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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同志,先不说工作的事了,怎么样,你心目中的那个人有了吗?”
常宁放下手头的学习报告,望着林正道含笑而问。
“常记,首先我谢谢你对我的信任,说句实在话,我没有多大的想法,能在夕阳到来之前向迈了一级大台阶,我已是心满意足了,你让我考虑一个付县长候选人,我真是没有想到啊。”
林正道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有了想法不敢付诸行动才是真的,枪打出头鸟,现在的万锦县,一把手高高在,其他人谁也不敢冒头,有贼心而没贼胆啊。
常宁笑着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工作要靠大家去做,特别是县政府的工作,以后还得靠你去做,所以这挑选助手的事,本来就是你的份内事啊。”
林正道犹豫一下后说道:“对政府那一块工作,我也是门外汉啊,总之,以后还得请常记你把关指点。”
常宁笑了笑,知道林正道的担心所在,“没关糸,不服从领导者,不顾全大局者,我们可以帮助他们端正态度嘛,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就放开手脚干,还是那句话,不换思想者,就坚决换人。”
林正道听了常宁的表态,心里稍有安慰,领导说话,向来是点到即止,常宁已经说得够直白了。
常宁的意思很明白,说的是别人,点的却是他林正道,浸淫官场这么多年,这点道行岂能没有。
没有进行进一步的交流,林正道就告辞离开了,在这个体制内,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关糸,永远是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既没有心甘情愿永远做下手的二把手,也没有漠视权威受到挑战的一把手。
林正道推荐的这个付县长候选人,是现任工业局局长刘同安,常宁见过两次,都不是正式的场合,没有多少了解。
李州腾介绍道:“他就是我们康乐镇当地人,和我们家隔着一条街。”
“这么说,你很了解他喽。”常宁漫不经心地问道。
“也不能说很了解,他是土生土长的康乐镇人,我们家是从乡下迁来的,没有人情往来。”
常宁笑骂道:“呸,我又没问你和他有什么私人关糸,你紧张个屁啊。”
李州腾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是那是,我家哪有局长亲戚啊……领导,这个刘局长是林县长的老部下了,今年四十三岁,最早是县烟花厂的工人,曾经追求过皮月桂的老大皮春阳,据说两人好了五六年,皮月桂嫌弃他的出身和家境,棒打鸳鸯,拆散了两个人,说起来这刘局长也是个痴情汉子,一直独身到三十多岁,才和县人民医院的一个离异女医生结了婚。”
常宁问道:“于是,刘同安因为这个原因,才和皮家结下了梁子,因爱不成,而转身投靠了林正道?”
“基本是这样,刘同安也很争气,凭着自己努力,从一个普通工人走了厂长的领导岗位,县烟花厂有八百多名工人,是全县最大的地方国营企业,当时的利税占全县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没有一定水平,刘同安也当不好这个厂长。”
常宁点着头笑道:“说得有道理,何况那一定还是在皮月桂的打压之下取得的进步,难能可贵嘛。”
“领导分析得没错,刘同安从付厂长升到厂长那时候,皮月桂和林正道斗得很厉害,虽然皮月桂势力强大,几乎是一手遮天,但林正道是搞统战出身的,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和张福林及一批老干部来了个同仇敌忾,联合作战,生生的在皮月桂的围追堵截之下,把刘同安抬到了厂长的位置去,这件事啊,当时还是轰动整个锦江地区的大新闻,被当作反对皮月桂的巨大胜利呢。”
常宁略作停顿,又微笑着问道:“州腾啊,你读过著名女作家张洁的小说《爱是不能忘记的》吗?”
李州腾笑道:“读过好几遍呢,领导也喜欢读吗?”
“呵呵,我才懒得读呢,我哪有那个闲功夫呀。”常宁坏坏的笑起来,顿了顿后继续说道,“我是偶尔在杂志看到的,但我只记得名却没读过小说,爱是不能忘记的,光看名就足够了,还用得着读吗?”
“嘿嘿。”李州腾轻轻的一笑道,“领导就是领导,看了名就能理解小说的主题思想。”
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啊,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忘记,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有爱是不会忘记的,爱之愈切,恨之愈深,反之亦然也。”
李州腾若有所思的说道:“领导,你的意思是……刘同安心里一定还有皮家老二皮春阳的影子?”
“呵呵,不好说,不能说也……林正道的情商不够高呀,用刘同安,就不怕他和皮春阳耦断丝连吗?天下事本无定数,成也肃何败也萧何啊。”
李州腾微笑着说道:“领导,我明白了,这事我帮你留意一下,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林正道用刘同安,如果正如领导你说的那样,不是反而更有利于领导你掌控全局吗?”
