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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国明不易觉察的摇摇头,“不知道,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白铁心嘀咕道:“这个林开宝,搞什么名堂,节骨眼上还不露面。”
“算了,不能指望他的,我们靠的是朱省长。”丁国明的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苦笑。
这时,王半月站了起来,手里多了一份材料。
会议室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王半月的身上。
“同志们,这是一份关于宁州钢铁厂的转让协议,是夹在举报信里一起寄到中纪委和省纪委的,我现在把它的核心内容念一下。”
王半月看着材料念道:“宁州钢铁厂转让协议:转让方,宁州市政府、东海钢铁厂、湖城钢铁厂,简称甲方,承让方,亚陆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欧美特集团公司、范氏集团公司),简称乙方,……双方达成协议如下,一,自一九九六年一月十二日起,甲方将宁州钢铁厂的全部资产转让给乙方,二,宁州钢铁厂的整体转让价格,为十六点五亿元整,三,宁州钢铁厂的土地、厂房和设备,作价九点七亿元整,四,宁州钢铁厂的所有债务,共计十三点六亿整,由甲乙双方各承担百分之五十,即各负责六点八亿,五,宁州钢铁厂的所有债权,共计一点二亿元整,归甲方所有,六,宁州钢铁厂在西江省的矿权,价值约零点二亿元整,归乙方所有,七,付科级以上在职干部,共计一千一百三十一人,除由乙方同意接收的以外,均由甲方负责安置,八,四十周岁及其以上在职职工,共计三千九百七十七人,由甲方负责接收安置,九,四十周岁以下在职职工,共计七千一百五十一人,由乙方负责接收安置百分之八十以上,十,所有离退休干部职工,共计六千三百二十一人,由甲方负责接收安置……”
收起材料抬起头,王半月说道:“很显然,按照这个协议,宁州钢铁厂的转让价格为十六点五亿元整,和专家评估的十九点八亿元相差甚远,是彻头彻尾的贱卖国有资产。”
雷腾看着常宁问道:“常市长,你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常宁的脸上,掠过一丝狡猾的微笑,他径自点上一支烟,竟悠然的翘起了二郎腿。
“雷组长,你们有没有搞错,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根据?”
“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难道这还不是贱卖?”
常宁微笑着说道:“你们那个协议是假的,一定是某些人捏造出来的。”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当然,常宁和他的人除外。
“常宁同志,你有什么办法,能证明这个协议是假的呢?”崔红日问道。
常宁看着雷腾说道:“雷组长,有一个办法能证明,您不是保管着上午签约现场的一份协议文本吗,拿出来念一下不就清楚了么。”
“嗯……有道理。”雷腾点着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密封的档案袋。
常宁急忙说道:“我建议让常瑞同志来念,他是我的本家,我相信他。”
一阵笑声中,雷腾将协议文本递给了了常瑞。
常瑞站起身来,打开协议文本念道:
“宁州钢铁厂转让协议:转让方,宁州市政府、东海钢铁厂、湖城钢铁厂,简称甲方,承让方,亚陆投资股份有限公司(欧美特集团公司、范氏集团公司),简称乙方,……双方达成协议如下,一,自一九九六年一月十二日起,甲方将宁州钢铁厂的全部资产转让给乙方,二,宁州钢铁厂的整体转让价格,为十九点八亿元整,三,宁州钢铁厂全部的土地、厂房和设备,作价十三亿元整,四,宁州钢铁厂的所有债务,共计十三点六亿元整,由甲乙双方各承担百分之五十,即各负担六点八亿元整,五,宁州钢铁厂的所有债权,共计一点二亿元整,归甲方所有,六,宁州钢铁厂在西江省的矿权,价值约零点二亿元整,归乙方所有,七,付科级以上在职干部,共计一千一百三十一人,除由乙方同意接收的以外,均由甲方负责安置,八,四十五岁以上在职职工,共计二千八百六十七人,由甲方负责接收安置,九,四十五岁以下在职职工,共计八千二百六十一人,由乙方负责接收安置,十,所有离退休干部职工,共计六千三百二十一人,由甲方负责接收安置……”
不等常瑞坐下,常宁就看着雷腾和崔红日问道:“两位领导,你们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完全是学着刚才雷腾的语气。
雷腾和崔红日面面相觑,一下都呆住了。
“啪。”
有人倒在了地板上。
1009骑虎难下
会议室里突生变故,市纪委书记白铁心,竟然跌倒在地板上,昏死过去了。
救人要紧,众人慌忙上前,七手八脚的抬起白铁心冲向市委大院医务室。
真假协议能吓晕白铁心,是所有人难以想到的,待到会议室里的人所剩无几,常宁坐在那里苦笑了,这可不是他设计中期待出现的情节,接下来的发展,肯定会因为这个意外变故而改变了。
组织部长胡子茂走过来,在常宁肩上轻拍一下,同时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匆忙回到了常宁的办公室,刚刚坐下,市委办公厅主任梁诚也来了。
梁诚苦笑道:“我看过档案,白铁心有过心脏病史。”
常宁叹息一声,“但愿他没有事吧。”
“白铁心绝对不能有事。”胡子茂说道。
“为什么?”梁诚问道。
“一旦白铁心出事,比方说他一下去了,或者他因此失去了意识,他们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对我们来说,等于是前功尽弃,打了苍蝇跑了老虎。”
