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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梅莹笑着说道:“怎么,我一个付省长的面子还不够大?要不,我把仇记李省长请出来?”
“桑省长,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桑梅莹问道:“那还说什么,就这么定了,等慕容雪一到,我立即通知你。”
“对不起,桑省长,我刚任不久,县里的工作忙不过来,无暇分身请领导原谅。”
桑梅莹的俏圆脸沉了下来,眉头也皱起来,“看来,我是请不动你一个县委记喽。”
“桑省长,我不答应您,是有个人原因的。”
“哦,你说,我帮你解决。”
常宁心里一乐,脸却是委屈得很,“桑省长,事情是这样的,我调来之后,从国家扶贫办搞到了五百万元的计划外扶贫款,县里呢,专门召开会议,讨论通过了几个扶贫项目,可是,可是这笔扶贫款转到省财政厅后,他们扣住不放了,我和孙付县长已经来南江好几天了,求爷爷告奶奶的,磨破了嘴皮子,他们还是不肯给钱,省财政厅推给了民政厅,民政厅又把皮球踢给了扶贫办,扶贫办又说,钱在谁手里就找谁去,唉,我是走投无路,无颜回去见万锦县的父老乡亲啊。”
桑梅莹怔了一下,“有这回事?”
常宁点着头,乘机说道:“还有那,来省城之前,我查了我们县扶贫办的帐目,发现一共两笔共两百万扶贫款,竟然少了五十万,我们孙付县长说,那五十万被省财政厅、省民政厅和省扶贫办给扣下了,说是什么管理费和手续费……”
桑梅莹微微一笑,这小家伙厉害哟,乘机来讨帐了,这些省直部门,平时就靠着雁过拨毛,才能让自家的小金库不空着,不玩这一手,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去呀。
“小常,我就是省扶贫办的主任,扶贫工作没做好,下面的同志有意见,我有责任,我现在先向你道歉了。”
常宁笑着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我们下面的人,只要钱,不敢要领导的道歉。”
桑梅莹慢慢的收了笑容,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常宁偷偷的拿眼睛瞄过去,正巧,从他坐着的沙发,斜斜的能看到桑梅莹的侧面,更要命的是,桑梅莹的身子也是侧坐着的,一条雪白的玉腿从裙子底下露了出来,让他在几米之外看了个一清二楚。
常宁脸一热,赶紧的扭过身去,心里却是一乐,这偌大的办公室内,放着两张单人沙发和一张长沙发,自己却红云当头,偏偏坐在长沙发的最里侧,只有坐在这个位置,能透过那盆兰花,窥视到桑梅莹坐着的地方。
那是条雪白的右小腿,显然是架在左腿,在微微的颤抖。
“小常同志,我想,我如果帮你解决了你的问题,那么,你也一定会帮忙解决我的问题喽。”
桑梅莹盯着常宁看,虽然隔着三四米远,但常宁仍然能清晰的看到,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一般女人并不具有的洞察力。
“不敢,不敢,请领导放心,我绝没有这个意思,主要是这几天被扶贫款的事缠绕,心里有些,有些烦躁……”
桑梅莹瞧着常宁的情态,心里也觉好笑,你这个样子,摆明了是搭顺风车,跟领导来讨价还价嘛。
对于常宁,桑梅莹这几天听她的女秘说了不少,秘们坐在一起吃午饭的时候,都在谈论万锦县新记的笑话和故事,任途中被劫道,档案文件丢光了,打起架来如猛虎下山,百姓起名娃娃记,毫不留情的逼走老革命皮月桂,明目张胆的挤掉任不久的县长,当着地委领导的面,敲万川县的竹杠……
桑梅莹认识商洛,为了动员常宁,参与对欧美特公司董事长慕容雪的接待工作,专门向商洛了解过常宁,商洛尽管有所保留,但桑梅莹算是基本了解了常宁。
“好,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可要记住,下次我也会跟你讨价还价的哦。”
桑梅莹笑了,笑得真诚而又自然。
常宁心道,这娘们好没道理,你手下人做错了事,理应纠正改过,天经地义的事嘛,这也算帮忙?他娘的,跟领导不能讲道理,老子做事从来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属于万锦县的扶贫款拿回去再说。
“桑省长,您是领导,我听您的,以后,以后任凭发落。”
“娃娃记,蛮爽快的嘛。”桑梅莹斜了常宁一眼,顺手拿起了电话机。
“小李,你通知扶贫办的王军付主任,财政厅的张重厅长,和民政厅的肖国安厅长,马到我这里来一趟。”
常宁赶紧起身告辞,他可不想见那三位机关大员,再说,他在桑梅莹面前大倒苦水,大编谎言,说跑那三个部门差点跑断了腿,那三位一到,肯定要穿绷了。
“桑省长,那,那我先回去了。”
“别呀,我还有事找你商量呢。”桑梅莹不干了,略一思忖后笑道,“这样,既然你不想碰见他们,那你就到里面躲一躲。”
常宁无奈的苦笑,依着桑梅莹手指的方向,推开一扇小门走了进去。
这就是所谓领导的休息室,大概十多个平方米,室内陈设简单素雅,一床一柜一椅而已,常宁却懒得打量,因为室内有一股迷人的芳香扑鼻而来,令他心旷神怡。
那床有铺着草席,一条薄薄的粉红色小被子还散开着,常宁不敢坐到床去,就着那张可以晃着的椅子坐了下去。
常宁留了个心眼,那扇小门并没有完全关,凭他的听力,自然会听到外间的声音。
那几个部门的办公地点,离省府大楼仅一街之隔,走过来应该也用不了十分钟。
果然,先是几个男人的声音,然后便是桑梅莹的声音了。
“……你们啊你们,不是我说你们,干这种事也得看看人家是谁,老肖,老张,你们都是我的前辈了,其中的奥妙比我懂得多了去了,你们说说,人家能一下子弄来五百万,你们行吗,反正我是不行,人家不到三十就是县委记,能是一般人吗?”
