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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常宁念歪诗,不是也是。”钱临涛跟着乐呵了阵,冲着常宁眨眼道,“还有那,那笔剩下的机关机动金咋办,这鬼子既然要进村了,咱们的坚壁清野也得干净彻底啊。”
常宁点点头,收腿起身,一边来回踱着,一边搓着双手,颇为认真的说起来。
“县府办是县委大院的大管家,广大同事的贴心人,郑六河又是新官任,怎么着也得给他送一份大礼,给个五万,不,七万,把零头全送给他……水洋乡是咱俩的娘家人,他娘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只流自家田,给个五万不算多嘛,海门乡和三树乡是咱们水洋乡的好邻邦,念在当年曾一起抗旱的份,每家两万五……噢,对了,下面农业局等七个部门,好歹当过几天本领导的孙子,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给他们十万,具体怎么分,由你按人头数算好了……这么一来,还剩下十万,人大政协的老家伙们,千万不能冷落了,那也是将来你我的归宿啊,人大三万政协两万……剩下的五万,我要拿去拍拍纪委的马屁,嘿嘿,万一咱出了事,也好开口求他们手下留情哟。”
钱临涛一边在笔记本记着,一边笑道:“得,化钱容易挣钱难,白花花的票子,被你大口一开,瞬间就没了,呵呵,李万韧要是知道你把农委整成了空架子,非骂遍你祖宗十八代不可。”
“呵呵,没法子,钱是我搞来的,就得让我做大爷,他李万韧要是能弄点钱来,照样可以在县委大院装装大爷。”
付县长罗建人,拿着常宁递来的《机关机动基金分配计划》报告,一边看一边想,这小子原来根本没闲着啊,这报告日期都是星期的,代县长邓志军和付县长刘兵的大名签在最后,两个签名中间空着一点,就是给自个留的,这还犹豫个啥,随大流犯错误,那不叫错误,仅仅是个主观认识的问题,和立场的坚定与否,李万韧那小子够盛气凌人的,现在有人出手玩他,帮点小忙算不落井下石嘛。
在计划报告的最后一页,写了同意两字,又签好自己名字,将计划报告递还给常宁,罗建人笑吟吟的说道:“小常,你还是小心一点哦,说不定在后天的常委会,人家会改变自己主张呢。”
常宁耸耸肩微笑着说:“谢谢罗付县长的提醒,我无所谓,把农业水利工作交还给我也行,穷家穷过呗,不过,让全县老百姓知道,新来的常务付县长说话象放屁,算不算是一条重大新闻?”
罗建人跟着笑,心说这小子诡计多端,什么邪招都敢使出来,和李万韧倒是一对好对手,以后看情况发展,最好整点东西,添点柴加个火,让两人掐个两败俱伤,看热闹的不可以渔翁得利了么。
不过,高飞看了常宁的《机关机动基金分配计划》报告,微笑着不置可否,只是有些嗔怪的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个人肯定没闲着,就是躲起来不见我一个人。”
常宁不理高飞的埋怨,靠到高飞办公室那张长沙发,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我那个正在全县农村开展的‘专业户’计划,他李万韧要是停下来,那两千家农户就遭殃了。”
“应该不会,我相信他这点党性还是有的。”高飞在旁边坐下来,沉默一会,低声问,“小常,你真愿意当个县委大院里的不管部长吗?”
“为什么不,喝茶看报瞎聊天,白领工资不干活,梦寐以求的大好事呢,我可说定了啊,你们后天下午的常委会,尽量都支持他的主张。”
高飞点点头,少顷,凑过来盯着常宁,慢慢的说,“向你,向你报告一件个人的事,万望领导同意和理解。”
“什么事这么郑重,说说,只要不是跟别的男人办那事,其他的我都能理解同意,呵呵。”
“呸,去你的,”高飞娇骂一声,又忸怩起来,“……嗯,是这样的,我爸我妈说,李万韧调到青阳,他们不放心我,反正二老也是闲着,所以,所以他们要搬来,陪我一起过。”
常宁楞了,“真的还是假的?臭娘们,你别开玩笑啊,有我保护着,不是很好么。”
“他们今天下午就到。”高飞笑得更开心了。
“唉,完了完了,我美好的生活哦,我说臭娘们,这很打击我的革命积极性,明摆着让我下了班无家可归嘛。”
高飞白了常宁一眼,指着《机关机动基金分配计划》报告的其中一栏,似笑非笑的说道:“谁让你无家可归了,你小半仙会无家可归吗?”