常宁点头道:“老胡说得对,梁子,医院那边你盯着,要派专人,白铁心真不能出事啊。”
“这事交给我,待会我就过去。”
“王书记和丁书记他们,几点的飞机?”常宁问道。
“你放心吧,他们是今晚八点的航班,我已经让丁一龙开车去湖城接丁书记了。”
常宁又对胡子茂说道:“老胡,我要马上去见雷老头和崔红日,但你也不能闲着了。”
胡子茂捋须微笑,“好端端的一场大戏,被白铁心这一病给搅和了,有点可惜啊,不过,现在我们还有个机会,乘着调查组和工作组一时还不敢离开宁州,我们可以想办法继续演下去。”
常宁一听,立即嘿嘿的坏笑起来。
梁诚微笑道:“老胡,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想煽风点火,发动舆论的力量把调查组和工作组拖在我们宁州市。”
“还有,老胡可以发动我们的老干部,只要他们行动起来,这场戏非得唱下去不可。”常宁乐呵道。
胡子茂点着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政治斗争嘛,有时候就是要不择手段。”
常宁也有同感,“这一次,我不会心慈手软,我要痛打落水狗了。”
草草的吃过晚饭,常宁就带着李州腾,赶到了调查组和工作组下榻的宁州宾馆。
宁州宾馆的五零一号房,坐着中纪委常委雷腾和常务付省长崔红日。
“我说老崔,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别让我把刚吃下的海鲜呕出来哟。”
崔红日不住的苦笑,“雷老,你老人家说得轻巧,因为你是钦差大人,办了错案也有人帮着,你又是宁老爷子门下的红人,再怎么着,小常也要给你三分面子,可我不一样啊,以他的脾气,这回丢了面子,他能轻易放过我吗?”
“哈哈,你堂堂一个付省部级,岂会怕他一个ru臭刚干的正厅级。”
崔红日一脸的苦相,他还不知道,宁州这摊子事如何善后呢。
严格说来,崔红日是个十三不靠的人,现任政治局委员兼东海市委书记王群骥曾提携过他,王群骥调走后,他一度与当时的省长、现在的付总理张华云走得很近,而现在,他既和省委书记王国维关糸不薄,又与省长朱永军交好,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他才发现,以前的都是泛泛之交。
政治就是这样,象在大海里航行,越往前走,水就越深,看不到尽头,随时而来的风lang,都会打翻前行的小船,没有铁打的靠山,终究只是汪洋中的一叶小舟啊。
当然,崔红日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全因为他的个人能力,作为高层公认的党内经济学家,一点点小事,砸不了他现有的饭碗,只不过埋头拉车的时候多点,抬头看路的时候少点,仕途难免有些嗑嗑绊绊。
“雷老,这回你得帮我啊。”
雷腾一听,不置可否,“哼,这个朱永军,是想当省委书记想疯了吧,哪怕宁州有事,也是中纪委和省纪委的职责范围,还轮不到他这个省长插手,他倒好,我们调查组前脚刚到,他就派工作组后脚追了过来,什么意思?明摆着是对我不信任,怕我护着小常嘛。”
崔红日微微点头,事情还真是这样的,高层都知道雷腾是宁老爷子的人,派他来查宁家的人,能查出什么名堂来呢,朱永军心有所图,不放心也属情理之中。
“还有你老崔,你说你一个管业务的,干吗来宁州趟浑水啊,你没见你们省里面的人,个个都躲得远远的吗,也只有象王半月那样的笨蛋,才甘愿给人当枪使,人家省纪委书记都不敢来,他一个三流角色敢跑来宁州摆谱,这不是找死么……唉,你老崔是个好人,但在政治上修养不够,不够那。”
雷腾有些倚老卖老,语气中虽然甚多责怪,倒也没有多少敌意。
“木已成舟,一顿夹生饭,不吃也得吃哟。”
“哈哈,好说好说,咱俩一起来吃这顿夹生饭。”
秘书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领导,常市长来了。”
“哦,让他进来吧。”雷腾点头道。
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不管怎么说,有时候坏事也能变成好事。
常宁进来,热情的招呼了一阵。
“别假惺惺的,快坐下吧。”雷腾笑着招呼道。
崔红日问道:“小常,白铁心怎么样了?”
“多谢两位领导关心,经过医院的抢救,白铁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据医生说,白铁心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估计要住院一个月左右,出院后还得静养一个时期。”
“嗯,那就好,要是开会都能开死人,传出去,又是一个笑话喽。”崔红日松了一口气。
常宁笑着说道:“崔付省长,白铁心心脏病发作,跟开会可没有关糸,他呀,是心里有鬼,才被吓得心脏病发作的。”
“哦,怎么回事,小常你快说来听听。”崔红日急忙问道。
常宁看向雷腾,雷腾白了常宁一眼,“你就说吧,早说早解决,我和崔省长也好赶紧回去,家里人还等着我们过年呢。”
“回家过年?你们想得倒美。”常宁叫了起来。
雷腾笑着问:“怎么了,想把我们扣下啊?”
“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你们休想回去,即使你们回去了,我也保证你们一定过不好年。”
“哟,有这么严重吗?”雷腾盯着常宁问。
看着雷腾和崔红日,常宁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然,经我们查明,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而且这个阴谋与白铁心有关糸。”
崔红日吃了一惊,“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但现在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