一个老男人说道:“桑省长,对不起,我们民政厅给您添麻烦了。”
桑梅莹说道:“麻烦还算不,人家是真心实意来工作的,只想要回他们的钱,不会轻易的把事情捅去。”
一个沙哑的嗓音说道:“桑省长,我们也不是有意为难他们,只是这数目太大,我们是怕他们大手大脚的乱花,就万锦县的穷样,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还不昏了头啊。”
“老张啊,这话只能在这里说啊,哪个干部不是下面来的,我们要是不相信他们,那基层工作谁还愿意去做,跑了几十趟解决不了问题,下面的同志不容易啊,还有,你老张和万锦县渊源颇深,张福林同志是你亲侄子,你现在扣着人家的钱,人家完全可以告你个公报私仇。”
沙哑的嗓音说道:“我,我绝没有那个意思么……”
常宁听出来了,这个人就是大胖子张福林的叔叔,省财政厅厅长张重。
又一个声音说道:“桑省长,我们也不是想难为他们,听说这个娃娃记早就来了,躲在招待所足不出户,我们确实没见到他本人,只有他们的一个付县长兼扶贫办主任,叫孙正邦的,每天都要来三四次堵门。”
0499杯酒释兵权
桑梅莹闻言,心里娇骂一声,这个娃娃记,口口声声说跑了几十趟,原来是一派胡言啊。…
常宁听得咧嘴直乐,他娘的,也就是在西江省,咱得悠着点,这要是在之江省,老子敢派一百人来堵你的办公室。
只听桑梅莹哦了一声,说道:“不说别的了,你们回去准备一下,下午班后,他们会去找你们的,立即办理扶贫款的移交手续……噢,对了,还有两次扣下的五十万,一并还给人家。”
张重心有不甘的说道:“桑省长,那个,那个五十万也要给他们吗?”
桑梅莹断然的说道:“对,一分也不能截留。”
那个揭露常宁足不出户的人,小心翼翼的问道,“桑省长,听说,听说这个娃娃记,是杨北国的孙女婿。”
“嗯,没错,仇记亲口告诉我的,这下你们明白了,公事公办,少干那些惹人烦的事。”
一阵脚步声,张重等三人离开了。
休息间里的常宁,听得是心里开花脸开颜,跳起来习惯的踱步,双手也飞快的搓起来,他娘的,老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五百五十万一到手,等于万事开了个好头,就什么问题都好办了,这年头,爹亲娘亲,归根结蒂不如钞票来得亲。
咦?不对不对,这五百五十万拨下来以后,是放在县扶贫办那里,确切的说,是掌握在孙正邦的手,嘿嘿,这就值得商榷了,有钱就等于有权,那孙正邦的权,有点大咪。
“小半仙,一个人念叨什么那。”
休息间的小门被推开了,桑梅莹倚在门口,瞧着正入神地动脑筋的常宁。
“啊……对不起,对不起。”
常宁跟着桑梅莹走回到办公室,挠着后脑勺,孩子般的冲着她傻笑起来。
“好呀,小半仙,竟敢对领导撒谎,该当何罪。”
“嘿嘿,任凭领导处置,坚决的任凭领导处置,”常宁笑着,一本正经的问道,“领导,您,您知道我的外号?”
桑梅莹似嗔非嗔的瞪着常宁,嘴角却挂着笑意,没有生气的意思,让常宁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好啦,这笔帐以后再找你算,现在,领你的钱去。”
常宁连声说谢,飞也似的离开桑梅莹的办公室,动作有些滑稽,逗得桑梅莹忍不住笑了。
下面的事,当然由孙正邦去办了。
可是,常宁还是决定,再住一个晚才回去,领取扶贫款的孙正邦也是开心无比,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晚饭后,常宁拎着两瓶三特酒和一包花生米,和孙正邦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双腿在床一盘,酒开香溢,扑鼻沁人。
“老孙,你酒量如何?”常宁不知不觉的改了称呼。
“常记,这方面我很差劲,一般半斤,一斤必倒。”孙正邦腼腆的一笑。
“呵呵,都是革命战,谊第一,比赛第二,我不灌倒你就是了。”
常宁的心思不在酒里,而是集中在如何实现自己的鬼点子。
两个人就着一堆花生米,你推我让的喝起酒来,三特酒是西江省的名酒,相当于之江省的青州大曲,香气更胜一筹,常宁好久没坐下来喝酒了,虽然孙正邦话不多,但也足以让常宁心情愉悦了。
“老孙啊,我拉你留下来再住一个晚,是想和你谈谈工作的事。”
自从常宁任以后,县政府领导班子还没有进行工作分工,虽然班子调整力度不大,但按照惯例,头一件事,是召开县长办公会,重新确定各位付县长的分工,然后拿到县委常委会通过,就算可以开始工作了。
国庆节后,代县长林正道要带人去之江省参观学习,常宁想在他走之前,把各位付县长的分工作一次调整。
“常记,你大概对我有所了解了,我这人只会办事,不大会想事,以后你掌握大局,该干什么,该怎么干,你定好了,我照着做就是。”
孙正邦是老实人,心眼不多,这是常宁最欣赏他的地方,可唯一让常宁不放心的,是他和地委付记马玉定的紧密关糸,马玉定的边,还连着地区行政公署专员王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