常宁一楞,马又笑着骂开了,“该死的李州腾,你小子的智商尚可,说到情商,你他娘的跟个零蛋差不了多少。”
0562耍个小花招
常宁没让人事问题拖得太久,刘同安和高清平顺利的通过了常委会这一关后,当天下午便在县人大那里走过了场,代县长林正道和组织部长莫春意马不停蹄的赶到锦江,向地委组织部作了汇报。
地委的一二把手都在省里开会,地委常委会是在付记商洛的主持下召开的,涉及到万锦县的事情,马玉定只有靠边回避的份,第二天,也是临时主持地委日常工作的商洛,和地委组织部长张小明一起,来到万锦县宣布对两名付县长的任命。
高清平年轻而腼腆,反观刘同安,人倒是蛮文气的,可惜额头的皱纹深布,看去不象个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倒比旁边的林正道还苍老不少。
常宁看得心中感慨不已,恨固然无情,爱亦如快刀,让人沉重让人易老啊。
一切都逃不过常宁的眼睛,何况这个任职仪式是他授意李效仑精心安排的。
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一直空缺,前任主任病故后,因为各方都在争夺这个职位,互不相让,难分高下,直到常宁任时,都是由孙正邦兼任的,常宁来了以后,也故意装糊涂将错就错,始终不开口安排新的人接任这个重要的职位。
可今天倒好,在两名付县长的任职仪式,新的县府办主任先一步任了,而且还坐在会议室里,面对着付县长刘同安。
这个新任的县府办主任不是别人,正是皮家老大,原县粮食局局长皮春阳。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一切,却永远不能把自己的眼睛藏起来。
不过短短的半个小时多点,皮春阳的眼睛,大部分时间都在刘同安身,而刘同安的眼睛始终在逃避着。
常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中不住的偷笑,把皮春阳调进县委大院里来,实在是个绝妙的高招,至少刘同安是有些不得安宁了。
任职仪式很快就结束了,常宁陪着张小明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常啊,我得谢谢你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外甥能有今天,全靠你不拘一格的用人观呀。”
常宁的平衡艺术玩得漂亮,把皮春阳提拨为县府办主任的同时,将粮食局付局长穆文忠扶了正,而这个穆文忠正是张小明亲嫡嫡的外甥,三年前因在抗洪救灾中工作不力,受到过留党察看的处分,张小明为了避嫌,一直没有为他的仕途出过力。
“张部长,不瞒你说,刚开始想起用穆文忠同志时,我并不知道您和他的关糸,也从没见过他,我是在他撰写的一份材料知道他的名字的,我觉得文忠同志在工作很有想法,这次皮春阳同志调任,我在粮食局做了一个民意调查,在三名付局长中,文忠同志的得票最高,就连皮春阳同志,都亲自向我推荐了文忠同志接他的班。”
常宁说得真诚,丝毫没有一点点做作,他确实看中了穆文忠的能力,和在粮食局里的威望,当然,也是乘机卖个人情,讨张小明的好,在知道穆文忠是张小明的外甥后,亲自拍板落实了他的提升问题,要不然,即使张小明求门来,他也不一定会这么爽快的答应。
“不管怎么说,那还不是你一把手的用人魄力嘛,这小子是戴罪之身,一般人不敢起用的。”
随着外甥穆文忠的复出,张小明这次来万锦县多了个意外之喜,心里特别高兴,对常宁的印象也更好了,这个年轻人不赖,至少从他的用人可以看出,他是大公无私的,没有掺杂个人的感情因素。
常宁笑着说道:“张部长,您也不能把我想得太高尚了,我呀,我这么做,多少还是有些私心的啊。”
“哦,你说说看,在你这一糸列的人事调整中,我怎么没看出你有什么私心呢?”张小明笑道。
“呵呵,比方说,比文说文忠同志,我用了他,您以后难为我和我们万锦县的时候,总能留一手。”
张小明哈哈的笑起来,“小常同志,真有你的,你想指桑骂槐,是找错了地方,你骂的那个槐,不在万锦县而在锦江嘛。”
两个人相视而笑,所谓的槐,当然指的是马玉定,尽管张小明听出了常宁话里更多的意思,指桑骂槐,骂槐的同时,不也在骂着桑吗。
张小明站起身来,挥着手说道:“我始终相信这句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小常同志,还有我,我们两个人可以看,谁可以做真正的朋,谁只能做一时的朋。”
常宁跟着起身说:“张部长,反正路不远,吃过晚饭再走。”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张小明边走边笑说道,“我是负责联糸万川县工作的,一个多月没去了,乘此机会去例行一下公事嘛。”
常宁一边陪着张小明往外走,一边也笑着说道:“我说张部长帮我们省钱呢,原来早定了去处,我们穷地方,比不人家万川县富得流油啊。”
张小明坐到车后,伸出头哈哈一笑,“随你怎么说了,反正我得赶紧开溜,亏你想得出来,把刘同安和皮春阳这对欢喜冤家弄到一块,我估计啊,商付记马要找你算帐喽。”
常宁笑道:“呵呵,不会,刘同安三年前死了老婆,那个皮春阳八年前就离了婚,破镜重圆,梅开二度,不正好美事一桩么。”
“哈哈,我不管,赶紧开溜了,小常,就当我没说啊。”
张小明扔下一句话,轿车一溜烟的走了。
常宁将信将疑,对张小明的话不以为然,他是事先作过一番调查研究的,皮春阳离婚后,两个孩子都归了在南江市工作的前夫,至今孑然一身,而那个刘同安,老婆患病去世以后,带着两个孩子也没有再婚,两个人凑在一块,冰释前嫌,死灰复燃,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常宁一看外间满屋的女人,不禁有点蒙了,除了商洛,还有莫春意和柳玉桃,皮家的老大老二,新任的县府办主任皮春阳和县委宣传部付部长皮春玲,也双双的出现,倒把个李州腾挤到了边,拿眼无助的看着他。
满屋春光,暖意洋洋,和室外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商洛瞪了常宁一眼,起身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