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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东膝下止得这一儿子,如今遭人杀害,别提有多痛心了,只催促着林向年立即断案,为方谦报仇雪恨!因方谦死于褚芳莲之手,方世东对杜家也是恨之入骨,也想让杜家二老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而得知褚芳莲刺死了方谦,杜晟与贺端敏起初自然不信,以两人对褚芳莲的了解,怎么也想不到褚芳莲会杀人!然而,方谦的死却是事实,那凶器也是两人认得的,正是褚芳莲那日离开杜家时佩戴的发簪,两人也不由得信了。
只是,谁也不曾想到,北街的崔永年愿做证词,证明杜家确实与猫妖有勾结的行径。
杜建章风尘仆仆赶回淮阴时,离方谦死亡之日已有半月之久,杜家二老也被关押了半月之久。
弃船登岸时,已是繁星点点。杜建章并不想多做停留,算过船钱,直奔家中。
因回来得匆忙,杜建章并不知晓近日来的事,才进家门,便被守在此处的衙役押往县衙。杜建章本是一介文弱小生,怎敌得过三五虎背熊腰的有力之士。众人并不听他分辩,缚了他径直押到县衙。
期间,早已有人通报了林向年。
林向年本已睡下,听人说缚了杜建章,赶紧穿戴,领着两名衙役直奔县衙大厅,果见被绳索束得扎扎实实的杜建章。对于杜建章,林向年本就爱惜其才华,本不欲害他性命,无奈拂不过方家的情义。他最初的目的也不过是想逼得杜家落魄不堪,使褚芳莲弃了杜建章,跟了方谦,如此,也算是了了方谦的一大心愿。
他算计好了一切,却偏偏算错了褚芳莲,低估了她的坚贞。他也想将错就错,有理由让杜建章休了褚芳莲,如此也算是成了方谦的好事。谁知,方谦偏偏死于褚芳莲之手,惹怒了方世东,也让方家与杜家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就算林向年怎样爱惜杜建章,终究比不过他与方家的交情。
见到杜建章时,林向年命人解了他身上的束缚,和颜悦色地道:“小公子别来无恙啊,林某恭候多时了。”
自被抓的那一刻起,杜建章就已明了家中父母与妻子皆陷在牢狱里,面对林向年过于和善的态度,他只觉蹊跷,跪着道:“罪民怎敢劳烦大人记挂?”
林向年上前扶住他,开始循循善诱:“小公子若能配合本官剿除本县的猫妖,将功补罪,你家人亦可无罪释放!”
杜建章沉吟半晌,笑道:“他们本无错,为何要死?”
林向年愣了片刻,皱眉道:“你何苦要为了那些猫妖去送死!”
杜建章又是一笑:“大人爱惜之情,小人感激不尽!只是,这害人的勾当,小人做不来!”
闻言,林向年怒由心生,一拍桌案,喝令衙役将杜建章关押进监狱。
同样深陷牢狱的杜晟与贺端敏一见杜建章,还以为是在梦中,上前分别握住他的左右手,战战兢兢地问道:“建章,你怎么也进了这里?”
杜建章并不说什么,笑着宽慰了父母几句,并不见褚芳莲,慌忙问道:“莲儿呢?”
杜晟紧握他的手,眼中滴下几滴浊泪,悲悲地道:“莲儿深陷死囚,也不知在吃着什么苦哩!”
关于褚芳莲刺死方谦一事,杜建章只知道大概,如今听闻杜晟的话,内心更是焦灼。然而,对于崔伯伯陷害杜家一事,他至今也难以明了。此行,若不是他瞒着茂茂独身回到淮阴,他也不知自己何时能脱身。
回到淮阴,他才知,杜家的处境比他想象得更为凄惨!
如此受困四日之久,杜建章也与二老详细说了如何与北街的崔永年相识的经历,无非是那年为了完成淮阴全景图,他经常到北街走动,见北街凄凉,便动了恻隐之心,也时常关照那群穷苦人家,偏偏不知北街那儿是猫妖的场所。
如此想来,杜家如今的遭遇却是他的过错!
