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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岂有此理!”在书房内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后,赵弘宣愤然说道:“那该死的雍王,竟这般阴毒,居然杀人灭口……”
听闻此言,骆与周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些困惑,显然是持不同意见。
“桓王殿下息怒。”骆朝着桓王赵弘宣拱了拱手,随即皱眉说道:“在下方才也正与殿下说起此事……依在下看来,这件事有点蹊跷。”在顿了顿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在下怀疑,此事恐怕并非雍王的人所为……”
“不是他还会有谁?”桓王赵弘宣怒声说道:“想必是消息走漏,雍王情急之下,杀人灭口……”
骆知道桓王赵弘宣对雍王弘誉的印象很差,遂耐着心思说道:“桓王殿下,你说的雍王情急之下,指的是什么呢?我等尚未对朝廷出示那份密信,长皇子殿下也尚未正式复出,雍王何以要着急?”
“呃……”赵弘宣闻言一愣,猜测道:“保不定消息走漏,使得雍王得知我等攥着他的把柄,故而先杀人灭口呢?”
骆闻言微微一笑,摇头说道:“桓王殿下,首先,咱们收到的那份密信,来历不明、真假也不明,谈不上是所谓雍王的把柄;其次,就算那封密信属实,雍王与曲梁侯也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既然有回旋余地,雍王为何要杀曲梁侯司马颂?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不错。”周亦在旁点头附和道:“在下曾在雍王弘誉身边呆过一阵子,雍王,绝非这般沉不住气的人。”说罢,他看了一眼桓王赵弘宣,对这位自家殿下说出了这一路上一直想说、但桓王赵弘宣却完全听不进的话:“不能否认,雍王弘誉与其张启功敢这样做,但并没有必要。”
桓王赵弘宣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皱眉问道:“我们刚刚收到那份密信,正寻思着从曲梁侯司马颂着手,对付雍王,结果最近两日,那曲梁侯司马颂就死于非命了……两位不觉得这件事有点太巧合了么?”
对于这个疑问,骆与周短时间内也想不出头绪来。
正如桓王赵弘宣所言,这件事难道果真是巧合?当然不可能!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
但就像他俩方才所说的,骆与周都不认为这件事会是雍王弘誉派人做的,因为事情尚有回旋余地,贸然就杀掉曲梁侯司马颂,还屠尽了曲梁侯府满门,这种蠢事,实在不像是雍王弘誉与张启功会做出来的。
但是究竟其中真相如何,他们也猜不出来。
这也难怪,毕竟他们万万也不会想到,整件事在继萧氏余孽这个第三方势力介入,给他们送来了雍王弘誉的人与曲梁侯司马颂接触的证据,企图借此扳倒雍王弘誉外,又有王皇后这股第四方势力强势介入,果断地下令‘杀掉’曲梁侯司马颂。
然而就在王皇后的人马执行命令时,又有肃王赵润麾下青鸦这股第五方势力插手干涉,强行劫走了司马颂这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纵使是骆与周再机智聪慧,也万万想不到这件事的演变竟会如此曲折。
“几年前,雍王曾挑唆北一军营变,又暗中命心腹谎冒贼军攻打军营……他当初能做得出来这种事,难道今日就杀不得一个曲梁侯司马颂?”
“此一时彼一时也。”周出言纠正道:“殿下,当初长皇子殿下势大,雍王退无可退,只得背水一战;可今时今日,雍王手握监国大权,俨然储君身份,距离大位仅一步之遥,他怎么可能还会兵行险着?除非能策反曲梁侯司马颂,让他亲口承认金乡屠民之事乃是雍王在背后教唆,否则,纵使是那封密信在,长皇子殿下想要扳倒雍王,也殊为不易。”
骆在旁连连点头,就连赵弘礼,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只可惜,周的言辞虽然确凿、诚恳,但仍无法彻底打消桓王赵弘宣对雍王弘誉的怀疑。
在沉默了片刻后,赵弘宣站起身来,说道:“周,你留在这里,与骆好好商议一下,我到我哥那边走一趟,向高括问个究竟。”
“这倒是个好主意。”周点点头说道。
看着桓王赵弘宣一脸余怒未消地离开书房,赵弘礼、骆、周三人在对视一眼后,皆隐隐有些气馁。
因为原本他们正打算以曲梁侯司马颂作为突破口,就算不能扳倒雍王,也至少能压一压雍王的气焰,没想到,关键人物曲梁侯司马颂居然被杀了。
此人一死,那封密信还有什么价值?死无对证的东西,一向是不能被作为证据的。
“这件事……着实有些蹊跷啊。”
在对视了一眼后,骆皱着眉头对周说道。
此前骆与周已通过种种形迹,推断出曲梁侯司马颂乃雍王暗棋的可能性,再加上那封密信,这件事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
因此,曲梁侯司马颂在这个时候被人不明不白地杀害,获利最大的自然是雍王弘誉。
可若按常理推断,偏偏雍王弘誉最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下令杀害曲梁侯司马颂这种强烈的违和感,让骆与周感觉整件事扑朔迷离。
一时间,骆与周也是一筹莫展。
而与此同时,桓王赵弘宣正坐在马车上,气闷闷地前往他兄长肃王赵弘润的肃王府。
此时的肃王府,在赵弘润满了守孝之期后,正在紧锣密鼓为婚娶之事做最后的准备,比如张贴喜字、铺设筵席、准备回礼礼物等等,府内上下,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毕竟赵弘润的婚期已正式确定下来,就在九月十八日这一天。也就是三日后。
在来到肃王府府门前时,赵弘宣便看到一辆辆装载满蔬菜、瓜果、鱼肉的马车,正停在府门前,由民夫一筐筐地往府内的庖厨运。
在旁,宗卫吕牧与穆青二人正指挥着那些民夫,不过待瞧见赵弘宣的马车缓缓而来时,他俩当即迎了上去:“宣殿下。”
赵弘宣下了马车后,与吕牧、穆青二人打了声招呼。
他并不是一个善于隐藏情绪的人,因此,吕牧与穆青二人明显可以看出这位殿下心情不佳。
不过还未等他们开口询问,便听赵弘宣率先问道:“吕大哥,有看到高括大哥么?”
