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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不干了,说,好,人家小常是县党代会和人大双重代表,你地委或纪委签个字,我就敢抓人。
鲁秋云无奈之下,还是赖了孙华洋,你也是地委常委,又是你手下犯事,你不管谁管,还暗示说,打人事轻,关键就是个态度问题,总之,最后的处理意见,以孙华洋的意见为主。
最后那句“以孙华洋的意见为主”,让孙华洋的心里起了点小波澜,要说他对常宁,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到青阳工作以来,的的确确受到了常宁的帮助,没有常宁的鼎力相助,他恐怕连脚跟都难以站稳,恨的是他始终处处受掣,摆脱不了常宁的阴影,用县委大院里那些普通干部私下说的话,常宁可以不用孙华洋的帮忙,而孙华洋离开了常宁就寸步难行。
孙华洋平常在家里,只跟自己的老婆尤丽和张成全商量大事,张成全很小心,了解他和常宁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糸,哪敢出真主意,孙华洋再三追问,张成全便暗示,可以用挂一挂的办法,再拖一阵子,看看各方的反应再说。
所谓挂一挂,就是挂起来,将某一个干部搁起来,闲置在一边,不冷不热,既不处理你,又不使用你,就是青州政坛通常所说的挂起来。
张成全走了以后,尤丽就不满的冲着孙华洋恼火起来,她现在的心里,除了一部分在女儿那里外,几乎大部分都在常宁身,孙华洋要有什么对常宁不利的地方,她是万万不能同意的,常宁已经彻底占据了她的芳心,失去常宁,她的生活还能有什么乐趣可言。
孙华洋本来也在犹豫,如何处理常宁的事,他拿不定主意,患得患失,最后,还是老婆的枕边风起了关键的作用。
电话打过去,小半仙竟也是起床了,孙华洋笑道:“大懒虫,今天是星期天,怎么不多睡一会啊。”
“呵呵,老孙那,我来猜一猜啊,你老孙今天打电话来,一定内心很纠结,到底该怎么处理我的事情,对不对哦?”
孙华洋一怔,心里骂道,臭小子,平时行事就是神神道道的,果然有点功夫,听口气还挺悠哉的,幸亏听了尤丽的劝说,没有贸然行事。
“小半仙,我哪有功夫跟你噜嗦,你的事情不摆平,我是里外不是人啊,还有咱们那个三县合一计划,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怎么做呀。”
常宁坏坏的笑着,孙华洋的心思他心知肚明,担心他的事摆不平是假,心忧三县合一计划受影响才是真。
“老孙,三县合一的计划,既然交给了你,就是你唱主角,我尽力配合你就是了,至于我个人的事嘛,你放一百个心,嘿嘿,我估计明后天就会有结果的。”
孙华洋哦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我不管你的事了,你争取尽快来班啊,省得老记他们天天打电话来逼我。”
常宁放下电话,晃着身子走到了院子里。
今天是星期天,家里来的人特别多,刘月红和常常也没有去班,和丁颖方巧英一起,在厨房间包饺子,院子里的石桌边坐的人更多,望海县的三驾马车,余向阳、方天正和丁国明,龙门县的罗海龙和郭腾飞,加青阳县这边的邓志军、胡子茂和于建云,悉数到场,可谓精英皆在,济济一堂。
望海县县委记余向阳,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和龙门县县委记罗海龙一样,相对也是性格豪爽之人,自从常宁被挂起来以后,数他心里最急,听常宁说事情快有眉目了,今天早也是第一个赶来的。
“小常,你就快分配任务,不然你的水饺最香,我们也吃不下啊。”
常宁先了一遍香烟,自己也点一支,慢吞吞的吸了起来。
“各位都是我的老哥哥了,今天小弟要不好意思了,让各位去打冲锋,尽干些得罪人的事,呵呵。”
罗海龙双眼一瞪,黑脸一绷,直着脖子说道:“说什么那,小常,咱们现在是一根绳子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还分得清你我他吗?”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常宁笑道,“先说说面的情况。”
“明天午的之江日报,将会在头版头条,刊登一篇新华社记者对省委付记王国维的专访,题目就是《关于新时期下党的建设和党的工作的几个问题》。”
“其实呢,王付记接受新华社记者的采访,是在一个月以前,而且经过整理修改后,准备只在中央的内参发表,但是因为有些内容和我们青州地区有关,对我和我们三个县有所帮助,所以,王付记又作了一些修改,特意拿到省报发表,而且,还请省委记王群骥写了编者按。”
“在现在的十五位省委常委里,王付记是在之江省工作时间最长的一位,特别是在青州宁州和海州三个区市都工作过,所以对我们这里的情况比较了解,说出来的话很有份量,很有针对性。”
“王付记首先说到党的团结问题,他用检讨的口气,回顾了建国以来,我们三个县划归青州地区管辖以后,所遭遇的很多不公平待遇,尖锐的指出,青阳望海龙门三个县的落后贫穷,当时的省委特别是历届青州地委,要负主要责任,在新时期下,要解放思想团结一起向前看,就必须给予这三个县应有的地位。”
“各位老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王付记给我们三个县撑腰啊,王付记在暗示大家,要想实现党内的团结,象我们三个县和青州地区的关糸问题,应该而且必须得到解决,这就意味着,我们可以理直理壮做我们想做的事了。”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实事求是的问题,王付记谈到了经济建设中,量力而行和因地制宜的问题,尖锐的批评了青州开发区的问题,称之为某些人的面子工程,等于是在批评青州地委现在要搞的撤地设市计划。”
“最引人注目的,是第三个问题,就是关于对党的历史认识问题,王付记首先强调,实事求是,有错必纠,然后话锋一转,提起了腾飞兄父亲及全家的惨案,还有这个惨案的平反过程,告诫同志们要牢记历史的教训,特别是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
“好啦,现在你们说说,这篇文章见报后,会在我们青州地区发生什么反应呢?”
