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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不答话,咀嚼着嘴里的羊肉,然后举杯迎向禄东赞,禄东赞同样举起杯子,两人又是同时喝了一口。
一个名贵的玻璃杯,一个粗制的陶土杯,在烤羊的两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身上白色的皮裘相比于禄东赞的粗制皮袍,自然是也名贵了很多。
“一,人走货留。二,人货具留。”李弘拿出丝帕,擦了擦手上的油腻,坦然轻松的说道。
“不自量力,就凭你?真以为我们吐蕃的勇士会怕你们?”赤桑扬顿怒喝道。
这个少年太狂妄了,太不把大相跟吐蕃放在眼里了,难道以为偷偷摸摸、无耻至极的射杀了我们百十来个人,就以为自己无敌于西域了!
李弘连抬眼皮子看他的功夫的都没有,只是静静的看着沉思的禄东赞。
“西域大势分三家,吐蕃、白衣大食、还有大唐,公子爷就不怕如此咄咄逼人,会让其他两家联合起来抗敌?”禄东赞缓缓说道,苍老的眸子明亮而又睿智。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李弘静静的看着禄东赞说道。
“好气魄、好雄心,当浮一大白。”禄东赞竖起大拇指豪爽道:“当年操与备煮酒论英雄,今日老朽与公子爷,烤羊论西域,却不知道公子爷这番雄心壮志,西域诸英雄可会认同?”
“手里的刀说了算,只要刀足够锋利嗜血,足矣。时势造英雄,大唐升平之世时间过长,不然大非川也不会被人占据。水草肥美、牛羊健壮,封侯拜相快意人生,只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如今西域诸英雄,需要清醒一下了,得看清楚,大唐依然是这里的霸主,唯一的霸主。”李弘望向前面的山峦,白起又不知道哪去了,这货越来越没规矩了。
说好了站脚助威的,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没影了。不过要是能够找个狼群过来冲进驼队,自己也就可以完成大事件了,足以震惊西域,甚至白衣大食、吐蕃、大唐的大事件了。
“好,自古英雄出少年,老朽佩服。只是今日,这货、这人,老朽要是都想带回吐蕃呢?”禄东赞席地而坐,李弘坐在一把椅子上,两人虽然有高有低,但在气势上,禄东赞却是丝毫不弱。
“你可以试试,不过后果会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很多。”李弘拿着丝帕,擦着手里的银刀,此刀同样是吐蕃人的,被自己抢的。
“世上英雄少之又少,是因为很多人还没有成为英雄就已经死了,只有很少人能够成为英雄。大唐的太宗皇帝、李靖、苏定方、程知节、尉迟敬德等等算是英雄,就是不知道公子爷,觉得自己可以超越谁?”禄东赞睿智的眼神中多了一股寒芒。
“在西域,如同上一任赞普在吐蕃般被后人铭记、无论成神变魔。这一方天地,只能有一个主人,只能有一个人的印记!”李弘冷峻的脸上写满了狂妄的霸气。
“好大的口气!”赤桑扬顿不屑的反驳道。
话音刚落,突然间不知从什么方向,一支箭矢射在了他的脚尖处,整根箭矢只留下了后面短短的一截,其余皆没入土石混杂的泥土中。
“你以为这些火堆就可以阻止我们箭矢的射程?要你的狗命轻而易举!”李弘站起身来,而禄东赞也缓缓的站起来。
老脸上多少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如此老道。
这些火堆看似只为点亮周遭的夜色,其实这些火堆,把吐蕃最好的勇士的弓箭射程都覆盖在内,目的就是让人无法躲在暗处偷袭。
但没有想到,即使如此,也没有躲得过人家的射程。
赤桑扬顿后背有些发冷,脚底下没入地低的箭矢,就足以证明这箭矢的力道无法想象,如果射中自己,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此时,他才觉得,那一百多个勇士,死的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公子爷,你到底是谁?将门虎子?皇亲国戚?还是当世大唐太子殿下?”禄东赞苍老的眸子里,充满了杀意。
李弘不自觉的挠了挠眼罩,真别扭,索性摘了下来。只见白起那黑色的身影,从最远处的火堆处一闪而没。
“这么说大相已经作出决定了?”李弘不答反问。
“不错,老朽多年来出生入死,能够活到如今,不单是因为老朽有赞普的护佑,还有老朽这老迈的智谋,也才使得吐蕃未被大唐侵蚀。”
“反咬一口,遗言交代完了?”
“你就不怕你的人身后有大小勃律的兵马?他们可是有一半依附于吐蕃。”
“世间任何事,都不存在十足的把握,实力强大了,运气也就很强大。”
李弘话音落,箭矢至,禄东赞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弘那嗜血的眼神……。
(ps:网络很不好,今天试试两更。)
206 征程
禄东赞惊愕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震惊,这个少年公子太冷酷无情、太杀伐决断了!
看着赤桑扬顿张大的嘴巴被箭矢穿过,整个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赤桑扬顿努力的伸出手臂指向李弘,喉咙因为被箭矢穿透,而无法发出声音,眼神中的愤恨,像是巴不得把李弘生吞活剥。
破空声再起,又是一支箭矢射中赤桑扬顿的左胸口。
接二连三的箭矢射出,没有一支箭矢被浪费,全部命中了赤桑扬顿的胸前,直到最后一箭射中眉心处,箭雨才骤停,仿佛这夜色中,从来不曾出现那夺命的箭矢。
“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李弘把横刀抽出刀鞘,冰冷的锋刃闪烁着一股杀意。
“你是谁?接下来你的目的是什么?”禄东赞认命了,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葬身于此。
从少年的眸子里,他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旗帜虽然升起来了,但少年显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显然有把握把自己这两千多人全歼。
“大唐太子李弘,目的,挺进吐蕃,杀一个来回。”李弘淡淡的说道。
手起刀落,禄东赞闭着双眼的头颅,随着原处吐蕃商队的喊杀声,缓缓的滚向了火堆处,花白的头发遇火便燃。
“杀无赦。”李弘回横刀入鞘,拿起右侧的弓弩,身先士卒向对面扑过来的吐蕃人冲了过去。
月光不知道何时,再次躲到了依然是白颜色的云层后面,仿佛是不愿意看到这样一场一边倒的血腥杀戮!
