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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心里一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好玩的老头,哄起来肯定容易。
高飞拿手在常宁身后推了一把,两个人并肩进了客厅。
开场戏当然是介绍,放下手的东西,高飞领着常宁来到老头面前,“小常,这是我爸高运来,一辈子当兵,阴差阳错,后来却在教育局长任离休,让他至今还耿耿于怀,爸,他就是我们的邻居,县长助理常宁同志。”
常宁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高伯父,您好,以后请您多多的关照。”
高运来坐在沙发,瞧瞧女儿又瞅着常宁,似笑非笑的说道,“关照个屁啊,隔壁住着,天天贼头贼影的见不到人,算了算了,我早就认识你小子了。”
高飞又拉着常宁,转身向着站在沙发边的老太太,“小常,这是我妈妈高丽娟,巧得很,我妈跟我爸是一个姓,我妈以前是军医,转业后也是医生,现在是我们家的一把手。”
“高阿姨,您好。”常宁一边打招呼一边心道,原来高飞的个子是从她妈这里遗传来的,老太太身材修长,现在都依稀可见当年倩丽的影子,再瞥一眼沙发的高运来,此高非彼高,长相就有些不敢恭维了,端坐那里,倒还有一代基层老军人的风彩。
高丽娟含笑说道:“小常啊,快坐,你伯父一辈子就这个模样,甭理他。”
常宁微微一笑,近前一步敬过去一支香烟,嘴里说道:“阿姨,高姐,你们可能有所不知,伯父其实很喜欢我的,而且,而且这些日子,可以说,所有的心思,都盼望着我早日过来呢。”
运来翻着老眼,接过常宁递来的香烟,有些不解的问道,“自作多情,隔壁小子哎,你怎么知道我天天想着你盼着你?”
“您每天都要在门前的马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回走好几趟,其实您无时无刻不想着冲进某个地方去,幸好您老人家是侦察兵出身,知道打草惊蛇的道理,所以,所以您都堪堪的忍住了,您焦急的等待着我的到来,因为我的到来,就是好戏的开始。”
高运来惊讶地看着常宁,少顷,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好小子,你行啊,我原以为什么狗屁的铁口神算小半仙,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的江湖骗子而已,现在看来你还真有点道行么,难怪我这么聪明漂亮的女儿,都被你骗到了手,来来来,快坐下继续说。”
高飞的脸噌的红了起来,往母亲身边一靠,撒娇似的说道:“妈,你看我爸又胡说八道了。”
高丽娟叱道:“老高,有客人在,你正经一点好么。”
“嘿嘿,我不正经么,小常同志,你给评评理,我正经不正经?”说着,高运来还朝常宁眨着双眼。
常宁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伯父,您正经,您非常正经。”
高运来拉着常宁坐下,冲着母女俩说道:“看看,小常同志也支持我,现在是二比二,男人拥有最终否决权,因此,我刚才的说法是正确的嘛。”
瞅着一老一小神经兮兮的举止,高飞忽地心中一动,轻轻的问道:“爸,小常,你们是不是,是不是在说哪件事?”说的同时,拿手指了指隔壁常宁的房间。
常宁郑重其事的点着头。
“瞧瞧,同样是老娘们,县委记的革命警惕性就是高。”高运来瞪了高丽娟一眼,晃了晃脑袋,朝着高飞点点头说道,“是的,我相信小常的判断和部署,既然今晚小常能登门前来,肯定就能抓住次那个入室的小偷。”
高运来的话,说得高飞心里一紧,往客厅的前后两道门看了一眼,拉着高丽娟一起坐下,有些紧张的问道:“爸,小常,你们快说来听听,你们怎么知道,那个人他,他今晚肯定会出现?”
高运来又是嘿嘿的一笑,拍拍常宁的膝盖说道:“小常,你来说,你要是说得精彩,又干得漂亮,你跟我们家高飞的事,我和老伴就开只眼闭只眼了,嘿嘿。”
高飞脸一红,高丽娟也瞪了高运来一眼,常宁倒是泰然处之,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
“伯父,您不愧为曾经的优秀侦察兵,早就看破了我们的计划。”常宁先恭维了老头子一下,然后顿了顿说道:
“是这样的,我家次闹出小偷入室的事后,我和于局已基本锁定了那两个入室的人,就是余春明和他的司机郭义军,郭义军是余春明的师侄,当过两年兵,在部队因为违犯军纪而被处理回家,余春明就安排他进了青州市市政府小车班,调来青阳工作的时候,把他也带了过来,后来陆续发生了你和我都被跟踪的事,刑警队证明,都是这个郭义军干的。”
高飞慢慢的冷静下来,说道:“小常,关于李万韧和余春明,还有这个郭义军的事,你次都跟我说过了,你说说下面的。”显然,高飞不愿再听李万韧和余春明之间的丑事,以前她怀疑过,也以为李万韧在外面有别的女人,现在得到了某种证实,留给她的只有恶心和鄙视。
“我们经过分析,郭义军肯定会在某个时候,再次潜入我住的二号楼,因为,因为他的目的不是入室盗窃,而是,而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次你和李万韧离婚后,李万韧一直耿耿于怀,想报复你和我,而余春明又愿意帮他,所以,那天晚,他们认为我在你这里,余春明和郭义军仗着身怀武功,就从李万韧住的三号楼的后院出来,翻墙潜进我住的二号楼,没想到,被你不经意的一个电话给搅了,只得匆匆而退。”
高飞想了想,又说道:“于是,你和于建云他们,设计了一个针对郭义军的计划,准备以他为突破口,逼李万韧和余春明摊牌就范。”
“嗯,我们是这样计划的,可事有凑巧,余春明去省党校参加三个月的短期学习,李万韧又因为老母亲生病住院,天天下了班就回青州去,更让我们没有办法的事,那个郭义军向公安局领导请了假,突然神秘的失踪了,于建云派了三个小组查找,青州那边,洪局也在暗中帮忙,都没有发现他的去向和踪迹。”
这时,常宁旁边的高运来笑了起来,“臭小子,不是还是被你给发现了么。”
常宁讨好的说道:“伯父,您先说,我估计,您一定比我发现得早。”
高运来瞅瞅高丽娟,又看看高飞,腰板一挺,脸带得意之色的卖起了关子,闭着嘴巴,从茶几拿过香烟,掏了两根,递一根给常宁,嘿嘿笑着,自己的嘴也叼了一支。
高飞拿起打火机,赶紧给两人点火,又推了高运来一下,“爸,你快说呀。”
“嘿嘿,那家伙,”高运来吸了几口烟,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个郭义军,其实哪里也没有去,而是一直躲在李万韧住的三号楼里。”
高飞听得娇躯微微的一颤,“爸,你怎么知道的?”