丁国明说道:“王付记在释放一个信号,如果郑家继续揪住小常打人的事不放,就准备等着别人来清算他们的旧帐。”
郭腾飞也点着头说道:“国明说得对,我父亲的案子平反的时候,专案组的同志曾经有过暗示,由于受到某些干扰,对郑家的调查是不彻底的,王付记的话是在警告郑家的人。”
“小常,那我们该做些什么事呢?”余向阳问道。
常宁说道:“首先,咱们三个县要团结起来给他们压力,象今年的夏粮和秋种,各项数据还没有汇报去,咱们耍点小孩子脾气,暂时不要报,拖他一阵子再说。”
方天正笑道:“总之,我们可以举一反三,稍微的搞点不配合。”
“接下来呢,我们三个县统一行动,对其他各县渔船的越界生产,采取严厉的打击行动,打得越快越狠,效果就越好。”
“没问题,吃过饺子后我就回去布置。”罗海龙爽快的应道。
“最后,地区的第三水泥厂和造船厂在望海县境内,地区的种子基地在青阳县境内,我们立即采取停水停电等措施。”
邓志军和方天正分别点着头,表示赞同,这些企业本属于各县管辖的,目前经济效益相当好,大家早就想找机会要回来了。
“呵呵,接下来,我就躺在家里,等着郭昌铭记打电话来了。”
院子里响起了一阵笑声。
“各位领导,吃饺子了。”屋里传来了丁颖的喊声。
0408这个秋天凉得快
星期一,总是机关里每个星期最为忙碌的一天。
在忙忙碌碌中,机关里所有的人,要做的共同一件事,就是看当天送到的报纸,在之江省的基层,普及面和发行量最大的,应该算是之江日报了,按照规定,每个办公室都是有的,有钱的单位和重要的部门,更是人手一份。
自从有了长途客运的夜班车,象青阳县这样的离省城较远的地方,一般都能看到昨天发行的的之江日报,尤其是县委大院,县邮电局专门安排专职邮递员,会在第一时间内,将属于县委大院的邮件和报纸送到门卫张师傅那里。
孙华洋记着常宁的话,到了办公室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向秘焦玉要报纸。
在机关里,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文件是死的,一个文件下来后,总是发挥着它的应有效率,总是在历史的记录中增加一笔,直到相关的下一个文件出炉,才会结束一个文件的使命。
而报纸却是流动的文件,是每天都在散发着政治信号的活文件,能读懂文件,固然是从政者的基本功,而读懂报纸,从那些铅字里找出政治风向和政策变化,才是政治家应有的本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机关里待了将近二十年的孙华洋,这点本事当然是有的,何况常宁在昨天还提醒过他了。
一拿到报纸,仅仅只扫了一眼,孙华洋的精神立即兴奋起来,王国维用的是真实名字和身份,而作为编者按用的编者名字,他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东之江,正是王群骥刚调来之江工作时,让他帮忙取的专用笔名。
孙华洋推掉了几个电话和几个会见预约,专门用一个多小时,仔细拜读了王国维的谈话,几个模糊的政治信号,在他脑海里慢慢的变成了明确的结论。
首先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王群骥和王国维的接近和联合,进而说明两个人,在青阳问题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共识和默契,王国维关于团结问题和实事求是的论述,事实是公开为青阳望海龙门三个县叫屈抱怨,隐隐的表达了对三县合一的支持,至于对小半仙常宁的保护,就显得更加裸了,拿郑家制造的惨案说事,分明警告正在东山再起的郑家,你自己的屁股还没有擦干净,你想搞青阳县的代表人物常宁,别人就会找你郑家清算还未算清的旧帐。
孙华洋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更加坚定了和常宁合作的决心,王国维的谈话更象是一篇宣言,宣告之江省政坛一股新力量的崛起,这股力量是那样的强大,以致于省委记王群骥都要捧场。
这年头缺钱,但不缺聪明人,孙华洋在庆幸自己没有和常宁作对的时候,地委记郭昌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华洋,就跟你说一件事啊,地委已经取消了对常宁同志停职反省的决定,请你通知他,他可以回到他的工作岗位去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加又是曾经的工作搭挡,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
“老郭啊,总得给小常打人的事做个结论,省得留个尾巴,让人家有秋后算帐的机会嘛。”
郭昌铭闻言,无声的一笑,心说孙华洋现在肯定是铁了心,要和小半仙常宁搭挡抗衡青州的郑家了。
“这个么,我和穆长虹赵跃进碰过头,初步形成了一个结论,准备在下一次常委会讨论通过,当然,你可以把这个初步结论告诉常宁同志,尽管事出有因,可打人总是不对的嘛,党内警告处分,全地区通报批评,外加赔偿营养费五百元,这个决定不算过分。”
孙华洋一听就笑出了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