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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咱们的文字,是古代黄帝时代,一个叫仓颉的史官发明的,比方说国家两字,实际都是象形字,一条边界线围着一块玉叫国,房子里有人有畜谓之家,文字都是从象形文字先发明的,一二三这三个字更有代表性的意义。”
“仓颉没娶老婆的时候,光棍一条,就有了一字,后来娶了老婆,加一横,就发明了二字,后来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再加一横,这三字就有了。”
“就在发明三字的时候,仓颉突然想到,这个三字实在太有意思了,为什么呢,你们想啊,要是从三字里拿出一横,再竖着叠到剩下的二字,不是形成了一个新字了嘛。”
“可这个字该叫什么呢,仓颉想啊想,一时没有着落,忽地一天晚,他和老婆睡在一起……猛地大叫一声,有了,那个新发明的字,二横一竖,不正跟眼前的情形相符合么,象形文字啊,正好符合眼前的形象……于是乎,仓颉又发明了一个新字,就叫干……”
刘月红格格的笑个不停,袁思北也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常宁直着脖子,振振有词,“笑什么,这是真的,这是考古学家和古文字学家共同研究得出来的结论,在七十年代初还被列为全国考古十大发现之一呢。”
说着,常宁的左脚在刘月红的双脚间游走,右脚伸出去,有意无意的往袁思北的脚背靠。
刘月红当然心领神会,“格格……有些道理,袁总裁,你说呢?”
袁思北喝了点酒,脸色早就通红了,此刻又正受到常宁右脚的袭击,仓惶的躲闪着,听了刘月红的问话,来不及思考便仓促的开了口。
“嗯,很,很形象呢……”
常宁呵呵的笑着,“袁总裁,这形象在哪儿呢,可否请你详细的说说啊。”
袁思北羞得赶紧扭头,躲开了常宁火辣辣的目光。
躲了面的目光,却躲不开下面的进搔,袁思北节节后后退,常宁是步步相逼,终于在退无可退,躲无可躲的情况下,半推半就,让常宁的脚占据了有利地形,爬到了她那双紧拚在一起的玉足之。
常宁胜利的一笑,嘴却是一声轻叹,“唉,不就是不让我干了嘛,不干革命,我可以干的别的么,白天不让干,晚干总行,你们把我挂起来也行,本少爷照样干,天天干好好好干,认真干拚命干,一定干出一番大名堂来。”
刘月红抿嘴直乐,瞧着剩下的半瓶青州大曲,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小少爷,咱们做个游戏,听说你对成语很有研究,咱们三个就来个说成语比赛,每个成语里都必须有个干字,谁要是说不来,就喝掉这剩下的半瓶酒,同时罚他,以干字为题,作一首七律诗。”
常宁一听就来了兴趣,高声表示赞同,这可是他最爱玩的游戏了,反正输了就喝点酒,念几句歪诗,也算是一种享受么。
不等袁思北开口,刘月红就霸道的抢说道:“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小少爷都同意了,袁总裁你同意也干,不同意也得干。”
袁思北羞红着脸,一时不知再怎么开口。
常宁的心里可乐开了花,左脚在刘月红那里如鱼得水,右脚在袁思北那边得寸进尺,两美在脚,暗呼过瘾。
“我先说了啊,口燥唇干,我这成语里有干字。”刘月红高声的开了个头。
“嗯,我的是,河涸海干,也有干字哦。”常宁笑道。
两个各各念罢,齐齐的瞧着袁思北。
“我,我……一干二净。”袁思北声如蚊呢,脸如桃花,羞得不敢去看常宁和刘月红。
刘月红笑道:“袁总裁你真厉害,我对你个不干不净。”
常宁击筷叫好,笑应道:“干脆利索,如何?”
这回袁思北倒蛮干脆的,声音也高了许多,“邪不干正。”
“格格,袁总裁你真逗,此事不分邪正呢,我应一句,大动干戈。”
“呵呵,一个邪正,一个大动,咋办呢,不行不行,我不会善罢干休的哟。”
“嗯……干干净净。”
刘月红又笑道:“袁总裁,你一连两个干,可真是精明强干啊。”
常宁坏笑着,“嘿嘿,你们俩都厉害哦,没法子,我只有埋头苦干喽。”
袁思北犹豫了一下,细声吟道:“干净利落。”
“格格,袁总裁你可真爱干净啊,我这里送你一个好听的,干柴烈火,格格……”
常宁开始摇头了,因为他的肚子里装的太杂,这方面的存货实在不多,“这个,这个……更待干罢,行。”
没想到常常宁话音刚落,袁思北就接了来,“涸思干滤。”
常宁一边应付面的斗嘴,一边在下面斗脚希望以小动作来干扰两个女人的思路。
刘月红果然有些迟钝了。停了好几秒钟,才慢慢的说道:“我,我应这个啊,干干脆脆。”
常宁也开始想了,不料,伸在袁思北那里的右脚,突然被一根小手指在脚掌心戳了一下,顿时,脚底一痒,全身一颤,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
“……说干就干。”
袁思北嫣然一笑,“小少爷,你,你输了,成语词典里,可没有说干就干,这不是成语,而是口语。”
常宁楞住了,傻傻的瞅着袁思北,“你,你……唉,我,我……我说得不对吗?”