“高括?”吕牧愣了愣,随即点头说道:“高括刚刚外出归府,正在府内书房向殿下禀告一些事。……宣殿下找他有事?”
赵弘宣也没有细作解释,挤出几分笑容说道:“那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你们忙。”
说着,他便迈步走入了府邸。
困惑地忘了一眼赵弘宣,吕牧转头看向穆青,似乎是想问问穆青是否知晓些情况,只可惜穆青也一无所知,耸了耸肩。
而与此同时,在肃王府的书房内,宗卫高括的确正在向肃王赵弘润禀告一些要紧事。
这个要紧之事,不单单是指曲梁侯司马颂一门被杀这件事,还有派往封丘的青鸦众突然失去了音讯这件事。
原来,在听说曲梁侯府遭到贼人袭击、曲梁侯司马颂一门上下皆被屠杀的消息后,肃王赵弘润亦是大感震惊,要知道,曲梁侯司马颂那可是他派人重点监视的对象啊,怎么毫无声息地就被人给杀了?派往封丘的那些青鸦众究竟在搞什么鬼?!
明明曲梁侯司马颂被害的消息都从封丘传到大梁了,可那些派往封丘的青鸦众,却未提前禀报此事,这是严重的渎职!
于是,高括懊恼地找到了青鸦众在大梁的据点,这才得知,派往封丘的青鸦众鸦五一行人,已有两日失去了音讯,这让高括感到又惊又怒,连忙回来禀报自家殿下。
鸦五一行人失去音讯,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帮人集体叛逃了,要么就是这帮人被人杀害、或者被人关起来了。
而在这两种可能性中,叛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暂且不提青鸦众的训练中那洗脑式的思想灌输,让每一名青鸦众都对肃王赵弘润忠心耿耿,单单就青鸦众的丰厚待遇,就基本上杜绝了叛逃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派往封丘的鸦五一行人突然音讯全无,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他们遭到了袭击!
问题是,即便遭到了袭击,总不可能连个消息都传不出来吧?
还是说鸦五等人被对方一个照面全杀光了?这几乎不可能。
就在赵弘润皱着眉头思索这件事时,他看到弟弟赵弘宣沉着脸来到了书房。
第1346章:牵一发而动全身(三)
“小宣?”
挥挥手示意宗卫高括退下,赵弘润起身将弟弟赵弘宣迎入了书房的内室。
待瞧见弟弟那深沉的面孔时,赵弘润心中便已对这位弟弟的来意多少猜到了几分。
果不其然,在兄弟俩坐定之后,桓王赵弘宣愤懑地说道:“哥,曲梁侯司马颂死了,你可知晓?”
“唔。”赵弘润点了点头。
见此,赵弘宣又问道:“哥,我记得你曾派青鸦监视曲梁侯司马颂吧,青鸦那边对此有什么消息么?”
听弟弟问到这件事,赵弘润心中不禁也有些郁闷,已经派往封丘监视曲梁侯府的鸦五等一行人,在两日前就断了音讯,别说赵弘润根本不知道曲梁侯府究竟是被谁袭击,就连鸦五等人是死是活都不知情,只能等待大梁的青鸦众派人前往打探侦查。
而就在这时,就听赵弘宣忍不住抢先问道:“哥,你说会不会是雍王派人下的手?”
赵弘润闻言不由地看了一眼赵弘宣,暗暗心道:弟弟对雍王还真是厌恶至深,什么屎盆子都往前者身上扣。
不过他还是好言劝解道:“小宣,雍王与曲梁侯司马颂无冤无仇,他杀曲梁侯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曲梁侯司马颂乃是雍王安插在庆王身边的暗棋!”赵弘宣毫不思索地说道。
听闻此言,赵弘润暗暗称奇。
要知道,他起初还是看到南梁王赵元佐将曲梁侯司马颂拉到一旁秘密谈话,质问后者是否是雍王的人,这才对曲梁侯司马颂的政治立场产生了怀疑,可眼前这个弟弟,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难道是骆或者周也瞧出来了?
赵弘润暗暗思忖道。
见赵弘润不说话,赵弘宣误以为兄长不信,压低声音透露道:“哥,你别不信,曲梁侯司马颂,果真就是雍王安插在庆王身边的暗棋!……前两日,长皇兄府上收到了一封密信,密信中详细记载了雍王的人私下会见曲梁侯司马颂的具体日期与大致谈话内容,这些雍王的人中,还有雍王的幕僚张启功。”
“……”赵弘润闻言一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弟弟,随即皱眉问道:“密信?什么密信?在哪?让我看看。”
赵弘宣脸上露出几许尴尬之色,解释道:“前两日长皇兄入宫寻求王皇后出面相助时带走了,王皇后据说会考虑考虑,那封密信也留在了凤仪殿……”说罢,他怕赵弘润不相信,信誓旦旦地说道:“哥,这是真事,长皇兄、骆、周他们几人都能作证。”
听闻此言,赵弘润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
虽然眼前这位弟弟已逐渐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主见,不再像年幼时那样黏着他,但从小到大,这个弟弟从未撒谎骗他,既然弟弟这么说,那么这件事肯定是真实的。
问题是那封密信的来历。
究竟是什么人向长皇子府投递了那封密信呢?
赵弘润微闭双目,在心中逐一排除嫌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