“丫头,这得归功于你妈,她闲着没事养那些个小兔子,天天逼着我负责割草,兔子吃的是嫩草啊,最好就是生长在水沟边的空心草,嘿嘿,小常住的二号楼和李万韧住的三号楼之间,除了一条两三米宽的小路,还有一条五六十公分宽的小水沟,从屋后的青阳山通下来的,小水沟水流不断,就沿着三号楼的墙根,生长着很茂盛的空心草,我天天都去那里两次,每次都割一小箩筐,那天,我割到李万韧住的三号楼旁边,就在那后院墙根和正屋的结合部,发现了一个东西,当时,我还没感觉,割好草往回走,突然,我的脑袋就轰的一下,猛的想起来了什么,好久才反应过来,回到家里,呆了小半天才冷静下来。”
高运来说得一惊一乍,高丽娟和高飞母女俩也听得入了迷,见高运来关键时刻又停了下来,高飞便又催问道:“爸,你,你发现了什么呀?”
常宁听着看着,心里直乐,老头那个得意劲,一定又想起了过去从军戍边的艰苦岁月了。
高运来严肃的说道:“我发现了李万韧家的自来水表,有个奇怪的现象。”
0197以毒攻毒
常宁闻言,微笑着说道:“伯父,您一定看到,那水表在滴溜溜的转动。”
“嗨,可不是么,你们想,除非自来水表坏了,自个在那乱转,那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在用水,可李万韧明明不在家呀,后来我还去看过两次,又发现一次水表在转,我就断定有人住在里面,这人肯定不是李万韧,所以联糸到次高飞跟我说的案情,我断定,郭义军那小子,就住在李万韧的家里。”
常宁赞道:“姜是老的辣,伯父,您真是宝刀不老啊,所以您天天在马路来回逛,恨不得冲进去把郭义军揪出来,对不对?”
高运来摸着下巴点着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嘿嘿,我最后还是忍住了,小常,该你说啦。”
常宁说道:“很简单,前些天早,我都起得很早,太阳一山我就出门了,有一天,大概七点半左右,我站在门口正要走,忽然被一缕阳光,从斜着的方向晃了一下眼睛,可当时太阳明明在正前方呀……我想,这不是小时候常玩的游戏么,拿一个小镜子就着阳光照人,可大清早的哪来的小朋玩这个,于是,我发现,李万韧家的二楼窗户边,闪过一面小镜子,尽管它消失得飞快,但我仍然看清了,有人拿那个小镜子在窥视我……下面么,就象伯父您说的那样,李万韧不在家,除非那小镜子自己会动……”
高飞舒了口气,问道:“小常,你把这情况,告诉于建云了?”
常宁笑道:“其实,于建云他们也很快知道了,郭义军就藏在李万韧的家里,刑警队那个老陈头,一直监控着这周边的一切,他发现这段时间,李万韧中午都要回一趟家,每次都拎着一袋东西,经仔细观察,那都是吃的东西,没有其他,而李万韧是独自一人,平时都是在食堂用餐,从没有在家吃饭的习惯,所以于建云老陈头他们断定,郭义军就在李万韧家,李万韧早晚从青州来回跑,中午回家,既是休息,也是为郭义军带吃的。”
少顷,高飞点着头,嘴角一翘说道:“既然确定了郭义军在那里,那还等什么,乘李万韧和余春明不在,一个包围一个冲锋,就能将郭义军手到擒来么。”
“凭什么,你凭什么冲进去抓人?”高云来反问道,“那可是常务付县长的家,说不定人家故意卖个破绽让你去抓呢,再说了,至今没有充分的证据,你凭什么去抓郭义军,人家也是堂堂的公安局在编警察,暂住李万韧家也不犯法嘛。”
常宁也道:“伯父说得没错,我们就是在等待机会,要在郭义军作案的时候当场抓住他,让他永远翻不过身来。”
“哼,也不早点告诉我。”高飞嘀咕了一句。
常宁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高姐,我怕,我怕让你知道郭义军就藏在旁边,让你担惊受怕么。”
“那,那为什么选择今天?”
高运来和高丽娟也一齐望着常宁。
“因为今天,是余春明放假回青州的日子,他和李万韧已经一个月没在一起了,今天肯定会见面的,所以,那边我们也做了布置,一定要拿到他们在一起……就是,就是那方面的证据呗,而这边,郭义军躲在三号楼,就是等待我到你这里来的机会,刚才我在院子里磨蹭了一会,他一定会看到的,也一定会再次潜入我家的……”
高运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