使,不过只是个闲职,而且留在洛阳,并没有前往青州赴任,城中的大小事务都由王公俨和原本的青州刺史说了算。
后来米志诚率领吴军从沂州进取密州时,王公俨趁乱发兵,将原本的青州刺史等大小官员囚禁的囚禁,杀头的杀头,几番整治后顺利掌控大权,于是自称平卢节度使。
虽说是自称的,但因为那时候吴军已经进入山东地界,梁国自顾不暇,不但不能派兵讨伐,反而因为王公俨起兵抵抗吴军,所以顺势承认其平卢节度使的身份。
如今米志诚率部攻取其他各州后,反过来集中兵力开始攻打青州,至今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
“大王,米志诚将军不久前才发来消息说,青州的局势无需担心,他声称最多再过半个月,必定能拿下青州。”郭崇韬道。
“最多再过半个月就必定拿下青州?米将军倒是很有信心啊。好,那孤就等半个月之后再看他的捷报!”杨渥顿时笑了起来。
若是米志诚真能在半个月内夺取青州,而齐州又不出什么变数,按照之前约定投降的话,那么到明年开春之前吴军就能悉数夺取山东各地,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第六百四十一章遭遇
“大王,东面的战局不需担忧,宋州那边暂时没有新的情况出现,不过目前有处地方却需要大王迅速拿出主意。”郭崇韬道。
原本郓州刺史府的书房内,几根蜡烛哔哔剥剥的燃烧着,散发出松脂油的香气。
杨渥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问道:“你说的是杨刘渡吗?虽说咱们迟早都要和晋军打起来,但就目前来说,还不是用兵的时候。”
“大王所言极是,如今梁军主力尚在,咱们的确没必要立即与晋国翻脸。所以臣说的并不是杨刘渡,而是这里,郓城!”
“郓城?你是说王彦章吗?”杨渥当即醒悟过来道:“嗯,你说的不错,王彦章率领的援军在郓城已经停留多日,一直不敢过来。若是等郓州失陷的消息传过去,只怕他就要率军撤退了。”
杨渥并不知道王彦章停留在郓城的原因,他也没必要去纠结其中的原因。
郓城不比郓州,只是一座县城,城墙低矮,难以坚守;更重要的是,郓城内没多少粮草积蓄,一旦被吴军围困在城中,而援军短时间内不能赶到的话,不出十天时间,守军就会因为粮草断绝而崩溃。
所以只要郓州已经失陷的消息传到,王彦章必定会率军撤退。
杨渥现在要做的就是迅速出兵,赶在他撤退之前将其包围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皱眉沉思,手指头轻轻敲击着桌面,过了片刻后开口说道:“刘将军,你暂时率领左天武军停留在这里作为震慑,孤的三千羽林军暂时留在这里;齐州那边你安排五千军队前去,若是刘遵之依照约定投降的话,那就让五千人就地驻防;若是他不愿投降的话,就由你负责将其消灭。”
“至于杨刘渡口,听说李嗣源目前正在黄河北岸筑城,看来他们打算像之前的德胜城一样,在黄河上修建浮桥,连接黄河两岸。且让他们忙活吧,派人监视他们的行动就是,不必理会。等将来咱们的水军进入黄河,他们就会明白当初对付梁军的那一套对我军根本无用!”
梁军将士主要也是北方人,不习水性,再加上梁国向来不怎么重视水军,所以面对晋军的浮桥表现有些无力。
不过吴军可不同,吴军有强大的水军可以纵横黄河之上,即便晋军修建浮桥也没用,面对来去如风的水军战船,很容易就被焚毁。
而且李存勖明显低估了镇州的实力,要解决镇州问题并不是他想的那么容易;说不定吴国都已经将梁国彻底击溃了,而镇州依旧没攻下来。
种种原因,都让杨渥感到放心,没有将李嗣源的行动放在心上。
做好留守安排之后,杨渥当即下令,命史弘毅率领两千骑兵先行,以最快速度赶到郓城,将王彦章大军围困起来;至于他自己则率领剩下的三千骑兵跟随在后。
在他看来,要对付王彦章根本没必要用步兵发起强攻,只要用骑兵将其围困起来,再设法切断其粮道,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缺少粮草而崩溃。
到时候不管王彦章是选择决死一战,还是选择突围,吴军的骑兵都能趁机将其击溃,根本不需要动用步兵。
这也是为什么他将三千羽林军都留在郓州的原因。
命令下达后,吴军很快就动员起来,开始做出兵前的各项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五千骑兵以最快的速度离城而去,“得,得”的马蹄声在旷野中回响起来。
说起来,杨渥也有很久没有亲自统领骑兵了,似乎自从他立国之后,虽然也有亲自统兵的时候,但多数时间他都是在羽林军的护卫下坐镇指挥;比如这一次,各路大军早就和梁军大战了两个多月,而他之前一直都在徐州坐镇。
等到他领兵赶到郓州时,还不等他做好攻城的部署,郓州城就这么破了。
这一次抛下羽林军,亲自率领骑兵征战也是这十多年来的第一次,让他找到了一些当年统领骑兵驰骋疆场的感觉。
可惜如今的杨渥毕竟不是当初的他了。
当初的他虽然身份尊贵,为吴王世子,不过在那个时代他的身份地位并不安稳,随时都可能被人夺走;再加上那时的他才十七八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
而如今的杨渥虽然也不能算老,才三十五岁的他应该说正处于盛年时期,不过已经养尊处优多年的他却比不上当年了。
赶了二十多里路程后,他便明显感到有些疲倦,再转身看看其他侍卫们和那些普通将士,见他们一个个还保持着神采奕奕的状态,这让他不由得苦笑起来。
“看来金陵这个地方容易让人安逸,这还真不是传言啊!”
“大王,咱们是不是要休息一下,您看,将士们都有些疲倦了?”这时,或许是看出了杨渥的状态,跟在一旁的程勋上前来询问道。
他如今都五十多岁了,不过精力还算旺盛,甚至连头上都没有一根白发。
杨渥听了后当然知道他的目的,当即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史弘毅统领的前锋就在前方,他们的行军速度较快,咱们不能离他们太远。”
“而且兵贵神速,孤专门将羽林军扔在郓州的目的还不就是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吗?若是才走二十里路就休息,那咱们得要多长时间才能赶到郓州?”
虽说心中有了一丝安逸之心,不过他毕竟还没有忘记自己的雄心抱负,更没有彻底被安逸之心所腐蚀,所以现在这点困难还是难不倒他的。
又向前行军了十多里路程后,突然前方史弘毅派人回来说:“大王,前方我军与敌骑交战,敌军数量不多,只有几百人,但他们作战非常勇敢。史将军目前正在部署与敌军交战。”
“敌军骑兵?”杨渥有些惊讶:“可有步兵跟随?”
“启禀大王,我军暂时没有敌军步兵。”
“没有步兵?”杨渥更加奇怪起来。
梁军不是没有骑兵,虽然总数不多,但以各种手段收集的战马也足以让梁军组建一支数千人的骑兵。
不过这些骑兵在以前主要被用在黄河沿线与晋军对峙;最近梁军主力南下后,这些骑兵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