“嘿嘿,那是革命的需要嘛。”常宁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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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4巩固后方根据地
常宁所说的“革命的需要”,当然是在夜幕下的老城区,在那弯弯曲曲小巷里,年轻真是好,这种需要作出很多努力,甚至于冒险的刺激,可以让他在大街小巷里来回的穿梭。
他站在门口灯光外的暗区,即使有行人经过也认不出他的脸,自从进了县委大院,官当得稍微冒尖了一点,于是名气也大了起来,这张并不很英俊的脸,开始为城关镇的居民逐渐熟悉,如果没来由的经常在这一带出没,光那些戴红袖章的老头子老太太,就让你防不胜防,一个年轻的县长助理,老往纪委女记家去,肯定不是为了汇报工作,人民群众的想像力是最为丰富的,一旦让他们找到蛛丝马迹,你和她的故事很快会滚雪球似的传遍全城。
很幸运,常宁还没跌到那个汪洋大海里去。
这次他敲门的动作没有节奏,他怕她听出来会不来开门,其实,他的判断是错的。
“谁呀?”接着是塑料拖鞋踏在石板地的声音,门里面又亮起了电灯,接着,是吱的开门声。
当然是丁颖,仿佛早猜出是常宁似的,一脸闺妇幽怨,双眼春水深嗔,一身入浴后的打扮,披发盖肩,香气醉人。
常宁在这种时候,总会显得傻傻的,当然他自己形容是痴迷,加脸讪讪的笑着,足以融化小小的隔阂和误会。
“站那里干什么?嫌人家看不见呀。”丁颖嗔了一句,径自转身而走。
常宁嘿嘿一乐,闪身进门关门,紧跟在玉影之后,都说春风化雨,这七月盛夏的闷热,也是爱意的催化剂呢。
客厅里自是另一番光景,灯光温馨,凉爽扑面,装了空调就是不一样,和热烘烘的水泥马路相比,这就是人间仙境了。
常宁在沙发坐下,不好意思的说道:“丁姐,对不起,次李向冬的事情,我事先没和你打招呼,是我不对,今天是特意来向你道歉的。”
“假惺惺,完了?”丁颖瞪了一眼,似怨似嗔的。
“呵呵,你要是需要我的面检讨也行,小时候我就没少写,写作文虽然不行,写检讨我可是最拿手,马就可以写两三百字。”
丁颖忍住笑,盯着常宁说道:“李向冬一直知道,我和你还有高飞走得很近,所以他认为我肯定知道你干的事,你不想告诉我,无非是怕我透露给李向冬,其实,李向冬对待他叔叔的事,确实做得不对,我也一直在做他们夫妻俩的思想工作,毕竟一个县级干部,为了一点房产和自己的亲叔叔打官司,传出去影响肯定不好,他们夫妻俩也准备接受法院的庭外调解,你倒好,以解决法院办案经费为条件,要挟顾院长强行作出了判决,这事传到青州,李向冬还受到原来那个宣传部长李万钧的不指名批评,你说你为了报复李向冬,这事做得过份不过份,告诉你,李向冬现在不恨他叔叔,也不怪顾院长,唯独恨死了你。”
常宁点了点头,面带愧色的一笑,“丁姐,我承认我的做法是粗暴了一点,但并不后悔,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你是最清楚的,我尊重所有尊重我的人,但有人敢变着法的欺负我,我出手也是不会客气的,必要时,我会加倍的奉还,没办法,我从小就是这样活过来的。”
丁颖轻轻的叹了口气,轻声的说:“我管不了你,我也没资格管你。”
“不说了不说了,我歉也道过了,接不接受是丁姐你的事喽。”说着,常宁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放到了茶几说道,“丁姐,你明天派你们纪委的财务人员,带纸条去信用社划款。”
丁颖拿起一看,惊喜的问道:“我的天,真的给了我们五万啊,下午我从青州回来,听他们说起,老钱打电话过来,我还不相信呢。”
常宁站起来,理理衣服,一付就要告辞的样子。
丁颖的脸红了,羞羞的浅笑,两个小酒窝开始扑闪起来,“你,你真的要回去?”
常宁耸了耸双肩,故作无奈的说道:“唉,送了这世最诚恳的道歉,又送了人见人爱的钞票,坐了这么久,水也没让喝一口,那欢迎两字压根没听到,我还敢坐下去么。”
丁颖猛的从后面抱住常宁的腰,紧贴在他的背轻声的说道:“其实,高飞打来了电话,说,说你要过来,所以,所以我也没吃饭……”
常宁瞧一眼墙的钟,都快七点了,心里便一阵感动,多好的女人啊,不知这情债,自己以后还得起还是还不起。
“小常,你这人,实在太坏了……这么久,也不来看我……”丁颖的双峰摩挲着常宁的后背,常宁一个转身抱紧,吻着那飘满清香的秀发。
“丁姐,你和高飞一样,都是我在县委大院立足的基础,是我不可或缺的根据地和避风港,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永远不会分离。”
接着,常宁瞟一眼那巍峨高山,在那两个小酒窝摸了一下,轻轻的调笑道:“工作有轻重,事情分缓急,记同志,我提个建议,先让我吃饱饭,再让我好好的吃你,这个次序咋样?”
丁颖红着脸打了常宁一下,扭着丰满的屁股去了厨房,常宁瞧着那身薄薄的睡衣坏坏的想,这衣服的发明人,真够大师级的,简直是诱惑男人的致命武器。
……
常宁的后方根据地,得到了又一次的巩固。
听怀里的丁颖分析别人,是一种别致的享受,杜秋兰的思路,更多的是从旁观者的角度出发,就事论事,一针见血,高飞的角度,又居以领导的角度,高屋建瓴,高瞻远瞩,而丁颖的逻辑判断,总是丝丝入扣,对政局的把握,恰到好处,做为纪检糸统的基层领导,对干部个人行为的掌握和推断,让常宁受益匪浅。
“小常,这个体制就是这样,每一次有意或无意的动荡,都将不可避免的带来人事方面的洗牌,而每一次洗牌,又意味着下一次动荡的开始,因为每一次洗牌,都没有绝对意义的均衡和公平,旧的矛盾消失了,新的冲突又开始了,莫国强这个人,画了作为一个人在政治的句号,而比他更难对付的李万韧又出现了,某种程度说,他比莫国强更坏,比郑志伟更鬼,你在一些行事方式,以后要更加小心为是。”
两个人的战场,第一次摆在客厅的沙发,灯光很暗,是开着的电视发出的,小别赛新婚,常宁很卖力很投入,丁颖很疯狂很享受,小小的误会,带来的是更融洽的“合作”,深入而持久,坚韧而不拨,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在一致满足的基础,迎来双方关糸的新篇章……
“丁姐,莫国强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丁颖坐着,常宁靠着,靠在她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