献血飞溅到李弘的脸上,手里的横刀带出一捧捧血花,身上的白色皮裘已经大部分被沾染成绯 红色。
原本跟在他旁边的权毅,如今已经杀进了敌人堆里。
花孟、芒种、半梅、寻兰前后左右保护着李弘,手里的横刀仿佛是嗜命的魔鬼,每一刀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
擒贼先擒王,禄东赞的死,让吐蕃勇士的强悍意志瞬间便崩溃,那火堆旁边的头颅,此刻被山风带偏的火势吞没,已经被烤的面目全非!
新鲜的献血在夜空中散发开来,已经回巢的山鹰等食腐禽类,被白起一伙的狼叫声吵醒,站在悬崖峭壁的巢边,冷漠的注视着人类的互相残杀。
两千多人的尸首很快铺满了羊肠小道,旁边的沟壑、戈壁上的灌木丛中,也已经躺满了尸体。
“爷……有人逃了过去。”花孟眼尖,看着一道黑影飞快的掠过谷口,带起了轻微的灰尘。
“追上杀了他,绝不可让任何人逃走。”李弘一刀劈开,被半梅逼迫的无还手之力的吐蕃人的脖子,冷冷的说道。
花孟看了看战局,然后领命应是,飞快的向那道人影追去。
花孟刚刚离去,一道黑影突然间斜刺里窜了出来,跟在花孟后面追了过去。
“爷,白起过去了。”
“不必理会。”厮杀已经接近尾声,李弘已经开始在战场上踱步。
这一战,让他仿佛找到了那一世跟随白起征战的日子。
黎明从深沉疲惫的夜色中,渐渐崭露头角,带着一丝不情愿,带着一丝犹豫,缓缓的拖拽着东方初升的太阳,再次悬在空中。
呛人的血腥味儿经过半夜的散发,依然还残留在谷口两侧,尸首被一夜的寒冷冰冻,驼队被围困在一起。
身上的货物全部被严格的检查了一遍,水泥依然处于其中。
双眼带着血丝的李弘很愤怒,不住的在摇头,嘴里嘟嘟囔囔、骂骂咧咧!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白衣大食有他的影子,如今吐蕃这里还有他的影子?
随着走到禄东赞乘坐的两骑骆驼旁,只见四周的兵士都是凝神屏气,看着李弘走过来,一个一个的神情紧张。
“发现了什么?”李弘有种不好的预感升起。
“大大大都护息怒……。”
“说。”李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腔中又多了一丝难闻的血腥味儿。
“药膳房的东西发现少许。”芒种低着头,诺诺的说道。
“刷……。”李弘抽出横刀砍向了芒种的脖子处。
横刀离 脖颈不过毫厘之间,那依然锋利的刀刃,已经让芒种寒毛倒竖,一股说纳币獯拥度猩仙肓怂牡住�
李弘扔下了手中的横刀,快步走向那两骑骆驼,只见一个被封闭严实的木箱放在那里。
而另外一个一摸一样的木箱,已经被打开。
两箱东西相比较,李弘原本很纠结的心,还是稍微放松了下,这些不过是火药的一些辅料,甚至还不能称之为炸药,而且还缺少不少关键性的物质。
而且还是未曾配制的,想来禄东赞只知道这些东西很重要,但并不知晓该如何用度,是想带回去研究一番吧。
但这些东西都到底是怎么走漏出来的?那个神秘人的能量是越来越大啊,与送白衣大食水泥的是一个人吗?
李弘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当中,是谁在长安给自己捣乱?扰乱自己在西域的心神呢?
整个战场已经清理完毕,驼队内除了这一路上所需要食用的食物,就是一些水泥跟黑色火药,其他的更多的是茶叶、丝绸、香皂、肥皂等物品。
玻璃制品很昂贵,而且易碎,都被吐蕃商队小心翼翼的用皮毛隔开存放,如此一来,足以想见,这些东西在吐蕃多名贵了。
权毅的手下只有百十来个伤者,并没有死亡人数,无论如何,这都是一场完胜,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伤兵回于阗,其他人继续南下前往吐蕃。”李弘扫视了下两千多人的队伍,冷冷的说道。
“大都护……。”权毅觉得自己的心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大都护这是要直捣黄龙啊!
“不得违抗。时不我待、只争朝夕。袁恕己如今恐怕也已经开始南下大非川了,如果我们不能从这边冲过去,只会坑死袁恕己。”李弘布置了两年了快,如今该是有所收成了。
“大都护,我们人数太少,末将认为不宜前行……。”权毅捡起地上李弘扔掉的横刀,刀柄朝向李弘。
意图很明显,想要现在立刻出发也行,您就先斩了末将吧。
李弘不接横刀,来回搓着手说道:“你的其他五千人在哪里?”
“皮山。”权毅闷头答道。
“无法无天已经到达皮山,甚至不需半日功夫,就可以赶到这里。立刻命令所有人前往大勃律。”
李弘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权毅是义阳看上的,他哪能不明白,如此敢违抗自己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