他可万万没想到,袁思北会主动的搞起了小动作。
这回刘月红也站在了袁思北一边,二女联手,同仇敌忾,赖无可赖了。
“格格……小少爷,愿赌服输啊。”
刘月红拿起酒瓶,就着常宁张开的嘴,毫不客气的倒了进去。
半瓶青州大曲下肚,常宁乘机拿脚碰了一下袁思北的腿,没想到,这回她用手接住了。
常宁顿时精神一振,文思泉涌,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想了想,坏坏的笑着,摇头晃脑的念道:
“开山劈岭汗纷飞,
戴月披星干翠薇。
流水潺潺声相依,
炮声隆隆战事启。
汗浇荒丘迎笑靥,
情溢古井绽欢眉。
干字精神风化雨,
山艳水秀漫天起。”
0430干了又干
听了常宁的歪诗,刘月红知趣的起身,“小少爷,我是菜足饭饱,就让袁总裁陪你继续唠。
常宁心里暗喜,不想袁思北事到临头,还要装点矜持,跟着站了起来,“小少爷,我和刘经理一起去公司看看。”
常宁急了,看着刘月红暗示她帮忙,可刘月红也是调皮,偏偏歪着头,瞅瞅袁思北,又瞧瞧常宁,就是不开口说话了。
正在这时,院子里又有人说话,还夹着老舅常学军的笑声。
常宁心里骂了句,他娘的,又是哪些土崽子,早不来晚不来的,专挑人家好事之时来搅局。
眉头一皱,常宁冲着袁思北瞪起双眼,“他娘的,本少爷命令你立即老老实实的楼去,没有我的允许,哪里也不能去。”
袁思北楞住了,她还没见过常宁发脾气呢。
刘月红又来当起了红娘,细声快语的嘀咕,乘机拉着袁思北楼而去。
这次进来的仍然有一帮人,常学军领着,当然都是平时和常宁走得近的人。
虞挺华于瑾夫妇、肖海峰、梁诚、邱玉宝、罗铁贵、肖国英、王君青、李益民、潘春明、钱临涛、柳国才、王向荣、应聪华、马云空、莫桂秋、邓长征……
“呵呵,蛮好蛮好,都知道了啊,省得我一个一个的告知。”常宁一边分着香烟,一边说着,“香烟管够,开水就免了,有话快说,我还要接见一位很重要的海外同胞呢。”
在大家沉默的气氛中,邱玉宝问道:“老大,你还回不回来了?”
常宁奇道:“傻了,离开是暂时的,回来是肯定的,现在的离开,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回来,辩证法是怎么学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罗铁贵坐到常宁身边,感慨地说道:“小常,一晃快五年了,你带领我们大家抗旱的时候,老虞两口子,老肖,君青……唉,时间过得真快啊,希望你不要把大伙给忘了。”
“我忘得了吗?我敢忘了吗?老罗,我的家还在这里嘛,我的庄院,我的工厂,还有陈老师……今天当着大伙的面,我可全拜托给你了,少了一棵树一片瓦,我都跟你老罗没完。”
四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千言万语,全凝固在这紧紧的一握里。
钱临涛坐在常宁的另一边,小声的问:“小常,组织要把你调哪里去?”
常宁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微笑着说道:“你们都不是菜鸟了,老钱你还是咱们青阳市著名的老机关活档案呢,这些道道还不懂?科级干部县里转,付处正处地区转,正处付厅省里管,正厅以中央管,万变不离其宗嘛。”
钱临涛笑道:“大家最低的都升了一级,运气好的升两级,还有的连升三级呢……小常,你可亏大喽。”
“呵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得将我往提提……说来说去,还不是年龄和资历问题么,要不你老钱给我个七八岁,这样你可以返老还青,我也有了足够的资格,咋样?回去跟老嫂子商量一下。”
客厅里一阵轻笑,可常宁明显的感到了,笑声中有些勉强和压抑。
“各位老哥,各位兄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散定有聚嘛,你们该干么还干么去,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省委组织部能瞧我这个小小的付处级,说明我有进步么,据我所知,在座的各位也都有新的安排,亏不了你们的。”
“老钱老应老潘老莫老李,你们快到点了,也该培养接班人了,老虞和海峰梁诚,终于要独挡一面了,任重道远啊,玉宝君青,你们的路才刚开始,老马,你可不能再同你的名字一样,又是云呀空呀的,长征,好名字必有好运气呐,国才,老王,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让人踏实,自己也踏实,老罗老肖,两位哥哥,你们可得悠着点,等我回来,还要你们陪我喝酒呢……”
“这次大规模的人事安排,想要绝对公平是不可能的,在座各位都有所进步,可下面乡镇和一些爹不亲娘不疼的单位头头,原地踏步的大有人在,他们找谁说理去,你能说他们能力不行功劳不够?从根本说,这次大都数人都只升了一级,只有极少数人升了两级,根本没有连升三级的人,孙记原来就是付厅,现在才刚刚是正厅嘛,有人说,付县长到常务付县长到付记再到县长,是连升三四级,这完全是胡扯,是咱们下边的人自己整出来的,明明就是付处到正处么……”
“好了,我再次谢谢大家,大伙都回去,以后有事,直接找不到我的,可又找洪局、邓主任和丁记,回去回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大帮人,常宁坐在沙发直喘气,瞅得常学军直发笑。
“有什么好笑的,幸灾乐祸啊你,”常宁无奈的说道,“老舅啊,你的门可要关紧了,别再放人进来了啊。”
刘月红陪着袁思北从楼下来,帮着常学军打开窗户,各拿着报纸驱散客厅里的烟雾。
常宁躺在沙发,闭眼睛,自言自语的发起了牢骚,“他娘的,当干部的人,都是短命鬼哟,勾心斗角明抢暗夺不说,光这迎来送往的应酬,就能累死人呢,唉,不干了,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