这日晚间,杜晟与贺端敏已入睡,杜建章正打算入睡,两位牢头突然开了牢门,点名让杜建章出去受审。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惊醒了熟睡的二老,见两位牢头押着杜建章就走,贺端敏赶紧上前扯住杜建章的衣袖,急红了眼眶,对着一位牢头道:“你们要带他去哪儿?”
那牢头冷冷地道:“杜家罪孽深重,合该处死!林大人心善,爱惜杜小公子才华,不忍加害杜家,到如今才要审问小公子哩!”
说着,狠狠地推开了贺端敏死拽着杜建章衣袖的双手,押着杜建章出了牢门,再次锁上牢门不题。
杜建章回头见二老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他笑道:“爹娘放心,孩儿很快就会回来。”
被押到县衙后堂,并不见林向年的人,只见到堂下的褚芳莲,他恁是移不动双脚。良久,他才缓缓移动双脚,在那人身前蹲下,理了理她蓬松的发丝;而褚芳莲只是呆呆地瞅着他,听他唤她,她顿时泪流满面:“建章……”
见此情景,一名牢头道:“大人会过来,小夫妻要是有什么话,在此之前一并说了。”
说完,两位牢头径直离去了,后堂外也没甚衙役把守,这令杜建章有些奇怪。然而,他也懒得细想太多,见褚芳莲如今蓬首垢面的模样,心疼得泪流满面,抱着她道:“莲儿,杜家亏待了你!”
褚芳莲的眸子亮了亮,又黯淡了下去,眼中隐隐有一丝奇怪的笑意:“能见到你便无憾。”
杜建章心中悲痛,长叹一声,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褚芳莲深知他的心思,低声安慰道:“建章,别怕。这场劫难杜家既然躲不过,也无可奈何,莲儿会一直陪着你。”
杜建章心中更是怜惜痛苦,泪流满面,悲也不是喜也不是:“我……不会再舍下你。”
褚芳莲抿嘴微笑,依着他的肩,道:“我信你!”
次日,杜家二老被无罪释放,杜建章与褚芳莲均被判了死刑。林向年于心不忍,赐毒酒,两人狱中双双而亡,准杜家为夫妻二人立坟悼念。
而后,中都派兵前往淮阴剿灭猫妖,北街再不见猫妖,此片区域被列为禁地。
若干年后,林向年之子林麒瑞如愿娶得方世东之女方平菊。
因林向年贪赃枉法,被削了官职,家财尽数充公。林向年本是渭水人氏,当年风风光光就任,如今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羞于见人,于狱中自缢而亡。而林麒瑞又是有心向善之人,知晓自家爹爹平日里的行径见不得人,也没有为其惋惜什么,在方世东的打点下,免了牢狱之灾,携带妻母,扶柩归乡。归乡如何起家,如何行善,一家老小如何受人尊敬不题。
只说杜家那对小夫妻坟茔之地,有人夜里途经此地,听得坟头上有人言,壮着胆子想要过去瞧瞧,却在黑夜中瞅见一对眼睛,绿莹莹,阴森森。绿莹莹,疑似幽冥鬼差索魂灯;阴森森,好比阎罗殿前狰狞鬼。
那人早已吓得神不附体,口不能言,四肢瘫软在地。
两日后,那人的尸身被一位上山打柴的樵夫看见,那人已被挖了心肝,死相惨不忍睹。这件事早已轰动县城,县官派人验了尸身,又看视了坟茔。那杜家小夫妻的坟地已被掘起,不见了一具棺木。众人顿时慌得六神无主,匆忙汇报县官。开棺察看,便知那不翼而飞的那具棺木躺着的是女尸。
棺木离奇失踪,无人知晓缘由,此间怪事至今未能勘破。
如今,被盗棺木一事也成了淮阴一段奇闻;而那横死荒地的过路人,也成了淮阴一桩离奇案件,无人能破。
至今,淮阴仍流传着“三奇”。
淮阴有酒不醉人,轻易不与他人尝。此乃一奇,酒之奇。
褚家女儿命多舛,与君生离又死别。此乃二奇,坟之奇。
有客荒冢不识途,苦作黄泉他乡鬼。此乃三奇,死之奇。
?
☆、事有因果
? 曾经企盼不到的爱恋,林博瑛终得以换来一丝眷恋。
纵使韶华易付流水,相思意不断。
得知林博瑛误饮了“淮阴不醉”,苏徵便带着林博瑛出了旧景山。林月城得知,循着苏徵的气息一路追随而至;而林博珏因有公事在身,脱不得身,启程回了渭水,只将林博瑛一事托付给了林月城。
林月城欣然而应。
一路行至北溟城池外,林月城报了身份,守城将士欲上报城主,林月城道:“小女子并非来使,只是途经贵郡,不烦费心接待。”
守城将士依言放行,事后,仍是将巡捕大人进城的事情告知,城主大人记在心间,并无任何言语,只交待莫将此事声张出去,底下人无一不遵言而行。
晚间,林月城投宿在客栈,正在楼下独自用着晚饭,忽闯进来一位青年公子,直奔柜台,对着那中年掌柜道:“叔父,二弟可在此处?”
那掌柜摇了摇头,瞥了林月城一眼,见她一心一意用着饭,压低声音,恨恨地道:“几日不曾见他了,那小子又溜出去了!”
林月城自是听得明白,也不去管人家的闲事,见两人嘀咕了一阵,她忽听那掌柜道:“莫不是被贼人抓了?我们还是先去报官吧!”
那青年公子无计可施,只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再等两日。”
回身,他并无心思瞧林月城,才踏出门槛,却听身后有人唤他:“沈大当家!”
沈大当家顿住步伐,转身入内,瞧见林月城正抬头笑望着他,他眼中顿时光芒大盛,走到她面前,笑容可掬:“林姑娘,许久不见了!”
林月城斜他一眼,故作不满地说:“大当家进屋都不曾看月城一眼,如今又来说这客套话,哪里来的真心?”
沈大当家面露愧色,忙赔礼道歉:“实乃沈某为舍弟的踪迹发愁,不曾留意在此用饭的正是姑娘。”
林月城瘪瘪嘴,正欲算过饭钱,不料沈大当家拦在她面前,陪着笑脸:“这顿饭钱由沈某出,就当给林姑娘赔罪了。”
林月城欣然接受。
事后,她特意询问了沈大当家所愁之事。
沈家二位当家的是北溟郡内普通的生意人,其父生前因生意折了本,欠下一大笔债,日日有人上门催债,其母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抛夫弃子去了他乡,与沈家彻底断绝了关系。从此,了无音讯。
生活举日维艰,其父不得不卖掉平日的店面,止留下祖上传下的一间生药铺,勉强偿还了部分债务,最后还是其叔父代父偿还了债务。某年,其父外地经商,途经险滩,遭强人劫持,落水而亡,尸骨未存。
可怜一生漂泊身,未料他乡葬鱼腹。
后来,在其叔父的扶持下,两位少当家将祖上留下的生药铺经营得红红火火,光耀门楣,昔日的少年也成长为今日光鲜的沈大当家与沈二当家。大当家沈东升又如愿以偿地娶了发小,夫妻二人和和美美。
可谁知,这二当家沈西沉自好友慕容叔宇娶妻后,好似变了一个人,不思家业,常常夜宿芙蓉馆。
林月城本是四海漂泊之身,也曾在北溟落脚,结识了热情好客的沈东升,对其家人也能坦诚相待。如今,听闻沈西沉不知所踪,看沈东升急得愁眉不展,林月城也有心帮他,料想苏徵也逃不出她的掌心,也便将追踪苏徵一事暂且搁置下来。
有了林月城的热心帮助,沈东升自然高兴,立马将人请到自己庄上安歇。林月城并不推辞,收拾一番,随同沈东升离了客栈,回了沈家庄。
沈家庄是北溟郡的大庄家,好个大庄园!但见:穿墙过院院中院,曲径回廊廊外廊,廊下赏不尽群花斗艳、